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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成年、两个人——by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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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井继续笑眯眯的,尤其十九表现的更生气,他就笑得更开心。「我现在感觉很怪,你不要在吵我……」

他烦躁的低头搔搔头发,不断的吐气吸气。「比生气还要更难过?」

一井好像知道答案,他将头埋进十九的颈窝低声问着。「不晓得,反正我胸闷,大概过几天就没事了。」

十九刻意压下情绪说着。「但是,你看到这个报导,就不是这么回事吧?」

一井在此刻深深的认定,十九是百分之百的恋爱白痴。「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别再跟我提你跟那女人的事!」

他从来没这么讨厌一个女人过。「你在吃醋。」

一井突然低声、缓慢的说出来,十九愣了一会儿,还领会不过来一井说了什么。吃醋?怎么可能?「我知道,胸口很闷,很难过很生气,尤其看到对方跟另一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一井像个老师,分析每个论点给他听,十九听着,然后皱眉。「这跟你上次误会我跟七濑的情况不是一样吗?」

那一次,真是莫名其妙。「对,也是你现在的情况。」

一井掩不住的笑着。十九会吃醋耶!十九居然会吃醋耶!虽然好像很平常,可是知道十九最心底的性格时,会发觉这还真是令人开心的第一步。「你、你干嘛笑得这么开心?」

他都这么不舒服、不开心了,一井居然还笑成这样。「我终于觉得你开始在意我了。」

他低声的说,虽然要走到这一步,让他受了不少伤就是。「我哪有没在意你?你这是什么鬼话?」

他皱眉的问着。虽然,在意是什么意思,他有点难以理解。

「不管如何,我很高兴。」

他说着,笑开了脸。

「总之,你会吃醋,表示在意我,这样就很够了。」

一井又低声的说着,低声的话语没入尾端,几乎听不见。「我气还没消喔!」

十九依然有点嘴硬的说。「没关系。」

听得出来,十九的情绪比较平缓了。「你相信那个绯闻是假的吧?」

「既然你都说是假的,我就不会怀疑了!只是,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太常发生,要发生也提前告知一下。」

至少,他不喜欢这种胸闷、怒气无处发的感觉,一切讲开了就好办。「好,我会的。」

一井柔柔的回应,双唇贴上他的脸颊、嘴边、唇瓣。「唔?」

十九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的让他吻。

然后,一井放开他,脸上依旧是笑着,他想他今天整天都会这种表情,很开心的表情。「你还在生气吗?」

「还好,现在比较不生气了!但是!」

十九突然推开他,为了维持他最后、最后的尊严。「我还是在生气喔!别以为我会这样就原谅你。」

他对着一井说着,却没发现自己的脸上浮现红晕。一井倒是看得很清楚,连十九的心底都看清楚了。其实,十九只是个可爱又纯情的孩子嘛!这种人,谈起恋爱来,特别可爱、特别吸引人。「你到底有没有听见啊?」

眼见一井还是对着他笑,一副痴傻的模样,他别扭的回问。「有啦有啦!听见了!」

他依然笑着,然后伸出双臂抱住这个纯情的家伙。

第32章:感觉

距离运动会还有两天,学园祭还有三天。开始进入倒数计时的阶段,三方队长必须练好的旗舞也在今天练得差不多,进入最后排演。虽然还没换上正式的特制服装,光是看三个特地选出来,体格、相貌、身高都不错的男生表演旗舞,就足够让这些围观的同学们沉醉不已了。当然,十九也在这之中。而且,为了这次的旗舞演出,十九还被要求换掉眼镜,戴上隐形眼镜。比起平常资优生的文静模样,脱掉眼镜之后的十九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当然也吸引了不少学妹们倾心不已。今天是他们旗舞的完整预演,操场周围有许多同学们紧盯的操场中央的三方队长练习。手拿黄色旗杆挥舞的就是C组队长,十九。今天也是一井难得整天没工作,可以参与运动会前制作业的一天,他跟着一群同学站在一旁看着十九排演旗舞。虽然身上穿的是学校的运动服,可是看着他们打赤脚、练旗舞、动作一致、英气风发的模样,连一井都看得快要跟着这些小学妹尖叫。靠!站在操场中间那个真的是十九?是那个爱抽烟、不爱笑的十九吗?看起来怎么这么有魅力?虽然有一点点晒黑的迹象,但是不损十九的帅气,反而增添风采。

这样的十九简直是犯罪嘛!

「一井。」

幻想之中,有人叫他的名字。

「一井!」

叫唤他的人,这时毫不客气的推了他一把。

「咦?啊?」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他,才发现十九站在他的面前。

「你在干嘛?一直抬头看天空傻笑,看起来很蠢。」

十九站在他面前,颈间披着毛巾,满头是汗水的问着。「什、什么啊!」

一井这时才发觉,旗舞的排演早就结束,而身边那些尖叫的小学妹也都不见踪影了。「一点都不像人气偶像,很蠢。」

十九继续无情的批评,虽然他有那么一丝觉得这家伙傻笑的样子还蛮养眼的,但是综观起来就是很蠢。「别随便批评我好不好!我就算傻笑,也是有行情的。」

他冷哼,十九就是喜欢这样损人。「好啦好啦!拿着。」

十九这时将手中的背包丢给他,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洗手台。一井则是默默的跟在后头,看着他拿出小盒子还有隐形眼镜的清洁液。十九先搓搓肥皂洗干净手,然后一脸不耐的伸手把眼睛里的隐形眼镜拿出来。「干嘛这么急着拿出来?回去再拿啊!」

一井不懂的问,而且十九不戴眼镜的样子其实很好看。这几天好几个小学妹都喜欢趁他练习旗舞的时候围观,想必这几天喜欢上十九的人数,铁定暴增。一想到这样的事实,他实在有点……吃味。不过,天生对女生迟钝的十九似乎没什么发觉,连塞在他抽屉里的情书都被他当作计算纸来算数学公式,所以吃味归吃味,他并不怎么担心,十九会对小学妹们的示爱有任何回应。「不舒服,我带得很辛苦,要不是表演旗舞有规定,我也不会想带这个。」

十九眨眨眼,确定隐形眼镜拿出来之后,小心翼翼的装进盒子里。「是你不习惯隐形眼镜吧!」

「我一辈子都不想习惯。」

他说着,然后拿回一井手上的背包,将隐形眼镜的配备塞进去,拿起挂在背包另一端的眼镜,缓缓戴上。还是习惯戴眼镜。「随便你,你高兴就好。」

一井耸肩,其实心底想着,也好!不戴眼镜的十九太危险了!随时都有被把走的可能。「走了!」

十九推推一井往学校的后停车场走去。今天一井没工作,所以经纪人也没有要来学校拦截他,这是难得少数几次可以跟十九一起回家。而十九则是骑脚踏车通勤的人,也因为一井的公寓离学校近,比起以前通勤的时间,足足少了十多分钟的路程。两人到了学校后停车场,一井等着十九解开脚踏车的锁,十九的脚踏车是一般的变速脚踏车,本来只有他一个人骑,直到最近,一井偶尔会跟他一起回家,所以才又另外在后座加了一些配备,让一井坐在后座时,可以免除一些双载时的麻烦。「今天你骑,我现在很累,载不动人。」

十九解好锁之后,推推一井说着。「你要我载喔?」

一井没有拒绝,只是将手上的背包交给他,牵起脚踏车,抓好龙头、坐好等着十九跨上后坐。「没办法,练旗舞练得手很酸,我抬不起来。」

他跨上后座,将两人的背包背在身边,等着一井踩动踏板。「喂喂喂!出校门再坐啦!学校不是规定不能双载?」

一井皱眉。「不会啦!那些老师几乎都回家了,你就算五人载也不会被拦。」

「怎么五人载啊!又不是特技团。」

听到十九夸张的比喻,让一井忍不住大笑。随着两人闲聊,一井缓缓的踩动脚踏车,离开学校。回去的路上,由于位于学区,所以来往的车辆其实不多,加上接近傍晚,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唯一听得见的就是一井踩动脚踏车的链条转动声。骑着脚踏车迎风的感觉很舒服,凉凉的风、悠悠哉哉的速度。一井突然感觉到背部一阵热源,稍稍转头才发现十九又靠着他的背部睡着了。「十九,这样很危险啦!」

一井不禁皱眉提醒,万一不小心摔下车怎么办?「我知道,我只是借靠一下。」

十九其实只是假寐,并不是真的睡着。「好啦!」

一井弩弩嘴,继续努力骑着车。又突然,他的腰间被环住,他又稍稍低头,这时十九已经将双手环住他的腰、头紧紧的靠着他的背继续假寐。一井没有多加阻止,反正一路上也没人,所以就任由十九动作了。只是,刚练完旗舞的十九,现在依然浑身热呼呼、冒汗着,于是被紧贴的他也感觉到十九的体温,还有一点点的汗味。说是汗味,其实也还好。有时,他觉得十九身上的味道混着一些惯用的洗发精味道,或者是一些些的烟味,闻起来其实不讨厌。而且,要闻到十九身上这些味道,必须到拥抱的程度才能闻到。对他来说,十九身上的汗味对他来说有点催情的作用,他最近觉得最享受的事情,大概就是抱着十九睡觉,比起他以前什么爱用小毯、爱用小熊都还要来的帮助睡眠。他想,他大概离不开十九了吧!回去的路上,虽然近,但是用骑脚踏车的方式其实也挺远的,隐隐约约之中,他似乎感觉到十九好像真的睡着了,虽然只是浅眠而已。这几天下来,十九大概也精疲力竭了吧!一井对于现况有点满足,他继续迎风、嗅着十九身上那股淡淡的汗味、温热的体温,感觉一切都很好。一切,真的都很好……

第33章:C组的队长、我的公主

运动会当天,隔天就是学园祭。身为学生,尤其高中生,扣掉大考、小考、模拟考,最忙的也就是这两天了。运动会一开始,就是三方参赛者进场,接着就是众所瞩目的三方队长旗舞。三方队长从三个不同方位缓缓的走进操场中央,从这一刻开始学校的女同学们的尖叫声便从未停过。随着三人舞旗、令人目不转睛的动作、与力道,连学校的女老师们都看呆了。眼前这三个高中生,已经超乎高中生的魅力了!难怪,年年的旗舞表演都是学校的重点节目,果然名不虚传。可惜的是,一井因为工作关系,无法参与学校这场盛事,尤其不能看到十九穿上特制服装,帅气的表演旗舞,让他感到非常的遗憾。在往工作的路上,一想到这些遗憾,他的心情是在高兴不起来。「我好想参加学校的运动会喔……」

在车子后坐的他,发出像幽魂般的怨恨。「没办法啊!今天是杀青戏,下午还有杀青酒会,有几个记者会来采访,你不到不行。」

经纪人缓缓的再次解释,听着一井的哀嚎也好几次了。虽然知道一井非常想参加学校的活动,但是一切以事业为重,所以罗……「唉……干嘛选在今天呢……」

他叹气着,虽然怎么喊也无事于补,但是他还是好想参加运动会。「你明天不也要参加学园祭的演出?」

经纪人试图转移话题,否则一直听他叹气,实在会影响他的行车安全。「对啊!明天。」

想到明天可以跟十九同台演出,他的心情又转好,开始笑着。虽然,从经纪人眼中看他这样一下子叹气、一下子微笑的表情,实在有点蠢,但是也蛮有趣的。距离他的工作地点还有一点距离,一井在这时听到手机铃声响,是简讯传来的声音,至于寄件者则是才刚表演完三方队长旗舞的十九。简讯内容没什么文字,只有两张相片。「喔喔!是旗舞的照片。」

他看着简讯内容,开始兴奋的笑着。看着照片里,十九自拍自己穿特制服装的照片,还有别人竞赛的照片,就算没有到场也让他觉得有亲临现场的感觉。接着,每隔五到十分钟都会有一封由十九寄来的即时照片。事实上,不是十九主动要寄给他的,而是今天早上出门前,他强烈要求十九一定要拍下来寄给他,最好实况转播的方式寄,至于简讯第一封的自拍照片,也不是十九自愿要拍的,从传来的照片中,他有点僵硬的笑容与姿势可知。以为十九会认为他的要求很过份,没想到这个十九这么乖,按时寄照片给他。一直到下午的杀青酒会,一井还是很期待每隔几分钟就传来的简讯。至于十九这边,终于到了他唯一有参赛的项目,班级接力对抗赛,而他又是众所瞩目的最后一棒。担任最后一棒的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压力,尤其这一次班上的强者不少,他可以放心的跑。一切,就在他起跑之后。由于已经领先将近半圈的距离,加上十九的冲刺应该可以拿下第一名,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但是谁都没料到十九会突然跌倒。其实,在起跑前他的状况就有点差了。「我的头有点晕。」

一井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低声的说着。「耶?还好吧?」

正在忙杀青酒会的一井慌张的问。

「还好,大概是早上的旗舞表演,天气太热有点中暑。」

他不是很舒服的揉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要不要多休息一下啊?」

一井担忧的问,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一点虚弱。「等一下就是接力赛了!反正只有几公尺要跑,应该没关系。」

他淡然的说着,身体不舒服的事情,他也只跟一井说而已。他掩饰得很好,直到上场前都没人发现他身体不舒服的情况。接过接力棒,起跑之后,他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黑。他奋力的冲刺,却怎么也看不清前方的一切,他可以感觉到自己行进的速度变慢,全身昏沈、提不起劲,周遭吵杂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悄悄的他好像失去重心的倒卧地上。隐约之中,终点似乎离自己不远……还剩几公尺?还剩几公尺?杀青酒会进行到一半了。

至于学校的接力赛,应该也已经结束了吧?

一井看着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动静的手机,不免有点担心,十九嘴巴硬归硬,不耐烦归不耐烦,还是会定时传照片给他,可是从两个小时前开始,照片就没有再传来过了。加上刚才在电话里,十九说他有点不舒服。怀抱着不安的他,这时拨了号码,决定问看看现在十九的情况如何。

电话拨通之后,响了一段时间才接起。

「喂?十九……」

「是一井啊?」

对方的声音却让一井皱眉、露出疑惑。

这不是十九的声音。

「你是谁?」

他皱眉、警觉的问。

「我?我是七濑啊!」

「为什么十九的手机会是你接?」

一听到是七濑的声音,原本平静的心情在此刻开始起伏不定。「喔?十九刚刚在接力赛的时候中暑昏倒,现在人躺在保健室休息。」

咦?昏倒?

「那、那他人咧?他现在可以接电话吗?」

一井口吻显得慌张。

「就跟你说他昏倒了啊!现在没办法接。」

「喔……他还好吗?」

「除了昏倒,他的脚还有点扭伤,已经有做处理了!你可以不用担心。」

七濑轻声笑着。只是单纯的中暑昏倒,其实不用太过担心。电话这头的一井支支吾吾的,还想问些什么。「等十九醒来,我会叫他打电话给你,你专心工作,不要太担心。」

他听得出来一井的慌张。啧啧!这两个小情侣还真可爱。「喔……他醒来,记得跟他说要打喔!」

一井虽然有点不想挂掉电话,但是也不得不挂,继续耗下去十九也不会马上醒。电话挂掉之后,坐在保健室里的七濑倒是一副玩味的神情,看着十九的手机。「这两个家伙还真是……」

七濑摇摇头,轻声笑着。十九则是躺在不远处的病床上,右脚脚踝还裹着纱布,扭伤又中暑让七濑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处理好。说起这个十九,虽然在终点前跌倒,但是为了到终点硬爬也爬到终点线,这一幕倒是让许多暗恋他的小学妹痛哭流涕。这个一井危险罗!这一天之内,情敌暴增好几百倍。「七濑……」

就在他还沉入自己的世界中,十九已经醒来,然后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喔?醒啦?刚刚我才接到一井航的电话,他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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