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新房，梁欧又陪着欧阳静逛了一下街，到傍晚她回去了，自己才回了家。
之后这几天梁妈还老追问梁欧关于证的问题，梁欧总是支支吾吾地绕开它。
周一到周三，梁欧几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心绪难平。
刚到周四上午，一来他就跑去找了严宸。
梁欧过去的时候，严宸正看着他的刑侦类专业书，他打算后年考研。但是这才十月不到，明年的考试都还没开始呢，他就开始准备后年考了，别人都说他这太早了，战线拉太长，不容易坚持。不过他说考不考的无所谓，还不一定呢，但是专业书看一看总是好的。也是一上进孩子。
梁欧走过去一记铁砂掌扇他头上。
“臭小子，还用功呢？”
严宸哎哟痛叫着回头。
“梁哥，发发慈悲好吧，别在扇我脑袋了……”
“你脑袋越扇越聪明了呢，还得谢我吧！”
“拉倒吧……”
梁欧过去一跃斜坐上严宸桌子。
“说正事儿……”
“嗯，你找我干嘛？”
“好消息坏消息各一个，先听哪个？”
“随机播报……”
梁欧倾身又给了严宸一个暴栗。
“让你丫选，还给老子来个随机。”
“因为知道从你嘴里出来的不管好的坏的对我来说都是坏消息！”
“兄弟哥对你伤害已经这么深了？”
“该反省了吧？”
看梁欧又杨手，严宸叫苦不迭，急忙改口，贱兮兮地说，
“梁哥手下留情……既然已经这么深了，那就来得更深些吧。”
收回手撑着桌面，“好消息就是，这个周五的监考，我主动给你代了。……坏消息，嗯，其实也不算坏消息了，就是去平乐打真人CS的时候，我再带上一个人……”
严宸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大张着嘴，“不是吧，大哥，好贵的啊……小弟穷死了，你还忍心放我血！”
可怜地去扯梁欧衣角。
啪地排开他的手，“就这么定了……不是我说你，你这拉扯衣袖的毛病都跟哪个娘们儿学的，改过来，下次还这样，掰断你娃手指头。”
严宸条件反射地赶紧握成拳头。
“今天考试名单，不是该报上来了吗？帮我查查一个人。”
端坐回电脑前，疑惑地问，“抓犯人？”
心想不就个桩考，抓什么人？
“不是，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而已。一点私事儿。”
“朋友查个什么劲儿，直接找他不就得了？”
梁欧这次是想慢慢来，他没那么猴急冲动。不过也懒得给严宸解释这么多。
“都说是私事儿了，你怎么突然那么八卦。”
严宸腹诽：你才八卦，你全家都八卦！（呃，现在似乎很流行这个骂法？）
“叫什么名字？”
“刘文浩。”
咦，好像有点耳熟。
看严宸思索的样子，所以问道：“怎么了？”
噢，灵光一现。
“这不是那个很有名的翻译吗？年轻有为，还翻译过几本小说呢！我刚看过的一本英国侦探小说就是他翻译的！他今年还上过电视呢！”
“哦？他这么有名？”自己怎么不知道？（他不知道的多了！）
“是啊。你不怎么看娱乐节目，又不看小说，可能不知道他。不过你怎么认识他的？”
“很久远的事了，高中同学一场。”
“喔……老同学啊，你早说啊，早说他考试我照顾他点啊！算卖你个人情，以后别扇我头了！”
“不行。让他自己考。”他还就希望他慢点过，他好找机会好好接近呢，这臭小子别帮倒忙。
“唷，梁哥真君子。”
“废话少说，你把他安排到周五下午考试的最后一个。”
严宸心里大骂，伪君子！没见过这么对老同学的……！
梁欧又扇了他一巴掌，“收起你这外露的鄙视小眼神儿，我这么安排是想等他考完，我也下班了，正好找他一起走！”
严宸心里还是鄙视，这不明摆着又让人等一天！
快到十月，天气已经有些微转凉，驾校一早的晨风里，文浩连续打了好几个震天喷嚏。吐了句国骂，可别感冒了，周五考试，周六还得做事。
他还想着上午能考完，下午他就去采办点东西上飞机，可这难得的周五，他不知道早已经被人安排了。
第10章
那周六文浩考试挂了后周日去了市图书馆查资料，为下周六出差去欧洲为期一周的会议翻译做准备。
到傍晚的时候接到成欢电话，让过去他家吃晚饭，花椒鸡。文浩一想晚上也没什么安排，又有他爱吃的就答应了。
平时他们一群人老爱去文浩那里扎堆，这该是一群狐朋狗友第一次去杰恩家。
回家没一会儿，成欢载着杰恩，英俊，晖特他们几人一起到了楼下，就等着接文浩一个人。
之所以这晚叫上他们几个吃一顿，是因为这晚成欢不用在医院值班，所以杰恩就说叫上文浩他们几人去他家吃花椒鸡。
成欢是一名医生，肾脏内科，现在已经是主任，他比杰恩要年长个五岁，现在二十九有余。
和杰恩在一起也已经五年，杰恩和成欢弟弟是大学同学，来成欢家做过客，他们就那样认识了，直到现在，多年过去，早已相濡以沫。
他们在一环内的夏溪路黄金地段买了个两居室，当时买的时候是好几年前了，才五千多一平。现在这几年房价飞速疯长，早已翻了几倍。不过用来住房用，非投资，倒没那么所谓房价是涨是落。大家都只是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地方，受伤的时候可以独自疗伤，不至于无立锥之地！
路过餐店的时候，他们买了两盆花椒鸡回去。
进了门，成欢和杰恩就去厨房忙着了。
文浩坐下，打开电视随意换着台。
晖特一如既往地赖在文浩身边坐着，有求必应。
文浩摁了半天，一个个不停换台，英俊受不了了，他叫停的时候，文浩毫不理会。
“文浩，摁够了没有，把遥控器给我。”
“不给！”继续摁。
英俊一大敦身子，搬过来要挤文浩下沙发。文浩那个无语，踢一脚过去。
英俊闪开的同时抢走了文浩手里的遥控器。
晖特先锋一般冲过去想给文浩强回来，追着英俊给。
没想到英俊一大个子，大壮士还挺能蹦，硬是没被抓到。
晖特连追了几回，渐渐狂躁，耳红脸赤！
急得冲英俊猛吼：“死胖子！！快点还来遥控器！要不然我就欲／／／火／／／焚／／／身了啊！！”
文浩本就没心思看什么电视，更无意去强遥控器，任他们俩闹着，看着他们俩玩儿。随手剥了个橘子吃，听到晖特这一句，一瓣橘子梗在了喉咙里。
咳了几声后，冲晖特说，“晖特，你又乱用成语了！你这该是，怒发冲冠！或者用其他表示愤怒的词……”
英俊：“就是，你个变态，别对我生这种火，对着你的文浩发去！”
文浩：“死胖子俊，什么你的我的，找抽呢？！”
英俊自拍两嘴巴，“算我说错，算我说错！”
晖特又叫：“死胖子，给不给，不给我，我，我，我诅咒你！”
英俊哼哼两声，“随便你！”
晖特一蹦，咬牙切齿：“我诅咒你上厕所没厕纸，喝凉水塞牙齿，嘴巴永远包不住口水，外赠单身一辈子！！”
英俊悲愤，“收回去，你崽子也太狠毒了，单身一辈子这么毒的咒也诅！”
文浩淡定地起身，“晖特这次的俗语用的不错，排比句很有气势，嗯……不错！”
收到文浩这样的评价，晖特兴奋欢腾。
“你们几个在外面吵什么呢？过来吃饭了！”杰恩端着东西来放餐桌上，过来叫文浩几个。
文浩率先过去，晖特和英俊还又绊了几句嘴也跟着过来坐下。
成欢拿了碗筷出来摆好。这群懒人都不知道帮个忙。
饭来才张口。
一一递过去筷子，成欢接着落坐。
文浩吃了几口菜，想起今天杰恩他们几个都考试了，于是也问一句。
“对了，今天你们几个考试怎么样？”
杰恩：“我没什么，过了，平时练还会不小心撞杆子，但是今天感觉那个车库还挺宽的，没出事儿。”
文浩叹气：“没天理啊没天理！”
“哈哈哈，就你霉，梅（霉）花一朵！”成欢笑，“连英俊这死胖子都过了！”
文浩一挑眉：“是吗？”
英俊：“是啊，……不过挺险的，左飞入库的时候差一点就装杆了，我一点点挪进去的，车头刚进一点我就开出来了，想要真挂了就算了，没想到还他娘的过了，哈哈哈。”
文浩接着叹气：“没天理啊没天理！”
英俊：“连晖特，这个平时就知道守着你，自己老不练的人都过了！你丫情何以堪啊你！”
文浩摇头郁闷，问晖特，“倒是，你小子怎么过的？”
晖特：“我啊，我前面一个人进去倒车的时候撞了尾杆，顺便地把后面的红外线摄像头也给撞坏了。他一撞就被叫下车了，下一个轮到我的时候，可能他们还没发现摄像头坏了。我进去，哇塞，连撞了八次杆，出来到起点的时候，语音居然提示：考试合格。”说着还模仿了机器木木的声音，“我考完后，后面的人就换了个库考试。”
文浩唉声叹气，“太没天理啊太没天理。”
杰恩：“没事，文浩，下次你一定能过的，别紧张。”
文浩：“我不紧张。”
杰恩：“嗯，那就好。”
成欢：“嗨，没事，肯定能过。……说到学车，我这里还有个段子，每次路考的时候现在D市不是要求，上车时候要向警官报告说请求起步吗，有个学员，上车前绕着车子走了一圈后请求了上车，上去以后，跟警官说：报告警官，请求起飞！
警官一愣，没说什么，还是让他开始考试。
这个学员开啊开，眼看开了近半个小时了，怎么警察还不让他靠边停车。
忍不住就问：警官，怎么还不叫我停车啊？
警察笑着对他说：你不是要起飞吗？开到机场去啊……”
文浩：“噗……起飞，那他该拉高挡杆，哈哈哈。”
几个人兴起，又各自讲了几个段子。
吃过晚饭，杰恩几个人坐着看电视，成欢去了厨房切水果。英俊跟去了厨房偷吃。
杰恩看了陪他们几个聊了会儿天，就去卧室拿出个册子给文浩他们看。
晖特一边翻，一边唏嘘感叹兼语带羡慕地说，“好浪漫啊……！太有意义了！”
心里在想要是以后能有一个这样属于他和文浩的册子就好了。
文浩：“杰恩，我还真不得不佩服你啊，你们每次旅游的地点，都贴上代表建筑的照片，连机票火车票门票这些票根都放这儿，你的主意吧？”
杰恩：“真聪明！”
文浩：“也就你这么有耐心，什么都能存下来，还这么仔细。……这每一页下面的一段话也是你写的？”
杰恩：“不是我，是我和他一人写了一点合在一起的。”
这样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杰恩又引着文浩去了窗台，拉开了窗帘，关了灯。
窗户上蓦然现出一对卡通人物，两个人亲热的吻在一起，是用荧光粉画的吧，旁边也配有一段相亲相爱的话语。
晖特已经两眼星星状。
文浩也似乎能感受到杰恩心中的快乐幸福，故意撇嘴说，“我说杰恩，你丫就是来向我们炫耀幸福的吧！”
杰恩：“哈哈哈，终于逮到机会啦！”
文浩：“你幸福得太肆无忌惮了，这儿还这么多单身呢！”说着上去猛摇晃杰恩肩膀。
成欢端着水果出来，在客厅的黑暗里也看着窗户上的图画，听着窗前的笑闹，嘴角渐渐蔓延一抹淡淡的会心微笑。
第11章
文浩他们几人走后，成欢收拾了一番，拉着杰恩洗了回激情四射的鸳鸯浴。
洗完澡杰恩早昏昏欲睡，在浴缸里就已经软绵绵一团。
成欢抱着他上了床，就着刚才的湿润再温和地来了一回，弄得杰恩更加疲惫，无力地睡去。
事后点了支烟，抽了两口，怕杰恩闻到烟味儿醒来，就一个人去了阳台。
这个城市已经安睡，但此刻的他却毫无睡意，家里又在催着他结婚，安排了几场相亲，之前的推掉了，但这次这个他得去，市长千金，怎敢随意爽约。
这些事他都不会跟杰恩提，他认为自己能摆平，让杰恩知道只会徒增烦恼。
抽着烟想了会儿事儿，还是回房搂着杰恩睡了。
周二文浩接到黄师电话说报了名周五考试，让周四去练习一天。文浩只好请了周四周五两天假。周四一早就去了学校，去的时候那里居然已经来了四五个人了，也都是学生模样，大概也是C大的学生，C大就在这附近，学车的学生特别多。
那几个都是女生，文浩就站一边一个人呆着。那几个女生倒是不时瞧瞧他，但没人过来搭讪，大概不好意思。
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师傅人影。
“滴滴滴滴……滴滴……”
听到由远而近传来的滴滴声，大家都转头看去。
一个留着板寸的大哥？大叔？
看起来大概三十上下，骑着个电动三轮车，没有遮阳棚，像是个迷你小拖拉机一样的车子。
里面穿着个灰色毛衣，外套黑风衣，脖子上围了个白色长围巾还是丝巾？看不太清。
文浩脑子里顿时闪过粤语歌声――上海滩，“浪奔……浪漏……”
骑着电三轮的许文强！
这位文强哥，开到面前来，跳下车，步履轻盈地走过来。
问：“你们哪个想吃鸡脚脚？”
众人皆摇头。
文强哥没再问，转开头去四处张望。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也走到这边来。
张望的文强先生又过来问，一脸真诚急切，“师傅呢？”
“师傅呢，师傅呢？”
从右到左，从头到尾，一个人问一遍师傅呢，一路到文浩那里问了十几遍，大家都没答话。
因为大家也不知道。
文强沉默了一会，最后终于忍不住可怜地大声说，“求求你们了嘛，你们哪个告诉我一下，师傅在哪里嘛！”
文浩正要开口说不知道，有几个女生异口同声说，“你给他打个电话嘛。”
文强：“噢，就是哈，我有电话的嘛。”
开始拨电话，拨了一会儿终于通了。
就听电话那边狂吼过来，大声得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听见了每一个字。
“你瓜的嗦，一直给我打，打了十几个电话了，你就恁求想我嗦，想跟我搞同性恋哇？”
那些女生立刻发出阵阵爆笑。
这文强先生难得的脸红了。
这回是……脸红的许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