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腹黑高干攻×毛躁痞子受
不良少年江城子因为误会围堵了官二代胡骎
两人却因此成了朋友
让人心悸的暧昧终于告破
但这并不是纯爱校园剧
就像江城子不是普通的不良少年
胡骎也不是普通的官二代
被阴谋和背叛浇灌的恋情
却连一个像样的契机都没有
胡骎说:这一切不是报复,只是消遣而已
江城子的痛苦只够得上做余兴节目的份
一直热血冲动的少年这次连挣扎都懒得卖力了
第23章锁文内容为作者公告,不是正文,不影响阅读。
内容标签:强强 天之骄子 虐恋情深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城子,胡骎 ┃ 配角:莫珊,白幼宁 ┃ 其它:伪制服诱惑
第1章:小爷平生最恨的就是公子哥儿
那些跟青绿色没有半点关系的青春,到底要把人变成无法独活的怪物。
不过,
受不了成双栖息的……才应该是怪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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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要烧不烧的火烧云,把尧城的天空围成个不规则的圆,像是焰光在缓慢翻腾,要煮了这座镇子。空气里尽是刺得人皮肤发痒的闷热因子,抬手一抓都好像能抓下块熔化了的肉来。
这种让人无法不烦躁的天气,必定会催生出些蠢事来。
“江城子!”
头发毛糙得能惹静电的男生听见同伴这压低了的一声呼喝,急忙从闷热得混沌的思绪里清醒过来,从死胡同口凑出点脑袋去观望,一眼就看到慢吞吞往这边来的身影。
嘁,竹竿似的,走路还打摆子,这种小子有什么好稀罕的。
江城子腹诽了一句,便打起精神来侯鱼入网。
朝这边走过来的人是高二三班的胡骎,跟江城子一个年级,他这会儿正一阵阵犯恶心,估计下午打球的时候中暑了,跟队友分开以后他才发觉不对,可这条路别说车了,人影都见不着,司机老薛又是请了假的,只能再走一段去下一个路口打车。
胡骎正按着太阳穴这么想着,就感觉手臂被猛力一扯,背砸在墙上了才把他勉强砸清醒了。
面前是五六个气焰怒张的同龄人,为首的少年一双染成红色的眼睛瞪着他,胡骎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红色是天光的反映。
“干嘛?”他拿脚跟踮了一下,靠着墙站稳了,很不耐烦地开口。
“干嘛?哈,你丫张眼瞧仔细了!还认得我不?”
胡骎把眼前的人一个个打量过去,又停在江城子身上,很坦然地说:“我不认识你们。”
江城子火了,一把揪起胡骎的前襟,丝质领带在手心里滑了一下。丫的还穿着学校制服,装什么乖孙子:“那我给你回忆下,上个星期咱俩还见过,我是莫珊她哥!”
胡骎皱了皱眉,在脑海里搜了一遍,很快想起来了。“哦,”他说:“干嘛?”
话音一落,江城子的拳头就招呼了过来。
“你小子就是欠揍!”
胡骎被那一拳掀到墙角,江城子又冲他肩膀踩过来,他一闪身避开了,下一踢就避不开了,他脑袋发晕伸胳膊挡了一下,那力道让他瞬间觉得自己怕是骨折了,看来这些混混是来找大麻烦的。
江城子走到已经躺地上起不来的胡骎旁边,俯视着这个狼狈的怂包。从胡骎半睁半闭的眼帘里望过去,江城子的身后是一片通红的、竟然艳丽得过分的天空,他被暑气蒸晕的混沌思维并不能理清回路,却奇异的深深刻下了这一瞬间的剪影。
“操,小爷平生最恨公子哥儿,你丫来招惹我妹就算了,还搞大我妹肚子就甩手开溜!今天就得让你记一辈子!”
五岁的江城子坐在家里的地板上玩火车,嘴巴里咕嘟咕嘟模仿着鸣笛声,这串他在小操场捡到的玩具火车被他爱不释手地摆弄了一个月了,始终不嫌腻。
突然门板被大力拍响,来人拍了两下才发现这门压根儿没锁,也没空去想“夫妻俩不锁门留孩子一人在家不怕不安全啊”,就打开门冲了进来,一边喊着“江城子!江城子!你爸妈出事了!在哪呢快跟叔叔走!”
小江城子坐在桌子后面玩着火车,从桌腿中间看过去,有好几双鞋子啪啪地踏进他家,这冷清惯了的屋子像是承受不住突然来临的沸腾,在小江城子的视野里有微微的摇晃,他伸手紧紧捂住耳朵,咬住嘴唇。
有人发现了他,把他一把抱起来就往外冲,他在剧烈的颠簸里回过头去,盯着摔在地板上断成几节的小火车,直到再也看不见。
江城子的爸妈是互相把对方砍死的,就在人来人往的菜市上,俩人不约而同地操起旁边摊位的西瓜刀和杀猪刀,深仇大恨一样地往对方身上挥,所有人要么吓傻了要么抱头逃窜,也就一两分钟的事,这俩口子都倒在血泊里,最后的抽搐都触目惊心到,让人觉得这不像发生在人间的事。
江城子被带到现场,只看见两块粘着烂菜叶的布盖在也许是他爸妈的身体上,周围全是血,他爸妈就像两只孤舟,飘在那红湖中间。
后来江城子在亲戚邻里的帮衬也好推搡也好里,慢慢长大了,升了学,入了帮会,还认了个干妹妹,变成了现在的江城子,纤细又质硬的头发丝儿总是乱轰轰得顶在脑袋上,像某种小动物蓬松是皮毛,可下面的那双眼睛,本应该温柔上扬的眼角都是狠狠的。
他早就不玩火车了。
周末江城子躲在家里光着膀子拆冰棒纸,才把冰棒含进嘴里,手机就响了。
“哥你闯大祸了!”他叼着冰棒接起电话,劈脸就是这么一句,搞得他一愣神,冰棍差点掉地上去。
“我靠,怎么了?我把五角大楼炸了?”
“胡骎!是胡骎!你怎么能把他打成那样!”
“切,我还以为什么事儿。”他在椅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揍那种人渣当然要狠点啦,我又没有废了他,‘那样’是‘哪样’?功能丧失了?”
“哥!真的,真的闯大祸了!”
“我靠你麻利点讲话行不?”江城子狠狠嘬一口冰棍,心里也有点慌,群殴倒是真有可能打出大问题来“那小子真的功能丧失了?”
“不是,可、可是,他不该挨打啊!”
听到那边带着哭腔的声音,江城子有点理智断线,娘们就是不好伺候“莫珊我告诉你,人我都给你教训完了,到头来你跟我说这个,你早干嘛去了?拽着我哭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他不该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哭成那样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出气?”
“我哪是要让你给我出气?我就是想让你吓吓他,最好能把他吓回来!”
“操,那种男的你他妈还想回收?!我告诉你我不为了你削那男的,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也得削那畜生!”
“……”
“没话说了是吧,没话说你就给我歇一边闭好嘴,什么姑娘啊这是,你晓得什么叫自尊自爱……”
“没孩子……”
“……啥?”
“根本没有孩子,我骗你的,胡骎跟我分手也是我们商量好和平分手的。”
江城子在电话这头眯起眼睛,他现在直有股冲动,莫珊要是在眼前他就得大耳光抽她。
“我就是不甘心,我想挽回他,我不甘心分手……”莫珊在那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江城子这回一点怜惜之心都没有了,他咬着牙说:“敢情你玩儿我?”
“不是的哥,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我就是……”
江城子狠狠挂了电话,夸嚓夸嚓把冰棍嚼了,这注定会是一个异常郁闷的夏天。
第2章:探病带的是非洲菊
江城子连嚼了几根猕猴桃冰棍,总算把火压下去了,坐在地板上对着电风扇想了想,还是套上背心准备去给自己收拾烂摊子。
他虽说是这小城里的二线人物,但也只是混混帮里的二线,要不是莫珊那天掐着他胳膊哭得像个旧社会弃妇,他也不至于才脱了校服就跑到死胡同里围堵胡骎,胡骎是什么人?省委里不知道哪个大人物的儿子,当初转学来他们这,是个在市新闻节目上经常露脸的男人带来的,一路送到宿舍楼。那家伙虽然平时没有跟其他官二代一样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还挺亲民,但气场都是渣滓不能近身的。起初知道莫珊跟胡骎好上了他还挺惊讶,觉着莫珊这小妮子有手腕,可紧跟着就听说,胡骎贵气是贵气,在女人这方面倒不挑剔,看得上眼的来者不拒,市里那几间星级酒店从来不要他拿身份证开房,玩笑了,那小子还没成年,拿身份证开房有必要么?那时候江城子已经觉得不妥了,可是看莫珊整天元气得要命,还把他拖出去介绍给胡骎,用那种羞涩的、像是要在长辈面前把自个儿托付出去的神情,跟胡骎细声细气地说:“这是我哥。”
江城子记得胡骎当时很礼貌地对他微笑,俊朗清明的五官散发出不逼人却兀自傲然的气质来,让江城子一瞬间相信,人似乎真的是分等级的,无疑胡骎就是金字塔尖的类型。
只是同样17岁的少年,胡骎眼里却始终没什么热度。
江城子打听了胡骎住哪个医院,就去买了水果和花束,自认为很像模像样地赶去了医院。
其实他心里纳闷,他堵胡骎的时候就觉着围殴这种事不磊落,就更没提蒙面这种没脸的手段,而胡骎认得他,他也没打算躲,与其到时候被人压着火一通翻找揪出来,不如开始就拿小命抵着,可胡骎为什么没找他麻烦?这都两天过去了,他还带着管制刀具上学放学,提防了半天连半点动静都听不到。
现下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也晓得自己是撒错了气,就更纳闷了,那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会咽得下这口气?
胡骎自然是咽不下的,从医院醒过来的那刻起,他就眯着眼睛寻思,怎么把那个粗鄙的小混混,连皮带骨,拆解干净。
并且他从来不稀罕用那种简单粗暴的方式,他喜欢文火慢熬。
就在胡骎还躺在病床上琢磨不出最满意的法子的时候,病房门被敲响了,胡家的管家进来说,有个年轻人要来探望少爷。
当时这间宽敞的豪华病房已经挤了不少人,都是些平时把胡骎捧在掌心疼的三姑六婆二叔四舅,包括那个誓必要把围堵宝贝儿子谋财伤人的混混抓起来坐穿牢底的女人——溺子出名的胡骎的母亲。
江城子就这么出现在一堆“义愤填膺”的大人中间,穿着一身篮球服,拎着一袋不怎么新鲜的桃子,还抱了一束十分灿烂的非洲菊,出现在西装革履珠光宝气的成年人中间。
胡骎在江城子扎眼地走进病房的时候,更用力地眯起了眼。
江城子环视一周,被一群金字塔尖的人行注目礼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心下都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慌张,他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对成年人,特别是这些个气场冷硬的成年人,不知道手脚怎么放也不奇怪。
“呃,大家好。”他不自觉地勾下脖颈点了点头,“那个……我是,我是胡骎的……”胡骎被害的嫌疑犯?不对不对,今天可不是来自首的,“胡骎的同学。“
作为同级生,江城子认为这是个还过得去的身份。
胡骎的母亲和几个亲戚立刻招呼了他,还有个阿姨给他搬了凳子坐在胡骎的床前,搞得他更加不自在了,愧疚之情更是犹如滔滔江水。
他把水果和花束放在床头柜上,收回手的时候遇上了胡骎的眼神。那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毫无热度,也不是第二次拳脚相撞的目中无人,而是冷得更彻底的,类似某种蛇类的信子的,玩味的眼神。
江城子被那黑漆漆的又深得像个风眼的眼睛盯得瞬间汗毛倒竖,一秒钟内就出了一层虚汗,手也停在了半空。
胡骎看他这模样,好像轻轻勾了勾唇角,然后转过脸去。
“妈,这是我朋友,校篮球队的,我跟他说说话,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医生不是说了么,这伤不碍事,个把月就好了,你们守在这也没用,还是回去等公安局消息吧,早些逮着那帮玩抢劫的混混,我也就不白躺医院了。”
说完了,那些看起来都特有身份的大人,竟也都跟着依依不舍的跟着胡骎他娘,走了个干干净净。
江城子在一边有些傻眼,靠,这是儿子跟妈说话的态度?不是爷跟孙子?
这边江城子还愣着,胡骎却在终于安静下来的病房里幽幽地开口了:“莫珊怎么样了?”
他的语气太温柔了,拉回江城子纠结在“公子哥连在老妈面前都是公子哥?”的神智的同时,把江城子的心虚也一股脑拉回来了。
“她,呃,那丫头挺好的。”不自觉就压低了声音。
“我没想到她会怀孕。”胡骎说着,像是有些内疚的垂下眼帘,两排纤长的睫毛盖下来,江城子莫名地就觉得那比女孩子还好看的玩意挠在了心尖。
“是我没有照顾好她。”
“不是的!”乖乖,在他面前摆这种好男人的样子他都替莫珊承受不住,想想莫珊那疯丫头哭得喘不上气地嚷“胡骎不要我了!”,江城子就觉得,合该不要。
江城子坐直了,今天再怎么着也得跟胡骎好好地道歉,他原先还一直纳闷胡骎的不报复,敢情人家在这里先愧疚上了,他也是违法乱纪的事干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混账,他自己下的手他知道,哪是个把月就好得了的。他咽了口口水,“那个,其实莫珊没怀孕。”讲完这句他忙抬眼看胡骎,胡骎背靠在床头,先是没什么表情,看见他投过来的目光才挑了挑眉。
“她跟我撒谎,说怀了你的孩子还被你踹了,我气不过,就找人去堵你,这件事上,全都是我们的错,胡骎,对不住了!”江城子又低下了头,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低头,虽然是不大习惯,但没有不情愿。
“这样啊。”胡骎沉吟着。
江城子抬起头来直面他,这公子哥白皙的脸上有一层微微的笑意。
“你刚刚也听到了吧,我跟我妈说我是被抢劫了,因为我以为这事是我犯错在先,怪不得你们,可我还真没想到,呵,这就是个乌龙,我还被俩乌龙兄妹摆了一道。”
“胡……”
“你说,如果我那个整天护犊护得要神经衰弱的老妈,知道这事根本不是什么抢劫,而是个搞错了原因的寻仇,她会怎么办?”
江城子一听这口气,第一时间不是因为被赤裸裸威胁而恼火,是觉得非常不妙,胡骎这是怨怼上了,也是,“我不是有意的”这种学龄前儿童的道歉方式,对于一个被海扁了的人,怎么可能靠谱。
“胡骎,是真对不住了,你也别怪莫珊,她其实挺喜欢你的,也别怪我那些兄弟,是我没长脑子,没搞清楚情况就来报复你,你肯定不能咽下这口气,我今天搁着,任你处置。”
“搁这任我处置?不好,这可是医院,再说我是个伤患人士,哪有条件处置江二?”
江二是江城子在道上的名号,他少年人一个,却已经是尧城最大帮派的二把手,江城子没想到胡骎会知道这事,因为在学校里他表现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良少年,他更没想到胡骎会在这时候直接在他面前提起,再一联想胡骎背后摸不清底的正道势力,心脏已经悬空了,如果胡骎只整他江城子还好,如果连江二都要动,那动静就大了,他老大会把他挫骨扬灰,以后还混什么,能有人收尸就不错了。
江城子一时攥紧了拳头,脑子转的飞快,额角的汗都被逼出来了,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