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淩看了看,点了头,就离开了。
他回了他和姜航的家,但姜航今天要在他父亲那住,今晚他是一个人住在家里。
他有些孤单,于是工作到了淩晨五点,然后去了姜家接姜航去上班。
他到了姜家时,并没有进他家的门,他爸爸说,姜家最喜爱的只是姜航,但不会包括他商淩,而他商淩最喜欢的是姜航,而不是整个姜家,没必要那么卑谦,你只要知道你被姜航喜欢就可以。
商淩从十四岁得到姜航的开始都是受他指引,那年他爸爸关淩甚至跟姜航的爸爸打了一架,但关淩还是站在了那一边,他那天对着姜航爸爸喊的那句“他是我儿子,我不帮他,谁帮他”的话一直记在了商淩的心里,所以,哪怕他再崇拜他的亲生父亲,他还是把那没血缘关系的父亲排在了亲生父亲的前面。
哪怕,关淩现在其实也并不是太喜欢他,也并不觉得他配得起姜航,也老掇使姜航看能不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
姜航下来,商淩还是忍不住下了车,把车门大打开,看着姜航上了车。
到了车上,姜航按了升降板,隔离开了前面的司机和保镖,把他抱到了怀里,商淩乖乖地看着姜航,并且是有些眼巴巴地看着姜航。
他自十四岁后流着泪逼着姜航上了他之后,姜航跟他分离的时间真的很不长,最多的也就是两晚,超过三晚,商淩觉得自己就会发疯,而仅仅就是这样,就是一晚,他都离不开姜航,每一分钟都睡不着。
姜航知道他的心思,曾让他改变过,但商淩实在是改不了,后来他们也就接受了他这种状况,所以他这时摸了摸商淩的脸,颇为怜惜地问:“又是通宵加班了?”
商淩不会对他撒谎,一字都不会,所以他点了头。
“有没有想我?”姜航这时笑了,他长得高大,五官英俊逼人,但身体其实不太好,不能劳心更不能劳力,甚至连一点刺激都受不得,医生说就算这样,他的心脏顶多能撑到五十岁。
也因为如此,当年他要跟姜航在一起,政治世家的姜家才没有阻止他们。
姜家人把他当宝贝,商淩更如是,姜航就是他的一切,他法想像,如果他活着的那一天,缺了姜航他会怎样。
姜航的问话让他直接地点了头,“想,很想。”
仅仅只是一天,他就觉得他失去了姜航很久。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姜航,姜航也被他逗笑,笑着吻向了他的嘴。
商淩乖乖地张开了嘴,与他慢慢地细吻,他喜欢姜航得不得了,姜航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他都能满足。
他爱这个人,爱到只附属于他一个人,他们身边的人都知道。
车里商淩小心地把姜航的性器舔硬,然后扶到自己体内,饶是姜航简单的动作,到最后他还是先于姜航射了出来。
姜航上班的地方到了,商淩小心地把姜航的性器褪了出来,含着精液不让它们流出去,又把姜航下面擦好,帮他把裤子穿好,才微松了一口气,对姜航说:“你今天的案子上午就能审完吧?”
姜航是法院的审判员,今天上午有他审判的案件。
“嗯。”因为刚刚的发泄,姜航神情有些懒懒。
“上午能审完吗?”商淩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喂姜航喝温水。
姜航喝了几口,想了想,这个轻易不让人掌握他动静的男人如实告诉商淩说:“不能,上午庭审过后,下午就要下判决书。”
这是个很多人都想知道的结案审判的结案结果,但商淩一点也没有想知道的意思,只知道姜航下午要下判决,不知道中午有没有午休时间,所以他轻敛了眉,有些不快地问:“那你中午能睡吗?”
姜航再明白不过他的意思,他想了一想,说:“能,我会午睡一个小时。”
商淩听了眉眼松了,嘴角也有了笑意,让他整个人一刹那间显得耀眼极了。
商淩赶到公司跟着他父亲开了上午的会,不到中午,他父亲就要回家。
商淩知道他是要回家蹭他爸爸的午饭,他爸爸现在中午都喝养生粥,他爸爸保养得很好,哪怕人都过五十了快六十了,也依旧有很多年轻人追,他父亲怕他爸爸又吃嫩草,天天都蹲守着他爸爸,顺便跟他吃一样的饭,想把自己养得年轻点。
商淩这些年看多了他亲生父亲在他爸爸面前的焦虑,可就算是看多,还是觉得他父亲很可怜,所以,他老早前就老实地进入了自家公司,承担了自己的责任,为的是尽可能地让他这个叫大爸爸的亲生父亲尽可能地腾出时间去看着家里那老了桃花运却很可怕的爸爸。
他不想让他父亲失去他的爸爸,因为姜航很喜欢他这个爸爸,为了姜航,商淩决定无论如何也得把他爸爸留在他父亲的身边。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是一家人,并且绝不可能有分割。
他爸爸也会帮他和姜航。
他爸爸曾说过,只要姜航有喜欢他的一天,他就会帮他们。
商淩开完会是晚上九点了,到了自己办公室,发现姜航也在。
他迅速走了过去,坐到了坐在老板椅上的姜航腿上,不开心地问他:“怎么不叫我?”
他六点钟的时候就已经抽空跟姜航通了电话,让他准时在家吃饭,然后在家等他,他也说了让姜航不来接他,可没想到,姜航又来接他了。
他们就此谈过很多次话,商淩希望姜航能按时回家休息,而不是来接他。
“你在开会,不想打扰你,我又想你,一分钟都在家等不得,只好来接你。”姜航的笑容跟平时一样淡然,而眉目的霸气让人无法想到他拥有一颗脆弱不堪的心脏。
他用着很平淡的口吻说着再动听不过的话,商淩根本没法生气,而他从来就无法对姜航生什么气,所以尽管因为隐形的担扰有些焦虑,但还是又老实地“哦”了一声,当姜航把手伸到他嘴唇的时候,他又乖乖地张开了嘴,任由姜航惬意戏弄。
晚上姜航又要做爱,可早上已经做过一次,商淩有些担扰,稍稍拒绝了一下,但姜航一霸道,他还是依了他。
第二天,顾不得身后疼得发僵,他还是跟他父亲中午回了家宅,有些不快乐地跟爸爸询问意见。
姜航这两年性欲很强烈,他们上学的时候,有时候一星期顶多一次,可现在姜航每天都要跟他做,商淩倒不怕自己身体承受不住,只是怕对姜航的身体有影响,长期以往,姜航要是有什么问题他又该怎么办?
那种打心底让他坐立不安的惶恐根本让他无法享受什么纯粹的性爱,哪怕过程再满足,结束后也让他不安得像会失去一切。
他不可能跟姜航坦承他的这些害怕,只能再次找上关淩倾诉。
当听到他说这两个星期姜航天天都要跟他帮爱时,他爸爸笑了,五官不锋利,但神情温柔得让见者之人心里都能淌了一汪春水的男人轻声地说:“他还不到三十岁,自然有这种需求,难道你不想他找你,还找别人不成?”
商淩赶紧摇头,生怕他这样认为。
他爸爸挺为满意地点了下头,又问他:“他要是不做,就会为你抑制你们这种年纪纯生理性的欲望,可能情绪更会受此影响,你觉得你愿意会这样?”
商淩当然不可能愿意,所以他沈默地低下了头,觉得自己实在左右为难。
他为了姜航为难到坐立难安,但他爸爸却老神在在,照依温柔微笑地跟他说:“你也别只跟我说你的担扰,回头多少也要跟他说点,你不说,他工作这么忙,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商淩本来想用尽可能的理智口吻说话,但说了之后,却还是忍不住委屈地说:“他明知道我担心的,爸爸。”
姜航哪怕只咳嗽一声,他都担心得不行,何况是现在的情况?商淩身体要是很好,他随便他如何,可他并不是能日日都可发泄精力的身体,而他只要被姜航一摸,刹那就会神智全失,事后却是担扰得一口饭都吃不下,想多了,又觉得是姜航想跟他说什么,他又领悟不过来,他是实在没办法,只能降下自尊再次前来求教一直都很了解姜航的爸爸。
第二章
下午他父亲接到他爸爸跟一个小年轻人喝咖啡的消息后走了,商淩不得不主持了下午的高层简会,他控制了时间,还是在六点才下的班。
他怕姜航过来接他,忙打了电话过去让他现在准备回家,姜航在那边“嗯”了一声,说:“那我先回家做饭。”
商淩不太会厨房里的那些事,以前他做过那么一两次饭,最后粥烧糊了,米煮生了,姜航就不许他碰了。
而家里尽管有佣人,但要是有时间,姜航也是不会介意下厨。
商淩赶到家,看见穿着家居服的姜航在厨房正试喝紫砂锅里的汤,他才站了不到几秒,他就回过了头,朝商淩点了点头。
商淩乖乖地走过后从身后抱上他的腰,把头埋进他的后颈,撒娇地揉蹭了好几下,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只有回到家,抱着了这个人,他才觉得是安心的。
“饿了?”姜航淡笑着问,他头朝后微偏着低下,霸气的脸上有着外人看不到的柔和。
“嗯。”商淩点头,把头靠在了他肩上,忍不住地吻了吻他的侧脸。
“乖……”姜航伸出一手摸了摸商淩的脸,不快不慢地把火关了,让商淩去拿碗过来。
晚饭是姜航做的,商淩比平时要多吃了一碗饭,晚饭后让佣人收拾盘碗,姜航牵了商淩的手去散步。
因着姜航的身体,他们住的地方圆三里都没有其它的房子,整个房子都是被山水包围,很益于养身体。
这是一块风水宝地,依山而建的别墅仅有五幢,还要腾出三里地出来把房子给包齐圆了更是不容易,当初姜家和关淩可没少为这个地方跟那些抢房子的大佬大打出手,最后弄出的风雨到现在都还在收拾着尾巴。
自他们结婚那年住进来后,姜航的身体确实一直没出什么毛病,弄得年纪轻轻的商淩也老气横秋地信起这个来,容广要是出个什么新产品或者哪个新建的工厂奠个基,都要找人仔细地算过日子才成行。
晚饭后是散步时间,商淩就会把一天处理的一些事尽量拣重要的说给姜航听,姜航偶尔答他几句,悠闲地听着商淩给他报告一天的行程。
姜航现在是在法院工作,那地方藏龙卧虎,也藏污纳垢,复杂程度比商界只强不弱,姜航一开始进去就是被人抬到了高位上处理案子,几年下来,因着他的背景,他就专办特殊案件了,别人不敢得罪审理的案子就到了他手上,成为专收烫手山芋的专业户。
所以工作上的那些事只要商淩不问起,他是不跟商淩说的,倒是他爱听商淩的,他喜欢商淩连细锁事都忍不住向他报告的态度。
回去后两人洗澡进浴室的时候商淩有些犹豫,姜航忍不住笑,捏着商淩的鼻子亲昵地问:“就这么不喜欢我抱你啊?”
商淩抱怨地看他一眼,“都连着六天了。”
六天,天天都做,这简直就是天天都发情了。
“那今晚不做了。”姜航已经帮商淩脱衣服,见商淩还委屈地撇了嘴,脸一板,虎着脸说:“不信我啊?”
他脸一虎,商淩就又老实了,刚才的不满消失无踪,老实地挑起手,让姜航帮他脱衣服。
在浴缸里时,姜航的阳具又起来了,商淩又不满起来,还嘟了嘟嘴巴,尽管这样,他还是跪在姜航的腿间用嘴把他吸了出来。
半夜做梦的时候他腮帮子都疼,但他搭在姜航腰上的手却忍不住紧了紧,梦里的他还愁苦地求着姜航吃药,都求到脱了下半身自己润湿让姜航干了,可姜航到底是很喜欢他,把他拉了起来,还亲他的嘴。
于是商淩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梦里的他笑了,睡着的他也笑出了声,让向来睡眠不太深的姜航睁开了眼,微一转头就看到靠在他颈边的人闭着眼睛的笑脸,他也不由微笑了起来,温柔地用唇在他嘴上一点,这才继续睡觉。
姜航的生活相当规律,一般是早上五点起床,打两个小时的太极,吃完早饭,坐车去城里法院上班。
商淩早睡早起的时间跟姜航是一样的,只是姜航打太极的时候他要在书房处理早上的简报,他父亲已经完全把亚洲区的生意全交给他管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供浪费。
他下楼按时和姜航吃早饭的时候发现早上的粥又是姜航弄的,所以在多吃了两碗之后又把剩下的打包到了保温盒里,打算上午饿了时当点心喝。
姜航早知道他的打算,还多做了一笼烧卖,早就放在了保温盒了,商淩打开看到时忍不住傻笑了一下,明明吃不下了还拿起一个咬了半口,跟偷了腥的猫一样翘着嘴角,脸上全是满足。
姜航在一边微笑着看着他发傻,眼里全是包容和纵容。
车到了法院门口,姜航下车后,又听到身后的商淩在叮嘱他:“中午别吃太咸了,多睡一会,别盯电脑太长时间。”
姜航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着关上门,看着车远去才进了法院大门。
中午的饭姜航是跟关淩吃的,关淩派了司机过来接的他,他到了时,关淩正好把手上的球给推进了球洞,把手上的球杆给了手下的人,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说:“你又欺负商淩了?”
说是这样说,脸上却是轻松的。
姜航知道他关叔对他和对名义上的儿子商淩是一样的,认真说来,可能对他都要比商淩要好一些,也从来未曾责怪过他什么,所以这话还是跟平时那样完全不是兴师问罪来的,反倒是打趣的意味要来得多一点。
“他来告状了?”姜航笑,给他关叔倒茶。
关淩坐下,用毛巾擦过手之后朝他摇头说:“少做点,他要是发起疯来,可不好哄。”
“我没事,”姜航在长辈面前也有些无奈,“医生也跟他说了,我这几年身体非常稳定,他不信,我想我在他面前表现一下吧,他就又瞎担心上了。”
“你别吓他就好。”关淩看样子也不太想管他们的事,说完之后菜也上来了,他们刚动筷子,姜航的岳父就来了。
姜航跟他这个岳父向来有点距离,主要是他这岳父曾经为了阻止商淩和他在一起差点要了商淩的命,他对这老岳父实在好感不起来,哪怕他心里永远都是他的小男孩的商淩长得有八成像这个人,恐怕老了也会跟这人现在的模样有八九分像。
他关叔也不太理会他这岳父,一顿饭就他们两个人说几句话,然后就让司机送了他回去上班。
车开到半路,商淩来了电话,他已经知道他中午是跟谁吃的饭了,也知道他父亲也过来了,电话最后跟姜航说:“你最后别跟关叔太常见面,他老跟着关叔,关叔最近烦他,他脾气也不好,到时候要是……”
“他要是打我,你帮他还是帮我?”商淩在电话顿了一下,姜航在这边笑着问。
“帮你嘛……”商淩根本就没犹豫。
姜航听了笑着无声叹息,又跟商淩说了几句,两人电话才挂断。
他们十二岁的时候商淩对他的偏执就显形于外了,那年他那岳父要送商淩去国外,商淩当场拿头撞墙,撞了满脑袋的血,最后还是他赶过去才制止了他,然后从那年开始,他就从商家正式搬到他家住了。
后来没两年就上了床,可商淩还是不安心,姜航本来不想纵着他,但鬼使神差的,在几年后又为了哄商淩开心,他跟商淩求了婚,还在两家人面前办了酒席,当是两人在亲友面前结婚了。
商淩有毛病,他还纵着,当年两家家长可没少给过他脸色看,他爸气得都要拿枪往他脑袋上崩,虽然还是因为舍不得没动他一根毫毛,可还是气得大半个月都吃不下饭。
姜航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纵着商淩,商淩本来性格就偏激,这还是往好里说,往坏里说就是本性实在不是太好,像他们念小学的时候有漂亮的小姑娘把她妈妈的爱心早点拿来讨好他,他都能把饭打翻,推到小女孩,还骂人丑八怪,可见他性格有多恶劣,可就算是这样,姜航也没真讨厌过他,边教育他也边纵着他,商淩得罪人了他也没少让商淩吃过苦,但事过之后还是会抱到怀里哄,不忍心让他真正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