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午想了想,斟酌开口,“主子,我们可以不去就山,等着山来就我们。”
燕向南来了点兴趣,“怎么说?”
盈州河口最近来了两个恶霸,搅得百姓是寝食难安,小贩们摆个小摊都怕被人掀了,姑娘们走在路上就怕被调戏喽,更有的江湖人士莫名遭到挑衅,应战的结果就是重伤不起!官差们虽然有出面,但被那人一掌击得口吐鲜血,昏迷不醒,那惨状吓得河口的百姓再无一人敢出头。
这两个恶霸自然就是燕向南和燕午,为了让这场戏更加逼真,燕向南当真使了三分内力把那些江湖人和官差打得是鲜血直流,只是实际上并没有想象当中的严重,燕向南是亦正亦邪,但不是邪佞之辈,能为达目的肆意杀死无辜的人。摸摸脸上的易容,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有点阴邪的小白脸,而燕午……燕向南恶趣味上来了,让他易容成一个清秀少年,两人的长相现在看竟然有些相似。
燕向南在路边摊贩惊恐的眼神中拿了一颗梨子啃着,顺手抓住燕午的手,两人潇潇洒洒轻巧落在一家店铺的房顶上,大庭广众之下食指挑起燕午的下巴,“昨日只不过随手摸了一把那女人的脸,竟然说我调戏良家妇女,那女人长得可比你差多了亲爱的弟弟~”
脸稍微一僵,但燕午还是尽职地漾起一抹“甜”笑,“哥,这里的人都太保守太无趣了,咱们找个好玩的地方吧?”
满意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这就是燕大阁主的设定,肆意张狂的哥哥和看似柔弱的弟弟,一双暧昧的兄弟俩,挑战道德底线。燕午性格内敛,但跟着他做戏还是有板有眼的,他从来不知道这死士还能笑这么甜,心里痒痒的,若是卸下这易容会是什么样儿?
“也好,你哥哥我多日没找人练拳脚,手都痒痒了,连找了几个传言中的高手都是不堪一击,你说这江湖上的高手都去哪儿了?莫不是怕了哥哥的名头,哈哈哈!”这话并没有刻意放低声音,下面的人听的很清楚。
有几个人从四海堂走出来了,就站在这下面的店铺旁,燕向南早已看到他们,却只假装和自家弟弟深情对视,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等了一会,下面的人忍不住了,最前面的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抱拳道:“请问上面的是哪边的兄弟,为何要在这大街上肆意伤人?”一派的道貌岸然,似乎就是来为受苦受难的百姓官差出头的。
足足喊了两遍,就在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冲上来的时候燕向南才分出一个眼神瞄下去,语气里满是不耐,“你们谁啊,老子做事还要你们管?当心老子的拳头不长眼!”
“你!休要放肆,我们是四海堂的人!”
“四海堂是什么东西?”
燕向南一脸不屑道,登时把下面几个人都气得不轻,只有前面那个人面色还算平静,一看就是个能忍的主。他制止了身后几个人的躁动,再次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这位兄弟,这四海堂就在这长河边上,有的是武艺高强的人,不知兄弟是否有兴趣?”
燕向南撇嘴,“哦?有人随便老子打?”
混账,四海堂的人岂是任人宰割的?!他们看着燕向南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高声叫道:“既然你自视甚高,那么就来四海堂一决高下,非让你服气不可!你敢不敢来?”
正合我意,燕向南背对着他们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和燕午对视一眼,再转过来的时候仍是一脸不屑,“老子有什么不敢做的,倒要看看你们是不是那么能打?带路!”搂着燕午飞身而下,落在那些人身边时竟然无一丝声响,最前面那人离他最近,表情甚是诧异,江湖上不知哪来的这一号人物,轻功如此卓绝。
四海堂一如它的名字,到处都是亭台水榭、荷花锦池,燕向南平日不常去手下各个分堂,印象中此处也不是像今日这般气氛肃重,每个路过的人对着领路的人行礼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脸上都是隐藏不住的不安和压抑不住……兴奋。
没错,领头之人就是四海堂的堂主莫独贤,他还真是不遗余力,连这样不知底细的人都想招揽。
背叛自己让他们如此迫不及待吗?燕向南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然后一只手安慰性地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他这才忽然发现内息有向外暴涨的倾向,燕午适时地唤回了他的神智,否则他非得大开杀戒不可!趁着莫独贤警觉回头的当口,他顺势在燕午搭过来的手上印下一吻,轻佻道:“莫怕,这些人哥哥还不放在眼里,等完事了我们再出去找乐子!”
燕午抑制住想要缩手的念头,乖乖道:“嗯。”
莫独贤淡定地转过头去,眼里却闪过厌恶,他虽隐忍不代表其他人忍得住,早已被燕向南气得够呛的几个人纷纷有多远闪多远,口中还鄙夷道:“原来是兔儿爷,我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物!”“看他们哥哥弟弟的,别是乱伦吧,太恶心了!不会传染吧!”“像我们这样刚气的爷们怎么也不会变成那样的,放心啊哈哈哈……”
说着说着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莫独贤听他们越说越过分本想适时地出声阻止,孰料笑声戛然而止,那个笑得最大声最放肆的家伙已然惨叫着捂住了嘴巴,指缝间汩汩地流出鲜血,顺着鲜血往地上看去,一截血肉模糊的东西赫然映入眼帘。
“唔啊啊啊——”那个人凄厉地嚎叫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19.戏爱
“长嘴长舌的东西,要了也没什么用!继续说啊,老子不介意多割几个。”燕向南神色不变地晃着手中的利刃,那利刃轻薄小巧,却闪着不可忽视的寒光,其余人都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巴。他们本是仗着在自己的地盘才如此嚣张,且看那弟弟一看就是不会武功,更加不会以为凭他们几个的实力还胜不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子。
莫独贤刚开始没有阻止,也是想看看这个人会做到何种地步,没想到竟会如此狠辣,眼也不眨地就能割了一个人的舌头。他那暗器是如何出手的竟连自己也未看清,看来是不能小瞧了这个人!轻功、暗器,莫独贤有了主意,“竟对本堂主请的客人如此无礼,拉下去!还有你们,别再让我听到、看到你们再对这位兄弟无礼。”
燕向南轻嗤,“老子何时成了你请来的客人?”
莫独贤抱拳,“在下是莫独贤,这四海堂的堂主,刚才属下多有冒犯,在下替他们陪个不是。四海堂现如今需要的就是像兄弟这样的人才,若不嫌弃,留在四海堂如何?”先下手为强,要是等他打过瘾了再留恐怕不易,倘若此人不好驾驭,待事成之后,抹杀即可!
燕向南掏掏耳朵,“听错了吧,老子不是来打架的吗?”
莫独贤笑了,“这位兄弟,不瞒你说,因着在下有一计划,四海堂日后肯定会碰到各种各样的江湖人、数一数二的高手,若你肯留在此处,还怕没有机会切磋?恐怕到时候人多的你都打不过来!”
“是吗?有点意思~”燕向南眼里闪过嗜血兴味的光,没有被莫独贤忽略,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他对易容的燕向南下了结论。
说服了燕向南两人留在四海堂,莫独贤也没忘了对他们的姓名、身世多做打听,哥哥刘威,弟弟刘武,习武世家,可惜早前家道中落,兄弟俩相依行走江湖多年,但做的大都不是好事且不留名所以没什么人知道。燕向南拿出自己早已编号的说辞,任莫独贤他们漫天漫地地去查。
或许是刚才的威慑见了效,没人再敢对他的说辞有任何看法,莫独贤使了个眼色,有人匆匆地离去了。
莫独贤引着燕向南和燕午来到一处很是雅致的小院,征询道:“两位就住在这寻芳园里如何,东厢房的被褥家什都置办妥当,窗后还有荷花池,景致清雅,只是西厢房还需整顿,不知两位是同住还是……”
燕向南直接挥手打断他的话,“我们兄弟俩自然是要住在一起,是不是,弟弟?”
燕午随着他手的力道靠在他的肩上,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甜蜜的笑,“当然,我和哥哥从来不会分开。”
莫独贤掩饰住眼里的鄙夷,佯装有礼道:“那在下就不打扰了,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叫仆人去做,若有要事,在下会差人来请。”
燕向南搂着亲爱的“弟弟”潇洒进门,用一记甩门声回答他的话。
莫独贤一反刚才的彬彬有礼,收起双手板着脸往外走,身后属下凑上来不解道:“堂主,属下不明白为什么您对那种人这么礼遇?看他们的样子,不知何时就会反咬我们一口!”
莫独贤冷笑,“本堂主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找人盯住他们,把他们的行踪统统报告给我,一有异动……哼哼!不过这种人若是善加利用,倒是不可多得的助力,你们表面可得给我恭敬着点,别给我添麻烦!”
“是,堂主。”属下们嘴里应承了,心里却暗自决定没事绝不去招惹那人。
东厢房,燕向南环视了一下里面的装饰,啧一声,“这里环境还真不错,看来他为了招揽人手可下了不少功夫。”
燕午看着仍旧搭在他肩上的手,淡定道:“主呃……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燕向南摸摸绵软的被褥,“反正无事,先来睡一觉,顺便做点好玩的事~”
好玩的事?燕午心里的疑惑一闪而过,人已经被压在床上,那张阴邪的不熟悉的脸近在咫尺,靠在自己的颈子旁,温热的气息随之而来,“既然他们不放心找人监视我们,我们自然要不负所托做出点样子给他们瞧瞧~”
嘴巴被吻住的时候燕午还在愣神,当感觉到那抹温热的时候他彻底愣住了,阁主之前每次把他压在身下做那种事的时候他的心里只有遵从,饶是痛到浑身发抖也只当是在执行任务,他知道在阁主心里他连个男宠都不算,充其量是发泄欲望而已,也不必在乎他的感受。对于痛他能忍,但眼前这个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不满足于他的愣神,燕向南在他的唇角轻咬了一下,轻喃,“弟弟~你不专心啊,当心哥哥罚你~”
燕午有点傻,“主……”未竟的话被燕向南吞回肚子里,还惩罚性地捏了一下他敏感的腰部,反射性张开的嘴被入侵了,那条灵活火热的舌让燕午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燕向南并不喜欢与人接吻,原因是他厌恶吃别人的口水,饶是再香的口,想到津液交换他就无比的恶心,所以除非情热至极、或者与人调笑的时候,他才会象征性地亲亲别人的小嘴,但并不会深吻。
然而此刻,燕向南却觉得并无想象当中的厌恶,死士嘴巴里的味道一如他的这个人一般平淡、普通,不是能诱人深吻的类型,但是他仿若控制不住自己的舌头,一而再再而三地探入到唇舌深处,诱惑着里面那条无所适从的舌头与之起舞。
燕向南虽然阅人无数,是个调情圣手,吻过的人却是寥寥无几,燕午就更不用说了,若不是那夜被燕向南看中了身体,到现在情欲上仍是一张白纸。两个都不是接吻高手,却把床上的气氛搞得是旖旎无比,看得窗外的人恶心之余身体却可耻得火热起来。
被莫独贤安排在外面监视的两人差点手抖掉落手中的瓦片,他们趴在屋顶上看着床上那两个吻得难舍难分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液,对视一眼,仿佛能看懂了各自眼中的情绪——
一个道:“哎呦喂,亲嘴了亲嘴了,没想到还能看上这等好戏!”
另一个道:“妈呀,舌头都伸进去了,好恶心!”
一个道:“哇塞,舌头好像在打架一样!没想到两个男人还能做到这样!”
另一个道:“娘喂,手都伸到衣服里去了,老子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不管上面是何等的心绪不宁,都不妨碍床上的人交流感情,在右手不老实地扒掉身下人衣服的同时,燕向南手一挥,床帐落下,遮住了偷窥之人的视线。暗地里似乎有两声叹息响起,不知是松口气还是遗憾……
燕向南察觉到死士抓住自己衣襟的手猛然握紧,睁眼一看,某个不会接吻的人早已憋得脸色发青,赶紧松口,看着燕午大口大口喘气的可怜样儿,心里莫名涌动着一股名叫愉悦的情绪,心情甚好地道:“小五啊,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学不会换气,要不要哥哥再教教你,要这样……这样……然后这样……”
屋外只能听到一个人荡漾肉麻的声音,还有暧昧诱人的喘息声,发生在两个男人身上却似乎比男女更加浮想联翩。屋顶上两个人注意到自己思想上的偏差和身体上的背叛,脸色隐隐有些发青。
燕午本以为阁主说要教他只是随意说说,做戏,没想到他果真凑上来伸出了自己的舌头,并让自己也跟着做,头一次主动去亲自己的主子,燕午连舌尖都是颤抖的……他只是地位低下的死士,这样做真的不会亵渎主子吗?
两个人的互动果然比一个人的独角戏舒爽多了,燕向南惬意地半眯着眼睛,双手自自然然地剥去了两人的衣衫,假戏真做对于燕大阁主来说一点儿难度也无,人都已经是自己的了,真做一次又怎么了?!
但是他忘了……有了上次的拒绝还会有第二次,探往后处的手被按住的时候燕向南又差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幸好及时记起外面还有人“围观”,改为恶狠狠地瞪视。燕午看着自己下意识伸出去阻止的双手,在这样的瞪视下还是想要跪坐起来请罪,结果被狠狠一把推倒在床上。
“哥,不要……”之前虽然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孩子,但他担心阁主过重的动作会导致……在这样的场合下暴露是绝对不行的,燕午本意是想要请求阁主不要在这个时候要他,话说了半截又止住,孰料这语气这内容反而起了相反的效果。
“不要?”燕向南阴阳怪气地出声,感觉到自己下面的某个部位更加硬挺起来,这个死士,竟然这样诱惑他,找死!“知道你喜欢欲拒还迎,哥就受不了你这样~马上你就会想要了,来,把腿抬起来~”
嘴里说着故意误解他的话,燕向南却没有把他的双腿如往常般折起,只是抓住了他的一只手,伸到了他的下面,俯在他耳边低声道,“帮我,否则,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
20.互助
手被带到下面握住阁主那根火热的物事,燕午深深吸了一口气,偏生阁主还在他耳边轻声说着,“这样不用本阁主教你吧,自己平时有撸过吗?”就算是死士也是有生理需求的,以燕午这么生疏的表现绝对不像是寻花问柳过的,只能自己用手解决吧。
果然,那只手缓慢且坚定地动了起来,不似其他宠妾保养得嫩滑的双手,由于长年练武以至于掌心虎口处有硬硬的茧子,摩擦之下竟然别有一番感触。燕向南舒服地靠在床头享受着服侍,双手也不老实地在燕午身上乱摸,每次看到他因为掐在敏感处引起的颤栗,燕向南就觉得下面又大了一圈。
眼睛在燕午身上流连,落在丛林之中依然蛰伏的部位,燕向南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刚才只是接个吻而已,他的下面就硬了,这人竟然毫无反应?!难道自己的控制力这么差不成?燕大阁主顿时心里就不平衡了,好像印象之中这人就没有再大一点的反应了!
他丝毫没有检讨过自己,从来只有别人取悦他,哪里在乎过身下之人的感受?燕午在那样的疼痛之下,如何还能觉出快意来?
在燕午腰上摩挲的手缓缓下滑,在燕午专心致志伺候他的当口一把握住那仍沉静的部位!多亏了常年以来锻炼出的钢铁般的意志,燕午才没有丢脸地软了双腿,只动作稍一停顿,转而把目光投向阁主,透露着疑问,阁主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