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微皱眉头,要他代替什么?
“主人,饶了妾身……”两名黑衣护卫又要将女人拖走,女人吓得梨花带雨,妆也哭花,十分狼狈。
“放了她!”明心站着不动,只恨自己没了内力。
“让她生不如死,如果你们想玩也可以。”躺回软榻的君琅邪,冷冷宣判,话很有效,明心终于不忍心,妥协地走过来。
君琅邪打量着赏心悦目的明心,目光未曾离开,他吩咐护卫,实际说给明心听,“如果爷晚上高兴,可免了死罪。”
明心低垂眼帘,慢慢走近君琅邪,君琅邪向他伸手,犹如恶魔,冷酷得不容别人忤逆。
第五章:喂酒
指腹轻轻摩挲着酒尊沿口,君琅邪滴酒未沾,目光沉醉于坐在身旁素雅之人,明心,让今夜沉年的竹意美酒,失去了诱人的芳香。
斜倚的君琅邪,放开美酒,依然慵懒的姿势,将手移到明心的腰间,他轻挑起束衣的腰带,明心没有躲,情事他不懂,君琅邪所说的代替他有单纯的理解,而且,明心心知君琅邪的唯我独尊,在吃了几次亏之后,不再想与君琅邪正面碰撞,所以,他只是静坐,另外,他还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说自己的身分。
两人各有所思,君琅邪眯着眼睛,手指稍用力,扣住明心腰带的玉饰就裂开了,紧束的白纱衣立即彭散开,柔软的丝质之绸,在暗风之中,飘动得轻逸。
明心微惊讶地看向君琅邪,他清澈、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里,只有不明所以。
君琅邪不会马上享用,他今晚出奇地有耐心,明心有种让人不忍破坏的干净,但又有种让人想要采摘的禁欲,和尚的修行,必须戒色,不是君琅邪不懂佛,他也看到明心的七宝佩珠,这是达到一定境界的高僧才能佩带,明心这么年轻又有修为,必定是从小修佛,恪守戒律,也就是说,明心是什么都不懂的处子,就是因为这个,君琅邪觉得可以慢慢调教,再细细品尝。
君琅邪将他的酒尊推到明心面前。
酒,是另一戒。
“喝,要不然可以让我喝。”明心的不解风情,让君琅邪头一次向人暗示。
明心的思想跟不上君琅邪,他将酒尊原封不动地推回去,那时单纯的人,以为这样就是作了选择。君琅邪哑然失笑,他坐起身,然后击掌两下。
那两个伺候明心更衣的美少年,立即走到水榭台阶前。
“过来。”君琅邪用淡淡口吻命令道。
青儿和瑜儿低着头走到君琅邪身边,他们只被调教过,但未真正伺候过君琅邪,特别是青儿,走得很忐忑,因为好奇,还偷瞄一眼明心。
“啊——”青儿突然手一疼,他只觉头晕目眩,便一头栽进硬实宽大的怀里。等他自知失态,好像已经迟了,因为主人的喜怒无常,青儿有些害怕,他那小小身体,颤抖着。青儿胆小,被主人抱着,完全没了主张,连学过的讨好之技,也不知道怎么用。
君琅邪捏住怀里少年的下巴,抬起,让青儿的视线转向明心,“好看?”他的声音里头,听不出任何情感。
下巴传来的疼让青儿泪水打转着,柔弱的他,楚楚可怜,他的黑亮眼眸里头,映着明心的影像,明心皱着眉头的样子,也是好看,第一眼看到明心,他就觉得仙子般的人,不可亵渎。
还没等青儿回话,君琅邪松手了,他将青儿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一改之前冷酷,温柔地摸着有点青紫的小巧下巴。
“疼吗?”他的声音,低沉又带诱惑。
青儿怔怔地,温柔的主人好陌生,但那凌角分明的英俊,让人心跳加速,与明心的美完全不同,现在被疼爱被呵护的感觉,让青儿受了蛊惑,点了点头。
“青儿,教一下明心如何?”
青儿惊讶,主人竟然记得他的名字!他心里突然窃喜起来,被主人这样迷人的眼神注视着,他怎么会不答应。
“乖青儿,喂主人喝酒。”君琅邪的手指,滑过青儿的红唇。
青儿的心,怦然直跳,被君琅邪的手指碰触过的唇瓣,带过一阵酥麻,受过训练的他,立即明白意思,原来透着簿红的脸蛋,更是红得妖娆艳丽。青儿拿起酒尊,喝了一口,然后紧张地将唇贴到君琅邪的唇上,慢慢哺给君琅邪,小舌进出之时,酒,沿着嘴角慢慢流下。
明心撇开脸,原来男人刚刚的意思是这样,这一犯酒戒,二犯色戒,明心气愤地站起来。
“你要是敢走出这里,那么,我会让你犯杀戒。”君琅邪轻易看透明心,他一脸邪魅笃定:明心走不了。君琅邪推开挂在自己身上的青儿,轻舔唇上遗留的香,目光锁着明心。
第六章:禁忌
此夜流云,遮月掩光,不消一刻,云散月又现,已是十四月明时,湖面水中映月,折射着片片明亮磷光,随着水波,一晃一晃,突然的耀眼亮光,刺目得让明心微缩眼眸。明心左右为难,再想到自己的禁忌,他是不能停留在此,而君琅邪并不好说服,顿觉棘手。
硬碰硬根本没有结果,不如退一步。
明心转向君琅邪。
“施主要吾做什么,只要不犯戒,吾全都答应,但是,请让吾在亥时回房休息。”
此时的明心,褪得淡无血色的唇、变浅却如琥珀般的眼眸,凭添了病态的冷柔气质。
君琅邪微勾嘴角,眼里的神色意味不明,明心答应得这么快,应该另有隐情,与他的要挟无关。
明心在怕什么?
“过来。”
这时的明心觉得君琅邪是答应了,既然自己这么提出,那先遂了男人的意。
只等明心走近,君琅邪一把将明心扯进怀中,一个翻身,他顺势将明心压在身下。明心只觉背后一痛,男人的动作迅速霸道,一时间他只有头晕,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待他看清眼前情景,君琅邪已经拿着酒尊,喝了一口酒。
明心来不及阻止,君琅邪已经一手托起他的后脑,猝不及防地强将口中的美酒哺给明心,君琅邪感觉到明心的抵触,他扔掉酒尊,扯住明心衣服的前襟,猛地将衣服撕开。
暗香幽情的空间,撕碎绸缎的声音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碰撞、喘息,明心完美的身体瞬间暴露出来,衣服如布条般挂在明心的四肢,因为没有想到君琅邪会突然这么做,明心惊讶张开的唇,就这么被君琅邪入侵,那长驱而入的霸道,让明心无所适从,酒水溢出嘴角,沿着下巴,滑过精致的锁骨。
明心的隐忍和被扣住姿态,与黑豹一般狂野的君琅邪,配成一幅让人窒息的旖旎春光。
还在水榭的两个少年,已经是经过调教的宠侍,竟然因为看到这一幕而震撼到久久无法回神。
难怪主人会喜欢明心,明心完全是尤物啊!两人不约而同,低下头,一时不知该退还是留。
“咳咳……”酒如烈火般,烧着喉咙,明心难受地咳起来,他眼里蕴着水雾,脸色绯红,靠在榻上,一幅任君采摘的模样。
明心的反应和美好,君琅邪很意外,但又觉得应该是这样,明心真的是不会喝酒吧,只不过是一口果酒,竟像是醉了一样,君琅邪也并没有真的要将明心逼到死角,他早就换成果酒,那是和尚也能喝的。
“你……在酒里加了……什么?!”但是,明心有些不对劲。
君琅邪按住要起身的明心,明心的脸色变得难看,是酒有问题?如果有,他自己也会有事。
“已经亥时了……我得离开……”
就在这时,府院的西边嘈声大起来,那里还冒起了一丝烟雾。
“主子,西厢起火。”一个黑影突然出现,跪到水榭之前。
君琅邪注意力转移。
他将近处的一件外袍披在明心身上,然后离开了水榭,君琅邪走得匆忙,也就没有发现明心的变化。
衣袍下的明心,在不久后,扭动着,他极力咬紧的唇,发出像是痛苦的呻吟。
“我们要不要看下公子?”青儿担忧地问。
“你想死?主人不会允许我们看到……”瑜儿还没说完,咚的一声就倒到地上,接着青儿也一并倒下。
第七章:燥动
水榭风亭跌跌撞撞冲出个黑色身影,他还没走出几步,突然一股劲风,向他胸口重重袭来,黑影完全没有回旋余地,被撞至几步之外,这股内力十足的掌力,几乎可以让他毙命。
“拿下。”
君琅邪身后几人,回神之时,他们的主人已经将刺客重创,听君琅邪语气不善,赶紧行动制住刺客。
黑衣人虽被重击一掌,还是很顽固地抵抗了几个回合,无奈先前已有受伤,最后还是不敌而被擒。
而君琅邪无心注意黑衣人,他心里莫名浮燥,原来烛光明亮的水榭,死寂黑暗,他快步冲进去。
借着月光,君琅邪清楚地看到一地狼藉,再见躺在地上的明心,君琅邪更是怒火膨胀,甚至心里有种陌生的情绪在滋生。
明心破碎的衣物不能蔽体,褪尽血色的脸上,紧闭双目,白色的绸缎及身体,洒着斑驳的血迹,那血腥的味道,唤起君琅邪的嗜血。
君琅邪走到刺客眼前,突然拔出护卫的剑,刷刷几下,未见剑影但见锐利光芒,等剑回到壳中,众人回神,那刺客已经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
“押他到水牢,让沙玖行刑,你们几个自去常轩处领罚。”
“是。”外头的护卫都听出主人的怒火不寻常,特别是几个负责水榭安全的,冷汗都湿了衣衫,那水榭里头的人恐怕是得到主人的重视了,是他们保护不利,还好不是让刑堂之主严惩,比较之下,算是幸运。
君琅邪扶起明心,入怀的温度低得吓人,他赶紧探明心的脉,君琅邪大惊,竟然微弱到快探不到,怎么会这样?
先前的温热之躯不过一刻就仿佛要消逝?
常轩赶来的时候,微震惊眼前所看到,他跟随君琅邪多年,自然知道君琅邪讨厌沾到血腥,从来都是杀人无痕又有洁癖的冷漠主人,抱着一个新晋美人,为其输送内力!?他看到幻影了吧?
“常轩,去找他来,快去!”
常轩再一次吃惊,此时情形也不容常轩多猜度,他领命赶紧找人。他知道主人要找的是谁,但这个男宠有足够魅力让那个人治吗?主人不是不知道那人的脾气。
水榭之内,君琅邪因为送不了内力而更加烦燥,明心像是自我封闭一般。摸着明心的脸,还是一样的冷,那淡色的唇上有咬迹血痕,明心身上的血迹,是来自他手臂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君琅邪突然想起先前在离开时,明心的反应,那时明心脸色就不对,难道真的是酒?
不可能,现在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现场,还有当时他们喝剩下的酒,君琅邪取来一验,没问题。
再看安静犹如沉睡的人,君琅邪眼眸里泛起不属于他邪君的眼神,再一次抱起明心,君琅邪用轻功回到思雨阁。
翌日
君琅邪得到了明心的资料,原来明心是将赴丘国传法的高僧,在去丘国之前,他接元国皇帝旨意,到元国护国寺礼佛一个月,明心正是在赶去元国皇城的路上,遇到他。
一个拥有至高佛法的年轻高僧,神秘俊俏,又从未入世,突然接到皇帝旨意去邻国传法,而一路上并未有人保护,这是何故?
看来元国皇帝也并未把此事看重,如今元国与丘国也是貌合神离,传佛法也许只是一个借口,试探之意更多。最好是这样,那么他就更可以留下明心,就算不是如此,抢一个和尚,皇帝也不能拿他如何。
第八章:医者
脸上有温柔的碰触,像在怜惜,那人的指尖冰凉,淡淡药香萦绕着,入鼻竟有冷香艳冶之感。明心轻蹙眉头,似乎在抗议骚扰,就在那人手指停留在他的唇上时,明心突然睁开了眼睛。
“师父?”朦胧之间,明心有了错觉,他捉住似曾相识的手。
手的主人有片刻僵住,明心捉得很紧,那人没有要抽出去的意思。
明心有些奇怪师尊并没有回应他,等他逐渐清明,看到眼前的人,他怔了怔,并不是师父,可刚才有种跟师父一样温暖的感觉。再看眼前的男子,最显眼的是与众不同的亮泽、柔顺白色长发,无束披肩,轻盈飘逸,他拥有白皙光洁的脸庞,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淡玫瑰色嘴唇,他一身青蓝色的衣服并不华丽,但无损其优雅尊贵,唯一缺憾的是,有着浓密眼睫毛的眼睛总是闭着。
这人有温柔舒服的气质,让人很想靠近,如果他睁开眼睛的话,肯定是夺魄勾魂。
明心心里疑惑,男子为什么不睁开眼睛?但就算没有睁开眼睛,男子也非常灵活,仿佛睁与不睁,他都能看清楚。
一阵冰凉滑过唇上,明心才回神过来,他竟然也会因为研究一个男人而出神。
“唇上的药帮你擦淡,等会先吃点东西。”男子边擦边说,声音柔和,并不介意明心一直研究他。
明心被抬起下巴,沾着清水的布巾继续擦着。
感觉到明心还在看他的脸,男子轻笑,说道:“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你不必奇怪,所谓眼盲心不盲,你可以相信我的医术。”
明心听到盲字,微微震惊,再看到男人淡然的笑,令其俊颜风华,他心里感叹:世间万事万物兼不能十全十美,这么英俊的男子却是个瞎子,不过这人活得好自信潇洒。
“你的病症很少见也古怪,它很嗜血阴寒,这些年,你是如何过来的?”
明心犹豫着是否能说,自他有记忆以来,这个症状一直伴随着他,而且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严重,有时在冬天,他会因为阴寒之气而全身僵硬、血气不畅,昏睡数日,以前有师父帮助渡过,但在前几年师父圆寂之后,他只有靠自己。病者最怕讳疾忌医,眼前的男子也许知道详情,明心觉得试试也无妨,他便将男子需要了解的一一讲述。
男子听着,有时会因为明心的话而蹙眉,明心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情况很棘手。
反正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抱什么希望。
“昨天你有吃过什么?”
“一顿斋饭,但那不是根由。”明心又下意识咬唇,那里传来的疼让他更清晰忆起昨晚的事,被男人强行喂酒,之后身体空虚难受,阴寒从腹部串起,四肢无力,脑海空白一片,被男人抱着的时候,阴寒没有作祟,但男人一离开,那阴寒立即化成利剑,在体内暴虐横行,那时,他竟然想……
男子感觉到明心的变化,不再问下去。
“咔嚓——”一阵清亮的铁锁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明心惊讶地发现,男子的双脚,竟然锁着铁链,他不是大夫吗?
这么优雅俊美男子,不会也跟他一样,是被这里的主人抢来的?
“你叫什么?”男子转移话题。
明心抬头,“吾法号明心。”
“明心?清净无杂乃称明心。没想到这次邪君竟然抢的是一个和尚。”男子笑起来,他并没有恶意。而男子的话让明心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等男子笑够了,他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男子的熟练让明心再一次感叹:这个人对于外界的事物,用的是一颗玲珑心啊。
走到门口,男子才回头,“你的病症,只有破戒才能治好,这辈子是注定做不了长久的和尚了。”顿了一会,男子继续说:
“对了,我叫颜玥,我还会再来。”
第九章:蛊王
秋高气爽,烈日不减夏日之势,元国西北地区久旱成灾,许多灾民搬迁往南。
黄土官道上,一队铁骑约有十二人,急驰而过,卷带起无数尘土飞扬,那队铁骑所有马匹膘肥矫健,尤其领头的高大棕红骏马,十分彪悍有力。再见其主人,更是不可小觑,只见绛紫衣袍翻飞,纠缠棕色发丝之间的上扬英眉之下,是一对幽暗深邃的冰眸子,那是如寒冰般的银灰色,里头泛着不经意流露的精光,厚薄适中的红唇,总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男子贵气逼人,俊美绝伦又张狂不羁,古铜色的皮肤和伟岸身材,特别有军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