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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谱调顺天歌——by墨彩掩卿含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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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太监便不再想下去了,适可而止谨言慎行,这是他多活两年的箴言,更遑论,那场宫斗本就是个禁忌。

太监等待了大约两刻钟,皇帝没有转醒,他便提着白色灯笼回了自己的小屋,这两年皆是如此,他以为两刻钟足够判断皇帝是否入睡,但从来没注意到他关上房门的那一刻皇帝猛然捏紧十指。

皇帝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却没有半分啃咬嘴唇的意愿;皇帝双眉紧皱,似乎隐忍着巨大痛苦,却还是努力想要保持面部表情的正常;皇帝轻轻晃着脑袋,似乎是要甩开噩梦的侵扰,却还努力维持着胸膛的平静;皇帝紧闭的双眼因用力过度而泛红,却始终不见一滴眼泪。

午时,御书房。

时值七月,大启京都坐落于整个国家也就是整个大陆的偏南位置,即使放置了许多藏冰御书房里也是闷热的,太监的背都有些湿了,可奇怪的是,皇帝仍旧穿着玄色流金龙袍,却似乎不觉得热,还神清气爽把玩着奏折,只是脸色依旧苍白,仿佛热气都不能把他的肤色蒸腾成粉红色。

“吉弦,外面何事喧哗?”

本应该寂静得鸟鸣虫叫都听不到的御书房,现今却是嘈杂的,其实外面的声音也不大,只是闹哄哄的听得人心情愈加烦躁——皇帝厌恶嘈杂,登基之时便严禁皇宫任何地方出现鸟鸣虫叫,为此几乎全皇宫的宫女太监忙活了近一个月,最终是把鸟儿吓得都不敢再靠近皇宫百米,却也死了不少宫人。

“回陛下,左丞相苏大人、威武将军越大人、御史大夫秦大人领着众臣于御书房外求见。”

“何事?”

柒天狂玩够了奏折,随手一扔,奏折稳稳当当落在了身后几步远的几案上。

“回陛下,据苏大人所说,是有一位宫女抱着个一岁半大的孩子冒死去左丞相府求救,宫女称孩子是皇族血脉。”

即使说着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吉弦太监依然没有忘记那句‘回陛下’,也没有多说与皇帝的问题没有直接关系的回答,当然他低着头也没注意到皇帝微不可察地皱了眉。

“宫女?孩子?皇族血脉?朕还有活着的直系血亲吗?”

柒天狂斜睨着吉弦,除了嘴角一个淡淡的嘲讽的笑,就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若是一般人,怕是会以为他是真心在请教。

“回陛下,没有。”

但吉弦不是一般人,至少就论他是唯一一个从两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宫斗里活过来没被皇帝处理掉,本为先帝近侍反而被升做内务府总管的人,他就不简单。

“那就是指朕抛弃亲子了?”

柒天狂纤长苍白的手指拈起一枝蜀葵,是七月节令花,很美,很艳,很值得人嫉妒的花。

嫉妒,向来是可毁天灭地的东西,而一枝极美极艳在偌大却空旷只呈黑白色调的御书房里极为突出的蜀葵,自然会得到足以毁天灭地的嫉妒,会受到摧残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毕竟人性是有很多缺陷的,否则也不会上演那么多宿命悲剧的事儿,也许正是因为曾经感受过命运不公,柒天狂才会自然而然执行命运的安排——毁了那枝蜀葵!

“陛下圣明。”

皇帝问这种话,要是回答不好,随时都有可能脑袋搬家。

而吉弦显然深谙此道,也许就是因为他识时务知进退又能将整座皇宫的奴才管理妥当,皇帝才会破例留下他,他也曾如此想过,只是,毕竟是在泥沼里摸爬滚打了四十多年的人,他也知道帝王的心思,猜得,说不得。

“出去看看,朕倒是想要见见那个冒死求救的宫女。”

柒天狂五指合拢,再摊开时花朵已成残败之身,然而奇怪的是,柒天狂竟然没有立刻丢弃花朵,而是摊开手心专注地看了又看,最终又把花收紧在手指间。

“是,陛下。”

三,忠烈臣子

午时,御书房外。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雷动的喊声,很容易让人以为这些朝臣有多么敬佩前面这位看起来举止随性表情淡然的皇帝,但有时候,高声呼万岁也分两种,一种是因敬畏而佩服,一种是畏惧而不得不低头。

“不想喊就不要喊嘛!这么多人一起喊,听着还真是不舒服。”

也许是正午的太阳太灼人,柒天狂只是站在屋檐下笑看一帮顶着烈日流汗的大臣,他那么随意说出来的一句话,也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却是让一干跪着的大臣不敢擅自起身。

“陛下!臣等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冒犯之想——”

满头白发的大臣高声疾呼,听起来也不像是作假,只是皇帝似乎不太领情。

“好了,朕来是想见见那个冒死求救的宫女的。”

柒天狂手里仍旧拈着花,还是那一枝残花,在他纤细苍白的五根手指的控制下扭曲着,花瓣已经被捏了个粉碎,却还是颤颤巍巍缀在枝头,随着柒天狂一次次的玩弄,流下来的的花汁鲜红似血。

“陛下不是更应该关心自己的孩子吗?!”

身形高大,眉目粗犷,虽有着些许白发,但眼神还比较坚毅,一看便知是位武将,但是个不太聪明的武将,像他这种有勇无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将,柒天狂这种给人强势且嗜血印象的皇帝是绝不会善待的。

“越卿可真是有勇气好担当啊!不过朕做事向来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吉弦,昨日边关来了封加密信函是吗?”

边关,环境艰难,生活困苦,所以一般去的都是年轻体壮身体素质较好的士兵。

“回陛下,是的。”

尽管边关真的没有什么加密文件送来,但深谙侍帝之道的吉弦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心中难免猜测,皇帝特意将越朗这个威武将军调离国都是为了什么?手握重权的将军不应该放在京城好彻底架空其权力吗?难道是想要逼将军造反好一举清扫朝中武将实力?

这很有可能,威武将军素来德高望重,在武将中声名颇负,更遑论皇帝本就是个喜欢一步一步把敌人赶到一起,然后突然发难一举歼灭,不留丝毫卷土重来的余地,就如同他十五年忍辱负重,却在两年前血洗皇族终登帝座。

吉弦暗自猜测,更加确信自己要谨奉十六字箴言!

“那么越卿就去边关为朕分忧解难吧。”

蜀葵花已经被柒天狂蹂躏得不成样子,他还是没有丢弃,不知是没有找到代替的玩具,还是嫌蹂躏得不够,毕竟像他这样的人,绝不会有人做另一种猜测。

“陛下?!”

“臣、遵命!”

越朗先是惊讶地看了皇帝一眼,显然很不敢置信,得到皇帝一个淡淡的笑容之后,他臣服了,他本就没有资格更没有半点儿能力和这个能够隐忍十五年侮辱一朝血洗皇族的男人斗。

即使现在算起来柒天狂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越大人!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啊!越大人古稀之年,根本经受不住边关恶劣的环境啊!”

满头白发的大臣又高声疾呼,柒天狂好整以暇地听着,他似乎把这当成免费的戏,眼里满是不屑和戏谑,更是在看到那毫不掺杂的白发时笑得意味不明。

“秦卿怎么看?”

柒天狂问的是三个领头大臣之中眼神锐利精明且始终冷静沉着不发一言的御史大夫秦歌。

“回陛下,为人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解难,先陛下而后己,臣子自当谨遵陛下圣命。”

秦歌身穿一件绣着墨色荷花的藏青色官袍,不过二十几岁的青年却能把官腔打得如此周到完美,可以想见他不是靠着裙带关系登上御史大夫之职的。

“看来秦卿对为人臣子一道颇有感触啊,既然秦卿都这么说了,苏卿还有话说吗?”

对于秦歌的官腔,柒天狂没做更多理会,而是把话丢给了白发大臣左丞相苏文博。

但这一次秦歌没有安静。

“陛下向臣子请教是为大启之福,百姓之福。”

所以皇帝说的什么‘既然秦卿都这么说了’,即使传出去也不会让秦歌落得个欺上逾权之罪,对此,柒天狂淡淡一笑,不予理会。

“臣、谨遵圣命!”

或许苏文博也知道自己不是无情帝王的对手,只得叩首作罢。

“你们就各自回府吧,朕这里就不招待了。那个胆大的宫女呢?吉弦去把她带过来。哦对了,梅卿生病了是吧,秦卿就顺道替朕慰问关怀一下吧。”

众所周知,右丞相梅素和御史大夫秦歌向来不和,皇帝让秦歌代他去慰问梅素,就好比是把两只斗气蛐蛐儿关在一个笼子里,不就是给他们机会互相嘲讽甚至大打出手然后自己等着看好戏的嘛!

还真是帝王的恶趣味啊!

不过,斗气也分很多种的,现实不就有很多欢喜冤家的例子嘛!众所周知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貌似有位名人说过,真理不就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嘛!

众人都想着皇帝的恶趣味似乎越来越无良了,只有当事人秦歌神色平静毫无波澜地躬身告退。

但柒天狂出来就只为了那个宫女,就算还有其他的什么也只有知情人懂得他的暗语,这些或迂腐守旧或惺惺作态的大臣他根本就没心思理会。

“是,陛下。”

“回陛下,人带到。”

吉弦站在宫女的身侧,也许是为了防止宫女突然发难袭击皇帝,但能有站在这个位置的能力,必然不是个普通太监,而这样一个不普通的太监却畏惧着皇帝,还是一个十七岁的未成年‘男人’,而且缘由似乎还是两年前那场宫斗,这更加深了人们对那场宫斗的好奇心,以及,对皇帝的畏惧,这样深沉的畏惧所带来的结果就是,皇帝做什么都不会有太大阻力。

“奴婢、参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努力地保持着镇定,但还是怕他怕得发抖,柒天狂不禁有些失望,就这么一只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的蝼蚁,要做他的玩具还真是差太多了,更别说是成大事者!

“你?生出那个丑东西的女人——叫什么来着?”

“回陛下,玉美人。”

吉弦顺口接上,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他真的一直闹不明白这个问题,一个皇帝,总揽家国大事,却记不住自己老婆的名字,名字记不住好歹也记住封号吧,可他连封号都记不住,更是记不住自己儿子的娘是哪个,哦,他还连自己几个儿子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怎么想都很诡异的吧!

要么,他对于人名身份真的很健忘,不过貌似很牵强;要么,是有什么原因促使他可以忘记,那么这个原因就十分耐人寻味了;要么,他真的记不住,因为脑子的问题,当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吉弦心思百转,却仍旧关注着皇帝和宫女的一举一动,听到皇帝的话他又逐一验证自己的猜测。

“对!那时候你站在靠西的窗子边,朕就想着你能撑多久,想不到才一年,还真是没意思!”

这句话可以排除第二个猜测。

“你怀里的就是那个丑东西吧,就为了一个小小恩惠便为你所谓的‘小主’赔上一生,你到底还是不够啊……吉弦把他抱过来。”

这句话可以排除第一个猜测,虽然有些不理解‘不够’是什么意思,但可以确定是真的有原因促使皇帝刻意忘记了,这个原因,会和两年前那场宫斗有关吗?

想到这里,吉弦脑子里警铃大作,赶紧拉回自己差点滑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的理智,他不该如此猜想的,更不该每次猜想都转到那场宫斗上去,不过,那场宫斗,真的有隐情吗?

“是,陛下。”

吉弦走向宫女,没成想到这种地步宫女还会徒劳挣扎,一不小心就让那宫女蹦了开去。

“不!这是小主的孩子!小主的唯一血脉!我不会把他交给你的!

滚开!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混蛋!他是恶魔!他不是我大启的帝王!终有一天他会遭天谴的!”

宫女一边躲闪着蜂拥而上的御林军,一边竭尽秽词骂着皇帝,柒天狂却始终都只是听着,随性而淡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得多了早已不在乎了。

但其实,不管生性多么淡泊,没有人能容忍别人如此辱骂自己的,更别说他是站在天下顶端九层宝塔上的皇帝。

这又是一个疑问,吉弦真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脑筋抽出来狠狠鞭笞一顿!

在先帝面前他还可以勤加动脑猜想政事为自己博得先帝宠信,毕竟那个皇帝整天就只知道炼仙丹,有人帮他处理政事他倒十分乐意,就像苏文博,若非先帝昏庸,苏文博也不可能坐上左相之位。

但在涅帝面前,他难道还能忘记了那血流成河惨绝人寰的场面,忘了涅帝给他的忠告?

“把孩子还给我!那是小主——啊——”

最后的哀鸣连一只鸟都没惊起,因为启元殿,甚至是整个皇宫,再远一些就是皇宫周围百米以内,都不会有鸟这类聒噪的生物。

这一次吉弦多少能猜到皇帝不喜嘈杂的原因,毕竟身体不好夜不成眠白天又有忙不完的政事,皇帝不喜欢喧哗也是自然,虽然到了禁止歌舞的地步有些过度。

“回陛下,人带到。”

“吉弦,时间太久了,她吵得朕心烦。”

皇帝淡然的笑此刻有些闪亮刺目,看起来就像是早已积聚不满如今终于逮到机会恶整别人的小孩子。

“是,陛下。奴才之过,奴才稍后去暗宫请罚。”

“就一百蒺藜鞭吧。把他抱近一些。”

柒天狂如此淡然地说着,只给了吉弦一个意味不明的眼角,像是没想过被蒺藜鞭鞭打一百下的人根本就只能剩下一口气。

“是,陛下。谢陛下开恩。”

吉弦永远都只会回答这几句,尽管他脑子里心思百转,只因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里逃生,而他也没打算浪费自己好不容易保留下来的生命。

苟延残喘背叛先主如何,他的命是他自己的,即使是天,也不能随便夺了他的命!正是这样的坚持,吉弦活了下来,但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即使坚持,即使固执,但人,注定是斗不过天的!

明白这一点的代价便是他终于看清眼前这个十五登基被视为大启史上最残暴君主涅帝的真面目,进而甘愿衷心守护,却只能整日哀叹悲凉十六年的结局。

那时他终于明白了‘涅帝’这个名号的含义,可笑他自诩深宫内务府总管侍奉两帝还有些许才华,却用了十五年才明白,涅帝,不是涅盘重生,而是自甘毁灭!

“这是那个丑东西?!没被调换?”

柒天狂的语气很不可置信,但若是看他那双眼,便会发现眼里满满的都是‘果然如此!’

“回陛下,据暗卫监视,没有。”

吉弦只是说实话,至于其中皇帝的弯弯肠子,他不会也不能过问。

“真没想到当初那么丑的东西现在竟长得有模有样的。”

若是他没有派暗卫监视着宫女以及孩子一年以来的一举一动,也许他这话会很有说服力。只是皇帝向来如此,说的话,做的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也没人看得清。

“排几来着?”

“回陛下,三。”

“传旨下去,三皇子赐名‘沐枭’,入住启元殿。”

柒天狂此举大有深意,只是没人敢做任何猜想,更不会有人过问。

四,沐枭太子

启元殿,琉磬居,帝王寝居。

柒天狂把孩子抱起来,很快又放下去,再抱起来,再很快地放下去……像是在用手臂玩蹴鞠,完全没有意识到或者已经刻意地完全忽略了手中的只是个一岁半的幼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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