“喂！你要走了么？！切~真是没礼貌。”韩阔嘟囔了一句，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李阳身边。
“他跟你说什么了？”李阳有些好奇，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招惹林灏殇了，让他这么排斥自己。
“没事儿，他就问问这工资待遇，想换个地儿打工。”韩阔胡乱找了个接口，李阳这孩子这么聪明，要是让他知道林灏殇在问林灏离的事情这俩人是兄弟的事儿可能就要穿帮了，自己都答应林灏离保密了，即使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能说。
“怎么好几天都不来了？”调酒师看林灏殇走进店，冲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正好刚调出一杯新品，你尝尝。”
“家里有事。”林灏殇坐在吧台前，拿过装着颜色诡异的液体的酒杯抿了一口。“里面有薄荷？”
“嗯，加了一点点。”
“还不错。”林灏殇放下杯子，环顾四周，好像没有看到那个叫何凌宇的高傲男人。
“他这两天也都没来，不会是你俩……？”调酒师一脸贼笑，故意没有把话说完。
“不可能的事。”林灏殇冷冷地说到，背冲着调酒师，将胳膊架在吧台上看着店里的客人。没有一张脸是自己在意的，没有一个人是自己想要的，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不如趁早毁了他。
“真的假的，你竟然没下手。对了，老板说你要是总缺勤就要炒你鱿鱼了。”说来林灏殇已经好几天没有参加乐队的演出，店里可是损失了不少女顾客，光有陆可他们还真是不足以吸引那么多目光。现在的小女生怎么就都喜欢林灏殇这种阴险的冰坨子。调酒师一边想一边打量林灏殇，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耐看’。
“你终于来了，我靠，这几天嘛去了！”陆可一进店就开始咋呼，岚逸梵也跟着凑了过来。
“我去干嘛不用跟你汇报。”林灏殇转过身对着酒杯连眼都不抬，喉间还残留着薄荷的清凉。
“班长真冷淡，不会是跟那个林灏离在一起鬼混吧？”岚逸梵插嘴道，就是不相信林灏殇跟林灏离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林灏殇站起身把手搭在岚逸梵的肩膀上，用极为严肃的表情说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会叫上你的。”说罢，勾起嘴角，走过岚逸梵的身边。
岚逸梵愣在原地，心突突直跳。
“你都好长时间没去酒吧了吧？”何凌宇无力地趴在床上，用余光看着洗手间的位置。
“嗯。”林灏离把水开到最大，时间冲着自己的手掌。自己怎么能一直都做这种恶心的事，烂摊子不能一直是我收拾吧，脏死了。
“一起去吧。”何凌宇勉强支撑起身体，没想到他是个这么能玩儿的人，整个人都像要被他弄坏了一样。
“不了。最近不想去。”林灏离关了水，把湿手往衣服上蹭了蹭。“我要回去了。”
何凌宇皱眉看着林灏离的背影，忍着后身的疼痛从床上下来挡住了林灏离的去路。“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你觉得放松的店你会突然不想去了？”
“生活不能一成不变，这跟你好像没有关系。”林灏离还是保持着林灏殇特有的表情，虽然不是特别相似，但也足以以假乱真了。
“与我无关？哼~好吧，你可以走了，明天见了。”何凌宇高傲地歪着脑袋，对着门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不再多看林灏离一眼，兀自倒了杯水躺回了床上。
架子真他妈大，脏了我的手还理所应当似的，老子总有一天要搞垮你。林灏离撇了撇嘴摔门走了出去，靠在三面镜子的电梯里看着自己。“妈的，你丫真他妈够恶心的！”林灏离冲着镜子吼到，电梯门开启，等着上电梯的人被林灏离的眼神吓了一跳决定还是再等下一趟的好。
林灏离到家已经是凌晨了，好几天都没有在自己的床上睡个舒服觉了。跟何凌宇认识以后总觉得手上身上都沾染着那家伙的味道，不想让那味道污染了自己家的空气。林灏离又是穿着衣服躺进了满是水的浴缸，可能是水太过温暖竟然睡着了。
“你这些天去哪儿了？”林灏殇听到水声，在屋里前思后想还是决定直接问清楚，毕竟照现在的趋势来看，能逮到他很不容易。
“唔~”林灏离被林灏殇这么一叫，想要起来却往水里滑了一下，呛了口水才坐起身。“跟朋友出去了。”
“朋友？那个韩阔？”林灏殇试探性地问到。
“哦~恩~”林灏离看着自己已经泡的发皱的手，试图蒙混过关。反正林灏殇也不知道我跟谁出去，随便说一个人也就行了，总之不能让他知道是何凌宇。
林灏殇攥紧了拳头，冰冷的眸子盯着林灏离片刻，漠然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韩阔明明说你失约消失了踪影，你却如此回答，你到底再隐瞒些什么！林灏殇的眼睛直勾勾地对着天花板，又是一夜未眠。
22、好狗
“我下周开学，没空再跟你这浪费时间了。”林灏离可以不去看自己的手，但却总感觉手上有种粘稠液体，明明已经洗过手了。
“上学？哼~”何凌宇仰着脖子，长长的睫毛微微抬了一下。“你说是强奸、贩毒还是杀人更有意思一些？”
林灏离猛然站起身，怒目瞪视着何凌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说多了这男人一定会起疑。“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邀请你住下。”何凌宇高深莫测的一笑，也从床上起身，从背后抱住了林灏离。
林灏离皱着眉拿掉了何凌宇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既然是强迫式的何必还来这套。“什么有意思由你来定，我不会再来了。”
“不来了？那让你弟弟来如何？”何凌宇双手环胸，坐回了床上，身上单薄的睡衣没有系扣儿，露出白暂的胸膛。
林灏离浑身一顿，咬牙切齿地转过身。“你！别废话了，我来就是了，老子今儿就搬东西过来，满意了？”哼，妈的，老子搬过来也不会让你好过，看我不把你这拆了的。林灏离环顾四周白色系的家具，不由地舔了一下嘴角。
“快去快回吧。”何凌宇闭上眼睛钻进了被子里，把修长的腿露在了外面。
“妈的，竟然调查我。”林灏离冲地上吐了一口吐沫，点了根烟就往车站走。反正何凌宇也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林灏殇了，那就没必要再装出那个斯文样儿。
“嘿，小子，我们送你回去。”之前的两个男人都快成了林灏离的指定司机了，冲林灏离扬了扬手。
“不用了，今儿自己回去了。你俩也休息休息吧。”林灏离跟这俩人认识也算挺长时间了，俩人虽然都杨默的手下，但并不很爱戴自己的上司。原本杨默刚到警局的时候确实很能干，所有人都很敬佩他这样认真做事的人，可认识了何凌宇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对何凌宇的话言听计从，懦弱的像条狗。
“他知道说你什么没有？”小刘好奇地问了一句，毕竟是自己跟杨默报告的情况，还觉得挺对不住这小子。
“没有，你们就真把我一大好青年往火坑里推昂~抽一根儿么？”林灏离慢悠悠地转悠到小刘旁边，递了他俩两根烟，三个人就站在何凌宇家楼下闲聊了起来。
“杨默到底脑子里装着什么屎？自己的男人拱手送人，弄老子一身骚气。”林灏离无奈地抱怨道，这几天车接车送也没少听小刘他俩说杨默的事儿。
何凌宇是被杨默捡回家的，杨默当时还是个小警察，平时有个事儿就得到处跑，不外乎就是小流氓滋事，小妓女卖身。肮脏的小旅店里，何凌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旁边满是裂痕的墙壁，身上坐着的女人不停地挑逗着自己，直到警察闯入的那一刻，何凌宇才回过神来看着将自己抱起来的杨默。
“带我回家。”何凌宇窝进杨默的怀里只说了这四个字，却让杨默的心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杨默虽然并没有答应，但抱着何凌宇腰的手却不由地收进了一些。这孩子也才十几岁，就这么被送到局子里还真有些可惜了。杨默动了恻隐之心，买通了上头将何凌宇带回了家。“以后你就住这吧。”
说完之后杨默就离开了，又是没日没夜地工作，上层到是很看好杨默这个人，应该说杨默肯定能成为一条好狗，所以借由何凌宇的事儿将他收入了帐下。
“养你家那小子怎么样了？”上层背对着杨默，露出满是烟渍的牙齿嘲讽般地笑着。
“恩，挺老实的。”杨默微微攥起了衣角，自己不敢回家，应该说自从把那孩子放在家里以后就再没回去过。每次看见何凌宇都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舔舐他的身体，品尝他的味道，但仅仅是这么想着都会被幻想中的那双冰冷的眼睛刺痛到。
“你可是得到个尤物，那小子可是上任政委的儿子，可惜老爸不争气，自己死了不说连家都赔进去了。”
“政委的儿子？这……”杨默有些惊讶，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自己确实在聚会中见过那个孩子，虽然傲气十足，但却还是个斯文书生的样子。
“这什么这，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要办就趁现在，给你两天假，别没日没夜地跟这儿呆着了。”上层转过椅子，将手肘撑在桌子上。
杨默有些犹豫，但又不好拒绝，只得点了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你回来了？”何凌宇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在床上撑起上半身望着房门外客厅的方向。
“恩。”杨默站在房门外，整个身体都僵直了。看着何凌宇瘦削的肩膀，白暂的肌肤，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你看着我干什么？直接过来不得了。”何凌宇掀起被子，身上穿的浴袍的带子已经松懈，胸膛跟大腿都露在了外面。
杨默低着头，身为警察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这样想着拳头便紧紧攥了起来。
何凌宇只是坐在床上看着杨默的表情，心中觉得好笑。每天东奔西跑的，小麦色的肌肤很是健康，不像那些领导干部顶着个啤酒肚天天就是饭局。“你过来。”何凌宇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话说出口就像是一种命令。
杨默走到了何凌宇的床边上，把被子给他盖上。“天没那么热，盖好了别感冒了。”
何凌宇依然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看着杨默，嘴角突然勾起妖艳的笑容。“我要你服侍我。”
“服侍？！”杨默瞪大了眼睛，原本那个斯文模样到底去哪儿了，十几岁的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你不愿意么。”何凌宇眯起眼睛，拽住杨默的领子贴向自己。“我说！让你服侍我！不要再让我重复。”
何凌宇美说一个字都停顿一下，这让杨默像是被灌输了什么思想一样，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话，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用僵硬的手解开了何凌宇的衣服。
“这些你们两个怎么都知道……”林灏离听那哥俩讲完还觉得听不可思议，明明是人家的家事，这么这两个人比当事人都清楚的感觉。
“你当警察好混呢，没事儿你就得给人当孙子跑腿子，这事儿都得向上级汇报的，比他妈黑道还阴暗。”小刘还要继续说，被一旁的郭鹏捅了一下，赶紧停了下来。“说多了，说多了，你就当没听见吧。”
“得了，得了，再聊会儿你更得说漏嘴了，我回去了，妈的，也不知道还得跟着当多久的义务机枪。”林灏离扔了烟屁，一脸不爽地走出了小区正门。
“嘿！你说那小子他弟怎么样？”小刘看着林灏离的背影小声跟郭鹏问到。
“可是咱们找错了人，换成那个什么林灏殇，肯定不好惹。”郭鹏用脚把烟头踩灭，跟着小刘上了车。
“我觉得也是，那眼神比何大少爷都冷，这林灏离到是挺逗的，不过被人这么使唤用不了多久就该坏了。”
“怎么？你也想试试？”
“拉到吧，老子还是比较喜欢女人。”
“可惜女人不喜欢你~”
“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林灏殇靠在沙发上，听着林灏离在屋里一通折腾。
林灏离探出个脑袋，皱眉恶狠狠地盯着林灏殇。还不是因为你给老子添麻烦，每次找男朋友都不找个像样点的，照照镜子看看，那种人怎么配得上你。“我最近有事儿，不回来住了，还有学校我可能来不及去，你就帮个忙，要点名儿的课帮我客串一下。”
“你到底干嘛去了！”林灏殇死死地盯住林灏离的眼睛，挡住了林灏离的去路。一个假期不在家也就算了，竟然开学都不去上课。
“你别管！”林灏离推开林灏殇，背着个包走出了家门，关门前又不放心地冲着林灏殇嘱咐道：“警告你，少去那个酒吧！”
“酒吧？”林灏殇回到自己屋里，拿出抽屉里的纸条。难道跟这个人有关么？林灏离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何凌宇你最好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林灏殇嘴角抽蓄了一下，将写着电话的纸攒成了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看着天色渐暗，林灏殇给秦玥留了张字条，依然坐上了开往后海的公交车。林灏殇进了店里，接过调酒师的酒便缩进了酒吧的角落。
23、梦语
第二十三章梦语
“走了，看什么！快点儿~”陆可催促着林灏殇，其他人都已经在台上等着了，固定的演出时间，每天的八点酒吧的气氛就会很高涨。
“知道了。”林灏殇站起身，眼睛却一直注视着一个方向。
陆可说完就回了台上，站在主唱的位置，再次确认了岚逸梵等人的状态。林灏殇双手摸上琴弦，等着岚逸梵给出第一个鼓点。
“……
看着你的背影
当做自己走在你的身边
没有太多的言语
转身吧让我拥你入怀
……”陆可的声音依旧持续，但林灏殇的琴声已止。陆可疑惑地回头，冲林灏殇使眼色。林灏殇今儿怎么回事，还没到他可以停下的位置。
林灏殇的视线却一直往着酒吧的窗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又再次响起，快速的扫弦。这让剩下的三个人都有点儿莫名奇妙，根本不是排练的曲目。林灏殇兀自弹完了一段儿，把贝斯靠在音箱上，径直走出了酒吧。
“怎么不等唱完就走呢？”林灏殇拦住刚刚走出酒吧没多远的男人。
男人看了林灏殇一眼，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却越发地严肃起来。
“林灏离是不是在你们那？”林灏殇在酒吧里观察了这个男人很长时间，虽然都是坐在位子上喝酒，但这个人却有种无法融入酒吧的感觉，而且也不是常客，印象中出现在这里也是在何凌宇不再来店里之后。即使是自己认错，林灏殇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而且自己还是对此很有信心的。
男人走过林灏殇的身侧，双手插兜儿，低声说道：“劝你还是什么也不要问，回去弹你的琴喝你的酒。”
林灏殇微微攥紧拳头，随即又放松了下来，上扬的嘴角与愉悦的声音，让男人听得有些难受。“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们罢了，小心点儿。”
男人抬起头，再看林灏殇已经回了店里。这林灏殇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谅他也不敢乱来，真是，自己的家事也让我们来擦屁股。男人猛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儿，攥紧了路边的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