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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by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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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人的气焰看起来很嚣张,我完全可以理解,若是我大宋,能够耀武扬威到其它国家,勒令当地的皇族为质,我大宋的士兵,恐怕会更加的耀武扬威。

金人对我还算客气,除了最开始的时候恐吓了两句以外,之后也能算得上是和颜悦色。

虽然我有时候也想知道,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回去,不过还算得上心中明了,知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金人自然会通知我。

而同我一齐前来的张邦昌,却让我觉得有些丢脸,他每天都要跑到金兵主帅那里去问,找不到主帅宗望,就去找副帅兀术,找不到兀术,甚至病急乱投医的找看守我们的小兵。

直到那些低级的金兵呵斥他,他才停止了这一愚蠢的行为。

我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尽力的维持皇家的脸面和气度——意气闲暇。

因为,在我那一大帮兄弟中,地位的提升,是需要资本的。而这次,是我最好的机会。

金兵放我回去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近的多。

这也要多谢我那个大哥,出尔反尔不顾我生死的大哥,在我临行前对我信誓旦旦的大哥。

他明明知道我在金营中做人质,却安排勤王部队前来半夜偷袭,而且还是一场失败的偷袭。

十万勤王部队,被五千金兵打得大败而归,领头的将领姚平仲畏罪潜逃,不知去向。

那日,宗望怒气冲冲的闯进我的营帐,朝我责问:“你们宋朝的皇帝,为什么要来偷袭??”

我没去理他,自顾自的拿着书本看书,而一旁的张邦昌,一国丞相,竟然被宗望吓的两腿发软,尿了裤子。

第4章:诛杀六贼

宗望抽出他的佩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说是要杀了我为在那场胜利的战争中死去的金人报仇。

我只是微微笑了笑,那一刻的我,一点都不怕死,真的,我只是镇定的说道:“既然来打仗,就会死人,这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宗望的刀始终没砍掉我的脑袋,他的刀慢慢的收回,落下一句狠话:“宋朝都是些懦弱无能之人,你们不配享有这花花世界!”

十九岁的我在听到这句话后,心中被激的血气上涌,我取下了宗望的一张硬弓,将它拉成满月,箭尖指着宗望的鼻子:“我大宋,更有许多好男儿,你们若敢再犯,定然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宗望的神色在那一刹那间,变得很难看。

当我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对死的恐惧的时候,我心中很舒坦,觉得自己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最终,我没有用那支箭射穿他的脑袋,而是微微转了转向,射向一只从他头顶飞过的大鸟。

当那只鸟落到地上的时候,宗望也作出了决定。

他觉得,赵氏皇族,绝不可能有我这样英勇的子孙,我定然是某个将门之后假冒的亲王。

加上我的存在,根本不能让我那大哥有丝毫顾忌,他决定放我回去,并且要我的五哥——肃王赵枢前来当人质。

就连在金人眼中,肃王都比康王有地位。

仿佛一场闹剧的出使金营,有了一个戏剧性的结尾。

我被金人放回来,而我的五哥接替我的位置。

当我出金营的时候,正好看见我的五哥,那个平日潇洒又蛮横的五哥,对着金人唯唯诺诺。

一个转身之间,我正好和他对视。

他的眼中,满是对我的仇恨。

是我干人质这个活干得让金人不够满意,所以这种厄运才落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我一点都不在乎这种眼光,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享受它。

我再次回到了汴京城,策马而入。

正是春二月,杨花开的沸沸扬扬,有汴京城的百姓对我驻足观望,指指点点,他们的只言片语传到了我的耳朵中,他们说的是:康王英武,康王不凡,康王有勇有谋,康王一心为国。

树荫花影之中,我将马行的慢了些,故意享受着难得的时光。

我那当皇帝的大哥,对于他差点害死我的事情,绝口不提,反而对我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说在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他多么的想念我,又说他以前,对我是多么的疏忽。

在他说完这一串废话之后,他终于告诉我,因为我主动前去金营,给他解了围,要加封我为太傅,静江、奉宁军节度使。

在我加封完不久,金兵意料之中的退了。

金兵来的快,走的也快,汴京城被围的惨淡景象,不复存在,重新繁华热闹起来。

好像人人都忘记了在北方,有着虎视眈眈的觊觎中原繁华的野狼一般,重新开始了他们的醉生梦死的生活。

我的大哥也一样,他开始忙于朝廷的斗争中,父亲所倚重的大臣,被他一个个的杀掉。

有的不敢明着杀,就悄悄的杀。

有的明明已经答应保全他们的性命,却过了一夜之后,横尸街头。

更为了和已经是太上皇的父亲争夺这九五之尊的位置,早早的立了太子。

整个城中忙的不亦乐乎,太学生上书,闹事,要求诛杀误国奸臣,我那当皇帝的大哥,全然没有半点手腕来平息这些事件,只得屈从。

一时之间,醉生梦死和人心惶惶形成了一个奇妙的组合。

酒香味和血腥味同时飘出,仿佛昭示着大宋即将到来的悲惨的命运。

当我睡在柔软的床上,拥着美丽的妻子的时候,半夜,那我以为已经忘记的场景再次出现,梦中,金兵首领宗望的脸凶神恶煞:“我还会来的!你们懦弱无能的赵氏,不配做这花花世界的主人!”

秋一天一天的接近了,天也一天比一天凉。

坏消息再次传来。

金人西路大军已经攻破了太原,东路大军也再次挥师南下,汴京城,即将遭受厄运。

而这厄运之中,也包括我。

金人点名道姓,要大宋康王赵构,前去出使金营!。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这一次,是绝不可能从金营回来了的。

而且不仅如此,金兵这次的兵力,比上次多了一倍。

而大宋的兵力,却比上次足足少了一半还不止。

还不单单如此,我那个优柔寡断看不清形势又容易被人摆布的大哥,干了一件蠢事。

将一直以来带领西北军,而且和西北军关系还不错的童贯给杀了!。

童贯这个人,我对他是没什么好感的,误国误民,引来金兵。

百姓也对他没什么好感,所以京中的太学生,才会联名上书,要求诛杀此人。

可是不能在这个时候杀。

大哥才登基一年,根基不稳,若真觉得这个人不能用,将他贬了,或者外放就是。

他却耳根子软的经不起半点挑拨,将他杀了。

杀了童贯,等于得罪了西北兵。

这一次若是汴京再被围,勤王的部队中,恐怕不会再有西北将领的影子。

不仅如此,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大哥杀的人太多了,而提拔的人却太少。

奸臣占据着高位,把控着朝政。若是天下太平,皇帝自然想杀就杀。

可现在,外敌入侵,他根本来不及发掘人才,根本来不及稳固自己的统治,将奸臣杀了,可又没有能臣来代替他们的位置。

他还能依仗谁??

第5章:韦妃

或许是那个第一次守城的时候,立了大功的李纲。

只是他将李纲也贬黜出了朝廷。

杀了奸臣,失去了奸佞们的支持。

贬黜了李纲,又责骂自己的东宫旧党,更失去了能臣的支持。

他这个朝廷,决不会坚持太久了。

而且还是在十万如狼似虎的金兵的围攻下。

当大哥有些难以启齿的对我说,想让我再次出使金营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现在,天下最不安全的地方,就是汴京城。

至于金营,我若离开了汴京,去还是不去,在被金人打得头昏脑胀自顾不暇的时候,我很怀疑我那个大哥,能不能惦记到我是否完成任务。

上一次出使,我独自一个人前往,这一次出使,我带上了数名侍卫,太监。

没有将妻子带走,因为这样,会引起怀疑。

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回来,这一次,我临行前,进宫去看了看我的母亲。

由于我再一次的帮大哥解围,我的母亲,从婉容被加封为贤妃,称作韦贤妃。

我走进母亲宫中的时候,她正看着那满屋子的赏赐和新送来的宫装,默默的流泪。

见我来了,她似乎猛然清醒一般,跳起来将我拉着,一路前行,直奔到父亲的寝宫。

我没有阻止她,配合的跟在她身后,她走的跌跌撞撞,却好似有着无比的决心一般,不顾侍从们的阻拦,硬闯到了父亲的寝宫,扑通一声跪倒了正搂着王贵妃的父亲的面前。

那个场景,我终生难忘。

发寰散乱的母亲,泣不成声,抱着父亲的大腿,恳求他,不要让我出使金营。

她身上穿的,还是婉容的衣衫,她对自己的丈夫磕头,她的额头,磕出血来,她对着自己的丈夫哀求,她说:“构对您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您有那么多的儿子,少一个不少;可是,奴只有他这一个儿子,他就是奴的全部;奴恳请您大发慈悲,看在奴伺候多年的份上,别让他去送死,别让他去!”

我知道父亲是绝对不会被母亲这些话所打动的,可我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看着母亲的眼里,没有流露出半点同情,相反,里面装的满满的都是厌恶。

一个三十六岁姿色平庸的女人,他厌恶她。

他甚至厌恶她的眼泪,弄脏了他的袍子。

父亲皱着眉头,拎开母亲那双抱着他腿的手,不阴不阳:“老朽又不是皇帝了,韦娘子要求情,该去找当今天子!”

母亲听了这句话,好似浑身被雷打了一样,呆呆的坐在地上,她的头发好像也被霜打了一样,显出了斑白的颜色。她双目好像失去了准心,散乱的目光愣愣的盯着我,好像恨不能用她的命输到我身上一般。她就那样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我朝父亲行礼,他并未理会我,只是打了个哈欠,就转入了内殿。

母亲听见父亲的脚步声,她转过头,一点点的看着父亲搂着怀中的王贵妃,消失在大殿之中,调笑声带着女子的喘息从内殿传了出来,有太监上前,将母亲扶起,可母亲却猛然摔开太监手,又再一次跳起来,拉着我就往外跑。

我知道她是想去找谁,她想去找我那做皇帝的大哥。

这个是他丈夫的男人,尚且对他厌恶,那个和她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皇帝,她怎么可能改变他的想法?

我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想让她冷静下来,可是她却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挣脱了我,朝着大哥所在的福宁殿奔去。

我知道,那种力气,是一个母亲对她的儿子的爱。

我想要阻止她继续去做这种毫无用处,徒留笑柄的蠢事,可没想到,她竟然跑的那样快,甚至连我都追不上。

等到我赶到福宁殿的时候,听见了大哥的声音,焦躁之中,带着不耐烦:“韦娘子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康王出使,乃是为国为民,你作为母亲,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和骄傲才是……”

我在那一刹那,想要跨进殿中,最后想了想,还是放弃。

我承认我害怕,害怕看见母亲跪在我大哥面前,给他磕头的样子。

我在母亲的宫中,等她回来。

太阳一点点的落下,世间的一切,被笼罩上了血的颜色。

我看见夕阳之下那个拉长的身影,失魂落魄的一步步的朝我走来。

她的头发已经散乱,膝盖上还有着下跪的灰,额头上,更留着比夕阳还要红的血迹。

她的目光呆滞,双唇瑟瑟发抖,两只脚好像离开了身体一样。

我走到她面前,将她抱住,低声喊了一声“娘”!。

她趴在我怀里哭了,她哭得厉害,她是第一次这样大声的哭,她有些瘦弱的身体,在我的怀里微微颤抖。

我紧紧的抱着她:“娘,是孩儿自愿前去出使金营的。你别难过,孩儿去去就会回来,等我回来,不要任何赏赐,去求大哥,让他下旨,将你从宫中搬出,到我那里去住。他一定会答应的!娘,别哭,孩儿会把你接回去的,一定会接你回去!”

最后,母亲渐渐的止住了哭声,她捧着我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说“娘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你”

我对她微笑。

她也笑了,她说:“我的孩儿是好样的,娘有你这样的儿子,娘高兴!”

第6章:王云

当天空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我离开了皇宫。

在宫门完全合上的那一刻,我甚至生出一股冲动,这次走,把母亲一起带走。

可我知道,那是绝不可能。

我到金营做人质,而母亲,也在皇宫做人质。

我带着侍从和自己的两个太监从汴京城的北门出发,开始往金兵来的方向走。

同我一齐前行的,还有一名官员,是刑部尚书王云。

不过,我很明白,这一次,我那个做皇帝的大哥,绝对不会有上次的好运气。

我不准备再去自投罗网,到金人营中;可身负皇命,又不能不去。

我绕过金兵,假装不知道金兵已经南下渡过黄河的样子,继续往北走。

一直走到黄河以北的相州。

相州的知州,是汪伯彦,四十来岁,看起来很和蔼的样子。

而且也很能明白我的心思,决口没有提金兵的行踪,只告诉我若继续往北,便是磁州的地界,那里的知州是宗泽。

我听说过宗泽这个人,他是元佑六年的进士,因为得罪了当朝的权贵被贬官,前些日子又主张同金人抗战,而我那个做皇帝的大哥害怕他得罪金兵,便将他派到磁州做知州。他出任磁州的时候,太原已破,金兵逼近,没人敢去,他独自骑马前去上任,才刚上任,金兵便有上千骑前来攻磁州。

他六十多岁的年纪,又是文官,竟能亲自穿了战甲,带领磁州的军民,击退金人。

这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但听他的事迹,心中就对他有了好感,然而我看着汪伯彦吞吞吐吐的样子,不明白为什么他一提起宗泽这个人,居然有些厌恶和畏惧。

我示意汪伯彦有话就说,汪伯彦却什么也没说,只说:“若是康王最终无处可去,不妨到臣这里来,臣定然要护得康王周全!”

带着满腹的狐疑,我和王云一同,进了磁州的地界。

磁州同相州全然不同,尚未进城,便可以感觉的它的紧张氛围。

城墙有些破败,上面染着斑驳的血的印迹,城墙上的士兵,也都严阵以待,并未轻易放我进去。

直到我拿出朝廷的诏书,又等着那名守城官进去通报,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看见城门缓缓的打开。

开得却并非正门,而是侧门,一位发虚花白,双目炯然的老人,身穿铁甲,站在侧门口,对我抱拳行礼:“不知康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无意之间朝一旁的王云看去,他的脸上,却不知为何没有了之前的泰然之色。

晚宴只是些粗茶淡饭,比汪伯彦府上的差了很远,对此宗泽的解释是:“城中粮草紧张,还请九大王原谅则个。”

和汪伯彦不同,才吃了两口饭,宗泽就直接问道:“现在金兵已经过河,恐怕已经到了汴京城下,离这里有些路程了。不知九大王是准备前去金营呢,还是留在此处?”

我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之间不好回答,想了想,只得说道:“小王有王命在身,出使金营,以前实不知金人已经过河,以致误了大事。明日一早,就前去追上金兵,为君父分忧,只希望,不会去的太晚!”

宗泽的下句话,却让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说:“殿下,老臣正是担忧此事。殿下万万不可前去金营!”

我自然知道,我也绝不会去!

出使金营,给皇帝分忧?可笑,我为什么要给皇帝分忧?我那个做皇帝的父亲,做皇帝的大哥,给过我些什么?

闭上眼,眼前浮现的是母亲频频下跪的景象。若是有可能,我希望他们一直被金兵围困,一直到,他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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