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纯咬着手指头,越看小眉头皱的越深,越看越一头雾水,这书是讲爸爸和儿子的故事吗?
这个「爸爸」还把自己的小鸡鸡放到「儿子」的屁股里来回动,官纯倒吸一口气,手摸上自己的小屁屁,哇,一定超痛的。不过这个「儿子」虽然哭着,但是却好开心的样子,还和他「爸爸」亲亲,不是像自己和爸爸一样亲脸,是亲嘴巴而且还伸舌头呢!
官纯伸出粉嫩嫩的小舌头舔了舔手指,舌头亲舌头是什么感觉?肯定不像手指这样硬梆梆的……
嗯,应该就像果冻,爸爸说果冻吃多了会闹肚子,那以后爸爸不给吃果冻的时候就和爸爸吃舌头?
官纯开心极了,就算没抓住姑姑的把柄,能发现这个事情也挺好玩的。他哼着歌趴在地上认真看书,姑姑有这么好玩的书也不给自己看,真是狡猾。
「爱……」官纯认真的指着书上特别大的一个字,看了半天,确认是爸爸教自己的那个「爱」字,「啊,有爱的人才能这么做,嗯嗯……」爸爸很爱他,他也很爱爸爸啊。
官纯听见阿姨叫自己的声音,赶紧把书全部整好按顺序放回去,想了想,又把一本书放到自己的背带裤里藏好,准备一会儿午睡的时候偷偷看,红红的小脸、猛烈的心跳让他第一次有了做「坏事」的害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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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官锦文刚一回家就给官纯扑上去抱了个结实,官锦文心里偷偷笑,这小混蛋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才来卖乖?
谁知道官纯的下一句话吓得他差点儿把孩子扔地上,「亲爱的,欢迎回家。」
官锦文满脸黑线把官纯在沙发上放好,「小纯……你姑姑又教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官纯摇摇头,「没有,我看书的。」
官锦文叹口气,「看书也别瞎看!爸爸给你买的童话故事多好啊,别乱碰不好的书。」
尤其是官锦绣的书,那个腐女……曾经两次跟踪自己去「winning」说什么要做实地考察。
「爸爸,你给我的书子笙哥哥说不好看。我不要看奥特曼,我要看刘备和诸葛亮!」官纯撇撇嘴,一脸嫌弃地看着官锦文。
官锦文简直无语了,魏子笙比官纯还要臭屁,才不到四岁啊,就看什么四大名著拼音版、十万个为什么,魏泱还一点儿都不管事儿,小孩子明明应该天真一点儿才比较好吧?
「……你就看奥特曼,记着啊,『亲爱的』不能跟爸爸用。」
「为什么呀?我们也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啊!」官纯大惑不解,那些漫画书里的「儿子」不都这么叫「爸爸」吗?为什么偏偏自己的爸爸不喜欢呢?……
「说了你也不懂。」官锦文把孩子抱着晃悠,「好啦宝贝儿,跟爸爸一起洗澡去!」
官锦文心想,今天一定不能再失约了,哄了官纯睡觉就去杨行川家,最近一直工作多的要命,自己几乎回家和孩子洗完澡就睡了,难得今天比较轻松才攒了点儿力气,嘿嘿。
父子俩刚在浴室里脱光泡进热水里,门铃响了,一声接一声急的不得了。官锦文无可奈何地起来裹上浴袍去开门,反正这么晚来找他的也都是男人,里面穿不穿没什么大不了……
门一开,一个人影便随着往里头栽,官锦文赶紧把人接住了,定睛一看,是满身血痕伤口的任澄宇,「我的天!你这是哪里杀人去了?」
任澄宇虚弱的睁开眼睛恍惚,娟秀白净的脸上带着高烧的红晕,「锦文……」
官锦文只当任澄宇是烧糊涂了乱叫,心里没多想。他一用力把人横抱起来,用脚踢上门,任澄宇十七岁少年的身体修长柔韧,抱起来都要比杨行川有分量一些,官锦文把人放床上,拿手拍了拍任澄宇滚烫的脸,「澄宇,坚持一会儿啊,叔叔换好衣服带你去医院。」
任澄宇一听见去医院,眼睛睁得老大,恶狠狠地瞪着官锦文,「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第十六章:出事
官锦文被任澄宇这一嗓子吼愣了,不懂为什么平时乖巧的澄宇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去医院?伤得这么重不去医院怎么行?澄宇,不要任性。」
「我不去!」任澄宇声嘶力竭地吼,「你要是带我去医院,我就TM从医院的顶楼跳下去!」
官锦文吓了一跳,任澄宇这是怎么了?反常到连粗话都爆出口了……
官锦文上前坐到床边儿,温柔地安慰着任澄宇,「澄宇,你究竟遇到什么事儿了?和叔叔说说好吗?」
任澄宇就是呜呜地哭,难过地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拉住官锦文浴袍的袖子,颤抖着声音央求道,「官叔叔……官叔叔,让我在你家躲几天,我绝对不给你添麻烦,真的……」
「躲几天?」官锦文有些纳闷,任澄宇究竟要躲谁呢?秦老师?任老大?
任澄宇努力地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官叔叔……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官锦文赶紧一把摁住他,「你全身都是伤口洗什么澡?乖乖躺着,我去弄点儿温水给你擦一下。」
「我要洗澡!洗澡!」任澄宇大吼大叫,明明刚才连一丝力气都没有,现在官锦文却差点儿摁不住他,给官锦文气的要命,又不敢大力伤到任澄宇。
「任澄宇!你小子到底在闹什么?再不听话我就打电话叫你爸妈接你了啊!」
任澄宇愣了一下,扯着官锦文袖子的手猛地松开,自己使劲儿往墙角缩,平时温和的眼睛满是疯狂狠厉的光芒,「别过来!不许碰我!我脏——我脏!——」
官锦文傻眼儿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任澄宇裸露出来的脖颈,上面除了血痕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那是吻痕。
官锦文心里哆嗦了下,小心翼翼地问道,「澄宇,你、你被人……」
「啊!——」任澄宇受到刺激一样狂叫起来,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口齿不清地怒吼着,「都怪任平舟!都是任平舟的错!是他得罪了虎帮的钱老三!他们强暴我!五个人一起强暴我!呜呜呜……」
官锦文觉得一盆冰水兜头泼下,连指尖和头发丝儿都寒的渗人,任澄宇居然被人……这么小的孩子,他们那些人怎么下的去手?钱老三不就是八年前在「winning」门口和自己、魏泱打架的色胚吗,MD,当初就应该鼓动任老大直接废了这个祸害!
「操……」官锦文站起来一脚踢翻了衣架和床头柜,抖着手就要打电话叫任平舟和魏泱,「澄宇,你呆家里别出去,这事儿咱不能就这么算了。他敢碰你,就该知道他的下半辈子不会好过!MD,我操,你爸电话打不通……」
官锦文急的直打转转,一圈捶在墙壁上,「操!你爸关键时刻TMD掉链子!」
「不要!你不要告诉别人……他们会看不起我的……」任澄宇爬过来抱住官锦文的腿,一张满是血痕红淤的脸哭的乱七八糟,「官叔叔,我求求你……你让我躲一躲,等我伤好了再走成吗?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让被人看不起!」
官锦文扔掉手机蹲下,搂住杨行川的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不能丢下任澄宇一个人,不然这孩子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任澄宇肯在出事的时候来找自己,自己就一定得靠得住才行。
「……好,你就安心住下,我跟你家里说我你住我这里玩就行了。」官锦文看着任澄宇长大,任澄宇就像自己另外一个大儿子,他绝对不会让任澄宇吃这个闷亏的,「但是钱老三跑不了的,迟早要让你爸整死他!」
任澄宇在官锦文怀里颤抖着不安着,吃了安眠药和消炎药,好一会儿才倦极地闭上眼睛睡着了,官锦文弄了热水去给他擦洗,任澄宇睡的不踏实,一直在说胡话,官锦文尽量轻手轻脚,擦洗的时候看到任澄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气的都要冒烟了。
除了身上烟头的烫伤、小刀子的划伤、掐咬殴打的痕迹,后面的伤最严重,干涸的白液和血痂沾了一大腿,伤口撕裂的很厉害,再严重一点儿的话估计必须要去医院缝针了,官锦文用手指蘸着热水伸进去帮忙清洁,痛得任澄宇直哭都醒不过来,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弄干净,官锦文帮任澄宇上好药盖上被子,身心俱疲地从卧室里走出来。
因为官纯不喜欢烟味,官锦文这几年很少抽烟了,这次他却沉默地坐在客厅里一连抽了三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难受。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就希望任澄宇这个心高气傲地孩子不要钻牛角尖,能把这事情慢慢淡忘了……
发呆了好久,官锦文站起来打算去看看官纯睡的怎么样,他突然跳起来拍了一下脑袋瓜,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官纯还在浴室呢!
官锦文风风火火地跑到了浴室,浴室里安安静静的,隔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官锦文心想着孩子可能已经自己爬上床睡觉了,谁知道一拉开隔帘,小官纯坐在早就冰凉的水里,一张小脸冻得苍白,紧紧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地抬头盯着官锦文。
第十七章:索吻
「小纯!」官锦文吓得心跳都停了!孩子在水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了,这下肯定得生病!
官纯打着寒颤从冷水里站起来,自己往浴缸外头爬,官锦文赶紧的搭手去接,被官纯「啪」地一巴掌拍开,「我不要你抱!我讨厌爸爸!」
官纯说完,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起来,小脸憋得通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爸爸、爸爸不喜欢小纯!」
官锦文急了,上前给孩子披上大浴巾抱起来,大手使劲儿摩擦着孩子冰凉凉的小手小脚,「小纯不哭啊,是爸爸坏,爸爸错了,爸爸给小纯道歉好不好?小纯不哭了啊……」
「不要!我不要爸爸!爸爸不好!」官纯努力挣扎着,小喷嚏打的一个接一个。
官锦文把孩子抱到另一个卧室,调好空调和孩子钻进被窝,「小纯啊,你听爸爸跟你说,刚才是你澄宇哥哥来着,他被坏人欺负了跑来找咱们,你说咱们能不帮他吗?爸爸以前告诉你要做一个讲道理的好孩子,你要是胡闹的话,爸爸以后就不喜欢小纯了哦!~」
官纯略带怀疑地抬脸瞅着官锦文,「……澄宇哥哥真的被人欺负了?」
「当然是真的,你看澄宇哥哥多可怜啊,爸爸这才不小心把小纯给忘了,小纯要是乖乖的话,等明天爸爸就再陪小纯装模型?」官锦文腆着老脸哄孩子。
「那好吧……」官纯有点儿不太甘愿地点点头,嘴巴撅的老高,漫画书上说要对「爸爸」好一点儿,这样爸爸才会更爱自己的。官纯无奈地叹口气,觉得有点儿吃亏,「爸爸,我冷,我要进你衣服里。」
「行!」官锦文心情大好,敞开了自己的浴袍把小官纯搂到怀里,被小家伙冰凉的手脚冻得直哆嗦,他伸手捏了一下官纯的脸蛋儿,「等一会儿暖和过来了,爸爸去给你弄点儿姜茶喝,不然明天得感冒了。」
「可是我觉得已经感冒了。」官纯扯着官锦文的浴袍擦了擦鼻涕,「爸爸,我不想喝药,难喝。」
「那明天去医院打针?」官锦文知道官纯最怕打针。
「爸爸喂我喝药!」官纯想起来漫画里「爸爸」喂「儿子」喝药的样子,小心脏都禁不住雀跃地跳了几跳,「我要爸爸喂我!」
「都这么大了还撒娇呀?成,爸爸喂你——」官锦文乐呵呵地挠着官纯的痒痒,搓热了孩子的手脚就去一楼冲感冒冲剂,官纯抱着被子激动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要和爸爸吃舌头了哈哈哈!书里的「儿子」那么高兴,说不定「爸爸」的舌头比果冻还好吃呢!
官锦文端着冲剂进来,发现官纯巴巴地盯着自己,貌似对吃药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官锦文笑着坐到床上,「哟,爸爸来喂你你就不怕苦啦?」说着,舀了一勺药递到官纯嘴边,官纯则一脸诧异地低头看看勺子,又抬头看看官锦文。
「小纯,不是说爸爸喂药你就喝吗?说话不算话可不是好孩子。」官锦文心里嘘了一声,就就知道这个小混蛋没那么好糊弄,平时看见喝药比谁都躲得快,今天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喝下去呢……
「才没有说话不算话!不是拿勺子喂啦!」官纯指了指自己嘟着的嘴,「要这样给我喂我才喝!」
「什么?」官锦文手一抖差点儿把药打翻了,这这这谁教官纯的?难道阿姨又在官纯跟前看那些奇怪的韩剧了?OMG,之前杨行川生病的时候也要自己这么喂药,官纯怎么也来这招,「……小纯,别闹。」
官纯努力地睁大眼睛,「爸爸,我没有闹。」
「嘿!小兔崽子!」官锦文又气又笑,这孩子还真是让人拿他没辙,「快喝药,不然爸爸明天就带你去医院打针。」
官纯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爬到官锦文怀里蹭啊蹭,官锦文故作不理,官纯哼唧了一声,「爸爸真小气……」官锦文心想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事儿吧?……
爸爸喂药孩子喝,官纯心里不爽就瞎捣乱,把勺子咬着不松口,官锦文怕弄疼了他的奶牙只能慢慢哄,一杯冲剂喝了好久好久,折腾了大半天父子俩才熄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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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一片祥和,杨行川在家里却满心难过,今天他过生日,官锦文居然还是放了他鸽子,杨行川对着桌上的酒菜和水果蛋糕发呆,蛋糕蜡烛烧到尾扑哧一声灭了,屋里没点灯,杨行川就抱着膝盖坐在黑暗里默默流泪。
都过了十二点了,官锦文不来了吧?他还记得昨天是自己的生日吗?就算他现在赶来,也没什么意义了……官锦文早上会怎么说,生日快乐?对不起?还是解释自己又被官纯怎样怎样的行为绊住了?
杨行川擦了把眼泪,身心俱疲地摸黑往卧室走,膝盖磕着凳子怎么都不觉得疼啊,真奇怪。他哈哈地笑起来,却听到外头木门被敲响了,杨行川下意识就雀跃着往外跑,等站到门口才大梦初醒一般僵住了笑脸,「……真贱!」
杨行川骂了自己一句,还是忍不住开了门。
第十八章:出轨
「小川,生日快乐啊,我来迟了。」外面的人不是官锦文,是杨行川嘴里的陈学长陈臣,陈臣把包装好的礼物递过去,「怎么?都不请我进去坐坐呀,外头冷死了!」
杨行川笑得有点儿勉强,「是你啊……谢谢陈学长,你进来坐吧。」
陈臣弯腰弹了一下杨行川光洁的额头,「别等他了,他一定不会来了。」
陈臣在杨行川家门口等了三个小时,本来是打算把东西放到门口就走的,但是看官锦文一直没来,担心杨行川会太失望这才上前敲的门……可看杨行川的表情,似乎自己的到来让他更失望了。
杨行川关门的动作顿了顿,「我、我没等他。」
陈臣叹口气,「知道吗?现在你每次说谎话就会结巴。好了,我们进屋吧,你开心一点儿别想太多,他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杨行川憋了很久,情绪终于还是崩溃了,他捂着脸蹲在地上哭,边哭边骂,「有事!有事!每次都说有事!在他心里什么都比我重要!为什么我还是离不开他……我真贱!真贱!」
陈臣心疼地看着杨行川,蹲下去揽着他的肩膀,一句话也不说任他发泄,等杨行川平静了些,才伸手替杨行川擦擦眼泪,捏着他的鼻子笑他,「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说哭就哭。我知道你委屈,但看在我在外头冻了那么久的份上,川爷能不能给我笑一个呀?」
杨行川噗哧一声破涕为笑,推了一把陈臣,「进屋吧。」
俩人刚进了屋里,陈臣就在那里大呼小叫,「哇!这么多好吃的!太好了,都要饿死我了!我不跟你客气了啊——唔,这鱼不错!」
杨行川听见高兴极了,又给他往碗里拣了几块,「我还是第一次做鱼呢,真的好吃吗?哎,学长你吃慢点儿,小心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