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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太慌张 中——by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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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在意,所以不在乎。

关凌开了车去何家的路中,接到商应容电话,男人在那边冷冷地说:“在哪?”

“去何暖阳家。”关凌嘴角有笑,淡淡地回。

“为什麽不叫醒我?”

“算了,我朋友聚会,”关凌语气不愠不火,“你还是别来了,来了也不好。”

“什麽不好?”商应容的声音更冷了。

“他们都不喜欢你,你来干什麽?”关凌依然不紧不慢,温和地说,“我一年就生日一次,让我过天好日子吧,就当是我生日礼物。”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而且不觉得商应容会来捣乱。

他话说得这麽狠,一点面子也没给,商应容要是还来,那就是不要脸了。

关凌到何暖阳家,何暖阳奇怪,看看他背後,问:“人呢?”

“商应容?”关凌进门去餐桌前拿了个包子啃,随意说。

“嗯,没来?”

“没来。”

关凌躺沙发上,打电话给姜虎,那边响两声就接起,关凌笑著问:“还来不来?”

“来。”姜虎像是刚睡醒,声音带著睡意。

“要是来赶紧的来,暖阳在给我们下面条吃……”关凌惬意地舒展开身体,一派大老爷模样。

何暖阳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走进厨房,准备下面。

关凌的生日过得很好,何家父母和姐姐他们都来了,姜虎那边也来了一些朋友,最後一拔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才散场。

姜虎喝得有点多,先被朋友带了回去,关凌也没法开车,发了短信给商应容,就在何家睡下了。

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来,睁著还有点朦胧的双眼下楼的时候,看到了商应容。

“来了?”关凌没有惊讶,自在地走了过去,跟商应容打了声招呼。

这时何暖阳在厨房吼:“关凌,你吃稀饭还是面条?”

“稀饭……”关凌也一噪子回了过去,引得喝多了的头又疼了起来,他揉了两下,跟身边的李庆感叹,“人老了果然不行,喝一晚得两三天才恢复得过来。”

李庆哼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生日的是别人,但做牛做马忙的却是他家何暖阳,他高兴得起来才怪。

李庆的死德性关凌早习惯了,当没看见,自个儿去倒了杯水过来喝。

商应容一直坐沙发上,眼睛看著关凌,但不说话。

英俊冷酷的男人坐那存在感很强,但关凌看了他十多年了,自有他一套选择性无视的方法,所以哪怕商应容一直盯著他,他也能神态自若地做著他的事,哪怕眼神不小心对上,他也能回以微微一笑,自然得很。

关凌在何暖阳家吃了稀饭,没打算再呆了,得把煞星给带回去了。

临走前,何暖阳犹豫著要给他一堆吃的,但关凌朝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也就算了。

何暖阳亲手做的东西,他也只乐意给他最亲近的人,如果是便宜了商应容,那还是别的好。

表面上,他大方周到,但私底下,他跟关凌性格其实很相近,亲疏很是有别,真正最好实用的东西都是给亲友的,而那些不切实际又花俏的,他们相当乐意表现给那些需要它们的人看。

他们这种人对喜爱的人真正的好,都是不拿出来说道的。

何暖阳见关凌生日都不带商应容,也就知道商应容跟前段时间一样没戏,所以他也就没把商应容当自家人。

跟以前一样,商应容始终不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哪怕以前是商应容不愿意进来,现在是他们不愿意接纳,虽然性质不一样,但本质却是一样,那就是关凌跟商应容成不了一个人。

商应容是自己开车来的,关凌坐了他的车,靠著椅背频频打哈欠,他还是有点没睡够。

车开到一半,车里终於有了声音,商应容先开了口,他淡淡地说:“昨天过得好?”

“嗯。”关凌懒洋洋撇头看他一眼,点了头。

“我不来你很高兴?”

“你哪年来过啊?我们上了十几年床,你哪年有清楚记得我生日过啊?今年是谁提醒你的?洪康还是唐浩涛?”关凌听也他话里带刺,好笑看向他:“今年倒是要来了,就不许我朋友不喜欢你啊?”

“你哪个朋友不喜欢我?”商应容嘴边有挑起了点冷冷的笑。

“多了去了……”关凌笑著说著,只是他明明带刺的内容让他带著温柔的声音一说,温和不刺耳。

“不是因为陈溪米?”商应容干脆说了出来。

关凌笑出声,伸出手,摸了摸商应容的脸,想了一两秒说:“多少有点,虽然说我说我给我们再一次机会吧,可那也得你配合不是?你不配合,我当然觉得你不值得,日子不是我一个人想好好过就过得起来的。”

说著,他靠近商应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腿,“我们就这样过吧,没什麽不好。”

商应容没再说话,只是脸完全沈了下来,黑成了一片。

关凌熟视无睹,反正犯规的不是他,他不计较已经是大度。

他已为商应容牺牲了他能够牺牲的,已经到了底限,再下去可就不行了,商应容也最好明白,现在不是万事都是他说了算的。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他要的东西,他现在不是他的天,也再也成不了他的天。

陈溪米那边的事,除了那天车上的电话,关凌一句话都没再问过,商应容怎麽处理的他也不关心。

韩家的事经过姜虎这麽一糊弄,再加上韩家也有了新的别的忌讳,暂时消停了一点,关凌也就闲了一点下来,加上洪康比以前还要对他坦陈,有些事他处理起来也比以前快,所以现在一天下来,他也没多少事要忙了。

他自然也不怎麽去容广了,早上和商应容吃完早饭就去睡回笼觉,下午起来要麽运动,要麽出去逛逛。

商应容每天都有二到三个电话,无非是问他在哪,晚上要吃什麽菜,关凌无一不老实应答,商应容说什麽他就答什麽。

他现在都不怎麽跟商应容生气了,把他当个真正的老板伺候著,这种方式一执行,关系居然也轻松了起来,关凌也不觉得跟商应容相处有那麽难受了。

你怎不可能在老板身上要求除金钱以外的回报吧?

他是老板,要求你是理所应当,你做好本职更是本份,这麽一想,关凌居然也在这段关系中间图得了几分自在起来——每个当职员的,都自有一套自得其乐的方法,要不在这麽漫长的聘用期间怎麽活?

关凌本以为他都不找事了,加上韩湘也因为在夜店跟人吵架被不明他身份的人拿凳子砸了头,进了医院,韩家那边同时又出了点别的小事,韩家忙得一团乱,相反他们算是暂时可以松口气,商夫人那边听说正在大宅疗养身体,更是不会出来再随时随地爆发心脏病,所以他觉得他应该可以过几天好日子了。

哪想,这天他的回笼觉还没睡到十点,何暖阳就找上门来了。

是正在做家务的洪嫂给他开的门,何暖阳进了卧室把他给拉了起来,很严肃地问关凌,“你是不是跟商应容吵架了,还是出什麽事了?”

“什麽什麽事?”裸睡的关凌赶紧给自己找了条内裤穿。

何暖阳看著他一身暧昧的痕迹微眯了眼,见他大腿内侧都有咬痕,不由更是看得仔细。

关凌把他的那一坨总算用内裤遮住了,看著往他全身上下扫射的何暖阳无奈地说:“你不是来参观我裸体的吧?一大早上的也太重胃口了。”

“你们还做爱?”何暖阳问了这麽一句。

关凌翻了个白眼,耙了把头发,“难道还不做?”

何暖阳也翻白眼,“那闹什麽鬼?”

关凌找了件棉衬衣往身上套,问他,“到底什麽鬼,有话快说。”

“商应容每天中午都找李庆吃饭,我靠,这都第四个中午了,关凌,你是不是该管一管?”

“他找谁吃饭关我什麽事?管什麽?”关凌在衣帽间找到条牛仔裤往腿上穿,边穿边说:“你让李庆拒绝他就好。”

“那也得拒绝得了,”何暖阳没好气地踢他一脚,“他现在的大半业务都是姓商的给的,能不给面子吗?”

关凌被他踢中小腿,疼得後退了两步,然後把拉起的牛仔裤子扣子一系,搭著何暖阳的肩往外走,“说说,聊什麽了?”

“聊什麽?”何暖阳冷笑,“他问李庆,看是不是把陈溪米给弄死了你就高兴了。”

关凌听了只是哈哈大笑,先没说话,等他们走到楼下才眯著眼睛淡淡说:“商总啊,他要是把自己弄死了,那我才是真高兴。”

何暖阳哼笑,嘲讽地看著关凌。

关凌要是拿商应容有办法,至於他妈的现在还拘在这房子里当狗吗?

关凌和何暖阳一起去找李庆,在一家老牌餐厅找到了李庆和商应容。

“聊什麽?”关凌和何暖阳一过去,关凌就拉了把椅子过来在商应容身边坐下了,在何暖阳与李庆会师的同时他转脸对冷冰冰的商应容说:“听说你跟李庆咨询怎麽讨我开心?”

商应容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关凌笑了一笑,“所以说来,我不计较陈溪米的事,你反倒要计较了?”

商应容这下直接看向关凌,看著关凌的眼神就像看向他眼中的一根刺一样。

关凌老神在在,从容淡定,“今天何暖阳跟李庆都在,我也当著别人的面跟你说明白了,你以後爱养谁就养谁,乐意跟谁上床就上床,不过麻烦记得带套,我也被你绑一辈子,我也知道你看来是不想我跟谁上床,那也成,我也保证不跟谁上床,都如你的愿,但,我什麽都配合你了,你也适当给我点自由,别什麽小事都插手,不就想回到以前吗?麻烦你也跟以前一样,无视我就好,当我谢谢你了。”

说完,他拍拍商应容的肩,却看到了商应容额头上暴跳的青筋。

对面的何暖阳与李庆在这时全当成了起瞎子兼哑巴,无声地看著一脸暴怒的商应容。

关凌却淡然地跟商应容说:“我能妥协的都妥协了,知足吧,别真闹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多不好看。”

这句一完,他站起来,对商应容说:“多吃点,别喝这个蘑菇汤了,看著不是太新鲜……”

说完,他朝何暖阳他们说:“走吧。”

说著率先往前走,走了几步遇到服务生,让他过去把蘑菇汤给撤了。

走了几步,听到了一声轻脆的破裂声音,紧接著听到了服务生的一连串惊呼,关凌回过头,看到了有血从商应容拿瓷杯的手中流出来,杯子碎了,而满脸阴霾的商应容这时直直地看著他……

关凌熟视无睹,转过头继续往大门走,刚走到门口,何暖阳匆匆赶上,对关凌带著薄怒说:“你怎麽回事?”

关凌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就这麽回事,老子什麽都依了他了,他也给我老实点,真当地球都围著他转啊。”

他们到了车上,反应过来的何暖阳惊骇地看著关凌,“你恨他。”

关凌立马停了要开车的手,深吸了口气,然後看向何暖阳平静地说:“我不恨他,但我可以跟你说,哪天他要是死了,我绝不会掉一滴泪,并为此感谢老天爷终於让他从我的生活中滚出去了,他,现在就是这麽一个存在。”

说完,他把车平稳开出了停车场,无一丝情绪波动。

何暖阳看著他与商应容有几分神似的冷酷侧脸,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生活了这麽长,哪怕样子不像,但神韵都有五六分相似了,这是这样两个生活了这麽长时间的人,哪怕夜夜抵死缠绵,怕也是同床异梦。

闹到这地步,谁比谁更残忍都已经弄不清了。

关凌回到商应容的公寓後,没过多久,商应容就回来了,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进门就直接走到了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关凌身边,对关凌说:“是我先违了约,按你的条款所说的办。”

说完,他让门口的律师走了进来。

律师给了关凌股份转让书。

关凌漠然地看向他,又看了眼也是一脸冷淡的商应容一样,继而宛尔一笑,懒得挣扎,拿起笔签了。

“这是这次1%的,”商应容智囊团里的律师不知道这俩夫夫在搞什麽鬼,只是尽职地陈述老板意思,“这是新合约,下次违约的话,一次5%……”

关凌听了扯了扯嘴角,没接他递过来的文件,他不打算看,抬头看著商应容说:“我只要我该得的就好。”

商应容听了看他一眼,让律师出去了。

“你在生气,”商应容走回关凌身边,靠在关凌面前的办公桌上,用很客观的语气陈述说:“陈溪米的事你确实很生气,为什麽?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付我,我们需要谈谈,如果你觉得你可以这样跟我耗一辈子有意思的话,我也会陪你耗,但最好,我们把它处理好,你一辈子带著刺对付我,我确实会不高兴,我不高兴肯定也不会让你快乐,你想想,如果你觉得你接受得了这样的结果,你又从哪得到你想要的自由?你以为我会在你让我不高兴的时候还能让你随心所欲地高兴?”

关凌看著一脸“我就是这样”,还冷静自持的商应容,一时根本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他在想了一阵後,好久的一阵後,把胸口无名的怒火再次成功压抑住後,他朝商应容冷冷地说:“你喜欢陈溪米,还愿意照顾他和他的家人,既然如此,为什麽不跟他在一起?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已经不再阻拦你,日後也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商应容见他愿意谈,也拿了把椅子过来坐他对面,非常冷静地说:“我是欣赏他,你要说喜欢也可以,但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我是真不在意,你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商应容没有再想,直视关凌,“但你在意。”

关凌听了眯了眯眼,把胸口都要烧成灰的怒火又压抑了下去,冷静地转过话题,“那好,我在意,你就不会跟他在一起?”

商应容干脆点头,看得出来,关凌的问话让他松了点气。

“我在意,你就不会给他钱?照顾他及他的家人?”为了日後那点自由,觉得自己都可悲的关凌讽刺地问。

“可以,”商应容看著关凌,冷酷的脸上谁也看不出神情出来,“如果你在意。”

“这次你给了多少?”关凌觉得自己心里的刺是拔不出来了,他只好跟这个不放过他的人耗上了。

“等会……”商应容拿出了电话,尽管他不在乎这点小钱,他还是打了电话问这次负责的人。

“十万。”商应容放下电话问。

“让陈溪米打个借条,加上利息,还有还款时间,两个小时後我就要看到借条。”关凌干脆刻薄到底。

商应容如果答应,那就是在他的小情人面前失了颜面的事。

“嗯。”商应容却应了下来,又打了电话过去。

他说完电话,关凌已经站起,他站在商应容的面前,两手捧著商应容的脸,在午後的夏日阳光里,看著这张曾让他深深迷恋的脸清清楚楚地问:“你确定什麽都依我?”

商应容看著眼前这条能窒住他呼吸的毒蛇,淡淡地点了头,他说:“我跟你说过,我会跟你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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