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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折不弯——by菠萝个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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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没听见似的,侧脸如同一块打磨好的冰雕,没有表情,没有温度,平静地看着前方。

我突然有点害怕。

阮玉的车子停在了一栋公寓楼前,我浑身一激灵,车廷筠说,绝不允许我和阮玉单独相处于一室……我立刻掏出手机,对着公寓照了一张相片,在下边写道:我……

旁边突然伸过一只手,力道之大让我没感觉出来丁点的对抗,他正拿着我的手机,按了关机键,然后靠着车座,淡淡地说:“陪我一天吧。”

我认真考虑了一会儿,摇头道:“不行,车廷筠不让。”

阮玉一动不动的,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

然后我就觉得脖子一疼,不太清楚的视线里阮玉慢慢收回手,低着头看着我,他的眼睛……

我醒过来的时候,视线中仍然是看不清的一片。

这是一个卧室,门半开着,外边的光线透进来一些,把昏暗的屋子切分成两半,一半黑暗,一半黄色的光晕。

温暖和黑暗并存,蕴育着难以言明的隐晦。

接着我闻到一点烟味,萦绕在屋子里,侵入全身的毛孔。我吃力地动了动脖子,往左侧看去,先是厚厚的窗帘,没有一点光线透出,我猜不出时间……再然后我看到一个人,坐在床边,靠着床头,在抽烟,一点橘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

我撑着床坐起来,脑子还有点晕,小声说:“阮哥哥……”说完我突然有点发愣,这个词汇陌生又熟悉,好多年不曾说过,冷不丁脱口而出时感觉很奇怪。

阮玉却懒散地应了声:“恩?”

我一时茫然,不知道说什么。

他开口说:“我常常想起你小时候的事,十岁多一点的小天才,单纯又诚实。”他好像进入了自己的回忆世界:“跟你一起的时候我是最开心的,看你犯傻,看你哭,看你笑,有时候我真的……尤其在国外的时候,你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有多么依赖,我总有个错觉……好像你会一直那么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这些话明明那么平常,我心里却突然觉得有点难受。

阮玉突然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又想平常那样,有点懒散的轻佻,“唉,跟你说你也不懂,反正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愣了一下,刚想问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见门外公寓的铁门被“咣咣”砸响,

床铺一轻,微微晃动,阮玉站起来,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装裤,颀长的身形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黯淡的光影中。

门口传来砰砰乓乓的声音,我头还有点晕,扶着床头站起来,迷迷糊糊的,有个人冲了进来,是车廷筠。

他二话不说,一只胳膊揽住我的腰,微微弯腰一只手托起我的膝窝,我大脑一空,觉得浑身悬空,我吓了一跳。

车廷筠身上有汗味,有尘土味,还有奔波而来的热气。被人这么抱起来,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禁把头转向他胸口,不想露出脸来。

车廷筠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在余光中好像看到了阮玉的身影,一晃即逝的白衬衣,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

车廷筠把我送回了家。

妈妈一开门,两颊通红,然后就开始流鼻血,爸爸赶紧扶着妈妈去了洗手间。

我脑子有点晕沉沉,但是不累,车廷筠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突然把我打晕了……”我想了想,又接道:“他今天心情很差。”

车廷筠眼神一下子变了:“心情不好就打你?”

我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这是什么逻辑?”

车廷筠皱眉,说:“这太奇怪了,他把你打晕拖走,却什么也不做?”

我点点头,赞同地说:“的确很奇怪。”

车廷筠又不乐意了,口气很不好地说:“你这什么态度,给我严肃点。”

我立刻小心地闭上了嘴。

车廷筠低头看表,说:“我得回去了。”

我小声说:“再见……”

车廷筠哼了一声,突然掰过我的脖子,热乎乎的嘴唇贴了过来。

我唔唔两声,说不出话来,被压着躺到了床上。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捂着嘴巴的惊呼,紧接着爸爸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小牛同志!小牛同志!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车廷筠在我耳边低声道:“这次你做的很好,以后也要保持警觉,还有……下周记得来。”说完他支着胳膊从我身上起来,指尖捏着两个安全套,背光,看不见表情,但我知道他在笑。

这件事过去了没几天,阮玉来了电话,若无其事的,似乎之前打晕我只是一场小小的意外。他邀请我去参加一个晚会。

他说是公司的年度晚会,要为我引荐董事长。

我想了想,还是打电话征求了车廷筠的意见。

然后当天晚上,他就赶了回来。

我犹豫地问他:“你请假不是很困难么?”

车廷筠不知从哪里翻出一身正装来,一边穿一边说:“我表现优异。”

我大脑不知何时形成了固定的神经元,立刻夸奖道:“车廷筠,你真棒。”

他就有点得意地笑了。

我们一起去参加晚会,一起回家。

阮玉的叔叔是一个有些发胖的中年人,看起来爽朗极了,可又有一种让人不自觉退缩的气势,好在,车廷筠很快走了过来,礼貌地打了招呼,就拉着我走了。

见过阮玉的叔叔没多久,我的授权又提高了一个等级。

我总觉得这个结果隐隐的和那次晚会有关系,可阮玉什么都不说,我也只好归咎于业绩不错的升职。

第五十九章:局

妈妈一直说我是个幸运的人。

我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但回溯我二十三年的人生,除了在车廷筠的身上我稍稍烦恼过,别的事情好像从没有困扰过我。

我在报告书上签了字,神思便有些四处飘散,我合上文件夹,换下衣服,走出办公区域,站在门口等阮玉。

有同事经过我身边,笑着打招呼:“主任,在等总裁?”

我点了点头。

阮玉的身影从走廊拐角出现,我想他一定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我曾不止一次地听到过女同事偷偷称呼他为“钻石王老五”,形容成功男士的专有名词。

我还听过更多的传闻,是说我和阮玉是地下情人的绯闻。

在我来看,这当然是假的。

阮玉的女朋友多得数不清,三周一小换,五周一大换,但他很少提起,我觉得他的态度不像是在交往或者恋爱,而是把那当做一件日常要做的事。他每周都会抽出一两天来接送我下班,似乎是工作需要。

我把这些都讲给车廷筠,因为如果我不主动说出来,只要他有一天偶然问到了,他会为此生气好久……白牡丹说这是典型的吃醋行为。

好在他终于毕业了,下个月就要回来。

阮玉开着车,他今天不知怎的,有些沉默。

车子行驶过新建的二期空桥,远处是高耸的摩天大厦,背景是无垠的蓝天。

他终于开口说话了,问我:“最近工作很累?怎么有黑眼圈了?”

我摇了摇头,说:“这几天睡不着觉。”

阮玉似乎有了兴趣,接着追问:“怎么了?”

我想了想,就说:“就像小时候开运动会前夜似的,就是睡不着。”

阮玉顿了顿,才问:“有什么好事?”

我就忍不住笑着说:“车廷筠快回来了。”

这之后半个小时的车程,他没再开口说话。

我觉得氛围有点奇怪,阮玉的态度也有些诡异,但我并没有深思。

一周之后,我为当时的倏忽付出了代价。

没下班的时候,我的手机弹出一个界面,是我设置的阮玉的直接接听电话。

他的投影泛着淡淡的绿光,眼神静静的看着我。

我本能觉得有些怪,没有说话。

半晌,阮玉说:“爱……蒲爱牛,把A组的一号文件拷贝出来,晚上我去接你。”

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两句话组合起来太奇怪了,几乎让我以为听错了。

A组的文件是董事会直接授权给研发部,最后或者下达工厂生产,或者成为为期五到十年的长期战略计划。

这是最特殊的一组任务,也是最优先的任务,这是企业机密。我知道如果把这个泄露,或许一个公司就垮了,有多少人,多少普通的人会受到牵连?

我摇了摇头,说:“阮哥哥,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知道……这是犯法的,你应该先去向董事会申请,董事长不是你的叔叔么?”

阮玉并没有笑,他的笑是他最常见的表情,但今天他的眼神里一点笑意没有。恍惚间,我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初见他的时候,一瞬间的寒颤,其实他从来没有变。

他并没有说好说这不好,而是缓缓开口说:“如果你帮我,今晚你会在账户上发现一千万人民币。”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说:“首先我不需要一千万人民币;其次这不能掩盖罪行。”

阮玉似乎微微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他继续说:“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他们现在应该在回你姥姥家的高速公路上,后面应该有一辆牌号3248的黑色本田。给你十分钟时间做决定。”

我茫然地看着他的投影。

他的耳边出现一个倒计时的钟表。

我浑身一激灵,脑子迅速被两种念头撕扯起来,阮玉说的话……我信。但是与此同时,我的心里却是难以置信的茫然……他让我做的事是犯法,是犯罪,是背叛自己的公司,抛弃自己的职业道德。

阮玉突然开口说:“蒲爱牛,你不必这么伟大。你并不能代表这个世界的正义,即便你以身作则,即便你深信不疑,你仍然是……无能为力的。”

我觉得心脏好像被狠狠地一刺,抽疼起来。

他指了指那个倒计时,说:“还有三分钟。如果你这回不干的话,我还有别的办法,我希望你明白。”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嘴巴不听使唤地说:“你别……我知道了。”

阮玉的投影一直看着我将文件拷贝下来,他笑了一下,说:“一个小时后我来接你。”网路断开,他的投影凭空消失。

我愣愣地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车廷筠来,他说,如果阮玉做了威胁我的事,要立刻告诉他。

电话响了两声忙音,接通了。

我讷讷地问:“车廷筠,阮哥哥叫我帮他偷资料……怎么办?”

电话那边静了静,车廷筠冷静地说:“你干了?”

我小声地:“恩,”

车廷筠皱着眉头说:“最有效的方法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你能拿到他的秘密资料,就拥有了对等的威胁力。”

我一时茫然,问道:“怎么拿?”

电话那边静了静,车廷筠说:“我想想。”

车廷筠现在应该还在学校,没法联网,我看不到他的投影,只能等着他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政府手段恐怕行不通……不能用明面上的手段。”

我脑海里突然灵光一现,我连忙说:“等等,车廷筠,我一会儿再联系你。”

维托……

维托……

他这个时间一定还在网上,我飞快地登陆即时通讯工具,维托的头像亮着。

我迅速敲过去一排字:维托,如果你知道一个人的地址,你可以获得这个人的隐私么?

一秒钟之后,维托的回复过来了:Are you kidding me?

等待的半个小时中,我觉得时间漫长到令我头皮发麻。

手机突然响起来,我迅速接起,是维托。

维托竟然一反常态,没有叽里呱啦地大喊一通,他的投影一动不动的,双眉紧锁,盯着屏幕,表情震惊得难以形容。

我忍不住问道:“维托,你找到什么了?”

他把头转到我的方向,喃喃地道:“你一定不敢相信……我的天啊……”

我隐隐觉得他触碰到了什么大秘密,我催促道:“是什么?”

维托手指飞快地键盘上敲击,他清了清嗓子,将屏幕转向我,指着界面上的一张照片,说:“艾利克斯,看这张照片。”

我仔细去看,上边是阮玉……少年时期的阮玉,十八九岁的模样,他身边有一个中年的外国人,目光阴沉而锐利。

我正有点茫然,维托解释道:“这个中年人是莫纳家的家主,你还记得莫纳家么?我从前告诉过你,它是纽约三大黑帮之一,现在是唯一了。”

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维托又翻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英文,我有点看不清,维托把它放大,我快速地浏览一遍……有两个关键词,宏天、莫纳,这是一纸合同,有关A组一号文件和莫纳家族注入资金的合同。

我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了脉络。

我向维托求证道:“阮玉和莫纳家有协议,他在帮助莫纳控股宏天,可这太奇怪了……这是他的家族企业,他为什么要帮助外人?”

维托摇了摇头,表情古怪,他说:“不,艾利克斯,你想的太简单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迅速调出了两张照片。

我定睛一看,脑子里一下空了。

记忆迅速追溯到十年前……芮拉、芮拉……芮拉·卡斯沃德。一枪毙命死在我面前的女孩。

这是一张当地的报纸,报纸上登着现场血淋淋的照片,旁边配着解释:

……卡斯沃德家独女遭迫害。幕后黑手是否为对立的怀特家族?

……

纽约两大黑帮火拼,莫纳家族中立坐收渔翁之利。

……

我的思维好像卡住了,无法继续深思下去。

维托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是阮玉杀了芮拉·卡斯沃德——他为莫纳家做事。

可这说不通,仍然无法解释阮玉的动机。

我刚想反驳,维托一下子放大了另一张照片,这也是一张报纸,刊登的图片甚至是一张类似的场景,车祸,斑斑血迹……

硕大的中文标题:宏天制药董事长及夫人意外车祸身亡,其弟继承家业。副标题——两幼子抚养权转给叔叔。

我一下子愣住了。

维托也沉默了。

维托动作不停,又调出一个文件夹,里边满满的……竟然是阮秋秋的照片——十几岁少女时的订婚照,和二十几岁时的结婚照,和同一个外国人。

维托指了指那个外国人,缓缓地道:“这个男人,是莫纳家的长子。”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迅速捋出一条脉络……

很多年前的一场商业黑幕……阮玉野心勃勃的亲叔叔为了财富和地位,谋杀了阮玉的父母,用阮秋秋作为扩大版图的棋子,与外国莫纳家联姻,阮玉年纪小无法为自己的妹妹抗争……再然后,他得到出国的机会,同莫纳家进行了另外的交易,帮助他们铲除了另外两大帮派,继而获得了莫纳家的支持……他回来是要报复他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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