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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狐 上——by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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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陌没有说话,殇离也不再理会,转身就要离去,然而才走到门边,忽闻身后那人又启口,“儿时但凡是我想要的绝没有得不到的,殇离,你信不信,直至今日,我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殇离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去,他见执陌的神色略显淡漠,可偏偏那双眼睛里却写着一份坚持,他摇摇头,依然用平静的口吻淡淡地说着,“不,你得不到我。”佛曰:求不得苦,果真苦到心头。

那日,殇离走在宫里,每一步都在想着执陌,总觉得这皇宫虽大,可每方土地他似乎都与执陌一同走过般。

晌午时回到府里,听说莲央今早对着伺候他的小丫鬟发了火,殇离连忙赶去了他的房间。是时莲央正端坐在桌旁,见殇离回来,则寒声而道:“进来,锁上门。”

殇离猜出莲央不悦大抵是因为自己一宿未归,于是态度极好地进屋锁了门,再到莲央面前躬身行礼,“师父,殇离回来了。”想来也确实有趣儿得紧,就连他爹娘都不曾这么管他,如今冒出个师父,却能管他至此,偏偏殇离也不知怎么的,潜意识里好像就很害怕师父生气,也许这是早在千年前就已养成的习惯,以至于如今即便失去了那部分记忆,却仍保持着一份本能。

莲央让殇离坐下,而后耐着性子问道:“给我说说,昨夜上哪儿去了?”

殇离本没打算隐瞒,但因怕师父生气,则避重就轻地回道:“太子召我入宫商议些事,因为晚了,所以就在宫里过了夜。”

“哦?是吗?”莲央取过一只白玉杯,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饮下,之后才又阴恻恻地问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既然是太子召见你,那你又怎会跑到桑陌殿去睡了殷执陌的床呢?”

殇离一惊,连忙站起身低下头,“师父,请听我解释。”

莲央的声音很冷清,一丝感情都没有,“我不需要任何解释。”他一掌打在桌上,震得茶具发出一长串的颤音。

待屋内重新安静下来,莲央突然出手攥住了殇离的衣襟,逼着他将脸凑到自己跟前,“殇离我警告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真把我惹急了,看我不废了你?”他松开手,帮着殇离将前襟那片布料又抚平,举止轻柔,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殇离被吓得双膝一屈就跪了下来,“师父,殇离知错了。”

莲央听闻此话却反倒扬起了唇角,“你错哪儿了?”

“殇离不该不说一声就一宿不归。”

“还有。”莲央的音色本不该如此冷清,许是此刻真的恼了,才让人觉得每句话的口吻都显得过于淡薄。

殇离不敢迟疑,连忙又答:“殇离不应在桑陌殿过夜,不应与大皇子同床。”

莲央满意地颔首,却仍旧甩出相同的两个字,“还有。”

还有?殇离一愣,一时也想不出自己到底还犯了什么错,苦思冥想许久,却仍是无果,于是只好说:“殇离不知道了,望师父明示。”

莲央却只自顾自地喝着茶,分明是白水,却好似能被他喝出一番别样的味道来,“过来。”伴着他的话语,殇离站起身,坐到了莲央身旁的位置。

此刻莲央又取过一只空的杯子,倒上一杯水递到殇离面前,“喝了它。”

殇离虽觉奇怪,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提起杯子就将杯中的清水一口饮尽,放下杯子时,忽闻莲央问他,“什么味道?”

“呃?”殇离一时有些懵了,许久后才慢慢地回道:“没有味道啊!”

而后莲央又给他杯中斟满水,接着启口,“再喝。”

殇离不明白莲央究竟有何打算,但既然师父让他喝,那他便喝吧,那一杯过后,莲央又问:“什么味道?”

殇离摇摇头,仍是那句回答,“没有味道。”

莲央微微颔首,也不知是对这回答满不满意,随之他又提起水壶,给殇离倒了第三杯水,“继续。”

殇离的眉头略微蹙了下,倒也没有明着抱怨,依旧爽快地一口喝下,心说好在这白玉杯较小,多喝几杯也不碍事。

可很快的,他就不这么想了。白玉杯虽小,但当连着喝下十余杯水后,仍是会有些受不住,数不清是莲央第几回问他这水是什么味道,殇离只觉得若说起初口中还有些味道,此刻也早已丁点不剩了。

他手里仍旧端着白玉杯,杯中是莲央刚给他斟满的水,殇离对着那满满的清水发了会儿呆,终是又将之放了下来,“师父,我不想喝了,这本就是白水,无论喝多少杯,都不可能喝出任何味道来。”

莲央望着殇离,脸上的神色叫人辨不出喜怒悲欢,他静默了须臾,才取过殇离的那杯水,自己喝了下去,“不错,如你所言,这本是白水,再怎么喝也喝不出任何味道来,但是感情不同。”

殇离歪了歪脑袋,似乎还没弄明白莲央这么做的用意。而莲央倒也悠哉,不急不缓地说道:“‘日久生情’这词的含义相信你也明白,相处的时间久了,难免会生出好感来,在这点上,人、妖、仙皆是如此。”

听到此处,殇离总算有些明白莲央的意思了,“所以,师父是不想我对大皇子生出感情?”

莲央却也坦白,“你来凡间只为复仇,而他乃仇人之子本应疏远,换言道,小离,假如你真对他有了感情,你是要为爱人放下仇恨,还是为报仇不惜斩断情丝?如若你做不到两者只取其一,那就收起你此刻所有的杂念。”

殇离顿然明了,复又站起俯首道:“殇离定当谨遵师父教诲。”

“你要记住我与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让你离殷执陌远一些,就自有我的道理,何况,殷执陌那个人你未必斗得过。”莲央亦是实话实说,可殇离听着却稍有不服,“我怎就斗不过他了?”

莲央见殇离这股子傲气,忽然笑了笑,“你要是真斗得过他,又岂会被他害得跟他一块儿幽禁三年?”

“那他不也被废了太子幽禁三年了吗?”殇离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他就比不过殷执陌那家伙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莲央紧接着顶回他的那句话,却是将一个真相拨了开来。莲央道:“你以为殷执陌那样精明的人,明明知道一切都是你给挖好的陷阱,又为何会自投罗网地往里跌?”

闻言,殇离脸色一变,聪明如他又岂会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不过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去考虑过这些,如今经由莲央如此一提醒,方才了悟,“因为如果他否认此事,皇上必会彻查,是时执风为求自保,只会将罪名全都推到我的身上,如此一来,谁都救不了我。”他的双手不由地握成了拳头,缓缓拢入袖中,“他为了保护我,所以甘愿接受这莫须有的罪名,即便被废了太子也无怨无悔。”

莲央看着他,没有说话。

而殇离却能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到底是激动还是气愤,杵了一会儿,他忽然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师父,待徒儿回来定向您请罪。”语毕,已转身朝外奔去。

莲央默默走到窗边,见殇离跑出了院子,心里也能猜得出他这是要去往何处,静了半晌,他忽而一拳头打出,狠狠地落在窗沿,随之暗骂了一句,“该死,又说错话了。”

而殇离却是直接赶往了皇宫,这一路上,他脑中总想着执陌,那个笨蛋,这次见他定要好好骂他一顿,从没见过他这么傻的人,竟然为了保护他,宁愿用自己太子的身份以及三年的自由来换取,真的值得吗?

值得吗?殇离反复问着自己,直到人已站在了桑陌殿的门口,他依旧没能理出个头绪来,他想:或许,执陌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或许吧。或许执陌会说:值得,因为我爱你。

卷廿柒:爱恨情仇

殇离一路赶至桑陌殿,却是扑了个空,听闻大皇子去了太子那儿,他二话不说,则又往执风殿里而去。

殇离不清楚他们这两兄弟今儿个聚头究竟所为何事,如今执风行事很小心,他不可能主动邀请执陌,那就只可能是执陌自己找上门的,他到底是有何打算?

带着疑惑,殇离已迈入殿中,守在门外的小太监一见他来了,立马福身给他请安,殇离没理会,只径直往里走,一般他来这儿从没人敢拦,好比他去桑陌殿也不必通传一样。

入了正殿,殇离见二人正坐在茶几旁喝茶,于是对着两位皇子微微施礼,“殇离见过太子,见过大皇子。”

得了“免礼”二字,殇离复又抬起脸,却见执陌面带微笑,而执风的脸色则不怎么好看,至此他已不必多问,心里自然有了估摸。

但殇离仍旧表现得很冷静,他的目光从执陌脸上淡淡扫过,最终落在了执风身上,“今日冒昧前来,打搅了太子殿下,不过殇离实在是有事想要请教大皇子,不知太子殿下可愿放人?”

殇离此话说得很有技巧,他刻意用了“放人”一词,一时间将执风的地位抬到了执陌之上,亦是借此提醒执陌,如今二皇子才是太子。

而执风一听此话,心情顿时大好,先前脸上的阴霾亦散去大片,他本不愿与执陌坐在一块儿喝茶,既然殇离来得那么是时候,他又岂能叫他白跑一趟?

于是他便遂了殇离的意思,“好吧。”说着,他又对上执陌的双眸,“我看殇离挺着急的,不如皇兄就随他一去罢,咱们兄弟改日再叙。”

执陌一副谦和有礼的姿态,轻轻地一颔首,随后起身行至殇离身旁略微顿了顿脚步,说了声“走吧”,后又往殿外走去。

殇离愣了会儿方才回过神,忙对执风行了个礼,放下一句,“殇离先行告退。”而后匆匆跟上执陌的脚步。

待二人出了殿,执陌终于出了声,从口吻听来,他似乎略有不悦,“怎么又回来了?该不会是听闻我来找太子,所以专程赶来救主的吧?”

殇离冷笑一声,反驳了回去,“有这必要吗?你如今能有何作为?顶多也就给他下个警告,施加点压力罢了,我说的对吗,大皇子殿下?”他原本并不知执陌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但方才见他们兄弟俩一块儿喝茶的场面,思及执陌为人,大抵也能猜出一二。

执陌此人性情内敛,心思缜密,是断然不会贸然行事的,在争夺太子之位一事还没有绝对的把握前,他所能做的亦不过是给太子施压,专心打心理战术而已。

而执陌也并不隐瞒,更是大方地笑道:“不错,不过三年不见,我那位皇弟倒是真的有了不少长进,这还多亏了你当初将他捧上太子之位,给了他一个极好的历练机会。”

执陌话里的讽刺意图,殇离自是听得明白,然而他不愿与执陌计较这些小细节,只耸耸肩道:“大皇子说笑了。”

执陌瞥了殇离一眼,继而淡然启口,“这三年来,你也学得圆滑了,只是与我讲话,需要如此客套吗?”

殇离低眉浅笑,同执陌一块儿走入了桑陌殿内,他并未正面回答执陌的问题,反是另起了话端,“其实,我此行与太子无关,我本是先到桑陌殿寻你,方才得知你是去了他那儿。”

“哦?”执陌挑了挑眉,眸中顿时泛起喜色,“如此说来,你确实是为寻我而来?”他伸手搭上殇离的肩膀,搂着他入了内室,“你能主动来见我,我很高兴。”

殇离安静地凝视着执陌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愉悦,一时间说不上心头究竟是何滋味,沉默须臾,他方才启口,“我来,只为问你讨一个答案。”

执陌困惑地眨眨眼,不解地问道:“什么答案。”

殇离与执陌在桌边坐下,他侧过身面对执陌,神情极为认真,“请你老实告诉我,三年前你为何要救我?”

殇离这一问,执陌却越发茫然了,“我何时救过你?”并非他殷执陌施恩不望报,实在是他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几时救过殇离了。

而殇离也不急,娓娓道来:“三年前,设计太子被废的是我,捧执风上位者亦是我,仿你字迹伪造假证是我出的主意,所有的事都是我在背后暗箱操作,你明知我乃始作俑者,却不上报,更是甘心被废被幽禁,为什么?”

经殇离如此一说,执陌总算是明白他口中的“救”是指何事,他洒脱地扬了扬唇,含笑道:“照你这么说,我确实可以算是救过你一命。”

但殇离关注的并非这个,他只想知道执陌这么做的理由,“你明明可以把我推出去保住太子之位,为何不那么做?”

执陌轻叹一声,心说如此简单的道理,殇离怎就想不明白,“太子之位固然重要,但是,你更重要。”那一刻,执陌的眼神很坚定,乌黑的眸子紧紧盯着殇离一瞬不瞬,“我若不担下这罪名,你就非死不可,陷害太子,这很显然是死罪,我不救你,还有谁能救你?”

“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根本不稀罕你救我?”殇离问得直白,虽然言辞略显凉薄,倒也算是大实话。

而执陌的回答却是,“当时没有想太多,就觉得我应该救你。”

“哪怕为此丢了头衔、名声、自由?”殇离很难理解执陌的想法,他想在执陌做下这个决定时并不知道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所幸只是幽禁三年,倘若是十年呢?他又是否仍能如此坦然说不后悔?

可执陌好似真的并不在意这些东西,“身外之物何必太过看重?”他淡淡地反问,而后握住了殇离的左手,与之十指紧扣,“既然你今日问了我,我便明确告诉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抛却,包括这盛世江山,包括我殷执陌的命。”

殇离略惊,继而身体前倾,凑近了执陌,那一刻他俩的距离很近,只要任何一个人再往前一寸,二人的鼻尖就要碰上。

“包括你的命?”微微上挑的尾音,显出殇离对于执陌这一番话的质疑。反观执陌却是一派泰然,“是,倘若日后你遇上危险,就算丢了性命,我也定当救你。”

“是吗?”殇离不懂,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吸引了这位尊贵的皇子殿下,能让此人做出就算牺牲自己也定要保他周全的承诺。

殇离盯着执陌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吭声,执陌只当殇离仍旧不信他的话,他倒也不强求殇离信他的这些许诺,只说:“你大可以不信,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发誓决不食言。”

那个“言”字的音还未完全落下,殇离却忽然将脑袋又往前冲了冲,最后就稳稳当当地吻上了执陌的唇。

并不是多么刺激的深吻,只是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很轻很柔。在执陌的记忆中,殇离很少主动亲吻他,也只有在真正被挑起情.欲时,这小家伙才会毫不掩饰地吻他。

而这日,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殇离在执陌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吻了他,虽然很短暂,但却让他在之后很长时间内都感觉唇际留香。

殇离说:“我信你。”他只留下了这句话,而后便要离去。执陌回过神来,连忙扯住他的袖口,“殇离,别走了好吗?搬过来和我一块儿住。”

“一块儿住?”殇离侧过脸望向执陌,唇角略微往上翘起,“当日圣上有旨将我赐予了您,也并未定个期限,要这么算起来,我至今依然还算是您的人,如果您用主子的身份来命令我搬来与您同住,殇离只能从命。”他故意用了敬语,却也让执陌感觉到了那份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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