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嗣心中一股澎湃的感情涌过,他分不清这异样的感情究竟有何不同,只是本能地蹭了蹭他的铠甲。
那铁甲冷硬而沉重,李承嗣突然想到,他其实并未亲眼看过几次孙悦上阵杀敌的场面,然而在看不到的地方,他一直在四处奔波,每日都在马背和刀尖上为自己搏命。
这是个无数人口中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却让他觉得无比可靠。
李承嗣闭上眼,想象着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如何南下,与利齿藤相持,如何领军杀入重围,如何震慑敌将,如何压得凉军步步后撤,不得不退守,如何横枪立马,在万军面前喝出明日决战。
若胜了,东南一线形势翻转,大衍算是保住了。
若败了……不可能,至多攻不下。
天色渐暗,李承嗣安心地靠在孙悦身上,含糊道:“孙叔……你真好看……”
孙悦低头看了看他;少年天子表情安详,竟已沉入梦乡。
如这十年岁月皆未过去,一切还未发生,那个小小的太子伏在他膝盖上,听着蝉鸣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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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嗣梦中被块青石压在胸口,石头长了五官,愤怒地朝他吼着什么。
他被压得喘不过气,伸手去推,却被石头咬了一口,手指鲜血直流。
天子又惊又怒,连连喝问,只见那石头威胁地将闪着金属光泽的一把弩箭戳到他咽喉,喊出一句话。
那石头似乎在催他选什么,他听到浪货这个极为不堪的词,心头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天色已亮,他睡在自己的床上。
身上有人揉着惺忪睡眼,迷糊地嘟囔着:“哥哥?”
32.
李承嗣仍在半梦半醒之间,一时未能反应过来,问道:“开战了?”
李承志伏在他身上,懒洋洋道:“打了好一会儿了,之前孙将军来看过你,见你睡的香,不让我叫你……”
李承嗣使劲眨了眨眼,终于清醒过来。他在孙悦脚边睡着,定是被他送回营帐。自己这一觉居然睡了大半日,外面不知是何情景?
他推了推李承志,道:“谁让你睡到这的?起来,我们出去看看。”
李承志却撒娇地搂住他,在他颈边蹭个不停:“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刀来枪往……哥哥想看,以后我耍剑给你看。”
李承嗣侧过头看着他,两少年眉目相似,都是十几岁脆生生的年纪,一个清秀里带上了一分悍勇,一个容貌艳丽眼神单纯,虽神态不同却看得出彼此血缘极近,这般搂在一起,脸上都微微泛起红晕。
二人呼吸相拂,四目相对,李承志凑上前来,承嗣微微低头,二人碰了碰唇。
两片唇一触即分,承志长长的睫毛忽闪两下,气息微乱,追上去欲再讨个吻,却被承嗣一手轻轻拦开。
承嗣笑道:“小混蛋,就知道在哥哥身上混闹……谁要看你耍剑,朕是关心前线战况。”
承志不甘心地在他颊边亲了一口,嘟囔着:“关心了你也做不了什么,我知道,你想看孙悦。”
李承嗣佯怒道:“喊将军,他也算你的长辈……”
承志酸溜溜道:“床上的长辈么,就算我肯,他也未必要呢。”
李承嗣被戳到痛处,三分气恼七分羞,将承志扯到身上,打了他几下,道:“说什么混话?”
李承志一手遮着屁股,口中哎呦哎哟半真半假地叫唤两声,见承嗣心软停手,忙讨饶道:“哥哥哥哥,是我错了……他是你一个人的我不该乱说……”
李承嗣彻底无语,把承志按在身边,令他老实躺好,道:“你师父带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还没被气死?”
承志侧过身子,委屈道:“他也不怎么理我。比我大几岁的孩子欺负我,他也不许我还手。他们都笑我没爹没娘呢。”
李承嗣想到承志被送走时还不懂事,皇子身份有名无实,身边按例是跟了不少伺候的人,料想也没几个肯在这棵摆明了没前途的树上吊死,反倒是引来同龄孩童嫉妒,不由心中升起怜惜之意,轻轻搂住了他抚慰。
李承志心满意足地扎在兄长怀里,也不提自己是因为身负武艺才被勒令不许随便动手,只捡着被欺负的片段说了些,又道:“他们都有兄弟,就我一个孤零零的。”
李承嗣森然道:“你也有哥哥,若真恨哪个,说给哥哥听,哥哥替你出气。”
李承志心中震动,半晌道:“那也不必……”
他本是想向兄长撒娇,听到这话又想起幼年时遭此大变,一夕之间自九霄跌落泥沼,被些半大孩子骂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却倔强地不肯低头,夜里又是委屈又是不解一个人偷偷哭红了眼,那时最想要的便是父皇突然出现将他带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盼望渐渐成了空想,又被压入角落再不提起,他已习惯了自己保护自己,却不料今日听到了这句话,险些落泪。
他将脸颊紧贴在承嗣睡袍上,那料子极好,将渗入的液体瞬间吸干,不留痕迹。
他蹭了蹭承嗣胸口,闷声道:“哥哥,以后我来保护你。”
李承嗣有些惊讶,笑道:“怎突然这么说?”他抚摸着承志顺滑的黑发,又感慨道:“你说要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为公平正义执剑,可这世上谁善谁恶,又哪里这么分明……你哥哥手上也沾满血腥,若要除,只怕大衍头一个该挨你剑的就是我。”
李承志眨了眨眼,不解道:“哥哥当然是好人,这话从何说起?”
李承嗣道:“就你这么想罢了……你看这军中万事从简,我帐中却有床有柜,各色摆设一如宫内,落在兵士眼中,这便是不公。被我处罚过的人,死在我大军铁蹄下的人,虞府乃至大衍境内千千万万挣扎求生的百姓,他们眼中,这便是残暴。君王一步踏错,治下民众便要付出血的代价……我是个昏聩的……暴君。”
李承志仰着头看他,欲言又止。
李承嗣道:“孙悦的嗓子也是我毒哑的。”
李承志甩了甩脑袋,无比郁闷地将头靠在他肩上,道:“太复杂了想不明白……我总是帮着哥哥的。”
极远处传来一阵军鼓声,两人都静了。
李承嗣欲起身,承志却颇为珍惜这刻时光,赖定了不许他起来,片刻后,探手去摸承嗣下身。
大衍重视礼教,房事从来上不得台面,众人都耻于在大庭广众下提起,家中父尚威严,母尚慈蔼,皆不可能向子女提及此事,更不要说仔细教导。然而少年们长大成人,终究要过这一道关卡,要好的兄弟之间春心萌动之时彼此探索对方身体乃至相互狎昵均是常事,亦是加深兄弟情谊的路子,被长辈撞见都不过随便叱责几句的事。李承嗣虽明了这些习俗,然而皇家别有规矩,不同寻常人家,且手足早夭,棠棣凋零,并未有过这等经历,只觉颇为新奇。
然而李承志清晨匆匆赶来,穿的乃是女装。他见承嗣未起便和衣扑上来搂着补眠,孙悦等人皆未管他,是以此刻身上仍是件女装的淡黄衫子,裙裾长而铺展,两人方才一番胡闹,已经乱得不成样子,裙角还压在承嗣身下。
这服饰让李承嗣生出种荒诞诡异的错位感,哭笑不得道:“又闹什么?”
承志隔着衣服碰了碰龙根,又抓着承嗣的手覆在自己下身,道:“哥哥帮我摸摸。”
承嗣道:“裙子脱了,你像个女人。”
承志撒娇地搂着他,道:“不要……衣服漂亮,哥哥也漂亮,我喜欢漂亮的东西。”
承嗣浑身无力,身旁少年不住在他身上挨挨擦擦,只得威胁道:“只此一次。”说着撩开他层层叠叠的衣服,握了上去。
李承志如什么调皮的宠物般紧紧偎依着他,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甜腻的呻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快感,肉棒翘得老高,主动向承嗣手心里送去,不住叫着:“哥哥……哥哥……”
李承嗣脸上泛起一阵热意,低声叱道:“叫什么?”
李承志改口道:“哥哥用力些……好舒服……”
他阳物干净而笔挺,在承嗣手心里留下透明的液体,不住磨蹭,直到整根都变得湿淋淋的,他呼出灼热的气息,也回礼般抓住承嗣的阳物轻轻撸动。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阵鼓与喊杀声,帐内一片旖旎淫靡,形成诡异的反差。
两少年相互抚慰,隔不多时,承志双腿微微颤抖,唤道:“哥哥……”
他停了手上动作,身体僵了片刻,软软跌进承嗣怀里,喘个不停。
李承嗣将手抽了出来,嘲道:“好快。”
承志满脸通红,答不出话,只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软软道:“哥哥真好……”
李承嗣擦了擦手,笑道:“这就好了?”
李承志喘息了一阵,渐渐平复下来,自觉地伸手继续握着承嗣阳物动作,并学着对方摩擦那头部棱沟,又按住顶端小孔轻轻按揉,激出无限快感。
承嗣不再说话,微微分开腿,任凭弟弟玩弄他的阳根,不知对方是有意是无意,他一会儿被推上高峰,眼看要到达极限,一会儿又被扼住,被冷落,将岩浆般的快感憋回体内,反反复复,似是永无尽头。
他咬着牙道:“小东西,你搞什么鬼?”
李承志放开手,跪坐在他身旁,看不清表情:“哥哥,你真漂亮……我也想插你。”
这用词太过粗俗,李承嗣呆了片刻才理解他的意思,道:“不行!”
承志声音又软又糯,道:“为什么不行……孙悦都可以……你是我哥哥……”
李承嗣捂住眼睛,哀叹道:“你……”
李承志分开他的腿,专心致志地盯着睡袍下淫靡的画面,那玉柱被一番折腾后挺得笔直,颜色通红,下方淡色孔洞缩得死紧,情色气息十足,不由口干舌燥,道:“哥哥,让我插一次嘛……”
李承嗣体内欲火烧得正旺,无力地踢了踢脚,道:“承志,天下美人多得是,别盯着哥哥不放。”
李承志得到了默许,心花怒放,扑在兄长身上,以阳物去蹭他后穴,一边道:“美人也要,哥哥也要~先要哥哥……”
承嗣被他翻了个身,枕在自己手臂上,道:“你会么?”
承志阳物已再次硬起,他跪在承嗣身后,急切抚摸着兄长下体,道:“会一点……看你跟孙悦那时候……”
承嗣忍不住心下懊恼,只得伸手帮忙,引导他进入自己体内。
李承志伏在他背上,伸手搂着他的腰,呼吸急促,赞叹道:“哥哥里面好热!比方才还要舒服……”
他少年心性,忍不得多久,不需教导便本能地开始抽送,将肉棒反复插入兄长身体,激动得不住呻吟,又道:“好紧……哥哥,哥哥。”
李承嗣咬着自己手臂,耳边听到承志声音,体内含着弟弟的性器,阳物越来越硬。
乱伦的刺激让他全身泛起红潮,被这禁忌快感所俘获。
李承志胡乱吻着他背上肌肤,喃喃道:“哥哥好甜……”他无意间擦过一处,身下兄长竟是抑制不住泄出一声呻吟,当即快活道:“哥哥喜欢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说着肉棒连顶,左右试探,将承嗣插得肠道一阵痉挛,两人同时舒爽地呻吟一声。
他揽着兄长柔韧的腰肢,抚摸着对方下腹肌肉,胯下用力抽插,迷醉道:“难怪他们都喜欢这个……真的好舒服……啊……哥哥……你要咬断我了……”
承嗣面红耳赤,道:“别喊了!”
承志道:“为什么不?感觉真好……”他越插越快,肉棒突突直跳,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连忙抽了出来,不住深呼吸着,竭力压抑射精的冲动。
李承嗣觉他突然离开,便翻过身,道:“你射了?”
却不料那少年又扑了上来,猛地掰开他腿根,正面又将凶器顶了进去。
李承志虽体型纤美,身上却是有真功夫的,这一下太过激动手上力道未控制好,李承嗣只痛得一声闷哼,腿根泛起红色勒痕。
这角度让他清楚地看到骑在身上的人尚穿着女装,裙角遮住了他自己的肉棒被挑起些许,眼前淡黄衫子不住乱晃,视觉反差激起诡异的快感,令他下身一阵痉挛。
“哥哥……别吸我这么紧……要出来了……”李承志全未察觉,只死命朝兄长后穴里挺动,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放,“怎么办,我停不下来……”
李承嗣被操得全身酥软,说不出话,无意识地回抱住他。
李承志被这种不受控制的情景吓住,一边下狠力捅着兄长,几乎将肉囊一并塞进去,一边惊恐道:“哥哥,我要死了,救救我……”
他眼角迸出泪花,肉柱疯狂地在承嗣体内挺动,四面八方传来令人发狂的吸力,魂魄似乎都被撕扯开来,吸入看不见底的深渊。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喷出精液,只流着泪咬住承嗣乳首,将肉棒死死钉在他体内,体力迅速流失,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隔了不知多久,脸上传来不轻不重的拍打,承志渐渐睁开眼,发现自己仍伏在兄长身上,肉棒已经萎软,却仍紧塞在对方身体里。
他长舒了一口气,喃喃道:“哥哥,你真好……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了……”
李承嗣反手又给了他一个耳光。
承志笑嘻嘻抓住他的手,亲了亲,道:“哥哥,你舒服吗?”
李承嗣不自然地侧过脸,道:“很好,下去。”
李承志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开心,只搂着兄长的腰,不时啄吻他两下,又道:“这感觉好是好,可是好累……”
李承嗣道:“你可以躺着让别人来动。”
李承志想了想,道:“孙悦的话……”
李承嗣面无表情道:“孙悦不行!”
李承志吐了吐舌头,歇得一会,阳物又开始勃起,忍不住搂着承嗣道:“哥哥,再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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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战事方息。
孙悦与方五儿满身血腥与烟尘,顾不得更衣,联袂来见天子。
方进门,便有异样的甜腻呻吟传来。
孙悦眸色一深,抢上一步,撩开床上帐子。
两少年一起从被中探出头来,那七八分相像的两张脸挨得极近,眼里皆是漾满春意,说不出的媚惑诱人。
33.
孙悦有李承嗣的特许,出入从来不用通报,这次战后有事要禀,却不料突然听到异样声音,全身登时蓄满冰冷气息。
然而下一刻他便看清被中另一人,见是他兄弟二人缠在一处,目中冷意稍退。
李承嗣尚沉浸在性事的愉悦中,通身粉红透着热意,唤了声:“孙叔!”便从被中钻出上身,向他扑去。
他兄弟二人整日都在床上厮磨,做一会儿睡一会儿,衣衫早已不知踢到何处去,孙悦下意识一接,手中竟是搂到一具白花花一丝不挂的躯体,不及细想,将薄被抢在手中,手上一掀一绕,呼啦一声,将皇帝按在怀里裹得不露半点肌肤,坐在床头,顾忌地回头看了一眼方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