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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不受 上——by白衣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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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臣听着他们的谈话笑了笑,没有在说话,他有些感谢林夕打断了这个谈话,再问再去他都不想说什么了。再问下去,自己会说……会说他是喜欢薛云泽的。那样不拘一格,淋漓潇洒的泼墨法。那样眉目张扬,潇洒帅气的薛云泽。那样跟自己曾经一样脾性的薛云泽。跟慕辰完全不一样的薛云泽。

只是自己早已变了样子,改了自己的脾性,顺着时间一点点磨合成好过的性格,就像河蚌,把沙子磨得圆润一点让自己好受一点。自己已经被磨灭了棱角,唯独薛云泽依旧锐利张扬依旧潇洒不羁,不拘一格。这样的脾性才是一个大师应有的。

然而,齐老却是喜欢慕辰的。他记得那时候齐老曾拍着他们两个的脑袋说,这里面也就慕辰听话,你们两个都是不成器啊。那时候的齐老常常拿着竹棍敲打他们两个。

现在想来,齐老看的很准。慕辰的性格为人谦逊好学,这些良好的品质都一一体现在他的画里,无论是南派的烟雨江南,还是北派的粗狂山水,他都画的一丝不苟,无论是奇花怪石,还是珍禽瑞鸟,无论是是色彩鲜艳的牡丹还是淡青的墨竹,他都是,细笔勾勒,不留墨痕。他的每一幅画都堪称学生的楷模,浓妆淡抹总相宜。这样的画风确实跟薛云泽天差地别。跟自己天差地别。慕辰是适合当老师的。而薛云泽是适合当个画家的,那种到处游荡四海为家的浪迹画家的。而自己如今什么都不是。

红灯了,谢臣停下车。已经到下班的点了,对面的马路 很热闹人来人往,人行行道上有个学生掺着一个老人慢慢的过马路。谢臣轻轻的问:“齐老他老人家还好吧。”于成娟跟于洋点头:“齐老挺好的。身体很健硕,有时候还能拄着拐杖给我们上上一节课呢。” 谢臣慢慢笑出来:“他老人家今年有82岁的高龄了吧。”

于洋说:“是啊,我们学校建校正正82年了,齐老今年也82岁了。”

谢臣轻轻的点头:“是啊,82岁了。”当年自己拜他为师的时候自己才15岁吧,转眼已经11年了。谢臣有些出神,就听于成娟问他:“谢大哥,你怎么对我们美院的人这么熟悉啊。”

这么熟悉?怎么能不熟悉,当年他跟齐老在这个美术学院学了3年啊,怎么不熟呢?甚至连慕辰薛云泽都是跟他极为熟悉的。他们三个人是齐老的弟子。他入门最早,薛云泽比他大两岁,可是比他晚入门2个月,2个月就注定他要喊他师兄。他记得他那是一脸的不情愿。

他还记得薛云泽刚来时的样子,浓眉大眼,一脸的痞气,被后面的父亲扭送来的。他是知道杭州薛家的。也是个经营画阁的名门之家。也就是今天的薛云阁。所以薛云泽的父亲薛青跟齐老有些交情,所以把自己到处疯玩的儿子扭送到他面前,说:“师傅,请你老人家好好管教。希望他能在您的教育下成点才。”

齐老就看了他一会点头,拉过谢臣来:“小臣,拿来文房四宝,让他试试笔。”

谢臣抱出自己的文房四宝恭恭敬敬的铺下,薛云泽连看没看直接从那一堆提斗、狼毫、兰竹,硬豪里拿出一只最大号的软毫笔。

大笔一挥,白色的生宣纸上立马沾满了深深浅浅的墨,谢臣往前走了几步,生宣是最不好控制的,笔墨透的太快,果然白色纸上浓墨层层渲染。可是薛云泽站的很稳。

谢臣微微侧了下身站在旁边看着他运笔。他脸上虽然张扬但是运笔端正,微微躬身,下盘站得很稳。

谢臣又往前站了站,刚才深深浅浅的墨痕已经渐渐显露山水,恩是一副大气凌然不拘一格的泼墨山水。合理的布局,大胆的构思。恩是个好苗子。谢臣抬头看齐老,果然齐老点点头。

齐老没有喊薛云泽停笔,只是对着薛青说:“恩,这孩子用笔倒也大气,但是基础不扎实,你舍得让他受苦吗?”薛青看着自己那嘻嘻哈哈停了笔的儿子狠狠的点头:“师傅你尽管揍好了,打不死他就行。哦对了师傅,我特意给您老人家带了礼物,雍正年间的檀香木拐杖,你老人家就用这个揍。他要是不听话你就往死里揍。”

薛青从一堆行李里拿出长长的盒子来,棕红色古檀木的盒子上面刻着精致的花纹,薛青一拿出来,这个小院子里就有种淡淡的檀香,细细的温纯的而又绵绵不绝。是这个盒子里拐杖透出来的香气,因为这种香气是白檀木的香气。白檀,印度最好的老山檀,是檀木中的上上品。浅白色,不是这个盒子的颜色。

而从这种淡淡又绵长的香气来推断,这种檀木首先要放置上百年,然后再进行雕刻才能制成,看来这个薛青说的不错,年岁是在雍正年间。

第八章

谢臣走到齐老面前,齐老问他:“小臣?”谢臣把鼻子收回来:“师傅,好香啊,果然是雍正年间的。”薛青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谢臣就笑笑,躲在齐老后面,被旁边同样惊讶的薛云泽揪出来:“真的?真是雍正年间的,你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我老子他拿来骗人的呢?”

“你的臭小子,老子老子是你叫的吗?”薛青拿起长盒子就要往他头上拍,薛云泽一下子跑到他身后躲着,这边的齐老也拦下了薛青:“好了,你有这份孝心就可以了,孩子你放在我这好了。”

薛青这才松口气,扶着齐老进屋。剩下薛云泽跟谢臣在院子里嘀咕:“你怎么知道这是檀香木的啊?”薛云泽一脸的惊奇。谢臣纵了纵肩:“闻多了就知道了。”他林颜青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檀香木的,他的身上天天有着这样淡淡的香气,自己还肺腑过他,一个男人熏什么香啊,被他讽刺鄙视了:“这是檀香。上百年的檀香木。记着,去把檀香的所有历史背一下,别出去给我们林家丢脸。”这样的冷言疯语对付谢臣最管用,果然谢臣回去把檀香的历史搞明白了。耳濡目染,林颜青身上的檀香味可不就是这种味道,他的衣柜好像就是雍正年间的,也就是说他的衣柜是古玩啊,几百年了啊,他也不怕闹鬼。

不是很理解他们,大概他们有钱人家都是喜欢这种檀香木的吧,如今这个薛家也是一出手就是雍正年间的珍品,可惜用来打他儿子了。哎,这个薛云泽他喜欢,脾气跟自己好像很想。

果然薛云泽拍了他一巴掌跟他一本正经的介绍自己:“老子叫薛云泽。我比你大,你以后喊我大哥。小弟,大哥以后罩着你。”谢臣跟他柔和的笑笑,薛云泽很自豪的点头。以为自己又是老大了,结果谢臣回头看齐老进了屋,就在薛云泽怔愣间坐在了院子里齐老的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抱着胳膊看他:“你是新来的,要叫我师兄。恩,要尊师重义。要先来后到。”看着薛云泽瞪大的眼睛,谢臣笑了。嘿嘿,还敢给他下马威。也不看他谢臣是谁,当年那是一群小乞丐的丐帮帮主呢?嘿嘿,看他岁数小,打架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薛云泽看了他一会,大笑,上前拍了他一巴掌,顺手拉他起来:“你多大了,我今年17岁。你呢?如果你小,你喊我师兄,如果你大,咳咳,你还的喊我师兄。”

谢臣抱着胳膊:“啧啧啧,你土匪啊,什么理论,不过可惜让你失望了,不管我多大,你都得叫我师兄。”看到薛云泽眼里冒火星,谢臣又好整以暇的说:“还有,我今年15岁。”

谢臣以为这个脾气张扬的家伙一定跳起来的,结果他嘿嘿乐了几声,一个巴掌拍在他肩上:“好,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豪爽,看你这个样也不像是精雕细琢的,刚才看你那个精心摆笔的样子,还以为你故意难为老子呢?”

谢臣看着他也有几分喜欢了,可是嘿嘿,谢臣还在心里偷笑,那不是我故意为难你,那是齐老吩咐的啊,就是要考验你,让我把所有的笔都给你拿来。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跟你的选择一样,唉,你小子以后有苦头吃了,你不知道我这两个月吃了多少苦啊。就因为选了跟你一样的大号软毫笔,所以齐老逼着我拿着细小的勾线笔练了两个月的白描勾线了,勾的我现在看见牡丹就想吐,你以后也会这样的,哈哈。

果然谢臣还没有想多久齐老就出来了,谢臣一个激灵站好了,恭恭敬敬的,双手垂立:“师傅。”齐老看了他一眼笑道:“小臣来,云泽也过来,自今日起,你们俩就是师兄弟了,恩谢臣来得早,云泽你过来喊师兄。”谢臣一副很谦虚的样子站在齐老身边,眼里的笑意却让薛云泽磨牙,他明明比他大两岁啊。不过,还是被他老子掐着脖子押到谢臣面前:“快喊师兄。”

薛云泽咬牙切齿的声音:“师兄。”谢臣温和的笑着答应:“薛师弟有礼了。”,薛云泽跟他握了握拳头,被薛青抽了一巴掌:“你看看人家谢臣多有礼貌。你这个混小子好好跟你师兄学着点。再这样顽冥不化老子抽死你。咳咳”看到自己的师傅齐老皱眉想到自己的话不礼貌,薛青尴尬的笑了几声。呃,他也是个粗人,他也想温文有礼,可惜这种气质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他这半路发家的比不过林颜青那样的豪门少爷。

谢臣看着这一对父子,心里有些不自在,薛云泽再怎么样还是有父亲的,可是自己双亲具不在了,就算想找个打都找不到了。

谢臣并没有伤感多久,齐老就拉过他说:“这两个月,你还是带着他学习白描,恩你们俩先临摹两个月打打基础,戳戳性子。 “在谢臣张大口的时候齐老已经去看薛云泽了:“ 你先跟你师兄一起打基础,白描,把这一本白描临摹一遍。可以吧?恩?基础不行?那就把素描再临摹一个月。”

薛云泽也同样张大了口,谢臣在齐老后面朝他瞪眼:你!都怪你。我又要临摹两个月,靠,白描是人干的吗?这是多么痛苦啊!还有一个月的素描!那是谁都不愿意干的啊!

薛云泽大概是看出了他的痛苦竟然笑了:“好的师傅,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跟师兄学的。”嘿嘿,两个人隔着齐老眼瞪眼,结下了仇。

等齐老送走了薛青进了屋后,两个坐在院子里安静临摹的两个人迅速的站了起来,摩拳擦掌,无声的打了一架,当然,两个人不分胜负,一个揪着胳膊,一个压着退,两个人倒地上那个也起不来,薛云泽抓着的他胳膊阴测测的笑:“叫我大哥。”谢臣压着他的腿也丝毫不示弱:“叫我师兄。”两个人各不相让,于是都躺在地上彼此压制着。

半响后,谢臣先开口了:“起来!都是你这个家伙,连累我又跟你一起临摹两个月。”

薛云泽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松开了手,谢臣一咕噜爬了起来,薛云泽咳了两声爬起来,指着他:“好小子。行,老子今日就交你这个朋友了。我不叫师兄你也不用叫我大哥,你看可以吧。” 看着薛云泽一脸的阳光,自己到底是笑了:“好,就这么说定了。”

谢臣跟薛云泽两个人闹了半天眼看着要回家了,才想起自己身上脏兮兮的衬衣,才跳起来:“完了……完了……” 薛云泽吓一跳:“怎么了?”

“我的衣服啊,脏了。”谢臣使劲拍了拍身上的灰,可惜还是脏了。薛云泽很疑惑:“脏了就脏了呗。我们画画的不能穿白衬衣,你看我的迷彩服多帅气。”谢臣看着他苦笑,得,早上林颜青扔给他的白衬衣现在可好成了灰的,晚上回去会被挨骂的。他那个鼻子恨不得长天上去的家伙,一定会冷言疯语的嘲笑他一番的。他不愿意让林颜青嘲笑他,于是干脆脱了下来,洗了洗。

于是那天晚上自己穿着半湿的白衬衣得瑟的被林颜青骂了。于是后来自己就不用再穿那属于贵公子才穿的白衬衣了,花花迷彩服多好,嘿嘿,林颜青会看的皱眉:“本来就难看,现在更难看了。”林颜青皱眉,他就更高兴。他本来就是个乞丐,与林颜青这样的贵公子本来就天差地别。林颜青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尊贵的像王子,而自己穿着白衬衣却是那么的不伦不类。

唉算了不管林颜青了,林颜青跟自己没有共同语言。自己倒是跟薛云泽不打不成交,两个人作伴临摹倒也有乐趣,时间会过得很快。他给你添上一笔,你给他戳上一笔的,也挺好。当然戳着戳着就会打起来:“靠你给我画成什么样了,齐老等会会打死我的。”“靠,我的你也给我画坏了。”“你你你……”

“木炭!”薛云泽怒了就会喊他木炭。他那个时候黑黑的,常年待在瓷器坊,粗劣的环境让他晒得黝黑。每当他这么喊时,自己就拿起笔追着他身后,非要把他画的跟黑炭似得才罢休。于是两个人在齐老的院子里打成一团。在齐老种的那片小红薯地疯跑,薛云泽不小心就被绊倒了,自己就于是就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的脸也化成黑炭,薛云泽怒了就把他拉下,压在红薯地里,抓起笔乱七八糟的画一通,那个时候自己想说的是他不用画已经是木炭了,可是被薛云泽压着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在齐老的红薯地里翻滚,身上脸上花的洗几遍都洗不出来。两个人却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齐老听见笑声拿着拄棍就追了出来:“你们两个兔崽子,又在干什么。画不好好画。给我闹,成天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当看到自己那边心爱的红薯地已经惨不忍睹时,竹棍再也没有客气的敲打再两个人身上:“让你们两个兔崽子不学好,让你们两个闹。我打死你们两个省省心。气死我了。” 成天的搂搂抱抱?薛云泽抬头看他一眼,眼里黑亮,自己有些狼狈的转开了头。这个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学生,齐老年纪大了,如果不是因为不好拒绝林家薛家,他不应该再收徒弟了。所以整日里就他们两个在院子里。是不是这样的亲近生出了不该有的感情。是不是这两年的两小无猜过了度。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质。

第九章

两个人此刻心里很恍然,愣愣的站在地上。齐老看他俩发愣气的要命:“蹲下,我今天不打死你俩,你俩不长记性。”

两个人缩着脑袋蹲在地上由着齐老打,齐老年纪大了,跑不动了,又毁了他心爱的红薯,所以两个人抱头蹲在地上心甘情愿的挨他的打,其实齐老的竹棍落在身上一点都不疼,可是怕累着他,所以两个人蹲在地下抬眼看了对方一眼齐声叫着:“好疼,齐老,我们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了吗?怎么回呢,他们才是17、19岁得孩子,让他们天天锁在这个农家小院里画画根本不太可能,齐老出去讲课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在院子里闹。初始的那一点尴尬随着打闹很快就烟消云散,两个人都不是心思细密的人,不解很快就抛到脑后,只剩欢乐。是啊,估计那么多干什么,快乐的年纪应该是快乐的。那时候的自己很快乐吧,有薛云泽在的日子很快乐。有薛云泽在的日子他就不用去想自己那些责任。不去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要承担的责任。自己在这个小小的农家院子里很快乐。那三年自己很快乐。没心没肺的快乐着,没心没肺的喜欢着那个薛云泽。那样简单的喜欢,那样难以忘记的喜欢。

再后来,再后来,慕辰也来了。那时候他们已经一起学艺两年了,慕辰是第三年来的。

记得他刚来时,薛云泽跟站他在齐老的后面嘀嘀咕咕:靠,这小子长得跟女孩子似得。以后咱有欺负的人了。

其实到底是没有欺负到,慕辰很乖巧,带着几许清清冷冷的孤傲,深的齐老的喜欢,更别提他再自己身后喊着:师兄。这样的慕辰谁都不忍心欺负,于是整天胡闹的还是他们两个人。

他们两个碍于是师兄,所以碍于面子坐的端端正正,以身是教。其实坐不住,画一段时间就不想画了,薛云泽第一个坐不住了,用笔捅捅坐在他身边的自己:“哎,木炭,你画的些什么啊,黑不溜秋的。”自己是在意那个黑不溜秋吧。所以就猛地拍他一巴掌:“放屁,老子画的是墨竹。还有你小子叫我师兄。不要没大没小。” 那样徒劳的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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