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向嘉丞下面还有一条纯黑色的T字内裤,一小块三角形的布料把前边勉强挡住,后面那根细绳勒在臀缝中。向嘉丞就这么坐在沙发上,貌似十分专注地看电视、吃葡萄。时不时提起手边的一根乌黑的皮鞭,“啪”地打出去,嘴里下命令:“茶几底下,没擦干净,窗台,还有窗台。”
袁一诺全身上下,仅在腰间围着一块窄窄的粗布,半蹲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擦地板。整个身体呈现一道完美的弧线,仿佛古希腊男子雕像,宽阔的后背、结实的大腿,肩背因为用力而肌肉坟起,显出一道深深的沟。肌肤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那种粗犷的奔放的彰显雄性的美,简直让向嘉丞难以挪开目光。他手腕一抖,皮鞭轻轻落在袁一诺的后背上,用一种懒洋洋的高高在上的腔调吩咐:“过来,给我捶捶腿。”
袁一诺扔下抹布去洗手,洗干净跑过来,单膝跪到向嘉丞身前给他捶腿。
向嘉丞斜倚在沙发上,跟被奴隶服侍的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似的,漫不经心地支起腿。白色的衬衫下摆根本挡不住腿间的风光,更不用说那块狭小的使那里更加突出的黑色布料。袁一诺眼神不知不觉往那边瞟,刚瞟一眼就被向嘉丞给拉回来了。
向嘉丞曲起皮鞭,挑起袁一诺的下巴,迫使对方向上看。即使是这样卑微的姿势,袁一诺的目光仍是锐利的,有一种野性的明亮。他的眉毛浓重,鼻子英挺,唇线硬朗,完全可以称得上英俊。向嘉丞爱煞了他,从青春年少的时候,从懵懵懂懂的时候……两人目光相对,彼此眸中的渴望和爱意无所遁形。
向嘉丞低下头,轻轻问道:“你在看什么,奴隶?”
袁一诺呼吸有些粗重,压抑着什么似的说:“看你。”
向嘉丞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简直可以称得上诱惑的笑容。他探出舌尖,慢慢舔舐袁一诺的唇形,然后是绵长而令人窒息的深吻。
两人紧紧贴在一处,毫不意外地真切感受到对方的勃起,向嘉丞恩赐似的说:“走吧奴隶,你服侍得很好,我要奖励你。”
两人相拥着滚到床上,袁一诺等不及刚要压住向嘉丞,却被他一个翻身压了回来。向嘉丞不容置疑地说:“是我,奖励你。”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两个手铐,啪啪两声就把袁一诺的双手大张拷在床头栏杆上了。
向嘉丞分开双腿,跨坐在袁一诺腰间,盯着袁一诺半眯起来的眼睛,坏心眼地问:“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26、奖励
向嘉丞嘴里说着,身子慢慢俯下去,舌尖在袁一诺左胸的豆豆上来回挑弄。袁一诺下面已经硬得不行不行的,腿都合不上了,仰躺在枕头上大声踹息,手腕挣得手铐哗啦直响。
向嘉丞捣弄完这一边,再去另一边,同时捏揉抚摸,逐渐向下,来到袁一诺毛茸茸的草丛中,隔着粗布轻轻啃咬。
这比直接套弄更显色情,袁一诺忍不住呻吟出声:“嗯啊……嘉丞……”向嘉丞极有耐性,一点一点探出那里昂扬的形状,手掌握住,上下摩挲。布料的粗糙摩擦着袁一诺的脆弱,带着几分痒痒的刺痛,像通了电,一直冲到头顶。
“嘉丞……嗯……嘉丞……我不行了,你给我吧……”袁一诺嗓音喑哑,暗藏着强烈的欲望和冲动。
向嘉丞笑:“什么不行了?给你什么?”他直起身子,臀缝在袁一诺那里来回磨蹭,若即若离,若实若虚。袁一诺不停地腰身上拱,想要更多,却偏偏不给。
袁一诺涨得难受,用力挣扎,手臂青筋暴起,小腹结实的六块肌清晰可见,嘴里骂道:“他妈的向嘉丞,早晚干死你!……嗯啊……”忽然感到向嘉丞手指在那里灵活地撸动缭绕,快感潮水一般汹涌而上,不禁大声呻吟,这威胁听起来便少了几分力道。
向嘉丞一把扯掉袁一诺胯间的粗布,握住那处灼热,缓缓地向下坐去。到了底端,两人一起低呼出声,袁一诺向上拱一拱腰:“快点动!”他说,“嗯……你快点,快点动……”
向嘉丞偏偏不动,就算动也是不紧不慢的,他闭着眼睛感受后面的充实和麻痒,还有无穷无尽的快乐,像是细细品味着什么似的。
这样隔靴搔痒式的,袁一诺受不了啊,快感稍稍得到慰藉,又退了下去,刚涌上来又消失了。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弄得他简直快要发疯,骂骂咧咧:“向嘉丞你快点动!我操你快点!”
向嘉丞按着袁一诺绷直了的大腿,说:“急什么?”
“我靠!”袁一诺彻底怒了,一个鹞子翻身把向嘉丞压在身子底下。向嘉丞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怎么回事?”
袁一诺晃晃手里早成一块废铁的手铐:“就这玩意你想铐住我?真他妈开玩笑。”说完,架起向嘉丞的双腿,一鼓作气冲了进去。
向嘉丞脖颈仰起,“啊——”地一声惊喘,断断续续地说:“应该……应该我说了……嗯啊,别,嗯啊……应该我说了算……”
“晚了。”袁一诺语气沉甸甸的,漆黑的眸子里波涛澎湃,“奴隶造反了!”以雷霆之势暴风骤雨般横冲直撞。向嘉丞被铺天盖地的快感冲击得昏头昏脑,只剩破碎的呻吟:“啊啊啊……一诺你好棒……啊啊…嗯啊……太大了……啊嗯啊……不行我不行了……”
“不行?!”袁一诺满头是汗,饿狼一样紧紧盯着身下目光迷离的向嘉丞,咬牙切齿地想:今天我就是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不行!
“哎,我内裤呢?”向嘉丞洗完澡,光着身子在卧室的五斗橱里翻来翻去,“你洗完放哪了?”说来也奇怪,他做店里的衣服有模有样,库存那点布料足有几百种,闭着眼睛都能说出第几排第几格,可就是在家里找不到自己的东西。
“哪条啊?”袁一诺在阳台把香烟掐灭了,皱着眉头踱回来,“那么多不够你穿的?”
“就是露眼那条,穿着凉快。”向嘉丞找半天,转头蹬着袁一诺,“你放哪了?”
袁一诺把他扒拉开:“一边去,啥都找不着,哪天再把你自己弄丢了。”向嘉丞笑嘻嘻地:“没事,你能把我找回来。”
“哼,那得看心情,没准出去弄个雏儿,玩着嫩。”袁一诺从第三个抽屉最底下抽出一条纱网似的内裤,扔到向嘉丞脸上,“喏,闷骚。”
向嘉丞白了他一眼:“怕什么,别人也看不见。”他穿上衣服,弄弄头发,转脸问袁一诺:“你完事没?”
袁一诺套上军绿色的大裤衩,白色工字背心紧箍着壮实的身材,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拿起车钥匙:“走吧,祖宗。”
向嘉丞去参加马家的PARTY,肯定要喝点酒,不能开车,只好让袁一诺把他送过去。他浅色细条纹衬衫配深灰色长裤,头发打理得清清爽爽,唇边噙着一抹得体斯文的笑容。快到马家时,从衣兜里掏出黑色领结,对着反光镜仔细系好。
袁一诺一连看了好几眼,向嘉丞斜睨着他:“是不是太帅了怎么也看不够?”
“切,拉倒吧。”袁一诺不屑地否认,到底不甘心,过一会又嘟囔一句,“没事瞎倒坼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相亲。”
向嘉丞心里暗笑,贴到袁一诺耳边,轻声道:“放心吧,怎么着也没有在家穿那几身好看,是吧?”说完,顺便舔了一下袁一诺厚厚的耳垂。
袁一诺身子一抖,脸色涨得发红,拧起眉毛喝道:“我开车呢,干什么你。”
向嘉丞忍俊不禁,一拍袁一诺肩头:“晚上我自己打车回家,不用你接了。”
“别,我还是接吧,不一定又哪个小妹妹拉你讲心事,半宿不回来。”袁一诺对向嘉丞去参加这种什么PARTY老大意见了,关键是那些姐姐妹妹们太热情,他看着都受不了。
向嘉丞想起什么似的问:“水电什么的都关好了吧。”
“关好啦,强迫症啊你。”
“还说呢,上次你就没关煤气总阀,报纸上都说了,这是火灾引发的最大原因之一。”
“总阀没关怕什么?小阀关了就行。火灾就火灾,咱家最值钱的就在我身边呢,只要你没事,咱家就没事。”
向嘉丞转过脸瞧着前面,唇角慢慢扬起来,这话听着真舒服。有时候大狮子也能说点甜言蜜语,虽说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也许正因为这种无意识,才更令人难以忘怀。
车子转个弯,上了一段坡,在一处别墅前停下。向嘉丞打开门,见一个男子也从另一辆车里走下来,却是熟人。他愣了一下,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勾起一个在袁一诺面前绝对不会露出的客气而隐含疏离的笑容,微微颌首:“你好啊左天。”
左天看见向嘉丞,下意识往对方车里看去,似乎有个人,却瞧不清。袁一诺不认识左天,不理会这些,他不愿意和商人打交道,觉得他们太假,自顾自调转方向,扬长而去。
“你好,嘉丞。”左天低声说,语气中竟透着几分怨怼,“你好像最近很忙。”
“是啊,要换季了,订单多了些。”向嘉丞和左天一起上台阶,“你定做的衬衫已经送去了吧?效果可还满意。”
左天心里堵得慌,正是因为这事。他本来指望借着做衣服,能跟向嘉丞多亲近亲近,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理他,连上门送个衣服都不愿意。左天自接手父亲公司之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收到过如此忽视,未免不大痛快,只是碍于脸面,没直接找到向嘉丞店里。他听说马速也请到向嘉丞来参加PARTY,想好了一定要在这里问个清楚,只是一见到向嘉丞气定意闲的笑容,和润泽明亮的双眸,不知怎么,埋怨的话就说不出口,只冷淡地点点头:“不错,谢谢了。”
“不用客气,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向嘉丞礼貌地把客套话讲完,和左天并肩走入别墅。
这次马家的PARTY最主要是迎接从部队归来的大女儿马雨冰。马速的这个女儿可不简单,明明是自幼娇惯的千金小姐,却偏偏不爱红装爱武装,考上了军医大学,毕业后到野战部队当了一名军医,直到最近才退回后方,在陆军总院当外科医生。
此时主角还未出现,客人们陆续到了,三人一群五人一处聚在一起聊天。大厅里乐曲悠扬,侍者穿梭来去,糕点和酒水十分美味。
左天和别人搭讪,聊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眼睛却不由自主总是瞄向不远处的向嘉丞。按说向嘉丞对这种场合应该很习惯,毕竟从小受这方面的熏陶,进退得宜举止有度。但如今又和以往不同,向家的事中G人都知道,更不用说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裁缝,和在场的商业人士又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言?以往大家看在他父亲面子上,对他自然另眼相待,现在他却今非昔比。中国人的旧观念,手艺人都是下九流,登不上大台面。大家表面上不说,骨子里都会有几分瞧不起。
可令左天惊讶的是,向嘉丞还能很好地适应这样档次较高的聚会形式,或仔细聆听或侃侃而谈,唇边始终噙着那抹淡然从容的笑意,泰然自若、游刃有余。那抹月光莹白而明媚、内敛而含蓄,让人不由自主为之向往,心有所动。
27、聚会
左天在看到这些的时候,不会想到向嘉丞为了这一切付出多少。远离一个圈子太久,想要再次溶入,实在很难,尤其当初离开时何等不光彩。但向嘉丞没有别的办法,他的制衣店主要针对的就是高层群体,他必须溶入。
也许从潜意识里,从向嘉丞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种无法言表的傲气和志气——我终究还是会回来的,尽管没有当副市长的父亲可以依靠。
起初一点也不顺利,甚至马速把他重新引入到这个圈子里,心中也是十分忐忑的,若是被人传闻他和以前的向市长有什么瓜葛,那就太得不偿失了,这一举动有点冒险。
可向嘉丞的表现打消了马速的顾虑——这点冒险还是值得的。一开始没有人理会这个前任副市长的公子,他们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不嘲笑,但也不亲近。我们聊我们的,权当你不存在。这种忽视是“有教养”的群体用来排外的一种方式,得体,却也冷酷。
向嘉丞独守一隅,品着香槟,吃点东西,好像与周围热闹的群体格格不入。换做别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那样尴尬的氛围。向嘉丞无所谓,或者他装作无所谓,他不是没有痛苦过,不是没有失意过,但只在袁一诺面前。一踏出家门,他就完全换成另外一张面孔,温文有礼、举重若轻,微笑着面对一切怀疑、冷漠、鄙视、嘲弄的目光。
渐渐的,人们习惯了向嘉丞的存在,有几个人在马速的暗中鼓励之下和他进行了短暂的交谈。于是,说话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当然不排除里面有故意使坏想让向嘉丞出丑的,甚至当面提及他的父母。对于这种人,向嘉丞太了解如何对付这样恶意的挑衅,你失态你愤怒你羞愧你甚至脸红一下目光闪躲一下,都是失败,都会成为他们在背后嘲笑你的谈资,都中了他们的圈套——他们就是来羞辱你的,让你知难而退。
向嘉丞浅笑以对,不卑不亢,眼睛始终直视着对方,眼眸清澈得仿佛山间的浅溪,映出对方丑陋的脸。对方索然无味,反倒觉得尴尬起来。
事实证明,人们的记性比忘性要大得多,只要你有本事让他们忘记;事实证明,人们通常情况下都是灰色的,没有善良得像天使,也可没有邪恶得像魔鬼。他们瞧不起地位底下的人,但却尊重精神上的强者,而向嘉丞,无疑,凭借自身的人格和魅力,赢得了这种尊重。
男人们喜欢强者,从骨子里就喜欢,尤其是遇到重大挫折仍然屹立不倒的人。更何况向嘉丞的父亲在世的时候,不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交下。他得罪过多少人,也就帮助过多少人。他出事,大家怕引火烧身——毕竟谁也不干净——都不敢出头,如今时过境迁,对他的儿子照拂一番也是应该的,也是尽了朋友的义务。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世道上摸爬滚打得再久,毕竟还有柔软的地方。最重要的是,向嘉丞绝对不可能动摇他们哪怕一丝一毫的利益。向嘉丞只是个裁缝而已,他既不经商,也不从政,提出的一些关于穿着的意见十分中肯,对收藏有独到的鉴赏力,尤其是衬衫做得太好,简直可媲美港台的品牌。
多交个朋友而已,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向嘉丞成功地成为了这个圈子的一份子,淡然的、恬静的、从容的、优雅的,如鱼入水、游刃有余。这就是向嘉丞,他的性格和魅力,能让周围的人忽视那些身外的东西,只注意他这个人,和他犹如月光一般柔和明亮的光彩。
左天刚刚从国外回来,他还不知道这些。令他懊恼的是,自从踏入马家的宴会厅,向嘉丞始终没有,哪怕一眼,看过左天。
左天盯着和别人谈笑风生、彬彬儒雅的向嘉丞,心里涌上一股不明不白的怒意。直至此时,他仍是被忽略的那一个,就在他对向嘉丞表明心迹之后;更可恨的是这样的向嘉丞,让左天依旧移不开目光,就像一块磁石,不经意间,就吸引了左天全部的注意力。
左天在侍者的托盘上换下手中空杯,慢慢走向正和一位女士交谈甚欢的向嘉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