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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狐 下——by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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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陌向花冷点了点头,“幸会。”

反是花冷盯着他看了会儿,并没有任何表示,随后便转过身道:“请随我来,大师兄正等着。”

“是。”殇离应了声,继而与执陌对视一眼,执陌耸耸肩表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花冷不开心了,而殇离总不能告诉他说三师兄就是看你这人不顺眼吧,终于还是只能轻叹一口气。

这一路大伙儿都很沉默,花冷不出声,殇离和执陌总不好自己说个没停,遂只能安静地跟在花冷身后。

直到快至山顶时,花冷才终于开了口,“前阵子师父不在,轻莞擅自跑下山去,昨儿才被带回来,为此大师兄很生气,罚得挺狠,待会儿你见着了师兄记得别惹他,回头再去看看轻莞,那小子挨了打正在怄气,说什么都不肯上药,你去劝劝他。”

“是。”小师兄的性格殇离最为了解,以前师父总说轻莞娇气,被打几下就闹脾气,可即便如此,入了莲央的门,总要守莲央的规矩,做错了事儿必然逃不了责罚,所以轻莞闹过后也就罢了。

但是在他们师兄弟中,若说殇离是三天两头就要挨罚的,那么轻莞就是那与之最能形成鲜明对比的存在。倒不是说莲央特别宠着轻莞,而是轻莞确实不怎么犯错,他这人虽然娇气,却也乖巧。

所以殇离觉得有些奇怪,小师兄何以会突然跑下山去呢?还是说,这里头另有隐情。

待上山顶,寒鸣正负手立于梅树下等他们,见一行人终于到了,他便迎了上去。

寒鸣到底是大师兄,在某些事的做法上确实要比花冷考虑得全面,虽然他也不喜欢殷执陌此人,但是表面功夫却做得很足,“这位便是殷公子吧?欢迎来到天莲山,花冷,你替殷公子将马牵去马厩,然后安排他住到客房。”

“是。”花冷应了一声,随后又看向执陌,淡漠地甩下句,“殷公子请随我来。”

殇离与执陌交换了个眼神,示意他先去,继而忽闻寒鸣又道:“殇离,你跟我来一下。”

寒鸣将殇离带到了他的练功房,进屋后便径直坐到了椅子上。殇离顺手关上门,走到寒鸣面前站定,“殇离请大师兄责罚。”

寒鸣略微挑了挑眉梢,细细地打量着他,“你要我罚你,可是真的认识到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殇离低着头,语气很是平缓,“殇离不该擅自带执陌回天莲山,师父曾立下规矩,违者家法伺候,如今师父不在,所以,请大师兄来执掌家法。”

寒鸣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殇离看了许久,尔后才轻声道:“触犯家法理应受罚,只是此次情况特殊,这罚就先欠着,等师父回来再说。”话至此处,他刻意顿了顿,复又启口,“殇离,你坐到我边上来。”

今儿殇离格外听话,寒鸣对此甚是满意,则又吩咐,“将手伸出来,聚力于手掌我瞧瞧。”

“是。”殇离伸出手,靠内力推动,使自身法力全都聚在手心,然而结果如同上一次一样,原本应该能够聚成碗大的光球如今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他狠狠屏了口气,打算再回拢一次,可手腕却忽然被寒鸣抓住了。

“大师兄?”殇离愣了愣,手中的微光瞬间全部散去。

寒鸣握着殇离的手,迟迟没有放开,可脸色却是一点点地变冷,“这就是你一千年的道行?还不如流连人间的那些个小妖!”

殇离被寒鸣突然挑高的语调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大师兄,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可是我明明……”

终于,寒鸣松开了手上的力道,“你明明使了全力了,为何还是无法聚起法力呢?”他替殇离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而后嗓音越发阴冷,“因为你动情了。”

寒鸣将手缩了回去,接着启口,“师父下山之前我问过他你究竟是仙是妖,他跟我说不该我管的事还是少管为妙,当时我只觉得师父太过护着你,到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他护着你也是有道理的。”

“什么?”殇离不是很明白寒鸣的意思,而寒鸣也不着急,慢慢地给他解释,“当年青媚与式微的仙妖恋闹得很大,可那时我在天莲山,与外界封闭了消息,因而不知,后来有一次下山闻得此事,故算了算时候,若无偏差,式微死时,恰好是师父下山的时候,就是那回,师父回来时带了你。”

寒鸣的口吻总是很淡,却能让人从中隐隐听出威逼来,“所以殇离,你其实是青媚和式微的孩子吧,你爹娘当年因不该有的爱恋而双双死去,如今,你还要重蹈覆辙吗?”

寒鸣并没有说他到底是怎么把两者联系到一块儿而推敲出这个结果的,但听他的口气,似乎一点儿都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最后一句话问得极其严厉,而殇离却是被戳中的内心最为软弱的地方,恍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知寒鸣亦是在反对他与执陌,当日师父也曾强烈反对,自己又何尝不是不清楚,他与执陌注定不会有好结局,可是爱都爱上了怎么办?要放手又岂是那么容易?

寒鸣见殇离不吭声,也不催他,只冷淡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体内应该有两颗狐珠。”

“不可能,我体内始终只有一颗狐珠,这点我自己不会不清楚。”殇离的口气极为认真,偏偏寒鸣又像是认准了自己的判断无错,“我看未必,殇离,你站起来。”

殇离虽不知寒鸣有什么打算,却仍是配合地站起来,随后寒鸣也跟着起身,拉着他走到水镜前,“我们这就来见证一下,到底有几颗狐珠,一看便知。”语毕,他手里已聚起一股力,继而那只手稳当地按在殇离的左肩。

殇离从镜中清楚地看到那道光像是会流窜一般瞬间滑到自己的腹部,而后体内狐珠就慢慢显现出来。

他能够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忽然间加速,过了很久才渐渐平缓下来。专注凝望着镜子里的画面,直到狐珠完全显形,殇离终于舒了口气,“我就说我体内只有一颗狐珠,大师兄你偏不信。”

虽然镜中只显示了一颗狐珠,可是寒鸣似乎还不死心,更是带着殇离往前走了一步,又仔细地对着镜子里的画面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你有没有听说过同心珠?”

殇离一惊,复又朝镜子看去,他当然听说过同心珠,即是一颗大珠子套着一颗小珠子,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么两颗狐珠的确很可能被当做一颗狐珠。

而就在殇离打算看个清楚的时候,寒鸣却突然将手从他肩膀上拿开,顿时镜中的景象消失,这水镜也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看着并没有任何特别。

寒鸣转过身,重新坐回椅子上,“你放心,你体内只有一颗狐珠,但是确实也存在同心珠的情况,被包裹在你狐珠中的那颗,”他抬头对上殇离的眸子,“是锁情珠。”

“那是什么东西?”殇离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听过这名字,可一时之间竟也想不起来,好在寒鸣会为他解释。

“锁情珠顾名思义,就是锁住感情的灵珠,如今你对殷执陌动了情,所以锁情珠复苏,他藏在你的狐珠里面,却把狐珠的力量反噬,这才会出现你目前虽解除了封印却无法使出全力的情况。”寒鸣原以为是殇离体内有两颗狐珠,因动情催动了双珠同时起了反应,这才克住了他的法力,却不料竟会意外发现锁情珠。

只是为何殇离体内会有锁情珠呢?难道……是师父?

想到这里,寒鸣突然觉得事情可能并不简单,倘若这锁情珠真的是师父放入小师弟的狐珠内的话,那么恐怕是走投无路后的选择。

锁情珠可封住感情,却也可以救人性命,如今殇离的狐珠里头安着一颗锁情珠,那么极有可能是当初这小狐狸命悬一线之时,师父为保他性命,故而出此下策。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糟糕了。

“锁情珠能取出来吗?”殇离对那锁情珠并不了解,他只是想,既然自己的法力是被这珠子给锁住了的,那么取出来便好了吧?

但寒鸣却说:“锁情珠绝对不能取出来,不然你会有性命危险。”他终究没忍心告诉殇离,就算锁情珠一直放在体内不取出,一旦动情也是要丧命的,方才看殇离团力,那光已经很微弱了,接下去可能他就会法力全失,再往后,便是性命堪忧。

殇离没想到事情竟那么严重,忽然也懵了,半晌之余,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么,有何解决法子?”

“你容我想想。”

殇离见寒鸣一脸愁容,心知这锁情珠怕是轻易动不得,就在他胡思乱想着自己会不会就要死在这上头的时候,忽闻寒鸣又道:“师父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这次在山上多留一阵子,回头咱师兄弟好好商议下,总要先救出师父才好,另外,殷执陌不能常留此处,他到底是一介凡人,与我们并非同类。”

他注意到在提到殷执陌的时候,殇离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作为大师兄,他自然有必要再提醒一句,“殇离,你要记住,你身体里有锁情珠,所以就算不为别人为你自己,我也希望你能自爱一些,远离殷执陌。”

“可是……”殇离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才起了个话端,见寒鸣突然板起了脸,他便不敢再多嘴了,“是,殇离知道了,我会尽快送执陌下山。”

至此,寒鸣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些,“别怪师兄不近人情,这事儿若是放到师父那儿,他也会这样要求你,而无论是我还是师父,都只是希望你好好活着而已。”言下,他站起身,往门外走,“到我房里去取点伤药,你这就给你小师兄送去吧,顺便替我转达一句话,就说我寒鸣保证,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救出师父的,让他好好养伤,任何话都等伤好后再说。”

“好。”

而就在那个夜晚,殇离偷偷摸入执陌的房里,执陌本来就睡得浅,感觉到有人入内后他并未立刻睁开眼,反是等着来人靠近,可没多久,他便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殇离身上特有的清香,到这时他才放松了警惕,待殇离至床边,他却仍旧闭着眼在装睡,原是想逗逗这小家伙,最好趁其不备将他抱个满怀,岂料对方却抢在他前头先动了手。

执陌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那种锥心的痛,总之颈侧挨了那一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人已在桑陌殿中,留影陪在他身旁。

他不解,明明自己应该在天莲山的,何以会在此处,可问过留影,对方却说:“太子殿下近日不曾出过城啊,您只是感染了风寒所以在宫外晕倒了。”

“什么?”执陌不信,于是又让人去打听天莲山,可派出去的人打听了好一圈却都无果。

最后执陌只好亲自出城,他照着之前与殇离一块儿走的那条路急赶,最终却发现根本找不到那样一座山,明明应该是山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小寺庙,而所谓的天莲山,真的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又或许从未存在过。

而自那以后,殇离也失踪了,如同天莲山一样,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是夜,执陌独自一人在夜风中喝着酒,大醉以后他又在庭院里打起了醉拳,奴才们不敢过去劝,也只好由着他,最后天越来越暗,角落中已没有奴才在偷看,就连留影都回房去了。

终于,执陌停下了拳头,孤独地坐在台阶上,屈起双腿,将脸埋在隙间,有生以来头一回,趁着夜深人静无人之时,默默地哭泣。

他以为眼泪可以洗刷痛苦,他以为哭一场殇离就会回来,他以为醉了就能不为情所苦,可是这些种种,到底只是“他以为”。

卷卌壹:深夜共议

“殇离,你要的桃花酿我给你送来了。”隔着门板传来一个轻柔的嗓音,殇离侧过脸来,正好瞧见轻莞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一坛酒。

殇离起身迎过轻莞,从他手里接过那坛桃花酿,“麻烦小师兄了,若是得闲就留下来陪殇离小酌一杯,可好?”

“荣幸之至。”轻莞是个很温柔的人,平日里喜欢酿些小酒来喝,昨儿殇离听说后,就与轻莞玩笑说,要他送一坛桃花酿与他,轻莞闻之当即就应下了,说是回头给他送去。

殇离本也是随口说说,岂料轻莞倒是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就给他送来了。

轻莞跟着殇离行至桌边坐下,见他这小师弟开始摆弄酒具了,便又提醒了句,“这桃花酿本应装在酒壶里,我那儿空壶恰好用完,就寻了个小酒坛给你装,你回头将之灌入壶中,不然倒酒时容易满出。”

“好,我这就去灌,小师兄,你先坐会儿。”说话间,殇离绕到外间,不久便取了只酒壶回来,那时轻莞正坐在桌边等他,对面墙上的水镜中不断有画面闪过,一幅幅皆是执陌在人间的情况。

殇离瞄了一眼,继而又将注意力投入到引流上,待将一只酒壶灌满,小坛子里却还剩一些,他想也就两口酒,留在里头算什么,于是一仰头,就着坛口就灌了些,紧接着将那小酒坛递到轻莞面前,笑道:“剩下的一口酒,小师兄喝了吧!”

轻莞这人看着温和,个性倒也豪气,他拎过酒坛,二话不说便将剩下的酒一口饮下。殇离看他如此爽快,旋即又笑开了,可回头又不免有些担忧,忽而问道:“小师兄身上的伤好些了吧?若是没好,殇离可不敢让你陪酒。”

“放心,早就痊愈了,倒是你,”轻莞对上殇离的眸子,依旧用他清澈的嗓音幽幽启口,“你向来不怎么喝酒,这回问我讨这桃花酿,该不会也想像他一样借酒消愁吧?”说着,他又移开了视线。

顺着轻莞的目光,殇离也看向了水镜,画面中,执陌依旧在独自饮酒,近来每夜,这人都一个人坐在外头喝酒,奴才们起初还会劝说,可一个个在执陌这儿撞了钉板后,就再也没人敢去逞英雄。

有好几回,执陌都是一边喝酒一边哭,哭累了就伏在石桌上睡了,也不怕着凉,好在留影在子时会过来看看,如果发现执陌睡了,那就扶他回殿去睡,若是执陌还在喝,他便过会儿再来查看。

殇离每每看到执陌如此,都觉得分外心疼,可是他能做什么?他只能这样静静地看着而已。

轻莞等了一会儿,不闻殇离出声,则又轻叹了一口气,“每回我过来,都见你镜中在放着他,殇离,你当真如此爱他吗?”

殇离低下头,眼圈一瞬间就红了,“我若不爱他,何须天天惦记着他好不好?小师兄,殇离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我放不下啊!”话至此,他提起酒壶,又在各自杯中斟上酒,“执陌是凡人,无论如何,我都不该爱上凡人,可是已经动情了怎么办?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又怎么办?”

轻莞看着殇离将那杯酒一口灌入腹中,自己却只是浅浅抿上一口,“我流连人间之时,曾听一个书生问过:情为何物?”

殇离略微怔了怔,仿佛这四个字戳中了他的软肋,“那么敢问小师兄,情,究竟为何物?”

轻莞摇摇头,又小酌了一口,“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那书生只是这么说,而我不曾爱过,自也回答不出你的问题。”

殇离静了一会儿,才又问道:“小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轻莞歪了歪脑袋,不解地看向他,“怎么过分了?”

殇离想了想,复又启口,“师父出事,我理应为他多费心些,而不是把心思老放在执陌身上。当时是我亲手断掉这份情,如今却又总是想他念他,说断却总断不干净,我不仅过分,而且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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