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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轻尘之杯酒 下——by土豆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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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开踏梅手掌的那一枚银色的小刀正贴在他的脖子上。冥泠宫主一边抚摸剑自鸣的脸颊和头发,一边贴在他颈侧耳语:“不想我告诉忍冬,就老实一点。”

剑自鸣蓦地僵住——冥泠宫主知道薛揽秋嫁给了曲径扬。

冥泠宫主说完就让开些许,对屋子里另外两个人说:“快一些!”

女人有些瑟缩地偎过来。她摸到剑自鸣领口的扣子的时候,脸上已换上了妖娆妩媚的笑容。

剑自鸣不自觉地皱眉,双手紧握。

女人的左手慢慢地捏开一颗扣子,右手则沿着剑自鸣的胸口滑下去,一路摸到下身,揉捏了一会儿。感到剑自鸣全身的僵硬,她舔了舔嘴唇,柔若无骨地贴到他身上,丝毫不理会对方的厌恶,一边很有技巧地掌握者对方的下体,一边用甜腻柔媚的声音说:“听说,你喜欢男人。”

绑住剑自鸣双手的绳子瞬间绷得笔直。

女人颇为自信地笑了。她从剑自鸣身上爬起来,转头对忍冬说:“回主使大人,是真的。”

忍冬点点头,宽衣。女人爬过去,亲吻、抚慰他的性器。

牛筋绳深深勒剑自鸣的手腕。细微的声音引起了冥泠宫主的主意,他摸到剑自鸣的肩膀,点穴制住他双臂的动作。

不多久,女人从忍冬身前移开。忍冬的性器已经挺立起来。

女人想要脱剑自鸣的衣服,不料才爬到剑自鸣身边就被他踹飞出去。

剑自鸣踹开她的同时,不遗余力地冲开穴道。冥泠宫主的点穴手法并不独到,剑自鸣用力过大,冲开穴道的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冥泠宫主显然没有想到他能冲开穴道,微微一惊,手中的小刀已经切入剑自鸣的脖子。幸而伤口很浅,只流出几滴血。然而,就这么几滴血,已经令刀刃完全变成了黑色。

冥泠宫主看不到刀刃的变化。他只知道自己切开了剑自鸣的脖子,也了解到剑自鸣身怀武艺,而且不弱——似乎就是武林大会上迎战他的那个奉夜教教主。冥泠宫主立即确定,莫秋红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所以不愿在此时伤他,便撤开刀。这时候,几滴热液溅到他的脸上。

忍冬在刀刃变色的同时便发觉了异常。这把刀划破踏梅的手掌的时候,刀上的毒将踏梅的血液侵成黑色,刀刃依然是银白色的。而现在,剑自鸣的血依旧鲜红,而刀刃变黑了。忍冬感到一阵莫名地惶恐——剑自鸣的血有毒,而且是他没有见过的毒,可能会对蛊产生影响的毒。

忍冬进入冥泠宫、见到冥泠宫主已经有三十年了,冥泠宫主的身形相貌、声音举止从未改变。冥泠宫的人都说,宫主是神明,不老不死的。忍冬熟识毒蛊,因而认为冥泠宫主身上不过是养了罕见的蛊虫,可以令人不再生长衰老,从而长生不死。他不知道这蛊虫离开之后,冥泠宫主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剑自鸣的血可能影响到蛊虫,因而,他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剑自鸣看到了忍冬的动作。一冲开穴道,他就将双手间的绳子拉紧。原本就深陷入皮肉的绳子一绷紧,立即蹭下一片皮肉来,他却浑然不觉,只将内力灌入指尖,以指为剑,用剑气切断了绳子。剑自鸣的行动快而且狠,这股剑气不仅割断了牛筋绳,还切开了他的手腕。血飞溅出来,喷到冥泠宫主的脸上。

忍冬不知道这会不会对冥泠宫主的身体造成影响,动作一滞。

剑自鸣立即抓住离他最近的武器——冥泠宫主手中的小刀。他用的是左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刀身两侧,无名指和小指箍住刀尖。刀锋切入筋骨,血涌出来,没过了刀身。

冥泠宫主抽了一下,没有抽动刀子。剑自鸣手上,血水流得更快了些。

“放手!”冥泠宫主说。

另一边,忍冬已经运掌袭来。

剑自鸣没有松手。他用右手撑住床面,抬腿扫向床边矮几上的骨灰坛。

冥泠宫主放开刀子去挡,已然迟了一步。

盛有莫秋红的骨灰的坛子飞向忍冬,恰好挡在他击过来的手掌上。

骨灰坛在忍冬的掌力下疾速飞出。冥泠宫主立即追过去。

这时候,被剑自鸣踹出去的女人取了鞭子抽过来。剑自鸣将刀子交到右手,毫不在乎地用还在汩汩涌出鲜血的左手抓住鞭子,将女人拽来,挡住了忍冬的第二击,同时在女人心口上补了一刀。

黑色的刀锋没入人体,伤口周围的皮肉没有变黑,而是呈现出怵目惊心的猩红色。女人立时毙命——即便是心脏被刺穿,人也不会死得这样快,也就是说,这枚小刀上已经产生了新的毒,足以瞬间杀死蛊虫。

忍冬已经了解到剑自鸣的武功比他高。不远处,冥泠宫主已经追到了莫秋红的骨灰坛,正往这边来。忍冬想要退开,毒杀剑自鸣。

剑自鸣放开女人的尸体,左手一甩,便有三枚暗器疾射而出,两枚射向冥泠宫主,一枚射向忍冬。忍冬大惊,他想不到剑自鸣能从哪里弄到暗器。

冥泠宫主听得风声,闪身躲过。暗器扑到他身后的轻纱上。因纱质极软,层层纱幕减缓了暗器的速度,终于将其拦下。

忍冬躲避不及,匆忙间仅错开穴道,仍被击中胸口,退了几步。他稳住身子才发现,剑自鸣所用的“暗器”竟是一滴血。

剑自鸣不理会忍冬的动作,直接迎向冥泠宫主。冥泠宫主一手托着骨灰坛,行动略微受限。以在武林大会上交手的经验,冥泠宫主的功力远胜于剑自鸣,即便一只手要护着莫秋红的骨灰,也稳立于不败之地。可是,这一次,剑自鸣隐去了气势,连吐息都弱得几不可查。冥泠宫主只能从他动作带起的微弱风声中判断他的行动。

忍冬焦急万分,却怕自己发出声音干扰冥泠宫主的判断,只得静立在一旁。

剑自鸣已经算过时间,硬拼的话,无论怎样都来不及。于是,他挥刀刺向自己的心脏。

剑自鸣的动作颇大,留下足够冥泠宫主赶过来的时间。他确信冥泠宫主舍不得让他现在就死,只不过,如果没有人制止他,也不算坏。

冥泠宫主早已知道剑自鸣不惜命,飞身过来抢他的手腕。剑自鸣将动作略一调整,刀尖在冥泠宫主的小指上挑出一条浅浅的伤口。

忍冬没有发现两人的动作。他只看到剑自鸣摔进冥泠宫主怀里,两人一并滚倒在地。

骨灰坛轱辘辘滚出来,所幸盖子颇紧,骨灰没洒出来。

这是莫秋红的骨灰,冥泠宫主一天十二个时辰不曾离手的。

忍冬的心沉了下去。

不过片刻,剑自鸣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骨灰坛。

冥泠宫主缓慢地撑起身体。他被划伤的小指末端已经化为白骨。

忍冬既惊且痛。他咆哮一声,抢过鞭子就朝剑自鸣抽过去,全然不顾章法。

剑自鸣竟然不躲。这一鞭子抽在他的背上,将他抽飞出去,撞开纱幕冲出了房间。

忍冬这才明白他的意图,追出屋子呼喊仆从,备弓箭暗器拦截狙杀。

剑自鸣体力略有不支,加上抱着骨灰坛,行动慢了很多。但他一路上见人就杀,干脆利落,竟没有被人拦住。

忍冬已经放出暗号,令人埋伏于山涧两岸,欲在剑自鸣过铁索时将其射杀。

出了冥泠宫,视野陡然开阔。忍冬看到剑自鸣,命令下属张弓。他自己也取了弓箭,瞄准,射出。

剑自鸣距离山崖只有三步,可这三步对他而言难如登天。只有一个时辰而已,他连冥泠宫主被划伤后究竟会怎样都没有确认,一路上不遗余力,依然不够用。剑自鸣已然力竭,没有内力支撑,他断然过不了铁索。

忍冬没有留给剑自鸣另寻他路的时间。

剑自鸣听到身后拉弦的声音。他回身迎着射向自己的一排箭,笑着递出坛子。

忍冬的箭上灌注了内力,远较其他箭矢为快。剑自鸣用骨灰坛挡在它的前方。箭射中骨灰坛,坛子立即开裂。白色的骨灰飞洒出来,细小的粉末随风扬起,就像一场不会融化的雪。

箭去势因为坛子的阻挡而改变,它擦着剑自鸣的耳垂射过去。剑自鸣依旧笑着,后退,一步,又一步……

这时候再补上一箭定然可以致他死命。可是,冥泠宫的教义禁止在雪天杀戮。所有的追杀者都犹豫了,忍冬也不例外。

于是,剑自鸣在漫天飞沫中退到悬崖峭壁边,毫不犹豫地一脚踏下去。

灰白色的碎屑再次纷飞。忍冬身边已有人放下了弓。

直到被崖下的风扬起的骨灰再度落下,几不可见,忍冬才跑到崖边。他趴在悬崖上看了许久,只见到纯白的水花卷了轻飘如雪的骨灰奔流而下。

第51章

剑自鸣不会水,自觉必死无疑,却还是下意识地封住穴道止血。他一入水就失去了意识。

死,对剑自鸣而已,从不陌生。他已经做好了所有能做和该做的事情,因而十分坦然。

无边无际的厚重的黑暗中,有一点飘忽不定、明明灭灭的火。

火是橙黄色的,不十分明亮,却很温暖。

这一点火光,无视时间和空间,飘摇、跳动着……

剑自鸣被它温暖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听到了声音。

琴声琤瑽。

弹的是《流水》,琴音流畅,却无磅礴浩瀚之感。显然弹奏者心不在焉,却因苦练技艺时的功底,每一个音弹得准确。

剑自鸣自认没有这等功夫。他睁开了眼睛。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绣了大朵牡丹的淡粉色床幔。床边隔了两重卷起的纱帐,有个风韵极佳的女子正在垂首弹琴。

女子穿了一条紫色的纱裙,系着纯白的腰带,显得腰肢细软体态婀娜。衣袖略短,露出雪白的腕子,左手腕上戴了一个金镯子。纤细的十指娴熟地拨弄琴弦。

剑自鸣想等她弹完这一曲再开口道谢,不料女子已经察觉到他的目光,停了手,抬头看过来。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只是不再年轻,眼角和脖颈上都有了皱纹。然而,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能将岁月的痕迹变成独特的诱惑。她见剑自鸣醒了,很自然地起身,端了一杯水来,将杯口凑到他唇边,给他喂水喝。她的动作十分娴熟,显然是做得多了。

剑自鸣知道她是好意,没有推辞。水是冷的,水里混了枣花蜜,甜而不腻。一小杯水很快就被喝干,剑自鸣对她笑了笑,说:“多谢你。”

女子收起杯子来,说:“放忧见你伤情平稳了些,就去找大夫了。他还要我煮了粥,你一醒就要让你喝。”说罢就要起身。

剑自鸣连忙叫住她:“等一等,姑娘可是苏绣?”

“自鸣公子听说过我?”她问。

“闻名不如见面。”剑自鸣说。

江南名妓苏绣,常年在烟波江上泛舟卖唱。

烟波江,江面宽广,水流平缓。江上水汽如雾,画舫如梭。除了十年前被鑫王不遗余力地捧红的“天下第一美人”悠潋姑娘之外,天下名妓都是出自此江的画舫。而这些貌美如花、才艺惊人的女子中,被人称道的最多也是最久的,便是苏绣。

对这样一个女人说“闻名不如见面”,可算是很露骨的恭维了。苏绣于是笑了,说:“自鸣公子这样的人物,多看上一眼也是好的。我实在当不起你这样称赞。”

剑自鸣并非只是客套。如果曲放忧真的是去请大夫,以他的功夫,带上自己必然比请人回来要快。他于是盯着苏绣,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端倪。

苏绣对着剑自鸣眨眨眼睛,睫毛一挑,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剑自鸣不欲同她打哑语,开口问:“曲少侠在哪里找到我的?”

“江里。”苏绣回答的时候,饶有兴致地盯着剑自鸣看。

剑自鸣又问:“多久了?”

“三天。”苏绣说着,笑起来。

剑自鸣有点茫然地看她笑。

苏绣边笑边说:“抱歉,放忧一边小心翼翼地照顾你,认定了你喜欢他,一边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走。你明明很是在乎他,一点都不意外他会照料你,却也不觉得你们可以在一起。这样,不可惜吗?”

剑自鸣没有回答,而是问:“我们在船上,外面有人在找我,而且来意不善。是不是?”

苏绣微微一怔,继而微笑道:“我还有几分薄名,当不至于有人太过为难我。”

剑自鸣摇了摇头,说:“三天,如果当地官员捕头管得了,已经管了。来的,都是武功颇了得的外乡人,不会理会此处的章法。他们是来报复我的,我不能拖累了你。”

苏绣沉下了脸。剑自鸣所言丝毫不差。曲放忧前一天才将他捞起来,这些人后一天便到了。他们一边搜查江上的船只,一边下水探查。所幸苏绣雇佣的船夫都是顶好的,整整两天都没有被查到。

可是,一艘画舫三日不曾靠岸接客,着实蹊跷。加上这里讨生计的姑娘没有几个不想要将苏绣排挤出去,所以,已经有人向盘横在这里的搜查者告了密。

“姑娘,这一下子来了三艘船,咱家不一定躲得过去!”船夫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过来。

苏绣柳眉一绞,柔声回应道:“撑一会儿,放忧说不定就回来了。”

剑自鸣撑着做起来,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我去看看。”他忍着眩晕下床,却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差一点摔倒。

苏绣立即扶住他,说:“你可以藏到船舱里。”

剑自鸣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问了一句:“他们共有多少船?”

苏绣立即白了脸。对方依然全力出击,即便找不到人,也不会善罢甘休。剑自鸣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答案,他说:“不要紧。”

苏绣算得上阅人无数,即使不至于一眼就将人看准,判断一句话的真假却是易如反掌。剑自鸣说的是实话。可是,剑自鸣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真如他说的,“不要紧”呢?

剑自鸣说:“扶我出去。”

苏绣松开了手。她说:“不行。”

剑自鸣随手抓住窗框,没有跌倒。他继续劝她:“他们不会有机会为难你。”

苏绣皱眉,说:“不。”

剑自鸣笑了,他说:“曲放忧知道,我要做什么,没人拦得住。你不帮我,我也能出去,不过费些力气。”说完,他不待苏绣反应,勉强提起内力,几大步就迈出船舱。

三艘小船正在接近。其中一艘的船头,站着忍冬。

剑自鸣笑了。即便有内力支撑,他的身体也不堪负荷,一旦交手,必败无疑。冥泠宫里认得他的人不多,但只要有忍冬在,就好办。这个人,不会留给他任何逃出生天的机会——忍冬不知道剑自鸣不会水。

忍冬显然看到了他,整张脸立时狰狞起来,脸上火焰的图腾随之跳动,仿若燃烧。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剑自鸣对他说。说罢,他越过围栏,跳进江中。

离开画舫的时候,剑自鸣不自觉地扫了一眼江岸,心脏立即抽痛——曲放忧。一旦眼中映入了这个身影,便再无暇顾及其它。

曲放忧风尘仆仆,浓重的剑眉几乎绞到了一起,漆黑明亮的眼眸中,只有一种情绪直白地表露出来——痛恨!

我又做了什么令你憎恨的事情了吗?——被江水没过头顶的时候,剑自鸣只有这个念头。

同一时间,忍冬在船上发令:“全部下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个时侯,曲放忧解下佩刀塞给身旁的巩方,一头扎进水里。直到这个时侯,同痛恨一并产生的另一种情绪才渐渐浮现——愤怒。

已近中秋,江水颇冷。

曲放忧想到数天前,苏绣听说他要借船夫溯江去冥泠宫找剑自鸣的时候,极不赞同地将右手的金镯子抛下江,说只要他能将它打捞上来,就同意。

曲放忧下了水,没有捞到金镯子,却从江底捞起了剑自鸣。那时候剑自鸣全身冰冷、呼吸已经停止,脉搏弱得几不可查,他硬是拼尽所有的能耐将他救了回来。那时候他才明白苏绣的话——有些人只要在,多一刻也是好的。结果,不过几天,他才能够抽身去请巩方,剑自鸣就敢跳江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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