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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福裕延年+番外篇——by周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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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此时脑子里一片思绪翻飞,他试图想要找出永璘话里隐含的意思,却是一无所获,“贝勒爷……”

“还不明白?”

“爷堂堂的皇子,你还想让爷等几年?”

“罢了,爷等不起了。”

等不起……

阿德抿抿双唇,只觉得混乱之极,忍不住道:“怕是自那年在下离京,贝勒爷便已有了决断了吧。”

“怎么着?整整两年的时日,聪慧如你丰绅殷德还不能猜出其中意思?”永璘只是轻笑一声,“你我之间,向来是我热脸贴冷屁股一厢情愿,现如今我没了那心思,你也该宽慰才是。”

“至少,你是稳赚不赔啊。”

雅间里烧了炭炉,屋里暖融融的却并不呛人,然而不知是因为伤口未愈亦或是心理作用,这温度对于阿德来说却是冷到了骨头里。

怎么……怎么就不赔了……

阿德暗自苦笑着,方才被熏得有些发红的脸颊此时苍白如纸,手掌悄悄捂住隐隐作痛的伤口,把涌到嘴边的喘息吞回去。

这下子赔大发了……

这滋味……跟那时被剐掉了块肉可有的一拼了。

既然言尽于此,而后就算是这人有什么苦衷隐情阿德也顾不得了,两人这次意料之外的会面,简直是对他这场旷日已久的思念的莫大讽刺。

自觉得呆不下去了,阿德看看永璘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只觉得又陌生又熟悉,恍惚中忽然意识到,果然这才是他记忆中的庆郡王。

那么……那个永璘呢……

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阿德强撑着躬身打了个千,“打扰了贝勒爷的雅兴,奴才……这就告退了。”

“嗯……”

永璘淡淡的应了一声,眼见着阿德退出了雅间,手却不自觉地摸上胸口。

出了门站在楼梯口,阿德只觉得一阵阵眼晕,胸口压了块石头似得喘不过气来,只得扶着楼梯扶手站了一会儿,才有力气下了台阶,挪到不远处花园里的石凳上,招手吩咐路过的小二去叫了景安过来。

“主子,怎么这么快就吃好了?”见自己主子独自一人坐着,脸色惨白神情也有些不对,景安心里不由得一咯噔,暗道不妙:“主子您这是……”

“着人告诉明伦他们一声,府里阿玛有要事相寻,便先回去了。”

阿德说着示意景安扶自己起来,“怕是伤口有些不好,先回去再说吧。”

回了和府一下马车阿德便撑不住了,心力憔悴之下人便有些昏昏沉沉,被搀着挪到了榻上后便一直不省人事,小脸惨白的躺着。

这下子可把一旁的景安给吓坏了。

要说阿德在江南独掌一面的时候也有过几次险情,后来自然是安稳度过了,只是一次次叠加起来,尤其是回京前的那次低烧生生拖坏了阿德本就不怎么健康的体质,再加上这次受伤又急着赶路,日前陆老太医诊断的时候已经是连连摇头了,只说这身子骨得好好调养个几年方能终老,不然连而立都过不去了。

景安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此时再一看阿德的模样,忙去请了和珅来,又拿了帖子去请那陆老太医。

陆老太医一到,先看了看阿德的脸色,之后搭了脉便觉得不对,再解开衣襟一看,包裹着腰腹的白纱布上已经渗出了深浅不一的殷红,当下便连连摇头。

“伤势未愈本不能饮酒,这次喝得少些,伤口好的慢些也罢了,只是不可再有伤神费心之事了。”重新换了伤药纱布之后,老太医对一旁满脸忧色的和珅说:“令公子体质本就有亏,此次受伤虽未透体却也是伤了元气的,若是再有杂事相扰引得这般境况,便是伤了根本,那可就不好说了。”

“那您看还要不要再开个方子?”看着阿德躺在床上的这个样子,和珅自然是心疼不已,对于害得阿德这般模样的人亦是恨极了。

“这倒不用,以令公子如今的情形不适宜用猛药,只能慢慢养着,老夫之前的那些方子便已足够了。”

“有劳老太医费心了。”

送走了陆老太医,和珅回到阿德房里,坐在床边上看着阿德。

阿德昏沉的躺着,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眸紧闭,鸦黑的眼睫低垂着落下一小片阴影。

安静得仿佛一尊人偶。

和珅静静的看着,对于高居朝堂之上的那位头一次有了怨怼……

——

而雅间里独自一人坐着的永璘却是有些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直到绵惠一行人走近了才猛地回过神来。

“咦,贝勒爷,那位丰绅殷德呢,怎么走了啊?”进了雅间,有人好奇地问道。

永璘正好心中不快,闻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若是想找他自去便可,爷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走了?”

“呃……听说前两日万岁爷又招了绵恩入宫?”绵惠一时有些摸不着头绪,只得岔开了话题,心想难不成带那人过来还不妥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向来颇得圣眷。”永璘说着捻起酒杯仰头喝尽,把酒杯拿在手里把玩。

话刚落音便有人谄媚道:“再怎么也比不过贝勒爷您啊。”

永璘闻言只是一笑,并不言语。

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府里,永璘撒酒疯似的推开迎上来的福晋钮钴禄氏,一头扎进床榻上再也不起身了。

钮钴禄氏仓促之间被推得一个踉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再进来一看永璘这个样子更是心中不愉:“贝勒爷这又是怎么了?”

永璘状若未闻,继续躺在床上挺尸。

钮钴禄氏又叫了两声,见永璘还是不理人,恼怒之下便把矛头转向了旁人。

“你们这些个不中用的奴才!出去不好好看着爷,净跟那些个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再有下次定不饶你们!”她说着话锋一转对准了永璘的贴身太监长顺:“贝勒爷这是喝了多少,长顺你也不劝着点!”

钮钴禄氏还要再说,却被永璘打断了。

“烦死了!吵什么吵?!”

永璘横眉倒竖的坐起来,伸手粗鲁的抹了把脸,就要起身:“这里是呆不成了是吧?好!长顺套车!”

“贝勒爷!”

钮钴禄氏震惊了,花容失色的晃了晃身子。

“还不快去!”见长顺还在看自己,永璘提高了声音,理也不理一旁的钮钴禄氏,当先走了出门去。

永璘出了城到郊外的汤泉庄子上歇了一晚。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正好日上三竿,永璘充分领略了宿醉过后的头疼难耐,还没缓过神来屋里便进来了一人。

这少年身量还未长开,裹在厚重的夹绒锦袍里仍显得纤瘦挺拔,面容白皙眉眼标致,这么一看却是个翩翩少年郎。

“你怎么过来了?”

永璘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甚在意的问道。

“自然是来给贝勒爷请安的。”

少年眉眼弯弯勾唇一笑,一时间满室生光。

第68章

夺嫡(二)

“收起你那副样子。”永璘闻言只淡淡的扫了那少年一眼,“屋里并无他人,你这是做给谁看?”

“贝勒爷火气倒是不小啊。”

少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只是语调轻佻,与他面上一本正经的模样甚是违和。

“有事便说吧。”

永璘颇有些不耐烦了。

少年微微垂首,恭声道:“只是听说那位丰绅殷德回京数日,昨个才与贝勒爷见上了一面,便想问问其中境况,在下对贝勒爷的这位密友也是十分的好奇。”

眼睫颤动,永璘眨了眨眼睛,掩去一闪而过的凶光。

“密友……”他还带些困倦的脸上挂起一丝冷漠,“爷倒是不晓得自个儿哪里来了个密友,竟让你如此费心打听。”

“贝勒爷恕罪,在下也是职责所在,不好不问啊。”

那少年说着上前了一步,垂于身前的手指交握了一下随即松开,期间右手食指不着痕迹的划过左手手腕的脉搏处,“贝勒爷不如据实以告,也省的……”

说着露出一丝意犹未尽的笑意。

永璘在那少年做出那个动作的时候身体竟忍不住向前探了一探,不过随即止住了,脸上亦挂起一丝怒容,似是被少年不甚恭敬的言语所激。

“顾长山!”永璘从齿缝里挤出了句话,“你最好别载到我手里……”

那叫做顾长山的少年闻言立时退了一步,状似恭敬的垂下头,口称不敢。

——

胸口有些沉闷,眼皮像是被粘住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阿德急促而微弱的喘了几声,盖在被子下的手指抽搐了一下。

“阿德……”

“阿德醒醒……”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似乎隔着很远的距离,以至于他模模糊糊的听不清那是在说些什么。阿德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底下微微转动,牙齿不自觉的咬紧了,轻微的磕碰了几下,他下意识的试图挪动自己僵硬的身体,却发现四肢沉甸甸的没有知觉。

周围似乎安静了一会儿,身体四肢动弹不得,呼吸也有些梗塞,阿德闷哼了一声,难受的皱起眉头。

阿德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动弹不得的身体让他脑海中翻腾起无法抑制的恐慌,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反而开始幻化出变幻莫测的光点。

那是……通红的……通红的柱子……不断晃动的金黄色……冰冷的……抽搐的四肢……脸上微凉的液体……黏腻的湿漉感……

冷汗淋淋,阿德的心脏受惊似得急剧收缩着,此时耳边忽然响起巨大的轰鸣声,那仿佛被按在水底的憋闷和压迫逼得他几乎要尖叫出来。

“咳……”

终于把那口气吐了出来,阿德僵硬的四肢一下子瘫软下来。

鸦黑的眼睫不停地剧烈颤动着,半晌才睁开一条细缝,眼前白光乍闪,阿德猛的紧阖上眼睛好一会儿,才再次睁开。

“……老爷……晚了早朝……”

“……去请了……身子不适……快去……”

眼前是一片模糊的暗青色,眼珠微微转动着,却只用余光瞄到了大小不一的光斑。阿德艰难的转动着脑袋,生涩的颈骨发出咯咯的摩擦声。

“……少爷?”

“老爷!少爷醒了!”

喉咙干涩的发不出声音,喂了小半口温水润润嗓子,阿德浑身乏力的倚在柔软的靠垫上,半阖的眼睛带了些茫然的看向和珅。

“阿玛……”口中嘶哑低弱的声音让他有些怔愣的止住了话语。

和珅神情有些倦怠,却是长舒了口气,“醒来就好了。”

此时的阿德实在没力气再多说什么,强自咽下了碗汤药后便又昏昏睡去了。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阿玛和珅已经去上早朝了,并不在身边。苦挨着又喝了汤药后景安才告诉他,自那日他回府昏睡过去之后,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精神不济的又躺了两天,直到腰腹上的伤口好了差不多了,阿德才有力气起身离开了床榻去院子里走走。

隆冬耀眼的暖阳下,迎面而来的冷冽西风不仅吹落了一地寒梅,也吹醒了他混乱已久的思绪。鼻尖嗅着清冷的梅香,阿德深深呼出了口浊气,仿佛要把这几天脑海里对那人的怨恨思念借着这口气全都赶出去。

这世上,没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尤其是人心。

想想当初永璘待自己如何,再想想那时自己的迟钝和漠然,两人之间说白了也不过是永璘年少时心底的一点点悸动罢了,既无海誓山盟亦无蜜语甜言,甚至连那次挑明自己都没有回应,时隔两年之久,又怎么能要求他待之如初呢?

永璘那日说的也对,两人之间自己确实是稳赚不赔……

阿德唇边溢出一丝苦笑。

君既无意我便休……

他认了……

梳理好心中的郁郁,阿德甚至有心情去亭子里赏了回青松冷梅,还不顾景安的劝诫坐了好一会儿。

这么坐了一会儿的后果便是偶感了风寒,阿德咳个不停的同时还要忍受阿玛不忍的叹息以及二叔每日一封的劝解信,顺便还有景安不时飘过来的忧郁眼神。

一大早,风寒终于痊愈的阿德打起精神,忽略阿玛临上朝时的欲言又止,喝了药便坐在书房里处理前几日堆积下来的事务。他知道那陆老太医的诊断,说他活不过而立之年什么的,要说他上一辈子也没活过多大年纪啊,三十三岁和三十岁有区别吗?想来他也就是这么个命了。

这么一琢磨,阿德反倒庆幸永璘此时的决定,若是两人真要凑到了一块,之后自己再来个早死,那可真苦了永璘……

阿德想着想着便不由得自嘲一笑。

这边是自作多情了。

阿德集中精神排除杂念,开始着手于梳理京中不甚安稳的局势。

乾隆皇帝曾金口玉言说过,在位时间不会超过康熙帝的六十年,而如今这位乾隆皇帝在位已经五十五年,据说自‘顾人奚’一案后便龙体欠安,这从龙之功自然谁都想沾上一点,于是朝堂之上开始出现结党之状。

如今京城上下虽是一片暗潮涌动,然众臣却晓得这真命天子自然是要从几位郡王之中选定。三位郡王以及那位颇受圣上宠爱的十七贝勒都是能引起局势变换的重要人物,其中嘉郡王与十七贝勒一母同胞,廉郡王与成郡王同为那拉皇后名下抚养,而嘉郡王与他那位亲弟弟十七贝勒之间似乎不怎么亲近,廉郡王与他的十一哥貌似也有些貌合神离,这几人的势力纵横交错,倒也维持了一种平衡。

现在看来,这热门倒是那位与自家二叔关系匪浅的廉郡王喽?

阿玛出事是在那时的嘉庆四年,算算日子还有不到十年的光景,只是如今形势有变,近些日子又屡屡传出乾隆病重的消息,虽不知其中真假,早作防备也好。

阿德沉吟许久,招来景安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

这边景安领命去了,阿德开始给远在甘肃的二叔写信,内容自然是报告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阐述一下自己下一步的安排,顺便希望能透过二叔跟某位热门人物搭上点关系什么的。

刚一落笔,便有下人进来禀告,说是十七贝勒永璘到了府上了。

——

此时刚下了朝正于军机处处理政务的和珅却是有些魂不守舍,原因显而易见,自己儿子好不容易回京了却身染沉疴,想想那老太医所说的话,什么‘体质有亏’什么‘不过而立’,对于和珅来说是句句诛心也不为过。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把阿德留在京城照看……

他当初甘为贪官背负一身骂名,固然有希望维护朝廷安稳,为乾隆皇帝的赏识心生感恩之意,另外一方面亦是想护的亲人周全。

少时与幼弟相依为命为后母所欺凌的那些场景和珅一日也不敢忘,后来自己于朝堂之上崭露头角,方有族中老人为他兄弟俩出言庇护,若非如此,只怕他与和琳被逼迫至死也不会有人怜惜。和珅那时便明白了,世上诸人眼中看得见的唯有权势。

晓得了这一点,他又怎能让自己的孩子也落入那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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