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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夏如烟 上——by年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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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孤独,可是谁来为他赶走孤单,漫漫长夜的寂寞孤单,他那么冰冷,可是谁来给他一世温暖,一生一世的温暖安然。

或许是有那么一瞬间,在林烟的脑海眼前,白光一闪,霹雳划过了夏昭时,这个名字的。可是这一次,林烟却只觉得累极,倦极,于是忽然就不想再深入追求,望风捕影。

因为那会失望,只会失望的。曾经受过伤害,所以不再期待。现在的他已经这么累,这么累,只想就这么安静地沈下去,长久地睡过去,眠入一个,永远,都不会醒来的美梦里。

所谓千般易学,一窍难通。曾几何时,林烟也曾那么无端疯狂地思考过,追问过,也还那么歇斯底里地困惑过,挣扎过,黎唯哲为什么喜欢不了他,而能喜欢上庄景玉?他到底哪里,比不过庄景玉?可是就在刚刚,那已经执迷不悟了太久太久的固执一窍,终于,是通了——因为在黎唯哲的心里,他最比不上庄景玉的地方就是,他是林烟,而不是庄景玉。

【他是林烟,而不是庄景玉】——这真是一个好好笑,也好讽刺的滑稽原因。

或许他林烟哪儿都比庄景玉好,好一千倍,好一万倍,好上千万倍,好上千千,万万倍,都还不止,都不足惜。可是他毕竟是林烟不是庄景玉,这一桩铁一般的命定事实,林烟永远,也改变不了。

好一个断人后路……好一个断人后路的理由啊!哈哈!不是其人,便不配其爱。不是真心,便无谓旧爱。而对于现在的林烟来说,生命既然已经失去了最在乎最重要的那一个唯一,那么这一个偌大辽阔的大千世界,便人人都是新欢,便处处,都能留情。

林烟恨得,几乎咬碎了自己的一口银牙贝齿,妖娆细密的唇瓣上缓缓纹过了一片蜿蜒纵横,触目惊心的浓稠血腥。

“喂,你怎么了?”江臻看林烟久不说话,摸摸下巴心里琢磨,糟糕,是不是自己刚才一番情不自禁的“爱的表白”,把眼前这位美人儿给腻歪到了?嗯,好像是有听人说过,宠儿里的林烟是个冷美人来着的……哎于是江臻只好又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摊摊手干干笑了一声,“是你自己要听的,这就是真话。不会是因为我这理由太煽情,结果被肉麻到了吧?”

何止是肉麻,简直就是恶心。血淋淋的残酷无情。

但在表面上林烟毕竟还是微微笑了一笑,虚伪假装做足了功夫:“没有,我只是在想,既然那小胖子对你这么重要,那江臻,你可要好好地,看好他啊。”

看好他,保护他,即便以后发生了那种事情,也不要嫌弃他,不要抛弃他——你可以吗?能做到吗?敢答应吗?不怕,后悔吗。

林烟微低着头半侧过脸,前方场内大束大束的耀眼灯影肆无忌惮地倾洒流淌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密密麻麻无孔不入地包裹笼罩,逆光而立,掩去了他此时此刻的眉目深情里,那些所有见不得人的阴冷狠毒,不怀好意。

江臻看不到林烟的表情,只觉得这位传说中的林大美人是因为看在夏昭时的面子上所以才难得地热情好心,刚是在祝福告诫他呢,于是无比真诚地帅气一笑,眨着眼睛笑意满满地回答他道:“当然。还有你和夏昭时那个家伙,其实也可以发展一下的啊。那家伙寡情冷血,无欲无求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呢。可能你就是他那个命中注定的终结者了,也说不定。”

林烟听到这里终于再也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也难怪,夏昭时的终结者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但现在这家伙却还在这里一无所知地跟自己说,自己,才是夏昭时的终结者。怎么会不好笑呢。

江臻却只以为林烟是不信,耸耸肩:“好吧,我是局外人也不好多说,但我只告诉你,你现在住的那个房间,夏昭时那个洁癖,以前除了我之外,从来,没有人让第三个人进去过。”

这个事情的确是让林烟微微错愕了一会儿。江臻见状笑笑,然后朝林烟挥了挥手:“还是点到为止不多说了。快进去享受吧大美人儿,”说着朝门里边儿扬扬下巴努努嘴,遥遥伸手一指,笑得暧昧,“看看那些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男人们啊,简直都把你给等疯了。这个宴会,根本就是你的天下啊。”说完就再也没再多留,很果断地转身离开了。

林烟站在原地静静看了江臻的背影半晌。那的真是一个非常幸福的背影,是一个男人要去见他的爱人之时所独有的,难以言说的雀跃欢欣。不需要什么察言观色的高明技巧,仅凭那一身紧紧绷住,力量饱满,蓄势待发的弧度线条,就能知道。只是这个时候的江臻还不知道,未来正等着他和严迦祈的,会是什么。

这个时候的江臻,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对林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好感,除了因为刚刚那一场还算愉快的对话交谈,还因为以江臻一向很准的第六感,江臻始终觉得,林烟极有可能会成为他未来的“嫂子”;可是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后的江臻,即便林烟在未来真的是成为了他名副其实的“嫂子”,然而他也早已不认,或者说早已没有,夏昭时,这个哥哥。

长达十多年的友情亲情兄弟情师生情,却因为得不到最想要的爱情,所以全部,毁于一夕。

而后终于迈入林宅走进会场的林烟就像是一条鱼,终于游进了自己,最适合的那一片水域。如鱼得水,说的,就是他那一路前行的画面和场景。林烟喜欢那种被包围瞩目的感觉,那种温暖虽然短暂,但毕竟,让他温暖过。就好像饮鸩止渴,虽说是中了毒,但好歹,是止了渴。

无关是非对错,那只是,一种选择。

一边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地应付着一拨接一拨走上前来跟自己打招呼套近乎,当然偶尔,也会开点儿情色玩笑,说些成人段子的客人们,林烟一边也抽空在偌大一个会场里面左顾右盼地苦苦搜寻着黎唯哲的身影。但极为气人的是,最后他连庄景玉林微云他们那一堆人的身影都分明远远看见了,可就是愣没在他们之中发现黎唯哲……林烟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心中不禁气苦郁郁,闷闷不乐。不过找了半天他也饿了,晚上临走前和夏昭时争了半天不说他想穿西装,搞得他连晚饭都没吃好。要是早知道最后他反正也搞不过夏昭时不得不穿的话……哎,现在回想起来,林烟真觉得自己当时无论是据理力争还是撒泼犯浑,无论是动之以情还是软磨硬泡,都他妈的全是在白费力气对牛弹琴,简直蠢透傻毙了。夏昭时软硬不吃,铁石心肠,决定了的事就绝对不会改——他早该想到的。

于是在渐渐叫唱快要罢工的肚子的层层压力之下,林烟最终放弃了寻找黎唯哲的任务,转而先走去了餐桌旁吃起东西来,想着,既然待会儿不可避免地要跟几年未见难得重逢的“老熟人们”打交道,那他还是先填饱肚子养精蓄锐,会比较好。他可是很知道,庄景玉那个杂种贱货的朋友们,可都是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尤其其中还有一个人,哪怕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直到现在,但只要一提起他,都还是会冲动鲁莽地冲上前来,想要一刀结果了自己呢。呵呵,他现在如果不吃多吃好点儿,养足精神,蓄点儿力气,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凌望在林烟还徘徊在大门处同江臻聊天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了。应该说凌望自从早早到了林宅,发现林烟还没来以后,两道视线就几乎没从大门处离开过。在他身旁站着的是谢非格萧岚和季晚潇。几个人中季晚潇第二个发现了林烟,端着酒杯面无表情地细细看了几眼,忽然转头朝着凌望翩然一笑,语气暧昧:“凌望你可真有福气啊,十岁起就认识这种尤物了,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凌望听了没有反驳,反倒极其认真地:“是啊,我的确是很有福气的。”

季晚潇皱皱眉:“……受虐狂。”

谢非格忽然抬手一把截掉了季晚潇仰头就要准备往喉咙里灌的酒杯,冷冷道:“你的枪伤已经好完了吗?现在就敢喝这种酒?”说着转头向着一旁从一入场开始,就一身气息冷如月华,寒似凝霜的萧岚,投去了一抹不甚满意的责备目光。那里边儿的意思是,就算不是你的人,但这枪伤好歹也是为你受的,你好歹有也点儿良心,多管管。

萧岚淡淡瞥了季晚潇一眼,没有说话。季晚潇原本满心满眼闪烁着的期许期待顿时化为乌有灰飞烟灭,心酸失望之余,只好跟谢非格开开玩笑聊解尴尬:“我说,谢大导演,你对我这么关心做什么?不怕你的那个什么城城……还是你叫他柳柳来着的?……吃醋啊?”

谢非格放下手,低头掩去眸中那一簇因为听到柳君城的名字而不由自主一闪而过的柔软温情,不动声色地淡淡解释:“我只是不希望原本定于一周后开机的新戏,却因为男主角的病情复发而推后延迟。”

季晚潇给狠狠噎了一下,无奈看着谢非格许久:“……谢非格,你这人实在是很无趣,”想了想,却又很快盈上戏谑笑眯眯地问他,“对了,你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林烟吧?呵,谁让我们的凌大老板护弟心切想要金屋藏娇,始终舍不得把他的宝贝弟弟给带出来,让我们好好看看,开开眼界呢?就生怕你谢大导演只一眼就将人家给相中看上,然后非要拉去调教当演员呢。于是……怎么样?以咱们谢大导演您那双圈内闻名的毒眼来看,这个林烟的美貌,究竟是已经美到了什么程度?如果真的被你给好好调教训练几年,是不是一定能在荧幕上大放光彩倾倒众生,把我给远远超过甩在后面?”

“他的长相的确是要比你更美。起码比你更美三分,”谢非格回答得非常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不过季晚潇听了却是似乎没什么所谓地耸了耸肩,口气惫懒:“我知道啊,这一点我自己也承认。这林烟的确是已经美成了精了,人能长成像他那样儿,真的也算是奇迹了。”

“我话还没有说完,”谢非格大概是因为当导演当太久了,早已习惯了对一众演员发号施令(这里边儿当然也包括季晚潇),所以现在十分不满意自己的话居然被季晚潇所打断。转头看了看同样正等着听自己答案的好友凌望一眼,谢非格低头理理袖口,冷冷抛出答案,“不过,美则美矣,可是美得太具有侵略性和攻击性了,放在荧幕上是绝对没有观众缘的。让他当演员演戏,可能最开始会赚一点暴利,但如果长此以往,那基本只有赔钱倒闭的命。”

季晚潇听了不禁哈哈大笑,用力拍着凌望的肩:“诶,老板,如果你真那么爱你这个宝贝弟弟的话,依我看,还不如直接把烈火赔给他算了呢,就当是聘礼?……哈哈!”

“那也不是不可以。而且,烈火算什么,”凌望从过巡的侍者那儿随手端起一杯白兰地,抬脚就往身旁总算清空,无人打扰的林烟那儿走了过去,“——任何东西,不管我有没有,但只要他要的话,我就都要给他。”

只要他的烟烟想要,那么他就给他。哪怕倾尽所有,不惜一切代价。

季晚潇愣了愣,呆呆看着凌望义无反顾往前走去的高大背影,惊叹得忍不住直咋舌:“啧啧,凌望难得这么有气场啊。果然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还真他妈的一往情深,用情至深,情深似海,情重如山啊。”

季晚潇因为有四分之一的西方血统,又从小在意大利长大,这几年虽然因为常常呆在中国而让中文水平渐渐变得好了起来,别的也没啥大毛病,但就是不知从何时起突然多了一个:喜欢炫耀成语……

谢非格面容冷峻不置可否,又开始发挥他的毒舌功力了:“深情?呵,我觉得是犯贱,”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季晚潇一眼,“你也是,”再转头看萧岚,“你更是。”

于是萧岚本来从头到尾都一路冰冷过来的面目顿时变得更加冰冷,抬起眼睛,眸中警告意味颇浓地看了脸上同样没什么温度的谢非格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便走,徒留下一背肃杀阴鸷的孤冷戾气。而季晚潇沉默数秒,猛地一下当场捏碎酒杯咬牙切齿地低吼:“妈的谢非格,你他妈的要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啊!老子不过就是上次拍戏的时候不小心打到了你的小宝贝儿一下,一下而已!你他妈的到底要跟我阴阳怪气多久!啊!?他妈的下次开机那天,老子还真是不打算准时到场了你要怎么着!嗯?……哼,我倒还真想要看看,你谢大导演到底敢对我怎么着!”

谢非格却毫不留情地回击道:“你也说了我是导演了。所以我‘谢非格’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我‘谢导演’会以导演的身份劝你,既然不守规矩,那么就趁早快滚回你的意大利南欧老巢去,别在我们这儿来耍大牌玩儿任性。否则我不介意也无所谓,把你为救萧岚而不要命地档子弹这件事情,告诉你的奶奶。”

“……”季晚潇顿觉自己前不久才受过枪伤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良久,他异常暴躁地抓了把头发忽然一拳重重击在坚硬的桃木桌上,那力道大得几乎让桌上的众盘子食物全都跟着一起无比剧烈地颤抖摇晃起来,看得周围无辜路过的客人们也叫那一个胆战心惊,触目惊心啊,简直都替他手疼,“妈的谢非格……算你狠。”

凌望走到林烟的身边。林烟不着痕迹往旁挪开了一点,继续吃,没抬头。凌望不在意地笑笑。他对此已经非常习惯了,现在只要还能再让他有机会见到他的烟烟,他就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或许谢非格说得对,他的确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受虐狂,一个犯贱倒贴的M。而在他们四人之中,除了他凌望以外,萧岚和季晚潇,又都何尝不是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何物,生死相随。

本来还想要围上来跟林美人打招呼套近乎的客人们因为看到凌望过来了,于是都很识趣地灰溜溜夹着尾巴走远了。凌望不动声色转转手中酒杯,只见指尖酒影水色,光华流转,低下头去轻嗅几口对方精致纤长的皎白脖间,那一抹早已熟悉入骨但却有分别太久的,独一无二的香味气息,凌望眯起眼睛真心诚意,近乎迷醉地赞美:“烟烟,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哦,是吗?”往嘴巴里塞东西的动作终于慢慢停住,林烟总算舍得仰起头来施舍凌望一眼,笑容肆意,“这是夏昭时亲自帮我选,然后叫人做的。”

“……”很明显的故意激怒和挑衅。凌望停顿几秒,深呼吸一口才复又缓缓道,“你穿什么都很好看,烟烟。”

“哈!”林烟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嘲弄讥讽,大大耻笑了一下,“谢了凌望。顺便告诉你,你也是一样,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总是能无一例外地,败坏掉我的好心情。”

凌望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还能再在这里继续站下去,听下去,忍下去。但事实证明,他可以,他真的可以。甚至,他还能够做到对像这样毫不掩饰,三番两次的咒骂侮辱,却连眉头都不多皱一下地保持正常,面无表情。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或许他真的是,已经疯了。还能像此时此刻这样,有林烟站在身边,陪在身旁,他就觉得这世间一切,都仿佛不再重要,化为灰烬。

当你认定一个人就是你全部的世界,那么自尊还算什么?——那是奢侈。

林烟的目光忽然怔怔胶着凝固在了宴会场内的某一个方向上,与之随动,久久不回,凌望一路顺着看过去,顿时就皱起了英挺好看的剑眉。一个眼疾手快迅速拦住了林烟眼看着就要往前抬脚迈步的倾斜身体,凌望苦口耐心地低声劝阻:“你过去干什么烟烟?你不是那么讨厌那一群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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