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内被填满的感觉如此充实,承嗣安静的看着孙悦英俊的脸,想起自己曾经愤怒的质问先皇,“福气?他对儿臣——父皇,为了皇位,你巴不得把亲生儿子送给男人去捅吧?”
粗俗的字眼换来火辣辣的一记耳光,和先皇冷冰冰的话,“如果是孙悦想干你,就给他干!”
愤怒的太子踹翻了龙案,被罚跪四个时辰,满腔火气无处可撒,带人下了天牢。
两人彼此拥着,孙悦停在他体内,并未抽动,一时气氛竟有些温馨。承嗣此刻想起半年前的旧事,微微一笑。
他问道,“孙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知道得不到回答,继续自顾自说着,“父皇他对我总是……”
他心头微微一动,顿了一下,突然轻声唤道:“爹……”
孙悦疑惑地看着他。
李承嗣自己也有些惊骇;然而这禁忌的字眼一出口,肠道竟是毫不受控地收缩起来,吸吮着体内巨物,本已疲惫至极的身体又窜出无尽快感。
若是真的多好。
他大了自己整整十七岁……
他克制不住,贴近孙悦耳边,诱惑道:“干自己的亲生儿子爽不爽?”一边伸舌舔了舔他的耳廓。
孙悦皱着眉,仔细审视承嗣。
少年天子抱怨道:“配合一下……”他主动吞吐着孙悦的阳具,先前灌入的精液无法容纳,被挤出体外,沾在承嗣下体,泛着淫靡颜色,十分诱人。
李承嗣将双腿勾上对方腰间,享受着体内被缓缓撑开的感觉。
伏在身上的男人健壮,危险,充满了力量的美感。正在干着自己的巨根属于自己的父亲,这病态的幻想让他无比兴奋,搂着对方身躯,浸透情欲的侧脸在对方肌肉结实的胸膛上不住摩搓,唤着:“爹……”
孙悦舔了舔唇,按住他侧腰一个猛插,李承嗣被捅得大叫一声,肠道被蹂躏了一夜,极度敏感,竟是完全承受不住,阳具半软半硬,流出稀薄白液。
他四肢虚软,却不知死活地继续挑逗孙悦,伸手碾着自己胸前乳粒,幻想十多年前孙悦伏在什么人身上,将最初的自己种下去,现在到了收获成品的时候……
他呼吸急促,眼神潮湿媚人,道:“爹,儿子要被你插坏了……”
这淫浪样子激得孙悦双眼发红,不再留手,用力分开承嗣双腿,箍住白皙腿根狠狠顶入,下下直没至根!
滔天欲火一旦被引燃便难以轻易熄灭,李承嗣从竭力诱惑到迎合,到无力的任凭操弄,到推拒挣扎,孙悦竟是仍不肯放开,像是要将天子身体凿穿!
李承嗣肠道止不住的抽搐,痛苦的大叫,“儿子不成了……爹,饶了我,饶了我!……爹!”
他舒服得发疯,又难受得发疯,失去理智一般不停乱叫,瞳孔渐渐散大。
一个疑惑的声音响起,“哥哥?你在喊谁?”
孙悦收不住动作,巨根仍杵在他腹中,李承嗣浑身颤抖,艰难的侧过脸来,看到李承志站在门口。
女装少年僵在那里,目瞪口呆。
24.
“……当时众生惶惑,无食无水,奔走哀嚎,只道将命丧此地。此时圣父悲悯,从天而降,自割臂上血肉,放血与碗沿平齐,于众人手中一一传递,每个人都饮饱后,血不增不减,仍平于碗沿……圣父带着众人走出流沙海,来到一片肥沃、和平的土地,又赐下无数种子,令其自行耕种……”
身着奇异服饰的中年男子讲得口干舌燥,围观的百姓三三两两凑做一堆,小声嘀咕,显是当这人发了失心疯。
“唉……”裴宣德一身常服,负手立于人群之外,见此情景,无奈地摇摇头,抽身欲走。
“你叹什么气?”耳边突然响起清脆柔软的声音,他丝毫未察觉被人贴得如此之近,当即骇然后退两步,定睛瞧去,四周并无人影,难道光天化日之下竟遇了鬼魅?
“在这呢,朝上看!”那声音不满道,裴宣德仰头一看,旁边是一家代人料理白事的铺子,修整得一片悲戚肃穆氛围,白墙黑瓦,屋檐高挑,檐角坐着一个身着淡黄衫子的少女,正低头笑嘻嘻看着自己,自下方看去,那脚踝纤细可爱,两只脚随意地在空中晃来晃去,十分惬意。
竟是李承嗣前几日常带在身边的那少女,裴宣德不敢多看,连忙低下头道:“请姑娘下来说话。”
李承志单手一按,轻轻巧巧自空中跃下,落地不带丝毫声响,背向众人均未发现。裴宣德心中一动,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眉宇间十分疑惑。
李承志毫不见外,上前牵住他的手,笑道:“边走边说……”
裴宣德十分尴尬,用力抽出手,道:“姑娘先请!姑娘这是要回营?”
李承志不满地瞥他一眼,也未计较,坦然当先而行,问道:“方才你叹什么气?”
裴宣德不紧不慢跟上,目不斜视,道:“叹祈年教这般行事,只怕难见效果,浪费了陛下一片苦心。”
李承志随口道:“随他,反正哥……隔了这么远,我们已经兑现了承诺,剩下的事是他们自己安排,那位掌教大人也挑不出我们什么错来。”
裴宣德侧过头,眼中滑过一丝警惕,道:“哦?姑娘虽是歌妓出身,却似乎身负武功,不知师承何处?”
李承志一笑,道:“打听我师门,你也想学武?你不行啦,骨头都硬了。”他笑嘻嘻道:“你觉得那人说的好玩吗?我师父说,人血解不得渴,越饮越会发狂,不过我想,人都要渴死了,血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听说新鲜割出的人血格外香甜,你觉得呢?”他眼角瞄着裴宣德,轻轻舔了舔唇角。
裴宣德面色一红,又是一白,胡乱应了几句,便告辞抢先回营,打算去细查一查这女子底细。
李承志看着他快步走开,十分无聊,自言自语道:“这个也跑了……大家都领军出征了,就我一个闲人,我也很有用啊,我可以去刺杀敌军大将……”他似乎想到什么,眼前发亮,然而怔了半晌,又摇摇头道:“算了,我乖乖听话,不给哥哥惹乱子。”
他怅然若失,低声道:“为什么躲着我,我也想抱抱哥哥……”
李承嗣勒停马,蹙眉看着远处山丘上密林中惊起的飞鸟。
他以马鞭指向该处,向左右问道,“那是何处?”
副将答道:“陛下,那是下三路走廊的屏风山,眼下看着近,离我们还有十几里呢,山上林子密得很,行不得兵马,未必是埋伏。”
李承嗣点点头;他身后密密麻麻跟着数千大军,一眼望不到尽头,行了这许久,俱是人困马乏,他便朝下传令,全军暂歇,军中奔出几对斥候,纵马前去探那林中虚实。
天子极目远眺,知道绕过此山便能进入下三路走廊,与虞府相去不远。
他想到启程之前,方五儿挑着眉,淡淡道:“主公,之前凉军打我大衍,一路势如破竹,我军几乎是一触即溃;如今我们反攻,便能一路破敌,将凉军扫出国门?主公是这么想的么,难道我们此时占了两个城,手头有几万人,便比当初您坐拥天下时还要强大?”
他想说什么,方五儿截道:“您想说现在有孙悦?——他也不过是一个人,虽是猛将,却也不能以一人之力改变天下大势。主公,你该将眼光放得远些。”
他一一道来:“凉军数百年来反复袭扰我大衍边关,有胜有败,若是胜了,便大肆掳掠,将我大衍子民如牲口一般充作战利品擒了回去,或分给属下为奴,或派往贫瘠之地垦荒做工。凉国历来人丁稀少,又好战,年年死伤无数,只得掳他国百姓以为存续,此次入侵,起初也是如此。”
“胆敢反抗者杀,原为头目、官兵者杀,也不是单为了满足杀欲,这是立威,也是提前剔除了可能出现的反抗苗子。他们要把剩下的人带走,让他们胆战心惊,不敢稍有异议,如驱赶羊群,安全领回自家羊圈。”
“但是过了雍城以后,情况就明显不同了。主公注意到了没有?雍城之前,每座城池都被掳掠得干干净净,十室九空,府库存粮颗粒不剩,兵戈甲胄席卷一空,这时候他们打的主意仍与之前一样,不过是尽力的抢,在我大衍反应过来之前掠夺足够的财富、人口。可是过了雍城之后……”
他敲了敲地图,道:“平民不再被屠杀,甚至也没有被掳为奴隶,至多被勒令闭户不许外出,不许交谈,不许私逃。如雷水、青木诸城,虽被占据了这么多时,百姓尚能保得一命,雷水城甚至连粮库也未被动过。这些城池深入我大衍腹地,距他们本国路途遥远,掠得财物不易运回是一个原因,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利齿藤,或者说他背后的凉君,看到了攻克大衍,灭国兼并的希望。若能将两块国土合二为一,今日大衍子民来日便是他凉国百姓,再无屠杀必要。”
他看着沉思中的承嗣,道:“我大衍推崇技艺,文采,坊间以能咏能赋、身体文弱为美,军中也缺了宇、凉两国彪悍血气。边关因常年战乱,戍卒尚能一战,腹地各州府安逸已久,纵然佩上最利的刀,最强的弓,也不过终日守守门做做样子,凉军一来,这帮人立刻便被打得昏了头,恨不得还未接阵,便丢了兵刃掉头就跑。少数几个有血性的,失了袍泽掩护,也不过只是多撑得片刻。利齿藤也未必有多强,但却站稳了这个‘快’字,前方城池失陷的消息还未传到,他已挥军杀至,能打就打,一时半会啃不下的硬骨头留给后军,绕路继续西进,这是在和陛下拼时间,而且,他差一点就赢了。”
“东线虽被凉军侵占,然而毕竟时日不久,军民仍心向大衍,不时有人反抗,只不过利齿藤军威正盛,这种种异数皆被暂时压制,若让他直接打入京师,那凉军再无后顾,陛下须退守,迁都,凉军才算站稳了脚跟。但是他们在光明河畔被阻了一阻,议了一次和——且先不论凉军是否有诚意,放过眼前这块肥肉——又与孙悦缠斗多日,这股一往无前的锐气被狠狠折了一把,已不似当初可怕。而我军一旦反攻,对方无法推进战线,陷入胶着之势,后方种种不安定的因素便将统统爆发出来,凉军再无灭我国祚希望之时,便会再转为掠夺,觑机而退。”
“主公,先前凉军来势汹汹,你很怕,对不对?输了,是一败涂地,赢了,是苟延残喘……”方五儿笑了笑,道,“其实不用怕,当初他没能一举攻到京师,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孤军深入,大军连续数月作战,已到了极限。而他背后,无数大衍儿女正盯着他的后心要害。是的,我们会付出代价,但是他要付出的会更多,包括他自己的性命,甚至凉国本国的安全。主公眼下要做的,便是向天下展示天子威严,告诉大家,利齿藤的末日到了。”
他望向承嗣,又道:“之前他明明兵败撤离,却仍分兵去虞府,属下猜测,凉军在那边只怕吃了苦头。而前日利齿藤本人弃了我方大军,折而向南,这是避敌锋芒,另辟蹊径,若属下没有猜错,南边应该也有一股我方人马扰凉军的后路。利齿藤遇到主公,进军不力,不想硬拼,必是想先平了后方,全力围杀那股人马。主公可派我与孙悦各领一路人马,南下北上,搅了利齿藤的局……”
“不。”李承嗣突然打断方五儿,道:“你们两个都去南边,虞府我去。”
他看着方五儿愣住的样子,解释道:“南边是利齿藤主力所在,几次增兵,势在必得,我们人马不多,再分兵只怕去了也起不了大用。你和孙叔各领人马,一起上,看能不能挽回一二,便是来不及救人,也可趁机给利齿藤放放血。而虞府……既是我方上风,不需太过担心。雪中送炭的事情,你们两位大将去做,朕不会带兵,便来试试锦上添花。你当朕是骑不得马的废物?”
“报——陛下!前方发现数百凉军,正追杀一队平民打扮的人,绕山而过,冲我们而来!”
李承嗣思绪被陡然打断,抬起头,喝问道:“还有多远?”
“若无变故,两刻钟后将与我军迎面撞上!不过那些被追杀的人未必支撑得了这么久。”
李承嗣蹙眉,喝道:“全军备战!弓箭预备!骑兵跟我来!”
25.
三十来人仓皇奔逃,个个带伤,衣衫破烂,还有人背着伤员,实在快不起来,若非背后追兵皆是步卒,只怕早被尽数擒下。
一声惨叫,却是一人伤了腿,跑不动,被凉军赶上,手起刀落,将那人搠翻在地。
“头儿要不行了——”与此同时,有人悲声呼喝。
当中一人突地止住脚步,喝道:“这样逃不掉!弟兄们,谁愿随我殿后!”
数十人几乎一起止步,拔出猎刀,有人喊道:“唐三,你带着头儿快走!将来记得为我们报仇!”
那唐三虎目含泪,回头望向众人,及背后转眼便到的追兵,咬牙点头,拔足飞奔!
他背后那人手足垂下,生死不知。
有人喊道:“弟兄们,跟凉国人拼了——”
背后传来怒骂声,大喝声,兵器相交声,一声又一声惨叫响起。
这是人命换来的时间,然而他背着一人,终究逃不快。
背后拼杀声响不多时,便悄悄静下来,他知道,追兵要赶上来了。
他咬牙继续南逃,两腿沉重发麻,已渐渐失了知觉,却仍然强撑着不肯稍停。
停,就是死!
背后弓弦声响,他脚下未停,将背后所负之人换到身前,行动愈加困难。
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狠狠钉入他后心!
他脚下一个趔趄,再无力迈步,倒了下去。
怀中人摔在地上,他竭力挪动身躯,护住那人心腹要害。
——最后还是没能将头儿安全送出去……
他茫然想着,却突然感到地面震动,马蹄声响,似有大队人马赶来。
凉军呵斥声乱成一片,一个年轻的声音懊恼道:“没能赶上……”接着语气一变,森然道:“儿郎们,杀光这帮凉狗!”
唐三心中一松,才觉得胸口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着他的脸,道:“你还活着吗?醒醒!”
他虚弱地睁开眼,看到一员银铠小将蹲在他身边,盔上溅了不少血迹。
他急切地低头摸索,之前那受伤之人还在他身下,昏迷不醒,胸膛仍有起伏。
唐三嘴唇抖动,拼尽最后一丝力道,将身下人交到对方手里,道:“多谢……相……救……请送他回虞府果栗岭……义军……大营……”
李承嗣大惊,道:“你们是叛……义军?这人是谁?”
唐三虚弱地点点头,道:“是,这是我家头领……张……君瑶……大恩……大德……义军上下两万余人……必……铭记于……心……”
他还想说什么,突然眼神集中在承嗣身上衣甲,脸色大变:“你……你是朝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