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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言 下+番外篇——by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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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啸更近的帖过来,两颗脑袋凑在一块儿,诱哄似的地问,“知道金帝的广告词是什么吗?”

诚实的安言融化着嘴里巧克力味十分醇厚,香浓得有点发苦的德芙,继续遥遥头,俞景啸专注地凝视着他,嘴角带着笑意,声音低沉磁性地令人沉醉,“是‘只给最爱的人’。”

然后在安言忡愣的目光下,俞景啸也掰了一小块德芙含进嘴里。

安言嚼着东西的嘴一下子停住了,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有点回不过神,嘴里的巧克力似乎也没那么苦了,反而还有点甜味儿了。

清澈的眼眸眨了好几下,白净的脸也由玉白渐渐转红,慌张地转过头去,道,“我要听英语了。”

俞景啸没逼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诉给他听,安言继续埋头钻研英语,只是爬上红晕的耳朵泄露了主人的羞怯。

才做了一篇小短文,手肘又被捅了一下,安言怒,还让不让人听英语了!俞景啸伸手摘下他的耳际,“喝点水。”

安言舔了舔嘴唇,吃了巧克力,嘴巴发苦,真有点渴了,接过水杯过来喝,嗯?不是白开水,也不知道俞景啸在里面放了什么,红红绿绿的一片沉在杯底,酸酸甜甜的挺好喝的,“里面放的什么呀?”

俞景啸道:“放了些枸杞,山楂还有枸杞叶子。”

安言对这些完全不了解,“这么多啊,怪不得我喝着酸酸甜甜的,不过还挺好喝的。喝这些有什么好处吗?”

俞景啸趁没人注意他俩,捏了他鼻子一下,“枸杞能够促进血液循环,冬天泡水喝可以御寒,不过不可以多喝,不然你这小身板,可得流鼻血了;山楂可以开胃健脾,枸杞叶嘛,可以降火……”

第五十七章

冬日夜晚的光线很单薄,夜生活的各色霓虹灯不断交织闪烁,住宅区的点点星辉温润地落在大街上,有浓厚的雾笼罩在城市上空,渗着微弱的冷意。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俞景啸和安言两人也准备离开,呆会儿走在外面温度低,夜凉如水,俞景啸还是去把热水袋的电充上,走的时候可以让安言在手里抱着。

安言低头整理书本,表情十分平淡,侧脸的弧度依旧很柔和,俞景啸背上自己的包,把他的包也提到手里,在后门处的过道里等他。

安言到他们之前的座位后面的插座取暖手袋,先把连着热水袋的这一头拔下来,把水袋抱在怀里,热了的水袋透着塑料质地特有的塑胶味儿,很熟悉,很暖人,是温暖的味道。

又去拔连在三线插孔上的一端,结果刚一扯下电线,教室里的白炽灯就都闪了起来,闪了几秒,“噗噗”两声,全灭了。

教室的门也是关着的,整个教室里的灯都灭了,楼道微弱的灯光透过高高的窗户照进来,没起到什么照明的作用,所有人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偌大的教室空间里,到处都是学生们此起彼伏嘈杂的抱怨和唏嘘声。

有些男生直接语气不善地骂了起来,“靠,谁又把灯电路短路了?”“哪个SB干的?”等等。

安言手里一只抱着热水袋,一只拿着电线,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俞景啸掏出手机,用手机照了照,摸到安言身边去,黑暗里什么都看不真切,安言感觉到身边熟悉安心的气息,俞景啸的面容完全隐在了黑色中,而那双深邃的眼睛更为黑沉,就像是远处水墨色的天空中里闪耀的星光,透着坚毅与笃定。

俞景啸立刻拉住安言的手,轻轻笑出声,声音里融着刻骨的温柔,“走。”

安言反手握住他的手,跟着他踉踉呛呛地往外走,两人拉开教室的后门,快速跑了出去。

等到出了教学楼,俞景啸和安言才停下来,两个人互相看看,然后相视一笑,俞景啸在安言的额头敲了一下,“哟,不错嘛,拔个线也能弄出个短路。”

敲得并不疼,但他的现在凉凉的,安言被摸到还是有些被冷得一哆嗦,又摸了摸被他敲的额头,有些羞愧,别别扭扭地,“那又不是我的错,谁知道那个教室的电路那么容易短掉啊,我以前在那里给MP3充过好次电都没用问题的,这次只是个意外而已。”

安言觉得颜面扫地了,只觉得比无比丢脸。

被俞景啸那种含着笑意的眸子看着,安言又低下头去,自暴自气地道:“好吧,我承认是我RP差到人神共愤了。”

安言就一直低着头红着耳根,觉得特别丢脸,抬不起头来。

俞景啸笑着过来搂住安言的腰,“哎呀呀,生气了!我可是什么都还没有说啊,我警告你,到时候你可别因为这个而故意跟我置气,不回我短信,不接我电话啊。”

安言把他的一双冰手拉着又握到热水袋上,叹了一口气,道:“你还是把这个情况给学校反应一下吧,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安全隐患,要是出了什么事,就得不偿失了。”

“你可以直接自己去反应,干吗叫我去,麻烦。”俞景啸把脑袋撑在安言的头顶上,鼻尖全都是洗发水和安言身上的清香。

安言道:“你在学校的地位不是比一般学生高嘛,你去说话会比较有分量一些,而且校长那个老头根本就不认识我,肯定不会买帐的,这种既费力又费钱的事,当然要你去了。”

俞景啸用脸蹭了蹭他的发顶,在上面亲吻了一下,心里贼贼地谋划,开始谈条件了,“好好好,既然你强烈要求我去,我也不好不去,只不过要是我去的话,言言,你总要给我一些好处我才愿意。”

安言扭过脖子,斜眼看他,“你要什么好处?”

要搂住安言的腰,俞景啸的手自然不愿意放弃福利松开手,两只手都绕到安言的腰上去,把人圈在怀里,两人走的人比较偏的一条道,又是晚上,除了他俩没见有其它人,安言就没反对。

安言这个挑眉斜着睨人的样子不像平时的浑然与清冷,竟然有点媚气的感觉,俞景啸又笑着亲亲他的耳朵,“周末回去你主动献身就行了啊,小安言的味道不错,还是很好吃的。”

一语双关,安言一听一下子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蹦三丈远,脸颊红红,眼神闪闪,言辞不清,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怎么在大马路上讨论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俞景啸大步走到他身边去,抓住他,将人牢牢地控在怀里,坏坏地问道。

“你成天脑子想的就是这个?”安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严厉一些,比较有震慑度,气闷的瞪了俞景啸一眼,心想俞景啸刚开始一本正经,斯文守礼的样子,怎么现在就这么‘堕落’了呢,成天思淫欲。

俞景啸的手摸了摸安言柔软的头发,安言继续瞪他,俞景啸就朝他一笑,低头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是啊,我每天都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主动一回呢。你天天在我面前晃,我能不想吗?看得着,摸得着,却吃不着,多折磨人啊。”

安言听出来俞景啸话里的调笑意思,于是推了俞景啸一把,“你这个混蛋。”

俞景啸此时就像一块橡皮糖一样,粘在安言身上推也推不开,收拢圈着安言的两只手,在他脸蛋耳朵不住地亲吻,还一连挠他腰上的痒痒肉,安言被他亲得痒痒的,不住往后旁边闪,“哎呀,你注意影响,唉,你别呀,痒,呵呵……”

两人在月光清辉下,繁星点照下,嬉笑打闹成一片,正当俞景啸的手不老实,又想动手动脚,安言受不住要推开他的时候。

身后传来一个震惊而熟悉的声音,像是不确定,又像是确实后的完全不敢相信地想要确认一番,“安言?”

安言听到声音就只觉得被当关棒喝,被吓坏了,像是一涌冰凉的水从头上直浇遍全身,寒冷刺骨,他僵硬地转过身,下意味地就要把手从俞景啸的手里抽出来,但是俞景啸这时的手却不松丝毫。

来人的五官的轮廓在冷空气中渐渐清晰,高大英俊,气度翩翩,一双眸子在路灯的光中折射出淡淡的清冷的光,熠熠生辉。

安言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表情不自然,尴尬地道:“周青毅,你怎么也在这里?”

周青毅一双冰冷的眼睛像是从某个冰窖里出来的,他努力地克制自己的怒火,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嗯,我一个人在这边走走,你和学长在这里是?”

安言慌慌张张地开口,“我们,我们,哦,学长在给我讲从实验室到公司要注意的事。”

安言不善于撒谎,周青毅自然是看出来了他表情的生硬,还有他身边的脸色越来越黑沉的俞景啸,周青毅皱眉看了看两人还握在一起的手,走到距两人半米的位置停下,道:“是吗?那这么说,学长还真是个不错的人了,对你这么尽心尽责。你还不好好谢谢他。”

安言苦着转过来看了看俞景啸,看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但是他现在还不想把两人的关系让别人特别是亲近的人知道,那只会给他们彼此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为难地张嘴,“谢……谢谢。”

他一脸歉意把他望着,并且用眼神暗示俞景啸,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赶紧接下他的话。

但俞景啸只是像没看见他的求助一样,只把他的手拽得更紧,根本不顾安言的挣扎,当着周青毅的面把他整个人都搂到自己怀里去,冷笑两声,目光冷冽,气势天成,挑眉沉声道,“我和安言,我们是恋人关系,我为他做事是应当的,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自然是不需要他的感谢。”

安言只觉得肺都要被他气炸了,自己千方百计地要隐瞒的事,他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让别人知道了,之前的金世奇如此,现在的周青毅还是如此,安言甚至还想他是不是故意想给自己难堪,所以才会一点也不为他着想这么做。

安言低着头,眼角都红了,使劲儿地去掰俞景啸锢住自己的手,俞景啸冷冷笑了一声,把他两只手都折到身后抓在手里,声音是安言从来没听过的冰冷,“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啊!”

他真是被气坏了,自己的恋人在别人面前不承认和自己的关系,还使命地想要撇开关系,他想,这在谁身上也是无法忍受的,而且还是在对他有非分肖想的情敌面前。

但他毕竟不是一个性格外放的人,他深呼吸两口气平复怒气,看安言一幅小兔子受惊的样子,缓缓了心情,尽量和气地想要去摸摸他的头安抚一下,安言偏了一下头躲开了。

这样无疑更是激起了俞景啸的怒火,不管安言的推拒和躲闪,本来只是想摸一下他的动作就变成了硬是在安言的脸上亲了好几下才作罢。

他的手紧紧地将安言禁锢着,黑黑的眼睛把他盯着,俞景啸的眼睛眼窝很深,平时看人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目光犀利,能够穿透一切的感觉,现在这样带着愤怒的情绪把安言看着,安言也被他看得就是一颤,强烈的压迫感向他袭来,“我就这么不能见人,丢你的脸,入不了你的眼是吧,让人这么不愿意承认我们的关系,啊?早给你说过这个人对你心思不纯,你还这么护着他,是不是你对他也有什么想法啊?是不是还要我顺手给你们制造一个机会你才甘心,嗯?”

安言皱着眉听他说着这么难堪的话,他心里觉得难过又酸楚,但是更多的是愤怒,是没有被信任与没有为他着想的愤怒,而俞景啸抓住他的肩膀和手腕的手如烙铁一般地烫着他的身体,他摇头挣扎起来,咬了咬牙才用那已经有些嘶哑的声音说,“你放开我,我没有,你这么说我,根本就没有依据。反而是你,一直都是你在自作主张,把我们的关系想对谁说就告诉给人说,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

他这是给他贯的什么帽子,相当把他所做的一切都否定了,说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一切都是他在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俞景啸被他这话气得一下子发飙,将他按在自己怀里,额头上青筋暴起,好像马上就要暴发出来,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冲他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从来都是风度翩翩,斯文儒雅的俞景啸,现在这么一幅怒气冲冲,冷面冷言的样子让安言很不安。安言被俞景啸这幅样子吓坏了,身体都有些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俞景啸在看到他安言这么怕他之后,心里心疼,也是一颤,神色也不由得放软下来,刚想软言安慰几句,被两人忽略的周青毅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把安言的手从俞主啸的手里夺了过来。

俞景啸伸手要来拉安言,周青毅用身体挡住安言,不让俞景啸碰到他,俞景啸面如沉铁,声音像是从胸腔里吐出来的一样,经历过万年冰雪,眼睛只死死地盯住低着头的安言,“我只说一次,你他妈的给我闪开。”

周青毅看到俞景啸这种强迫式的行为,本来极度失望,快要裂开的心里又重新燃起了一股希望,他想也许安言跟俞景啸在一起也是被他强迫的,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安言抢回来,到少不能让他再在这个人这里受罪。

他把安言护在自己的身后,道:“我觉得你没有资格这么对安言,我今天要把他带走。”

俞景啸冷冷扫了周青毅两眼,道,“你凭什么带走我的人?”

周青毅道,“是不是你的人还有待定论,而且人走不走敢应该不是你我决定的,应该让安言来抉择。”

俞景啸虽然还是气愤,但是理智已经回来了,能够冷静地思考问题,他也自己刚才那种情绪失控的样子肯定是把安言吓坏了,而且安言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必须用柔软的态度才更能把他劝回来。

俞景啸不看周青毅,一双黑沉得无边无际的黑色眸子直直地看着安言,神色也恢复平时的温柔,声音也变得柔下来,“言言,刚才是我错了,别气了,过来跟我回去吧。”

俞景啸看安言咬着牙不说话,就继续说道:“你看马上也快考试了,你别和我怄气,影响心情,我知道刚才我有错,但你也有不对不是,好了,我们不要在大马路上吵了,回去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成吗?”

安言抬头看了远处无尽的黑沉天空,他隐约觉得他们之间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一时又不知道根节到底在哪里,所以一时觉得很混乱迷茫,他虽然除俞景啸之外再没有别的感情经历,他心里也承认自己是喜欢他的,但他清楚地知道两个人要想走下去,就必须要理智一些,单凭靠一时的心软或者冲动是没有办法长久的。

安言不说话,他的沉默让俞景啸受不了,“你说话啊。”

安言抬头看俞景啸,他俊逸的面孔此时是又伤心又气愤的表情,双眼发红,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使劲地纂成一个拳,手背上的经脉可以看出主人用力的程度。

他知道这个人现在非常生气,但他其实没有想过要他生气的,安言很难受,他不敢看俞景啸的眼睛,声音低低地,“我们还是都彼此先冷静一下吧。”

第五十八章

夜晚的风从四面八方各个方向吹过来,耳朵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那个人轻轻的声音,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被这冬夜里的风一吹就可以消散去。

但是即使是这样,俞景啸还是清楚地听到他的话,清清楚楚,一字不差,明明是那么湿润明澈的一个人,此时却说着对自己这么残忍的话,心的位置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扭曲地生疼。

俞景啸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情绪起伏外露这么大,在不久之前两人还谈笑言欢,他还可以把他搂在怀里亲吻,而现在过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就因为眼前的这个人他的室友而成为灰烬似的,被吹散在风里。

俞景啸瞪着安言的那双眼睛几乎是发着红光的,像是可以摧毁一切的耀眼,俞景啸至从出生以来从不没有受过这打击,不是情伤,向来都是他拒绝别人他从来不会去想这样做带给别人伤害到底有多大,但是现在他自己十分深刻的体会到了这痛苦,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自己的爱人背叛打击更让人伤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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