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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国王的微笑——by寂寞也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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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秧怒哼一声,将桌上一件文档甩手扔出去砸陆宇,气道:“死小孩,你才多大?敢调戏你大姐?”

陆宇不躲不闪,敏捷地伸手将那份文档抓到手中,不再说笑,否则就有些过了,装作细看文档的模样,说道:“我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看了两眼感觉有点熟悉,仔细一辨认,不禁愣了:“原来是,我写给体育委员沈季明同学的情书?”

看着自己写的情书,上面的笔迹属于十三年前,在这时却只不过十几天之前,他沉默了一下,继而挑眉低笑:“我写给男同学的情书怎么到了许总的办公桌上,果然是要借鉴我的情诗和抒情文采吗?”

许秧见他的确是不怎么在意的,放下心来,却仍是板着脸,说道:“这封情书早就在你原来那所初中里面流传开了,你父亲……A市陆家也有派人寻找你,不过没有坚持,当时我又恰好正在给你迁户口过来,就让人调解干涉了一下,最后竟不了了之。”

“哦?我说怎么一直没等来找我麻烦的人,原来是许总帮我挡着,多谢许总爱护了。”

陆宇早知如此,心道:其实还有其它难听的话吧,至少我那位敢做不敢为,偏又死好脸面的生身之父,是决计不会这么容易“不了了之”的……对了,他们家的宝贝儿子,我那同父异母的“哥哥”,还有他们那个管家的儿子沈季明,不是因为某种所谓的家族缘故,将要转学来X市了吗?上辈子我没能练功有成的时候,读了两年半的高中,可没少和他们“接触”……

眼中带着一闪而过的锋芒,他抬头微笑着,认真地道了谢,然后低头继续看那份情书复印件,上面还显稚嫩的字迹无声地诉说出一串串苦涩、相思、狂热的禁忌情感……真是恍如隔世,不,是真的隔了一世了。

许秧默默地等他看完,缓缓问他:“小宇,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看你对性向的态度,似乎并不打算隐瞒。那么,以后你成名后被人问到,或者被狗仔跟踪报导,你怎么公布性向?你说一下自己的打算,我来安排应对问题。”

陆宇听她问得严肃认真,沉默了一下,抬头说道:“许总……”

许秧突然冷着脸,微微撅着小嘴,不耐烦地打断他:“告诉过你了,喊姐。”

心中却隐然惭愧:若不是你的坚持提醒,我怎么可能会及时发现病症?如果我再晚个一年半载的才发觉,只怕这条小命就要彻底晚过去了!

说起来,许家在民国时候也是大族,建国后虽然势力衰减,但许秧的爷爷一辈也给后代子孙搏出了一份令人眼红的家业,到许秧的父亲这辈,兄弟三人齐心协力,使得家族事业越发辉煌。

后来纷争渐起,许秧之父许栋梁年纪最幼,不忍和两位兄长祸起萧墙,下决心脱离黑道事业,逐渐由暗转明,在朋友的支持下,一手将星航娱乐公司做得火热,直至如今,在中国演艺圈里面可谓是中流砥柱的地位,几年前才退居幕后,将公司交到大儿子许丛辉和女儿许秧的手里。

这也是为什么许家明明在北方发家,星航娱乐公司却偏偏处于中国南部的缘由之一。直至如今,许秧的两位伯父也是在北方各自威震一方的人物。

然而这样的大族,却有一个梦魇般的致命遗传疾病。

许秧曾祖一辈有人在晚清朝廷里为官,结果不到而立之年便四肢不勤,治了三年,终究还是僵死床上。这如同被恶鬼撕魂一般的病症被称为诅咒,在现在来说却是神经细胞慢性萎缩,最终导致脑死亡。

偏生这遗传病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显现出来,征兆也是微乎其微,不易引人注意,等它明显表现出来的时候再要治疗,却已经太晚了。

许家人对此不无心悸惶恐,许秧的二爷爷便显出过病症来,但他生性极其敏感和谨慎,第一时间寻法治疗,又有祖上的记载和警训,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财力,终于险而又险地救过命来。

自此,从许栋梁这一辈开始越发警醒,不过,接连两代人,二十多年没有谁再显出过病症,许家上下在无形中也难免松懈了几分。

终于导致现在,若不是陆宇这个陌生人不怕死的接近,并一次又一次地恳切提醒,许秧这位豪门千金兼女强人还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注意到自己那么点纤毫的异常,而等她注意到的时候,身体还会有救吗?

所以难怪许秧对陆宇的感激之心,加上她本身越是和陆宇接触,就越是感觉亲切熟悉,更兼先前郑毅托她寻人的缘故,又对陆宇多了一层愧疚……说得夸张些,她现在简直恨不得马上将陆宇包装成明星大腕,再给他无数钱财乱花才好!

好在她精明理智,于是只显得关心了些,并没有做得太过于刻意和过火。

“那么,许秧姐,我知道娱乐圈里面GAY都是遮遮掩掩的,我也不打算例外做那个出头鸟。只是如果到时候瞒不住,或者说我这封情书被人翻了出来贴在报纸上,那么无需矢口否认,我会直接声明。我不喜欢虚与委蛇,谁爱怎么说,就由他怎么说去,我还真不太在意。”

是不太在意,远的眼不见为净,近的会直接打过去。

陆宇露齿一笑,笑得阳光灿烂,像个蜕去伪装的初中男生,只是眉宇间透着历经世事的成熟沉稳。这看去并不矛盾,反而有些相得益彰的洒脱风采。

他继续说:“其实,许秧姐你考虑得太多了,现在我连第一部戏的试镜都还没有做到,这么早就说成名以后的事情,是不是太快了点?说不定我徒有其表,其实根本不适合电影演绎艺术呢?”

心里则接道:况且,我本就没打算在演艺圈里有什么大发展,还是做回古董、赌石、玩玉的老本行比较自在,不过这要在我练出内气之后才更有保证,现在暂且不好显露出锋芒来,练功快的话,或许只要一两年就能去寻找上辈子那个“奇遇”了……

许秧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看着他,神色有些温柔:“你有打算就好,小宇,相信姐的职业眼光,即便没有我的刻意扶持,你进演艺圈,也是必定会大红大紫,只是时间早晚罢了。”

“哦?”

陆宇心中温暖,暖得脸上老是想笑,他挑挑眉毛,坐直了身体,轻轻咧嘴道:“看来,认个姐姐真是一件幸运和幸福的大好事儿,这么说来,那我不就成了板上钉钉的明日红星了?”

许秧眼底带笑,脸上却正正经经的,并不再多说什么,抬手将桌上的一串宿舍钥匙和一本《太皇陵》剧本扔过去:“拿着吧。下楼后小李会带你去看宿舍。”

陆宇一手接住,立即起身道:“那么,我去搬家了,许秧姐。”

他走到门边握住门把,刚刚将门打开,许秧忽然又叫住他:“小宇。”

陆宇疑惑回头。

许秧顿了顿,浅浅地微笑说:“没事。”

“哦。”

陆宇浓眉微挑,面容俊雅,却满眼的无辜和怀疑。

许秧的微笑登时破功,瞪了他一眼说:“只是要问问你,我的病症说到底还是你蒙对的,而且还拿出那份明确细致的方子来,你就不打算好人做到底,陪我去检查和确诊?”

她这么说话是有来由的。

只因陆宇先前在看到她接受提醒时,便将前一世的治疗方法极尽可能地书写详细,并双手奉上,还作出很不好意思的模样跟她圆谎,说:“其实我并不是从你面相上看出哪一点不妥,说实话,甚至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不过我以前见过类似的病人,再面对你时忽然有一种奇怪的熟悉亲切,同时又有一种莫名的急切担忧,所以才会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提醒,只想着听由本心,以防万一吧……”

陆宇说的前半句是实话,那种遗传病在最初时候,除非病人本人十足谨慎,否则谁也不能单从外表观察出异样来,以后如果许秧让他给别人查看,那他可就真没辙了。

后半句话自然是十分离奇和不靠谱的假话,但偏偏向来精明的许秧对此深信无疑,还哼着说:“幸好你蒙对了,要不然,我看你怎么收场,本小姐可不是这么好‘诅咒’的,少不得让你吃一顿扁揍。”

今天许秧就要随着父亲许栋梁坐飞机去北方老家,至少在那里停留两天,确定了治疗方法再回来。

因为是蚕食生命的慢性遗传疾病,治疗起来也要如抽丝一样潜移默化,所以最关键的是确定治疗方法和持续应对,而不是现在开始就要躺在床上等着医生来打针喂药,只看这两天许秧还能来公司就知道其中情形——虽然她的坚持工作将她老子气得不轻。

而陆宇所知的一切都已经写在纸上,即便他跟着去北方,也不可能凑上前头指手画脚,他虽然自信医术,但人家许家难道就没有高人朋友?许秧邀请他,不过是想让他露露脸,介绍他给许家人认识罢了。

陆宇却不打算与除了许秧之外的许家人过于纠缠,所以故作不解地挠头,装憨道:“啥?”

许秧明知道他故意,还是忍不住被他逗乐,心底压抑着的那几分惶恐也消散了许多,没好气地道:“臭小子,看你平日里气质高雅,原来尽是装的!你就不能认真一点,让我严肃一点吗?气死我了,赶紧滚,别碍我的眼!”

陆宇哈哈一笑,姿态昂扬地开门走出,极有阳光风采。

走出门,笑容才收敛起来,在别人猜测躲闪的目光中,姿态温雅、风度翩翩地悠悠离开。

心底却有几分微妙的酸涩,仿佛上辈子那个临去时身体僵硬、苍白消瘦的许秧还在眼前,还在一句一句地艰难地叮嘱他,不许他再那么挖肝掏肺地爱郑毅,没人值得他这么九死一生;不许他再为了练功而去外面冒险,要学会利用别人来保护自己……

这些话太真了,上辈子听了这话就难过得要死,现在终于改变她的命运轨迹了,再想一想,竟还能这样心酸。

——不管怎样,总归是了却了这么一大桩心事,该全心考虑我自身的事情了。

陆宇将心里面的情愫搅散抛开,下楼时遇到许秧的司机小李,小李迎上来跟他说许总吩咐的,要开车载着他去宿舍看看,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好赶紧换。

陆宇没多说,点头坐进车中,心想:今天周五了,下周一就要试镜,时间紧迫,这三天我便不去血衣巷搜寻青铜酒樽的踪迹了,除了练功和泡药浴之外,把时间全都用在《太皇陵》上面吧,别到时候弄得似是而非,丢许秧姐的脸。血衣巷里面我几乎没做任何事,不会改变有关于青铜酒樽的线索,况且,就算我天天看着,也总有眨眼的时候吧?

想是这么想,但是终究还是有些蹙眉——那破烂到底哪儿去了?

第二十六章

周五周六两天,陆宇晚上去“夜为非”酒吧登台献唱两场,权当作是休闲放松,其余时间则是足不出户,沉下心来清清静静地研究《太皇陵》剧本,将小皇帝角色分析了个十足透彻。

周日这天也是如此,无人搅扰,肩头的伤痛也尽数消去,心里不必时时刻刻战战兢兢地记挂着谁,唯有对自己明天的憧憬,时间过得真的无拘无束,充实而且自在。

眼看周日白天将去,下午五点的时候,陆宇忽然来了兴致,出门打车买了不少食材回来,自己在小厨房里哼着清扬低沉的小调,一手持锅,一手掌勺,麻利地鼓捣出来一桌饭菜,不仅干净卫生十足,而且色香味俱全,丝毫没有辱没那些丰富食材的光鲜形象。

——还是自己做的菜好吃。

桌上一阵从容优雅的风云残卷,陆宇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起身收拾碗筷,然后站在客厅地毯上散散漫漫地练功消食,过了片刻,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一旁的《太皇陵》剧本。

直至黄昏消逝,夜幕降临,斜倚在浅木色真皮沙发中的陆宇,才将《太皇陵》剧本随手一扔,起身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斜飞如墨的眉毛舒展开来,眯着眼睛,像是一头刚刚睡醒的小豹子。

他脑中最后分析和整理小皇帝拓跋征的心理、性情、感情、表情、眼神、举止,甚至在想,是不是在演绎的时候给这个角色一个符合他性情,又不那么显眼的习惯性小动作……

——差不多了,明天试镜应该可以把握住这个角色,怎么说也得给许秧姐长点脸面,不能让人说她推荐的人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陆宇舒了一口气,轻轻扭了扭脖子,走到门口玄关处换上直板休闲鞋,又顺手拿起一件高领休闲薄夹克外套披在身上,春秋时候最容易着凉,虽然他对自己的身体很有自信,但许秧给他买的那一橱柜衣服,他穿在身上会更觉得安心。

拿着钥匙和钱包出门,一手悠闲地插在裤兜,一手将门锁好,离开了这栋许秧以公司宿舍名义给他,实际上却是私人送给他的、朴素典雅的小别墅。

小别墅从外面看去实在很不起眼,坐落在X市地价不菲、以即将到来的新世纪命名的幽静富贵花园区,与这里其它豪宅相比,小别墅简直像是一只蹲在高贵天鹅群旁边的怯懦小白兔,有点附庸点缀的意味。

然而内里的设计却不落俗套,崭新的家具简约大方,各处小细节都显出别样的精心和体贴,分明有许秧本人的品味痕迹。况且,此地的治安环境,可比其它地方强了不少。

许秧如此安排,陆宇自然笑纳,还有点心安理得享受亲人照顾的温暖感觉。

******

来到“夜为非”酒吧,陆宇稍稍休息,也没打算理会那些小心机浓重的闲人,只和相熟的塞岩说了会儿话,便在八点十五分的时候登台——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将是他最后一次在这里的昏黄小前台上现身。

他一出现,酒吧里立即安静了一分。

他在这里的几天,虽然不争不抢,但模样气质、歌喉情怀,都实打实的摆在那里,捧场的人越来越多,隐约有将孟欣源取而代之,成为“夜为非”酒吧驻唱新台柱的趋势。

“嗯?白庆,这小家伙挺有点意思,也是你的禁脔?可比你旁边这个小子有味道多了。”

酒吧一侧的VIP尊贵包厢里面,体态婀娜,气质风流的中年美妇人一手端着高脚杯,一手盈盈指着垂眸轻唱的陆宇,笑吟吟地问旁边那个神态清冷的男子。

白庆保养良好,看模样不到三十,身为这里的店长,也是泱兰最小的叔叔,他比起泱兰来更有一种生人勿进的高高在上气质,好像他们白家的人天生血液就是冷的。

他揽着孟欣源,抬头透过整块只能向外看、不能向里瞧的单向玻璃墙,清清楚楚地看清了台上那个立于昏黄光影下的俊雅少年,随即眯了眯眼睛,无所谓地开口道:“不是,几天没来了。的确很有点意思。”

美妇人噗嗤一笑,扭头的眼中现出一丝迷离的柔情:“你呀,天生就是属蛇的。莫非是个蛇精哥哥?”

蛇冰冷无情,偏又天性好淫。

白庆俊脸如冰,神色分毫不动:“孙云芳女士比我年龄大四岁,鄙人今年却刚刚而立,实在不敢自居女士的兄长……”

“嗯?”

孙云芳马上变脸,柔情似水陡然变作阴森冷厉,这一刻,包厢中竟随着她的神色变化而压抑下来,让本来微笑着坐在白庆身旁的孟欣源一下子骇得笑脸发僵。

与此同时,孙云芳身后那个如铁柱子一样安静站着的高大保镖眼神一凝,大手瞬间扶上腰间的手枪,只需孙云芳一个手势或者眼神,他就能掏枪将白庆击毙于眼前,毋庸置疑。

白庆却泰然自若的继续保持冰山姿态,不紧不慢地接着说:“……而且,看样子,孙女士你才是属蛇的,实打实一条美女蛇,鄙人却外冷心热,自愧火候还有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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