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你……”话都说不清楚了,她心里很明白这种体温,连冰箱都比他的暖,只可能是啊飘了!虽然是很可怜的呼救,但是她更害怕呀!
突然连护士站的的电灯也忽明忽暗,她连的心都吊在喉咙上了,把心一横,噗的一声,把脸埋在双臂,趴在桌子上。
不知自己是不是要结冰的时候,她听到了更多的声音,小孩子的,男人的,女人的,繁杂不清,不知再说些什么,痛苦地喧嚷着,甚至听到犹如野兽的嘶吼,声音越来越大,脚下那老人突然惊叫起来,吓得她跳了起来。
下一秒,她后悔了,身体动不了了。
“嘻嘻……嘻嘻嘻嘻……”脖子钻心的疼,身体好像被狠狠地举到半空,无法呼吸,连呼救都不可能。
在绝望之际,她看见一只满布刺青的手,那人在笑,身后无数的“人”。
眼前一黑,她浸入一片黑暗与痛苦之中。
第一百零六章:赠剑
上班前,阎雅文到医院一趟,刚进病房就被看护告知这层病房的值班护士半夜猝死,整个医院都闹得沸沸扬扬,云滟还是安安稳稳地睡在床上,依旧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外界对他来讲毫无影响。
但阎雅文还是放不下心来,正想着要不要换病房或换医院,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个不停,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公司的电话:“喂?”
“啊,阿文,回公司没?有人找你哟!”原来是林致远从公司打电话过来了。
“谁?没预约就少来烦我。”这几天动员公司所有资源都没能找到那把破剑,惹得阎雅文是焦躁不已,加上好友是一派迷糊性格,偶尔就让他见没预约的客人,有时候弄得客户的预约排期乱了套。
林致远不甘被骂:“吃了火药呀你!发什么脾气!你整天不是嚷着要找那把破青铜剑的么?这主儿都亲自找上门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找到了?”这剑有主儿,为什么他会找不到?这主儿还真不简单,能不被他们找到并且悠哉悠哉地自己送上门来,是跟他示威,还是另有图谋?若是敢骗他,那人绝对是瞎了眼睛或吃了熊心豹子胆。
“是他自己一大早来的,说有你想要的东西,就看你有没有诚意。”果然是另有图谋。
诚意?小心是与虎谋皮!哼!
“好,我这就回去,你给我把人拖着。”既然小滟没什么大碍,他就安心了。
匆匆地给云滟办好转房手续,阎雅文便驾车回到公司,在公司内林致远跟他指了指办公室,道:“人就在里头,小安招呼着,脾气好,看来好说话……”
话音刚落,阎雅文就风风火火地走到办公室推开大门,谢必安在招呼着,看见上司回来就转身离开关上门。
是一个女人,浅笑吟吟,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有模有样地端起茶杯品着茶。
余光睥睨地扫过女人,阎雅文坐到办公桌前,道:“小姐,详情不必多说,条件是什么?”开门见山好说话。
“还没见过阎先生如此急躁呢!”那女人放下茶杯,看着阎雅文。
眯起眼来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熟悉的笑容,一成不变的优雅举止,处变不惊的态度,这还有谁?
“是你……”阎雅文对着女人没什么好惊讶的,“该唤您云小姐呢?还是,孟小姐?”这女人虚伪的假动作着实让人记忆深刻,就算换了一个躯壳,那些动作还是改不了的。
“呵呵,看来你跟云滟关系匪浅,我的名字只向云滟透露过。”孟青眼神一黯,这是注定抑或是你所希望的?
“废话少说,条件!”无论如何,这青铜剑他是势在必得!
“阎先生快人快语,条件不多,只有一个。”
“什么?”
“关键之时,无论何人,必定要拔剑相向。”
“什么意思?”
“若阎先生答应了,这剑双手奉上!”孟青把身旁的木盒拿起,推开盒子,一把青铜剑映入阎雅文视线。
“你也是有求于我吧?”听这内容像是要他做些什么。
孟青愣了愣,道:“我可以答应阎先生一个要求。”
挑了挑眉,阎雅文道:“哦?奇货可居。”
第一百零七章:再度开锋
青铜剑终于到手,第二天傍晚阎雅文立即约上阎仲儒赶到医院,迎面而来的是护士和医生诡异的目光以及窃窃私语。
“你看,就是那两个人……”有两个站在门诊部前的护士小声议论着。
“真的呀?那么邪门?”其中一个护士瞄了瞄阎家兄弟。
挑起话题的护士确有其事地道:“阎家的少爷刚替云家的转了病房,结果昨天又死了一个!”
另外一个护士拍了拍她,示意对方别引起注意:“小声点儿!又死了?不会又死了一个护士吧?”
“就是这回事儿!说起来奇怪,云家的小少爷在上面监护病房刚来没多久,在那层值夜班的小娟就那个了,然后阎家的才替他转病房呀!结果……”
那护士半信半疑:“不关人家的事吧?”
“哪知道!反正云家的走到哪都出问题就是了!”
兄弟两人听到各式各样的对话,阎雅文道:“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吧?”
“专门袭击护士?”阎仲儒完全认为护士的话子虚乌有。
“如果,就护士一个人值班,要袭击也只有那么一个对象吧?”阎雅文推开病房的门,正好遇上巡查病房的医生。
那医生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道:“阎先生,云先生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下来,尽可以回家休养,至于醒来嘛,这个需要些时日。”
挑起眉,阎仲儒一声嗤笑,道:“怎么,赶人出院?亏你还说得出回家静养的话,人还在带氧气筒,醒来需要一点时日,你有胆子向植物人的家属说说看呀!你还有没有医德?”为了驱走传闻就随便这样敷衍人的么?
“这……阎先生。”医生突然塌下脸来,刚才那种冷漠的专业架子瞬间荡然无存,“阎先生,这大医院一天死一个护士,虽说是猝死的,拿不出什么证据说跟云先生有关,可是,人言可畏呀!云先生在哪层病房,那层的护士就要遭殃,这,这医院怎么……”
沉默中的阎雅文开口道:“我今晚就留下照看他,如果真如你所说没什么事情,那明天就出院。医生,不是还有很多病人等着你么?”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阎雅文斜眼瞥了那医生,这家伙立刻屁倒屁颠地滚出病房。
看着医生离去,阎仲儒道:“你今晚留在这里?带着那东西?”把木盒子放到病床床头的小柜上,打开木盒。
“嗯,最后一件相关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当然要拿来给他看看。”阎雅文把送来的鲜花插入瓶子中。
阎仲儒拿起剑细看,这东西还真的是够新的,不会假的吧?不过这东西极少露面,知道的人也不多,该不会作假的。
抚摸着剑锋,一不留神阎仲儒三根手指头就被划伤了,鲜血溢溢流出,一小部分滴到剑身上。
“嘶!”他立刻抽出纸巾包裹伤口,阎雅文道:“这东西还真锋利!你快出去找个护士给你消毒伤口,这剑都那么久了,不知道有什么细菌,快去!”阎仲儒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阎雅文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来拭剑,也只好抽了张纸巾往剑身擦去。
可是,剑身上的血珠只剩下半干的那么一点血痕了,而上头的腾龙翔云纹似乎注上了什么颜料,看起来更为清晰,鲜明。
青铜剑给人焕然一新的感觉。
阎雅文把玩这剑,看得出神。
第一百零八章:午夜
回家换了一套衣裳,阎雅文随后又回到医院坐在病床旁安静地看着报纸,但总是坐不住,一会儿给云滟掖掖被子,一会儿给云滟理理头发,一会
儿静坐在椅子上瞅着云滟。
就这么折腾到半夜,他关上病房的灯,准备在一旁备好的折叠床上休息,云滟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变化,气息也总算没那么弱,不过脸色和手脚僵
硬度却是一直都没有改变。
把装有青铜剑的木匣子就放在窗户旁的椅子上,阎雅文躺到床上睡去了。
刚合上眼一会儿,零碎的片段又浮现在他眼前,杂乱的声音让他无法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几天都重复着相同的梦境,可惜就像弄不准频道的
电视机一般,全是纷繁的声音画面交叠一起,根本是无从入手,但总离不开另外一个云滟,殇,祭坛。
他睡得并不安稳,稍稍有什么动静便会让他醒过来,就在此时,掀开被子的声音让他猛然醒来。
“嗯……”头还有那么一点儿涨,视线也还没适应黑夜,阎雅文只能眯着眼睛依稀看见有人打开了病房的门,走廊上微弱的光线刺入伸手不见五
指的病房,直让他眼睛一阵酸疼。
小滟竟然醒了?
等他完全适应过来,云滟已经离开了病房,并且房门大开,外头的灯光闪烁,四周也是冷得不像话,走廊上泛起熟悉的雾气。
披上一件外套,阎雅文摸黑抄起青铜剑和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往外走,该死,他刚才怎么没喊住小滟呢!现在相机搁在车上了,他只能拿这东西防
身了,这剑也是那家伙的,说不定有机会牵着对方鼻子走。
走廊变成一条看不见终点的隧道,阎雅文打开手电筒向前走,时而感觉到有什么拉着他的手,小声地说话,时而听见小孩子诡异的笑声,老人浓
重浑浊的喘息和咳嗽声。
脚上一阵湿意,他照了照地面,再向前方照去,水光一直延伸到深处,这水大概是那家伙身上流出来的。
他又想起石室里的水池,手捏紧了剑茎。
恐怕这次连水池里那帮家伙也带上来了,莫非,那两个护士真的是被这家伙杀死的?
“呃……呃……”倏地,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前方传来,越来越接近。
甚至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阎雅文注视着前方,不久两个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白色的护士服早已脏污不堪,那两人像扯线的木偶,喀拉喀拉,一拐一拐地向他走去,双眼翻白,流下两道黑血似的东西,嘴张的大大的,发出
意味不明的声音,胸前同样地穿了两个大洞。
不等这两个怪物动手,阎雅文抄剑向两人刺去,不知管不管用,反正相机不在只能凑合着用了。
被刺的护士发出宛如野兽般的吼叫:“呜啊啊啊!”当剑刺入护士的体内时,剑身竟然受到了阻力,就像是刺入人的体内收到骨骼,肌肉阻碍,
还能听见剑与血肉相磨的声音,被刺的那个护士并没有流血,只是嘴里吐出黑雾,像是极为痛苦似的捂着腹部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悲鸣,渐渐化为一
滩黑水,最后还消失不见。
果然是那家伙杀了值班的护士,阎雅文快步向前方冲去,不再理会身边形形色色的恶灵,可惜另一个护士紧追着,行动速度并不快,但总是在墙
中窜来窜去,让人摸不清她的行动。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手里挥动着剑,驱赶那些挡在前路的恶灵,剑锋扫过那些恶灵身上时,尽管没有一滴血溢出,穿刺皮肉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
手心,恶灵一波未停,一波又起,相继欲阻断他的去路,毫不厌倦地接受剑锋的洗礼,倒下,站起,倒下,站起,就像是受人控制一般。
突然一个趔趄他差点往前摔去,提起手电筒向身后照去,原来是落单的护士从墙角处爬出拽住了他的脚踝,眼看自己要被恶灵吞没,长剑一挥,
剑身从护士的天灵盖上刺入,再抽出剑一脚把她踢开。
脚踝上一圈黑印,令他的右腿疼得麻痹,无数双大大小小的手直往他身上窜,丢下手电筒,双手握剑,强忍着被恶灵穿过身体所带来的恶心感,
用剑向恶灵拦腰横扫而去。
又一帮家伙被他击退,可是他身上也负了伤,五脏六腑像是结了冰,让他呼吸也感到困难,没有云滟的帮助,无法驱走身上的黑印以及寒意。
呼出失去暖意的气息,拖起略感无力的身体,阎雅文抖着手捡起手电筒站了起来,迈开步子向前进发。
走廊上归于平静,恶灵大军悄然不见,但弥漫的薄雾却泛着黑色,地板上的水也越来越深,快要漫过膝盖,前方出现微弱抖动的灯光,忽明忽暗
的灯光中,一双金色的眸子投射出无限杀意,犹如攫取猎物一般注视着他。
第一百零九章:陷阱
那人踏水而来,金色的眸子从不移开目光仿佛要在阎雅文身上烧出个洞来,三步之遥,他没有任何行动,仅仅注视着阎雅文。
反握剑茎,青铜剑挡在身前,阎雅文严阵以待,心中却是半点把握也没有,相机不在身旁,长剑是对方的所有物,尽管对恶灵奏效亦难保对那人无效,况且现在对方正使用云滟的身体,更不可能伤害云滟。
“为什么……”那人的声音沙哑得令人听不清楚内容,近距离下,那道长长的伤疤更是狰狞。
戒备地看着对方,一刻也不敢放下青铜剑,阎雅文问道:“你究竟想问什么?”每次都是“为什么”,到底是有什么隐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四周墙壁冷得结霜,护士站就在两人身旁,一个护士倒卧在地上,惊恐地张着嘴,瞪着眼睛,可是翻白的眼睛告诉阎雅文,眼前的人再犯杀戒。
再也没心情跟对方磨蹭下去,他挥剑指向对方:“你杀了多少人你知道么?”那几个盗墓贼或许还称得上罪有应得,但是这三个护士呢?
“只是为了你……”那人双眼流下黑色的液体,弥漫在空气中的冷雾向他聚拢,夹杂着无数呼喊声,“为何每次与你重遇,你都要以刀剑相待?”
那人找到了躯体活过来了,不再是无意识的喃喃自语,而是能与活人正常对话。
为了他?难道,就像那个最荒唐的假设一般,他就是杀害这家伙的“殇”?!不是,他阎雅文根本没有杀死这家伙,他就是他,即便“殇”是他的前世,也是活脱脱不同的两人!
“你想找的人不是我!他已经死了几千年了!”不一样,根本不一样,正如眼前这个云滟与他所认识的云滟,即使是同一灵魂,同一躯体,但性情不同,记忆不同,一切都不一样,根本不可能相提并论。
何况他的前世,那更是完全不相同。
“不在了么……”那人喃喃自语,但并没有停下周遭的变化,反倒是更为激烈了,突然,目眦欲裂,不顾身前的长剑厚道:“就算不在,我也不会留你一线生机!”伸出手往阎雅文身上抓去。
阎雅文竖起剑身往那只手重重地拍了下去,那人立刻收回手,被打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像是被灼伤的痕迹,剑上的龙纹赫然其上。
“又是这把剑,我定要把你们都毁了!”话声刚落,人就不见踪影,阎雅文总算明白手中剑的来历,这把剑大概就是将对方剜心的凶器吧!
知道这剑对那人奏效,他用起剑来更是得心应手了,把那人一直带身后的恶灵大军一次又一次击退。
但由此至终都不曾再见到云滟,阎雅文在应付黑雾中跑出的恶灵时还不忘提防身后,对于并非能压倒性消灭的敌人,那人最喜欢冷不溜秋地闪出来,从对方的后背将其剜心,加上可怕的移动速度,千变万化的攻击,还有操纵众多喽罗,这个云滟可谓是有着绝对的力量,能克制他的只有相机和青铜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