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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太慌张 下——by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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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应容应该知道,只要他这个当父亲的好好对待商凌,给商凌所要的,商凌不是非他不可,可商应容表现得好像那个没有了关凌就什麽没了,这不是逼得商凌把手伸到他这来吗?

他是商应容他自己要的继承人啊,关凌是真想不明白,他能对他疯子一样的母亲和妹妹那麽宽容,怎麽就这麽对商凌?

就因为商凌是他一手带大的吗?

只要有关於他的任何一切,商应容就这麽狠得下心吗?

关凌并没有想听到商应容的回答,所以问完就转身进了病房。

大年初一,商凌清醒了过来,关凌喂他喝了几口水,跟商凌平静地说:“你以後别跟你爸爸一样。”

说完,他也不管小孩怎麽想的,他上了病床,把商凌抱到了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既然他是真的不心疼你,那我心疼你,你并不是多余的,只是你不是我生出来的,你是商家的人,我才不要你,要不你再坏我都会要你,不过以前的事就当过去了,现在你如果想当我儿子,那就当吧。”

他轻抚著商凌的背把这段话说出後,商凌在他怀里无声地哭,把关凌身上的毛衣都渗透了,湿了他的胸口。

而关凌在心里无声地长长叹了口气,他并不想跟商应容凑和过日子,也并不想为了商凌就这样束手就范,可是,他生命的轨迹就是在这些人身上了,他也不可能离得了容广,只要没死,他就会在周围不停地兜著圈子,来来去去的兜著圈子,既然如此,那也只能承担起这些说来其实可笑,又并不是他的责任。

因他当初的执念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就当全是他的错了吧,没人想承担结果,那就他来承担。

怎麽看,他这辈子也不会变得更好了。

商凌在医院呆到初三,关凌带了他回去,给他洗了澡,煮了粥,还带他去看了姜航。

小孩子的心思再狠再多,也终归是小孩子,关凌看到他带著浅笑亲吻姜航的脸,脸上有著种很久没在他脸上出现的快乐。

关凌沈默地看著,他也扯了扯嘴角。

他在姜航的游乐室里沈默地看著两个小孩的相处,没看到姜虎在门边也静静地看了他一会。

姜虎没有进去,看了一会,提脚走了。

只是走到走廊尽头那时,他无声地吐了口气。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人从生下来开始,被人桎梏,自己也受桎梏,人生快要走到尽头,都不知道是自己被人耽误了,还是自己耽误了人。

姜虎想,当初关凌要是没来找他,就不会再有後头的这些事,哪怕当时关凌回头,他现在也能远走高飞。

一步错,以後的步步都是牢笼,现在关凌明知被关住,他也逃不开了。

这就是人的宿命,他们一起困在这个局里,有人欢喜有人忧,还有人,心怕是成了一滩无动於衷的死水,日复一日地过著日子,说不出悲喜。

关凌没有完全搬去和商应容那里住,偶尔会在那里住一两晚,他下午会去学校接姜航和商凌,送商凌到家,和他吃完饭,要是晚了,他就在这边住下。

他在这幢房子里有了个间他的客房,他的保镖们也有属於他们的房间,像是他真的就住了这里一般。

商凌的气色慢慢好了起来,甚至会主动牵姜航的手,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跟在姜航的後面,不再容易像惊弓之鸟一样把全身都绷得紧紧地出现在人的视线里。

又是一年的开春,似乎大家都慢慢好了起来,何家父母的身体不错,姜家的也不错,商凌的也不错,在关凌觉得日子无非是这样的时候,商应容却又大病了一场。

那天他下午在接了两小孩准备先把姜航送回去的途中,接到洪康电话,说商应容在会议上昏倒了过去。

关凌听说送到了医院就挂了电话,不露声色地把姜航送到了家,然後才带著商凌到了医院。

到医院看著病床上的商应容,关凌才发现这一年间,他竟然没有好好看过商应容一眼,这时才发现商应容老了这麽多。

以前那个就算冷著一张脸,就算不用说出一个字就可能让人觉得天下唯他独尊的男人现在衰弱地躺在床上,颓废让他看起来苍老了近十岁。

医生说商应容安眠药是不能再碰了,再碰就会对神经系统造成不可挽救的影响,同时还要配合抑郁症的治疗,要是不顾危险再这样下去,病人撑不到两年会崩溃。

关凌这才想起这一两年,商应容跟他说话很少,看来不是识趣的原因,怕是根本就是不愿意说。

现在的情况是唐浩涛活不了几年,看样子商应容也要跟著去了——难道结果就是他带著商凌长大,等他长大後再接班?

关凌想想也觉得这结果也挺可怕的,他不讨厌商凌,也会继续教育他下去,但再如何,事实摆在面前的是商凌并不是不爱商应容,相反,这孩子是极度崇拜商应容,那种感情可能跟商应容对他父亲的一样,而他再好,商凌到最後都难免因他的袖手旁观而憎恨他。

孩子啊……关凌觉得当初商应容把商凌交给他带的这著棋下得真是又狠又准,才会在几年後,他不得不为这个不是他的孩子一次次妥协。

商应容回家後,关凌和他睡在了同一个床上,药也是他安排著给商应容吃的,两个人也共用一个书房,一张大书桌处理公事。

偶尔,关凌也和商应容出去散散步,也会一起见见朋友。

商应容身体好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夏天,这个夏天的一个晚上,他们喝了点酒,就这麽在事隔很久後,再次上了床。

上了床後,商应容把脸埋在他胸口很久,关凌一直都没有说话,看著天花板的脸孔也平静无波。

其实哪还有什麽感情,不过就是要把日子过下去罢了。

上了床之後,商应容的亦步亦趋就更紧了,关凌上个厕所他都要跟著,尽管跟著的步缓显得从容,但也影响不了其惊弓之鸟的本质。

关凌对此基本没有感觉,只要商应容别成晚睡不著,能按时锻炼身体就好。

他现在其实也接纳了商应容的再次靠近,商应容练散打,打球时他也会跟著去,也见到了商应容的不少朋友。

说实话,关凌以前是跟商应容的这些圈子是保持距离的,最开始是商应容根本不带他,後来是他保持著距离,所以跟商应容的这些没什麽身家的朋友大概见过几面,但都不太熟……

跟著商应容和他们接触几次,也发现商应容交的这些练武的和打球的这些朋友为人其实都很不错,也看得出来,他们也很欣赏和尊重商应容。

因著他不来,商应容也根本不来,关凌不得不次次都陪商应容到他朋友的武馆锻炼身体,次数多了,商应容的朋友和他说话的次数多了,免了不少场面话,也常跟关凌说点真话。

关凌这也才知道,在他们眼里,他也是有点高高在上的,武馆的老板,也就是老野就跟关凌说,“好几次星期天下午他都不能来,说要陪你加班,我说哪有那麽多工作,身体最重要,让他带著你一起来,我们这人这麽好,你肯定喜欢的嘛……可每次他都回答忙,久了觉得你可能是真不喜欢我们这种地方。”

关凌微笑听著,左右看了看充满著阳刚气的武馆,点头回他道:“我倒是喜欢。”

“这不,你现在来了,多好,我看你也没不喜欢……”老野很爽朗,话很多,说起商应容不少事。

说商应容话少,但酒量不错,眼光也很高,很多人喜欢他都没用,他每次都要按时回家……

老野可能不知道商总私底下的那些“风流韵事”,把商总夸得非常正面忠情,口水横飞地在商应容眼他弟子对打的时候,在边上和他认为人也不错的容广关总把他知道的商应容的那点事全说了。

关总认真微笑听著,他温和又优雅,看起来又年轻,商应容的这些朋友觉得他们真的很配。

尤其跟他们吃过两次饭,看著商应容连杯酒都要关凌点过头之後,更是瞎起哄地说商总是个怕他的人,言辞间都觉得商应容和关凌的感情好得不得了,觉得关凌果然是那个一直痴恋商总的痴心人,而商总就是那个为他精诚所致,从而金石为开的好丈夫。

在外人眼里,他们不再觉得商总的白头很刺眼,也探究不出关凌微笑表面下的真实意味,都觉得他们是非常般配的一对,跟别的人说起来时,他们敬佩有之,羡慕更是也有一些。

关凌当然不会打破别人的认为,要是他跟商应容真的能一刀两断,他还会表现得真实一点——但现在就算了吧,他连商应容都容忍下了,这些别人口里虚幻的场面话,哪怕别人当著他的面说了,他也会让微笑显得谦逊一点,把场面弄得好看一些。

关凌无动於衷,商应容也不再试探。

他们已经不就感情这个话题说一字半句,哪怕有几个别人说他们说得天花乱坠。

关凌觉得这种关系还是挺轻松的,可能人无丝毫妄念,也彻底对所谓个人自由也没有任何指望,把这些都丢了,都放开了,真正无欲一身轻。

夏天过去,很快就进入深秋,而在挪威的唐浩涛在一个晚上悄无声息地死了,医生都说还可以多撑两年的人却在睡梦中断了呼吸。

唐家家族那边的人用专机把他的尸体运回了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关凌才知道唐浩涛的亲叔叔是葬在商家的墓地里,他没有墓碑,和商应容的父亲共用一个坟墓。

他是在商应容出生的那天,在抱著商应容的商父面前自杀的,决裂且残忍。

这段陈年往事因唐浩涛的逝世,与唐家人的见面後被翻了出来,阿清给他的资料里列出的唐家知情人说商应容当时是被唐浩涛从他叔叔的血泊里捡回来的,而因著这份因缘,他把商应容当成了亲弟弟。

随之而来更详细的资料里,关凌知道了唐浩涛的叔叔在商父结婚那年就疯了,商应容出生那天,看样子在医院是想把商家全家人都杀了,最後他为什麽选择了自杀资料里没有说清楚,关凌也无从得知,但却知道了唐浩涛为什麽非要他和商应容在一起。

他太冷静自持,某一方面来说,他太循规蹈矩,从来都做不出飞蛾扑火的事,说不好听点,他太爱惜自身羽毛了,这样的一个人,哪怕到绝境,也会维持著表面的体面,他跟唐浩涛叔叔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而唐浩涛怕是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毕竟像他这样,还能容忍商应容那麽多年的人不多。

而结果如唐浩涛所料的那样,哪怕对商应容无丝毫感情了,他也还是妥协了下来了……容忍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骨子里没绝决的天赋,冲动早被早年的生活磨光了,他本性已经是一个四平八稳的人,不会让自己的人生出太多的差错。

关凌以前认为自己多少还是聪明的,到头来才发现,其实自己在很久前,远比他知道的还要早一点的时候就被人算计在身了……

而如到如今,他也就只能接受了。

如唐浩涛所料一样。

唐浩涛下葬那天,商应容在掩好的坟墓前直站到太阳夕下都没有走。

他最好的朋友,和最好的大哥走了,商应容以前很不明白唐浩涛为什麽非要劝他和关凌在一起,让他忍受关凌,可後来他想要关凌了,也就不怎麽想唐浩涛一直执著於帮他和关凌了……

後来哪怕他说我怕了你们了,但他还是帮了最後一把。

他现在已经差不多知道他这个兄长的意思了,天塌下来关凌会站著和他一起扛,病了关凌会拉他下病床,也许哪天先关凌走了,关凌哪怕再不喜欢他,也会让他体体面面地走……

就像现在,所有人都离去了,关凌还站在他的身边,哪怕他心里对自己再无爱恨,他还是因著那点责任一直沈默地站在自己的身边。

以前电话里,唐浩涛说他可怜你,你也要可怜下他,要不你让他怎麽办?他为了你把那麽大的担子担在身上,你多看别人一眼都是要他的命啊,你知不知道?

商应容觉得以前的自己真愚蠢,怎麽会觉得他身边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怎麽就那麽喜欢多余的危言耸听,一个离不开他却总是跟他犯倔……

他以为自己聪明了一辈子,但原来最後,关凌的离开不是因为拿他没办法,而是一开始他就被套住了,那麽长的时间了,他逃不开了。

是现在这个坟墓的这个人帮了他最後一把,他才不至於,在失於他後,还失去关凌……

在这个世界上,他才不至於只有一个人,最後像他父亲那样孤独地死去。

私人墓地离公路很远,墓地边沿上的那几盏路灯照不亮黑夜,商应容走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走在前面的关凌停住了脚步,回过身默默地看著倒下的人,过了一分多锺,见人没有起,他无声地走了回去,没有问什麽,也没有说什麽,他只是扶著商应容起来,也没有看他的脸,蹲下身体转过身,把人背在了背上。

那天晚上关凌背著他走了一路,商应容也哭了一路。

容广的老板在外面再不可一世,如今他也只不过是个失去了扶持了他一生的兄长的男人。

关凌没有为这样的商应容心疼,他只是在车里抱著在怀里哭的商应容的头,漠然地看著前面的风景在车子过後飞逝。

这些人拥有这麽多,无论是唐浩涛还是商应容,甚至是商家母亲和妹妹,好的坏的,他们都拥有那麽多,该笑的时候就笑,该哭的时候他们能哭,能随意憎恨别人,也可以随便作恶,而他却是在千疮百孔後,最终说服自己才得来现在几许平静,所以根本临不到他同情他们谁,哪怕是他们的死,也临不到他表示伤心。

他们到了机场,随後飞机准备起飞,回他们的城市。

在上机後,唐浩涛的长子打来了电话,飞机原地停留了一小时,然後关凌收到了唐浩涛长子送来的一封唐浩涛给他的信。

信的开头是由对不起开始的,也是用对不起这三字作为结束的。

关凌没用两分锺就扫过了那封手写的信,转头对上了商应容看著他的眼。

他只看了商应容一眼,就闭上了眼。

阿清这时开口对机长请求起飞。

商应容的眼落在半空,然後再落到了关凌那平静的脸上。

他想,二十五年了啊,时间怎麽就这麽快呢。

正文完

番外


第一章

商淩开车的时候,还是不放心,打了电话给姜航。

姜航在那边笑着,宠溺且无可奈何地说:“我知道了,一会就下班。”

商淩紧巴巴地“哦”了一声,过了两秒,又不放心地叮嘱,“要早点睡,不要早起,多睡一会。”

姜航在那边闷笑,商淩也不以为然,挂了电话,皱眉想了一会,决定明早去接姜航,这才稍稍放了点心。

他回了父亲的家,关淩正趴在洁白的羊毛毯上看书,可能看到半途就累了,现正半眯着眼。

商淩走过去,半跪在了他身边,喊他:“爸爸……”

快六十岁,但看来只像四十来岁的男人眨开了眼,“啊”了一声,立马半坐起,很有长者风范地说:“回来了,工作处理得怎么样了?”

“还好。”商淩不想说他把工作处理得多漂亮,只是淡淡地问:“大爸爸呢?”

“老家夥啊?”他的爸爸,名叫关淩的男人迷惑地抬了抬头,想了想,说:“不知道,你自己去找吧。”

说完,他也不理商淩了,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趴在柔软的毯子里睡着去了。

他是那么爱好睡觉,所以,他的亲生父亲,平时口头叫大爸爸的男人曾派人花了两年时间制作了这间用羊毛毯铺就的的阳光房,给他在此安了个舒适的窝。

商淩离开阳光房,找了两个地方,一个是他父亲们的卧室,另一个是书房,他最终是在书房找到了他的父亲。

满头白发的父亲没有跟他说什么,只是把他今天处理的几个文件扔到了他面前,上面的注解就是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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