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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朗月——by临摹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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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玲和竹音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嘻嘻一笑,演了起来。

“娘,爹知道错了啦,您就原谅他吧,我们去清心寺接爹一起回家好不好~”竹音半蹲着身子,摇了摇玎玲的胳膊。

玎玲无言,把头转开了。

“娘,您别这样,您知道这是个误会啊!”

“嗯。”

“娘~”

“当初是娘没有信任你爹,你爹一定伤心了吧。”

“娘~!”

“爹,您知道娘一向刀子嘴豆腐心的,您就好好去跟娘认个错,哄哄她,这个您不是最拿手了吗~”这回换竹音饰演爹爹的角色了。

“爹去给你娘道歉,跟她解释,她却总把爹拒之门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也许你娘真的恨我入骨了,爹又何必再去见她,让她徒增伤感呢……”

“爹……”

竹音拿开玎玲的手,转身离去。

完毕,竹音和玎玲牵着手鞠了个躬,嘿嘿笑着。

我囧囧地笑了笑:“于是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二老闹得这么严重。”

“娘以为爹去了绮花楼。”弟控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绮花楼?”啥东东?

“就,妓院……”弟控有些脸红了。

哎呀呀,这家伙意外地纯情呐~

“哦,然后呢,爹他真的去了么?”我问。

“嗯…… 但其实是被被人算计的。”

“哼嗯,继续。”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那天是娘的三十七岁诞辰……”

“哇塞,好年轻,才三十七!”我惊奇地脱口而出,打断了遥雨的话。

大家都愣了一下,玦看着我,一副无奈的样子。

“没什么,没什么,请继续,嘿嘿。”

“那天爹上街为娘挑选礼物,却遇到了官府通缉的盗贼,爹便放下礼物去捉拿那贼人,那贼人身手敏捷,爹一直追他追了好几条街,不料他却逃进了绮花楼,当时爹顾不得太多,便直接追了进去。

结果盗贼却没了踪影,那日绮花楼歌舞昇平,却只得几位客人,爹正觉得奇怪,其中一位客人却主动来和爹打招呼。原来那人是轩国的平耀王爷,凤禹。平耀王爷邀爹一起欣赏歌舞,爹正要推辞,而平耀王爷的盛情难却,又顾虑轩国以此为借又再引起什么纷争,这绮花楼现在与其他普通的酒楼没有什么差别,只有几位姑娘在跳舞,并没有什么败坏风俗之事,便答应留了下来,打算在娘的寿宴开始前赶回去。

爹的酒量一向都很好,但从不多喝,在平耀王爷的盛情邀请下,爹就喝了两杯,却没料到两杯过后居然不醒人事了。

有人向娘禀报说爹进了绮花楼,娘不以为然,爹和娘相爱相知多年,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就太悲哀了。

但爹却迟迟未归,娘担心爹出了什么事,便匆匆赶到了绮花楼,却见到爹与几位花姑娘嬉戏寻欢,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顿时心如刀割,忍住哭泣一路跑回了蓝雨府。

爹回到家已是深夜,酒席已散,爹却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见了娘的身影,爹顿时心急如焚,询问我们她去了哪里,我们也一头雾水,只告诉他当时娘回到家就一言不发,抱了抱我们便夺门而去,我们怎么阻止都没有用。

第二天,念和庵的小师父来到府中拜访,小师父告诉爹,娘在她们那儿,爹一听完马上便飞奔去了念和庵,但是娘却怎么也不肯见爹,让爹凉透了心。爹让我继任南雨爵之位,把兵权,印章等一切交付于我,打点好一切之后便去了清心寺。”

我听得那叫一个纠结啊,这两个人是咋回事儿啊,明明还那么爱对方,还都想到一块儿去了,咋滴就这么固执呢!?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娘当时看到的真的是爹吗?”我问道。

“不知道。”弟控微蹙了眉:“不过爹当时醒来的时候是在绮花楼的客房里,平耀王爷他们都已不见了踪影。平耀王爷生性好捉弄人,只要能让他觉得有趣的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能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吧。”

“哼嗯,真是个讨厌的王爷呢。”我站了起来,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微凉晚风从脸颊划过,扬起了墨色的发丝在风中丝丝缕缕:“真是爱得越深,伤得越深呢。也许不该插手爹娘的事情,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纠葛,但人的一生不过短短数十载,若不和深爱的人在一起是何等浪费呢?他们既是我们人生的前辈,又怎会不明?”

18.细雨

清晨,竹音和玎玲都还沉睡在梦境之中,而在夜间从不困倦的琚,也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沉沉睡去。

空气中弥漫着袅袅炊烟的味道,深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沁透心底,再缓缓呼出,今天一天似乎都会这么神清气爽。

街上人们都在为新的一天忙活着,而我们离开了繁华的街道,往那僻静的山林间策马而去。穿过那片青翠的竹林,一片青山缭绕在渺渺雾气之中。不知那鸟儿的啼鸣声从哪儿传来,环绕在耳畔,清脆悦耳。

长长的阶梯的另一方,半山腰那几间清朴的寺庙恍如仙境,晨钟规律地敲响,悠远而洪亮。

见到这漫漫的长梯,突然想起了自己当初也是从这样高的阶梯上失足跌落才来到了这个世界,不知那时的伤势如何,是否让附身的幽离承受了伤痛。

玦见我沉思,用他那指尖微凉的手摸了摸我的头,从我身旁走过踏上了那青石板的长梯,走了几阶便回过身来望着我,浅浅笑着:“怎么?怕了不成?”

我笑了,踏上了那长梯抬头看着他,突然加速从他身边跑过:“怕啊,怕一不小心把你推下了去!”

寺院里的僧侣们正在做早课,佛堂前一个矫健的身影正认真地扫着地面上的枯枝落叶。那人身着布衣,头发全部盘起,用竹质的钗子固定,自然而随意。

他转过身来,见是我和玦先是一愣,然后对我们和蔼地笑了笑。此人便是幽离和遥雨的父亲,蓝锦尘,虽已年过四旬却依旧眉目清秀,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风韵。

我们走到他跟前,却无法回复他的微笑,我低着头,面色沉重。

他用那双大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温和地道:“是谁欺负我家离儿了?”

我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伤痛:“爹,娘她……”

他见我如此伤感,不禁紧张地问道:“你娘她怎么了!?”

我无言,把头转向了别处。

“离儿,你倒是说话啊!”

“伯父。”玦有些吞吞吐吐地开了口:“伯母她前些日患了咳血症,今日黎明过逝了……”

他听罢犹如五雷轰顶,一刻也没有停留,飞奔着跑出了寺院。我和玦站在寺门前,望着那身影渐渐消失在蒙蒙的雾气中,只听得一声马啼。

“你不是说你家啸风认主人的么,怎么就这么被骑走了?”

“嗯,啸风是蓝伯父送我的。”

“原来如此。”我俏皮地笑了笑:“都说君无戏言,今儿可真难为陛下了。”

“幽离卿才是,亏你能想出这么损的招。”

“哪里哪里,陛下有所不知,此招流传甚广,在电视剧小说等里面早已用得滚瓜烂熟。”

“如此说来,还是朕孤陋寡闻咯?”

我开怀地笑了起来,玦也轻轻一笑。

“然后呢,难道我们要走着回去?”我苦笑着。

“不用。”

他说罢便往下走去,我跟了上去。

天空中飘起了细雨,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站在雨中,肥嘟嘟的小手中牵着马儿的缰绳。

“嚄哦——”我见到这可爱的孩子眼睛一亮:“玦,这孩子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他半蹲下身子,那孩子笑得纯真,将缰绳交到了他手上。

“如果我说是呢?”他轻描淡写地道。

“欸,没想到你真还有一手嘛,孩子他妈是谁?”

他轻叹一声,直视我的眼睛道:“你啊。”

“开什么玩笑!”我不屑地道。

“是开玩笑啊。”他温柔地抚摸着那孩子的脑袋,跟他交代了几句,便骑上了马。

他把手伸给我:“上来吧。”

“哦。”我抓住他的手,他稍稍用力,把我拉上了马。

那孩子依旧笑着,对我们挥了挥手。

我咧嘴一笑,极有大将风范朝他挥舞着胳膊。

“说起来那孩子到底是谁啊。”

“我的私生子啊。”

“原来是真的啊!?”我惊奇地道。

“是啊,孩子他妈。”

“什么嘛~”

“他是我的小师弟,那孩子不会说话,也听不见,不过他会唇语。”玦淡淡道。

“这样啊……”我微微低下了头,心里不是滋味:“明明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

“嗯。”

马儿悠闲地漫步在蒙蒙细雨中,玦坐在我的身后,手里牵着马缰,手里突然一个用力,嘴里喊了一声‘驾’,马儿便加速狂奔了起来,由于加速得太突然我吓了一大跳。

“喂喂,你超速了啦!”我气急败坏地道。

“这里又没有交警。”他幽幽道。

不久我们就赶到了念和庵,啸风被拴在庵前的一棵老槐树上。

念和庵的客房朴素,完全的灰白色系,供桌上供奉着观音菩萨的塑像。珣,遥雨和珺瑶都站在床前神色凝重。

蓝锦尘抱着他的夫人伤心欲绝,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时的他虽并无哭出声,却也抑制不住流出的泪水。他怀里的女人面容姣好,俨然不似一个已过四旬的妇人,我心中暗叹,真难怪他们的儿子都如此清新俊逸,品貌非凡了。

他闭上了双眼,轻声道:“絮儿啊,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为什么就连生病了都不肯让我知道,你就这么恨我,连给我见你最后一面的机会都吝啬给予吗?你为何如此残忍留下我一人,连当面道歉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泪水从蓝夫人的眼角静静滑落,她缓缓睁开了双眸,抱紧了蓝锦尘。

他感觉到了背上的压力,震惊地睁大了双眼,试探地道:“絮儿?”

她将他抱得更紧了些,轻声应了一声:“嗯。”

我的眼角湿润了,何谓爱情?我似乎从未相信过。他们相恋,相爱,相知多年。却因太过顾虑对方的感受,把一切责任都归咎于自己,却是在不觉间互相伤害,白白错过了这三年的时光,但纵使已是老夫老妻,爱却有增无减。

让世人向往的爱情莫过于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了吧。

道过别,蓝家的两位前辈打算先去游山玩水一阵子,然后隐居山林,说是确定了居住的地方之后会给我们写信。

话说我没有想到凌絮伯母是一个那么大大咧咧,完全不拘小节的人,本来还以为她一定是那种温柔娴熟,文文静静的女人,没想到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谋划的之后,笑咧咧的走到我跟前,用胳膊一把锁住我的脖子,然后用拳头直戳我的脑袋:“你小子好样的哈,居然敢指使珣儿他们在你亲娘的茶里下药~!”

“娘亲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孩儿这不是为了您和爹爹好吗!?”我扑腾着,我悲催的脑袋瓜啊!

“那儿的话啊,这么久没见了,让你娘亲好好疼疼你这臭小子~!”说着更用力了些。

“爹,救命啊!”

我向身边的大家呼救,谁知道那些没良心的家伙都在一边袖手旁观,还笑得很开怀!

我们一路嬉闹着,雨还在缠绵,似乎是天上的织女们在天地间纺着丝线……

19.水调歌头

皓月当空,繁星漫天。练完琴,我从琚的寝居出来经过御花园,不知为何,总想进去看看。踏步走了进去,沿着那条铺着鹅卵石漫步走着,仰天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突然想起了苏轼写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轻轻笑了笑,我还真是变得多愁善感了呢。

不远处传来的笛声幽幽,是谁在吹奏着如此伤感的曲子,我寻着旋律传来的方向,拨开了牡丹丛。

他穿着一袭白衣坐在一座假山上,淡墨色的发丝随晚风飘逸着,那双修长的手持着玉笛,闭了双眼静静吹奏着那首带着忧伤的曲子。柔和的月光在他的双肩滑落,如丝如绸,洒落在他身旁。

“啊?玦。”我抬头看见是他,不禁脱口而出,本不想打扰他的。

旋律骤然而止,他看着我,视线不由得从我的脸上转移到了我右手的食指:“冰羽,你的手指怎么了?”

“哦,这个。”我看了看自己绑着丝巾的手指:“刚刚弹琴的时候琴弦断了,不小心被割到了。”

“哦。”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爬上了假山,坐在他旁边:“喂喂,你说琚有没有可能是吸血鬼啊,他害怕阳光,皮肤白皙,特别是那双像猫一样的眼睛。刚刚我手指割伤的时候他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立马就叫我出去了额。”

玦觉得有趣,反问道:“你见过哪个吸血鬼是晕血的?”

我脑子里一空,一个问号直冒:“咦?”

“琚皇兄他重度晕血,从小就见不得一点血腥。”他淡淡道。

“啊?那我不是害了他!?”

“是啊。”

我低头长长叹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会儿,我有些慵懒地问:“对了,这几天一直没有机会问你,我爸妈他们最近过得怎样啊?”

“一如既往,幸福美满。”他浅浅笑着。

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嗯!”

玦笑了笑,又开始吹起了笛子。

我一手托腮,望着他出神,那张清秀完美的脸,仿佛并非来自人间来。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玦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放下了手中的笛子。

“没,只是觉得看着你很赏心悦目。”

他笑了笑:“你还真直白。”

“那是,不然还要向古代的那些女孩子一样遮遮掩掩啊?”

“嗯,我大概没办法想象你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是在贬我啊?”

“哪里哪里,在下怎敢?”

“算了,本小姐宽洪大量,不跟你计较。”我又继续端详着他的脸:“话说是不是你们王公贵族基因都特别好啊,怎么一个个都是帅锅美女?”

“噗,哈哈。”他笑得灿烂:“这不就是标准的穿越王道定律么,难不成你想遇到的都是恐龙啊?”

看到他的笑容我怔住了,原来他也可以这样笑啊……

看到我呆呆望着他,他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喂,你怎么了?”

只感觉刷地一下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还好是夜晚看不清楚,不然我现在的脸肯定跟红富士有得一拼了。

“才才才不要遇到恐龙!”

“当然知道你不要遇到恐龙啊,你干嘛这么激动?”他莫名道。

“谁谁谁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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