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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腚的人参不需要解释 上+外篇——by林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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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自从我大头着地从天上掉下来

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先是无聊地在水里漂了很久

然后莫名其妙地落进了一个鸡蛋蓝

在一个胖厨师手底下胆战心惊地过了一个月

直到胖厨师的儿子顺手把我装进了超市购物袋提回他那没有多少人气的家

尔后把我随手丢进了冰箱

我才有机会偷偷地将蛋壳融掉恢复原形

可是为什么胖厨师的儿子会突然回来?!

老子不服!!!

凭什么说我是小偷……

我不就是饿急了从你冰箱里拿了几颗没营养的小青菜么

OTZ地球人果然都是不讲理的坏“蛋”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九一 ┃ 配角:李默,董玉林,苗唯 ┃ 其它:蛋腚

卷壹:降临

第 1 章

今天李默依然没有回来。

我扒开冰箱,难过地发现,偌大的冰箱里孤零零地散落着几只空果汁瓶。

在李默家里翻箱倒柜地找了老半天,只从李默前天回家的时候换下来的那件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屁股袋里发现了一张本地可流通的货币——也就是俗称的RMB。粉红色,上面有一个毛爷爷头像的那种。

这种货币名叫“一百块”,李默教过我。

这张名叫“一百块”的货币可以买些吃的,以我的食量而言,一百块的购买力只够我吃两顿。

郁闷地摸起床头柜上的旧电话,我给李默拨了个手机过去。

一阵极有规律的滴滴声后,电话接通了。

然后我听到了最近经常听到的那种急促的喘息声。我知道李默又在和别的地球雄性进行那种毫无意义,却能够为我们赚得到钱的性爱活动了。通常这个时候,李默都不会接我的电话。于是我怀疑,那边接通李默手机的是他那边另外一个地球雄性人类。

于是我十分干脆地开门见山道:“喂~!叫李默接电话。”

前面那个“喂”字,李默教过我,是打电话接通之后必须要说的一个语气词,没什么实际意义,却必不可少。因为“所有人都他妈的这么说”!

我隐约听见有人大声道:“哟,杰森这小婊子居然还偷偷养着小情人!行啊你!声音挺嫩的!要不把他也叫出来给哥几个玩玩,怎么样杰森,哥给你双倍价?”

电话那头响起一阵嘈杂的大笑声。

隐约有李默气息不稳的怒骂:“你他娘的少这么多废话,把手机给我挂了!那是我邻居!!!”

我识趣地提前挂断电话,并不再奢求李默今天能回来给我做晚饭。

他找着活儿干的是很,一般都会在深夜或者次日清晨才能回来;那个时候他已经疲惫了,一进门就扑上床,倒头就睡。所以我的饮食问题根本不能指望他,可是我又处在最为关键的生长期,如果能量摄入不足,就会严重影响到我的基本能力。

于是我叹了口气,揣上那一百块钱,决定出门凑合一顿。

李默在家的时候从不允许我出去吃饭。

一是因为我饭量大得有些吓人,他怕我出去以后吓着别人;二是外面的饭太贵,李默负担不起,而我在外面也从未吃饱过。

兰城虽然不是魔都京城那样的一线大城市,物价没有那么令人咋舌,可是它的“消费水平”依旧很高。李默说,他累死累活精尽人亡赚回来的钱都不一定能养活我。其实李默完全可以把我丢去一个叫做“警察局”或者是“派出所”的地方,然后继续过他一个人的逍遥日子。可是谁叫他那天把我当成了小偷,并且顺手抄起一只暖瓶兜头就把刚从蛋壳内托生出来的我砸了个脑震荡。

不管依照地球上的法律还是宇宙公约,李默对我做出这种事,我完全有理由赖在他家里要求他照看我,直到我的大脑发育完好。

当然,其实当初李默砸在我脑门上的那个豁口已经好了,脑震荡后遗症也随着我的生长发育消失了。大概是出于习惯,或者是怜悯——李默一直认为,缺乏地球常识的我是被他一暖瓶砸傻的——李默居然一直养了我两年,并且丝毫没有将我从他家里赶走的意思。

哦,扯远了。

话说我揣着那一百块钱,摸黑下了楼,并迅速穿过一条冷清的小街,走过一个堆满了垃圾杂物的小过道,从一片破旧的楼房中钻了出去,站在了一条主营各色吃食、街边摆满了各式“地摊”的小街道上。

以宇宙标准来看,这条街道真是集“脏、乱、差”为一体。

在我的飞船抛锚之前,或者说在我还未降临到这个偏僻的星球上之前,这样脏兮兮乱糟糟的“进食”环境我做梦都想象不到。可我现在完全依靠李默的接济过活,连填饱肚子都很困难,更别说挑剔环境了。

我也曾考虑过跟李默一起出去“工作”,但当我对李默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当场就把我推下了沙发。

我手里捧着的一次性泡面盒包括泡面盒里滚烫的汤汁直接扣到了我脸上。我被烫得惨叫,李默却罕见地没有安慰我,而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愤怒”情绪冲上来又在我小腿上补了一脚。

那一脚踢得我好长时间都没缓过气来,只觉得那条腿疼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依我看,李默很看不起他自己的工作,而且也看不起他自己。

甚至连带着我稍微提了一下和他一起出去工作的事,他都暴怒得想要杀人。

打那儿以后我就没再提过那件事,而李默也陆续帮我找了几份简单易做的事。只可惜,由于我对地球上的情况并不了解,因此那几份工作都被我给搅黄了。

我记得,在我最后一次被“老板”炒掉之后,李默将我拖回家,从冰箱里抄出一支玻璃瓶装的啤酒,恶狠狠地朝我走来高高地扬起那只手臂。

以李默的力量,再加上那只酒瓶落下来的加速度,再算上酒瓶中酒液的惯性,那东西若是落到我脑门上,估计我就得重新变成一颗蛋、提前进入休眠期恢复元气了。可是李默恶狠狠地看了我许久之后,高举着酒瓶的手无力地放下,尔后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以后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吧!我养你!!!”

不要以为李默是什么好东西。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又狠狠地骂了我一句“猪精转世”,然后动作极其粗暴地拽着我一只手腕把我拖到了墙角,并恶狠狠地丢给我一床脏兮兮的被褥,告诉我以后不许再睡他的床了。

其实我才不稀罕睡他的床。

那张床上不晓得被多少人躺过,有的是李默带回来的“同事”,有的是他的客人。他们在那张床上做的“运动”,据说是这个星球上最可怕的免疫系统疾病的传播方式之一。

尽管那张床上的床单经常更换,可我依旧能闻到那弥漫在空气中、渗透到床伴里的气味——那是过多的雄性气味混杂在一起的恶心味道。我头一次躺在那张床上的时候,那气味熏得我差一点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

我觉得李默大概把我当成了一只猫或者是一条狗来养。

他高兴的时候,会去离这里很远的超市给我买很多很多的新鲜食材回来,亲自下厨给我做些极为可口的饭菜;可是他不高兴的时候,便会对我恶语相向,有时候说到激动处甚至还会对我实施“家庭暴力”拳打脚踢。

“家庭暴力”这个词是隔壁那个大妈教给我的,他丈夫是个很差劲的家伙,经常晕乎乎地出门、醉醺醺地回家,然后一关门就开始打老婆。

李默说,那男人不久前还是个住豪宅开名车的富豪。可惜前不久被他的“合伙人”骗了,公司倒闭,还因此背上了一大笔可怕的债务。李默说那个男人打老婆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我觉得,李默打我,大概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一百块,我在街头换了几家小店,一直吃到最后一块钱用尽,我那无底洞般的胃才觉得好受了点。

虽然我外表看起来和地球人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可是我的内部构造却与地球人没有半点相似的地方。在休眠期,我甚至可以萎缩成一个鸡蛋那么小,十年也只消耗0.0333卡路里的热量;可是在生长期,我的食量却是普通成年地球人的十倍甚至二十倍直至成熟期。成熟期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再需要进食,生长期内储存的能量,将满足我这一轮从成熟期、衰亡期到休眠期的全部能量消耗。

生长期贮存的能量多少直接影响了我的寿命长短。

因为我的休眠期极长,成熟期一过,便是短暂的衰亡期与漫长的休眠期,几乎与地球人所说的“死亡”没什么两样。

晚饭总算解决了。

我把空空如也的双手插在裤兜里,百无聊赖地往回走。

李默租的房子很旧,而且“物业管理”十分差劲。楼道里没一个灯会亮,因此每次晚上出来或者回去的时候我都得摸黑走路。我在生长期的时候,双眼的夜视力很差劲,因此我上楼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摸着一侧的墙壁,朝上谨慎地一阶挨一阶地迈着脚步。

速度慢,效率差。

快走到李默家门口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那味道就和李默家隔壁那个酒鬼大叔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一片黑暗中,我的大腿忽然被人自下而上地抱住了,然后我听到有个极其脆弱的声音哀求道:“默,我知道错了,求求你让我回来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人跪在我脚边,喷出的酒气里除了酒精与呕吐物的味道,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闻着倒像是北部星域一个独特星球上盛产的某种神经毒素。那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对地球人那精密却意外脆弱的神经系统而言却极其危险。

因此我好心地蹲了下去,指尖伸出一根柔软的细管探入下面那人的身体内,将那种对地球人而言不太好,却对我有大用处的毒素吸了出来。

那抱着我的家伙忽然清醒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的目光凝固在我手中的钥匙上。

“李……默,就是原先住在这里的那个瘦瘦高高的青年,他搬走了?”

“没有,我和他住在一起。”

第 2 章

那抱着我的家伙忽然清醒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的目光凝固在我手中的钥匙上。

“李……默,就是原先住在这里的那个瘦瘦高高的青年,他搬走了?”

“没有,我和他住在一起。”

说到这里,那浑身酒气的家伙情绪波动突然变得异常剧烈。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目赤红地用双手袭击了我的脖子,然后死命掐住,把我撞向楼梯一侧的墙体。

“是你勾引小默!我就知道,小默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主动提出和我分手,一定是你这贱人!!!”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他这么掐,只要不把我的脖颈掐断,对我来说除了稍微疼一点根本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因为我浑身上下所有的皮肤都可以进行呼吸,气管进不进气对我而言根本就无所谓。

那倒霉的酒鬼掐了我一会儿,大约是酒醒了,居然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在我鼻孔下摸了摸。

然后他在我脸上拍了几下,又使劲摇晃了我几下。

我懒得理他,所以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布。

没多久,我就听到他带着哭音喊道:“喂,你别吓我。我喝醉了手上没多大劲的,不可能掐死你的,喂!你倒是醒醒啊!”

我个人认为,这个地球人的人品比李默还差。再加上他讲话的时候喷出来的酒气实在难闻得要命,因此我一点都不想和他讲话。

可惜的是,如果我再不讲话,估计他会把我摇到散架才肯罢手。于是我简略地“嗯”了一声,以示我还活着。

那人松了口气,从我手里夺过钥匙开了门,又连拖带拽地把我弄进了屋,轻车熟路地摸黑把我丢进沙发。我觉得他对这房子里的布置简直比李默还要熟悉,因为那个不太好找的电灯开关李默摸黑开一次需要好久,这男人却仅仅是凭感觉就一下戳中了它。

黑漆漆的屋子里亮起了灯。

在酗酒男震惊的目光中,我毫不犹豫地抬脚将他踹翻在地,并一个手刀劈向他脑后的神经中枢。处于生长期的我力气不大,却足够将一个醉汉劈晕。我猜我现在一定变得很奇怪——蛋族人依靠各种毒素进化,尤其是各种神经毒素。刚刚从醉汉身体中吸收了少量的毒素,我那许久之前就开始衰弱的蛋核居然又开始活跃了,精神极度愉悦的同时、我猜我的身体一定也发生了某种异常变化;比如说变绿,或者变得像枯木一样——这取决于我吸收的那种毒素。

林地星一号毒素可以令我浑身变蓝一个钟头;而β星域大牧场生物制剂公司生产的六号毒素则能令我的头发变红一周……

酗酒男刚刚的神情太过震惊,以至于我忽然觉得——或许地球上这种怪异的毒素将我变成了某种格外可怕的模样。

我踢开酗酒男,直奔去浴室里开了灯。

我记得最倒霉的一次是我吃了林地星特产的九号毒素,然后皮肤直接溃烂了地球时间一周左右才重新长好。那段时间我照镜子的时候甚至错以为自己看见了一个老年期的丧尸族。

可是刚刚我从酗酒男体内吸出的毒素极少,按理说根本不应该产生太过离谱的外形变化;可他的表情实在太令人生疑,我不得不闭着眼睛用手擦了擦落满灰尘的镜子,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后才睁开眼睛。

镜子里的人除了眉毛比地球人长、瞳孔比地球人大,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松了口气,然后将酗酒男过度震惊的表情归结为“少见多怪”。

将昏迷不醒的酗酒男扔上李默的床,我仔细地锁好了防盗门,又将李默卧室墙角,在一大片拼接塑料泡沫板上的被褥铺好。这才去了浴室洗漱,准备睡觉。

大概是凌晨的时分,我被酗酒男与李默的大声争吵弄醒了。

李默那张不太结实的大床上,酗酒男与李默扭打在一起。

李默怒吼:“伍运风你给老子滚出去!你他娘的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我偏不出去!!!”

“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你个擅闯民宅的耸货!!”

“你他娘的才山闯民宅!你全家都山闯民宅!!你还非法囚禁未成年人做X奴呢!你报警!!!你去报警啊~!看看咱们谁怕谁?”

未……成年人?

酗酒男说的是我吗?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小镜子照了照脸,尔后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总觉得我和李默在某些方面有些不太一样,原来是我还没发育完全的缘故!降落在地球上之后,我特地吸收了地球人的外貌基因,这才长成了与人类差别不大的样子。事实上我对自己这副面貌还不太熟悉,不大能分清地球人各个成长阶段的不同。

因为蛋星人的本体只有一个核,外头的躯壳只是依照自我喜好利用基因技术后天制造的类似“义肢”的东西。我族严格说来,可以算是一种寄生生物。因为蛋星人中流传着一种非法的禁术:那就是直接摧毁目标体的意识,将蛋核强制植入目标体脑内,略过“生长期”直接进入成熟阶段。

镜子里的我皮肤嫩得像煮熟的蛋清,这种色泽,真是颇符合我们蛋族的审美观(我将镜子调整了一下角度,将自己的脸仔细欣赏了一遍);这种弹性,真是“太”符合我们蛋族的审美观了(我捏了捏自己脸颊的肉,满意地露齿一笑)!

噢,又扯远了。

话说,我照完镜子之后,发现酗酒男与李默居然停下了争吵一同看着我。

自恋的时候被别人当场抓包是件很令人难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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