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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惊澜——by俞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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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云汐频频地看他,总是对他的相貌有些讶异,钱塘抽空解释道:“我娘亲是西域人,所以我相貌和你们稍有区别,就是大家常说的杂种。”

韩云汐尴尬:“大哥客气了,不,自谦了……”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钱塘拍拍他肩膀:“无妨,我已经习惯。”

一团热闹祥和中,钱塘转身给韩云汐添酒:“二弟初来乍到,想是还不太熟悉这教中诸般事体。我刚才得住教主传话,你还得出去两个月。等你回来,我禀明教主,带你去八大分坛走一遭,也跟下面的弟兄们热闹热闹。否则总是憋在这静影峰上,好好的人也会憋出毛病来。”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看看这里的檀乔,梁霜白,司教主,哪一个没有毛病,看起来都不太正常是吧?再看看我,善解人意,多好!”

韩云汐忙不迭地点头,心里恨不得把钱塘当菩萨给供起来:“是是是,小弟也急着出去见识见识,全仰仗大哥您了。”闻睫却慌忙起身,去给钱塘捏肩膀:“大哥,你辛苦了,小妹来给你松松筋骨。其实我,我也会憋出毛病来的。”

钱塘道:“等你失调了再说,不急。”

闻睫闻言下手狠捏,钱塘疼得呲牙:“死丫头,轻些,骨头都让你捏碎了!你一句话不顺心就下狠手,跟个母夜叉一般,将来谁敢娶了你?”

他言罢又转头对着韩云汐道:“这丫头脾气太不好,我总是担心她嫁不出去。”眯着眼打量韩云汐一番:“你生的倒是不错,脾性儿也好,我说不如咱肥水不流外人田……”韩云汐忙打断他,指着门首:“大哥你看,有人找你。”

原来玄冥居的一个属下圣轩溜了进来,在门口眼巴巴地看着钱塘。钱塘本是个不讲究的人,并不怪罪他乱闯之罪,只抬眼看他,却见他左脸颊上一个红肿的手印,便问道:“你那脸怎么了?有话就说,站在那里干什么?”

圣轩凑过来道:“钱尊使,门外江尊使求见。”

钱塘怔了一怔,将酒杯缓缓放下,笑道:“哟,江美人儿来了。他来干嘛?讨债?哥不记得欠过他钱。就说我睡下了,让他走。”

圣轩揉揉自己的脸,委屈无比:“属下刚才的确是这么说的。可是江尊使他说他听到了玄冥居里的饮宴之声,说属下假传了钱尊使的意思,目中无人,欺上罔下,所以就赏了属下一个耳光。”

钱塘闻言,心中顿时大怒,且不管檀乔把人塞在自己这里,是有意还是无意,但这江画尘打狗也不看看主人,如此不知进退,倒是少见的很。

他还没顾上发作,便听得身边的闻睫道:“反了他不成?待我出去一箭射他个透明窟窿,省得讨厌!”言罢起身就要冲出去,被钱塘一把拉住按在椅子中。

他沉吟片刻,终究却把怒气缓缓压下,略一思索,自己若亲自去迎,这小子会越发得意,若是让闻睫去,针尖对上麦芒,少不得一场厮杀。他便侧头对韩云汐道:“二弟,你去把他接进来。北斗,把你主子下首加一个座椅。”

韩云汐应声起身,走出玄冥居,果然见到江画尘在月光下站得挺拔笔直,剑眉星目,雪衣凌然,好不超凡脱尘。他并不多言,只是一摆手道:“钱尊使命我出来迎你,江尊使请。”

江画尘冷冷的眼光在他脸上转了几圈,练武的人,黑夜中也是目光犀利,待看到他额头的伤口,唇角轻轻抽动一下,似乎笑了一下,大步随着他走了进去。

众人只得再次站起身来,唯有钱塘坐着不动,伸手指一指韩云汐下首的座位:“既来了就是客,坐。”

江画尘却站着不动,脸色严肃执拗:“钱尊使此话差异,小弟怎么就是客了?我们四大使在天水教中素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小弟得以被提拔过来,便是一心一意想跟三位相处融洽,却偏偏被当做了外人,岂不让人心冷?”

钱塘皱眉,道:“好吧好吧,不是客,江尊使,请坐。”

江画尘接着一脸郑重之色:“大哥今天在天魂殿里初见韩二哥,直接就叫了二弟,却到现在,还在呼我为江尊使,不是见外又是什么?”

钱塘听得有些痛苦不堪:“不过说错了一个字,你便要死掐住不放?几时把你做外人了?为兄去外面八大坛混久了,脾性儿原是粗糙了些,没你们这么精细,你就担待包涵些不成?”

江画尘道:“怕不是一个字这么简单。若单是一个字,小弟自不会苛责。首先钱尊使今天在玄冥居设宴给韩尊使接风,却连叫都不叫小弟一声,便存了见外之心。难道小弟不是才入了四大使?还是因为韩尊使是教主派遣来的,而因为小弟是檀天君派遣来的,在钱尊使心里,便有了高下之分不成?”

此言一出,钱塘尚未答话,闻睫张口便骂道:“我操!”抓起面前的一颗桃子,迎头就砸了过来。江画尘站着不动,桃子砸在他胸口上,汁水淋漓的一块儿。尔后闻睫不罢休,接二连三砸过来,江画尘竟还是不躲,弄得一身皆是。韩云汐垂着眼退开一步,只觉得头又开始疼。

正乱乎的当口儿,忽然“啪”一声巨响,原来钱塘拍响了桌子,所有的杯盘碗碟跟着跳三跳,听他厉声喝道:“闻睫住手!”

闻睫立时住手,可怜那江美人淋漓了一身桃子汁水,连额发上沾的也是,看起来无比狼狈。

钱塘瞪了他片刻,唇角抽搐几下,忽然道:“都坐。江画尘,你今天来,便是来找茬子的是吧?”

江画尘语气软了些,听起来到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意思:“不敢,小弟从二十四影卫中得以脱身而出,并不容易。既然成为白云使,总得有一席之地,只求大哥公平对待。”

钱塘长叹一声:“好,我公平,我公平还不行?!都坐下!”

韩云汐先就坐,尔后闻睫和江画尘互相瞪一眼,便跟着坐下。忙有人来收拾了砸坏的东西,又伺候着给江画尘将脸擦干净。这少年眉目如画风姿凌凌,可惜生就这一副不会帮衬的怪脾气,膈应人得很。

钱塘转身,招手令属下拿来两把镶金嵌玉的匕首,分别交付给韩云汐和江画尘:“这是我才得的,你们一人一把,穷极了把鞘上的猫眼儿给抠下来,也能卖几个铜板花花。我够公平吧?”

韩云汐道:“多谢大哥。”

江画尘道:“这是该当的。”

钱塘只好息事宁人:“该当的该当的,我欠你们的好吧?喝酒喝酒,不说了。”

众人接着喝酒,但被江画尘这么胡搅蛮缠一番,气氛沉闷了不少,江美人却仍不罢休,侧头又开始找茬给韩云汐看,凑到他耳边低声道:“韩尊使,韩二哥,听说这次派你出去,教主让你在教中挑人带着,是吗?”

韩云汐道:“是有这么回事儿。”

江画尘目不转瞬地看着他,接着道:“你可挑中没有?小弟我有心跟了你去,却不知二哥看得上否?”

韩云汐终于侧头正视他:“你想跟着?不怕枉送了性命?”

第14章

韩云汐终于侧头正视他:“你想跟着?不怕枉送了性命?”

江画尘郑重点头。

韩云汐道:“虽然教主下令让我带人,但我觉得这事儿,我自己便做得了,人多了反倒麻烦,我连北斗和木奎都不打算带。”

江画尘道:“二哥的意思,我还不如北斗和木奎?”

韩云汐不动声色:“你多心了。”

江画尘接着缠:“我自然比他俩要强些,二哥带着我,一试便知。路上定不给二哥添麻烦。”原来这才是他今天强行过来赴宴的真实目的。

他二人窃窃私语,钱塘只是看了一眼,就笑吟吟地招呼着别人,并不多插嘴,却把耳朵支了一尺多长,听得清清楚楚。听那江画尘接着纠缠:“二哥莫非是有什么不虞为他人得知的事情,因此不方便带着小弟?二哥放心,小弟心里想的是借此机会拿些功劳回来,二哥的私事,小弟定不多管。”

韩云汐被他缠得忍无可忍,却只伸手把手中的酒杯转来转去,手指节都忍成了苍白色,江画尘道:“二哥若是不答应,小弟自今日起就跟着二哥,同吃同住,同睡同起。二哥不应也得应。”

韩云汐闻言面容抽搐,支吾道:“再议,再议。”

但是江画尘天天站在紫霄居外给他守门,昼夜不息。三天后,韩云汐败退了,决定带着江画尘上路。而且他无奈之下也想开了,既然有了累赘,索性就再累赘些,将北斗木奎都带着,也多俩伺候的人。

临走时钱塘悄悄交代:“找机会收拾这小子一下。”

韩云汐跟他一拍即合:“好。”

出了天水教不远,晚上打尖住店之时,韩云汐在饭桌上一边给卤凤爪剪指甲,一边问道:“是谁让你死跟着我的?说清楚。”

江画尘不再隐瞒:“檀乔。”

“他怎么说?”

江画尘倒也不瞒他,实话实说:“他说二哥来历非凡,从前便是看着傻,想来也是装傻。这次出来办大事儿,让我趁机瞧瞧是真傻还是装傻。若是真傻,他就放了心。若是装傻,碰到生死关头,必定装不下去,我就能跟着开开眼界,定会有些长进。若是办砸了,二哥赔了性命进去,我侥幸逃得一命,我就可以荣升为紫霄使,至少也压闻睫那丫头一头。”

北斗和木奎在对面儿偷偷地笑了。

“我操,这群魔教妖人!我这次非活着回来不可!”饶是韩云汐生就一副少见的好脾气,也在心里恨恨地学着闻睫骂了一句。

他将一口闷气压下去,道:“你以后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

江画尘剑眉微轩:“委婉?男子汉,何必装腔作势?二哥,你让我如何委婉?或者我学学你,不管人家怎么欺负,都是逆来顺受?”言罢盯着他额头上未痊愈的伤多看了两眼。

韩云汐只好转换话题:“你跟檀天君这般推心置腹,你一直跟着他吗?你如今多大了?”

江画尘道:“是,我从十岁就跟着檀天君。如今我十九,腊月生。”

韩云汐道:“也是,我不过比你大两个月,还得劳驾你叫我一声二哥,你心里不服气也是有的。可是这次我若不死呢?我完成任务回来了呢?你怎么办?”

江画尘道:“那我以后就对二哥死心塌地,言听计从。”

韩云汐道:“那就一言为定。”他侧头想了想,想起钱塘的交代,忽然也恶毒一回:“若是能回来,第一件事儿,你把闻睫给娶了吧。第一次见面就打成这样,以后你们关住门内讧去,让我跟钱尊使落个耳根清净。”

江画尘手中的饭碗咣当落地,砸得粉碎,韩云汐唇角噙着一丝微笑看他:“怎么?想食言?”

江画尘俊脸惨白:“这……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韩云汐凝神看着他:“你若是答应下来,这次我便让你知晓,如何利用手中之刀,将那高不可及的段盟主顺利杀掉。”

他一本正经,不像说笑。江画尘看他片刻,又沉吟片刻,终于毅然应承:“好吧,若能拿住东西平安归来,我就去赤霞居求婚。不过此去一路艰险,谁知道你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也未必就非得娶她。”

韩云汐拊掌微笑:“很好,我且等着围观你求婚。”

沧海盟有三位盟主,却常年不在一处。谢战居于东海灵山岛沧海盟总坛,万春风居于与灵山岛相邻的风华岛。而段月寒却带着子弟儿郎,居于泰安郡。段月寒用剑,江湖上绰号“寒走清秋”,剑法清峭孤绝,打败过黑白两道无数英雄豪杰,如今手下子弟儿郎三百左右。

四人到得泰安郡,韩云汐分派任务,令江画尘乔装改扮,去探查清楚段盟主及手下子弟儿郎之前半个月的行踪,和之后半个月的打算。江画尘果然是檀乔手下第一高徒,不过用了两天功夫,就打探的清楚,写了一份儿清单给韩云汐拿了过来。

韩云汐仔细看过,对着这张纸思忖良久,终于看到一点曙光。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韩云汐和江画尘在距离泰安不远处一个乱坟岗子上,撵走了嗷嗷乱叫的十几只野狗,将八九具已经下葬的尸体挖出来,拖到一起。韩云汐摸出了钱塘赠送的匕首,借着手柄上镶嵌的夜明珠,将一具尸体翻来覆去地看。

那尸体想来已经下葬了几天,如今正值初夏,臭气熏天。韩云汐是有备而来,将一副特制的面具蒙住了口鼻面容,只露出眼睛来,手上戴着特制的油布手套。而江画尘和北斗木奎三人,却被熏得一阵阵作呕。

他看的仔细,看了伤口还不过瘾,又用匕首将那人给解剖了,仔细观察其内脏,北斗跟木奎不敢说什么,江画尘却终于忍无可忍:“二哥,这恶心死了,小弟受不了,你究竟在看什么?”

韩云汐道:“看死人。”

江画尘道:“小弟是跟着你来杀段月寒的,不是来看死人的。”

韩云汐抬头瞥他一眼:“不看死人,哪里杀得到活人?”见他一脸纠结之色,便道:“你过来些。”

江画尘只好忍着恶心凑近,韩云汐又摸出一副面罩给了他:“戴上。前几天我让你去查段月寒的踪迹,你做得不错。段月寒地位太高,我们就是公然挑衅,也找不到跟他交手的机会,无法试探深浅,也就无法一击而中。”

江画尘嗤笑:“原来二哥还梦想着一击而中?”

韩云汐道:“不是梦想。功夫相差太远,除了出其不意一击而中,没有别的办法。还是江尊使有把握用你的天问枪打败段月寒的清秋剑?那我就在一边等着捡人头即可。”

江画尘不语,他自然也没有把握,韩云汐看他一眼,接着道:“所以我来看死人。这些天,清秋剑法我们已经明里暗里看了不少,却只见到他弟子们出手,未曾见过段月寒出手,想必他用来,会有大大不同。”

他把手下尸体的心脏掏了出来,举到江画尘脸前,江画尘虽然带了面罩,依旧趔趄一下身子,几欲作呕。韩云汐微笑:“这九具尸体,是前两天段月寒亲自下手杀掉的,而且不虞为人所知,悄悄埋在了这里。你看这尸体上的伤口,自下而上,从右肋插入,并没有多深,不过一剑,这人却死了,那是为何?再看看这人的五脏六腑,均都被震裂,便知他这一剑上蕴含的内力。”

他凝神又看了片刻,缓缓地道:“我猜他这一剑,不过用了三成功力。”

江画尘道:“为什么?”

韩云汐道:“你探得的消息里,有这九个人的身份。自己一边儿想去。”

江画尘果然蹲到一边儿想去,韩云汐接着把那些尸体翻来覆去地看,片刻后忽听江画尘道:“我想通了。这群人是塞外太阴九子,是缀着那位平阳大侠龚怀风来的。他们跟那位龚怀风是宿敌,两边儿在塞外互相掐了十几年,却谁也奈何不得谁。这九个人从一到九,凭的是武功论座次。这排得靠后的,自然武功差些,段月寒下手杀人的时候,就不会用全力。若是功夫好的,就会多费些力气。”

他伸手扯了一具尸体过来:“看这个,这个是老大!”摸出匕首就刨开了那人的胸腹,一把掏出心脏来,举得高高地,兴奋异常:“碎了!这个必定用了十分功力!”倒把远远观望的北斗和木奎吓退出去几步。江画尘兀自在指手画脚:“你看,这人身上伤口多,至少中了七剑才死,说明他跟段月寒缠斗的时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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