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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在渊上——by梦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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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真好……”

手指戳住想要扑上来蹭自己的某人额头,陈白磨牙道:“老子就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恶狠狠地说罢,起身往外走去。

快天亮的时候,众人都被喊醒了,迎接他们的是游雪一张惨白的脸色。

“王琦不见了!”

王琦就是那个跟她一起在车上休息的女生,也是昨晚告诉他们看见白影子的人。

“怎么回事,不是有人守夜吗?”刘教授也紧张起来。

那个本该轮到他守夜的男生嗫嚅着没敢说话,他刚才坐着坐着,睡意朦胧,自己也睡着了。

游雪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太累了,睡得沉,也没注意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醒来身边就没人了。”

于叔道:“别急,我们先四下找找,都不要走太远,找不到就回这里集合。”

他们被分成四个方向分头去找,半个小时之后每个人都满头大汗,神情紧张。

王琦是真的不见了。

最紧张的是刘教授。

人是他带出来的,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回去也没法跟人家父母交代。

可现在天还没大亮,车子又陷在沙子里,连卫星导航仪器都失灵,再要找人,又能上哪去找?

于叔当机立断:“别磨蹭了,赶紧先把车子弄出来再说!”

话刚落音,远远传来马达发动的声响,强力探照灯透过朦胧的夜色照过来。

向导大喜过望:“可能有别的探险队,这下有救了!”

说罢跑上前几步,用力挥手招呼。

喧嚣声由远及近,果然有四辆车。

游雪咦了一声:“好像是那天我们在路上远远看到的那个车队,他们不是去楼兰遗址了吗,怎么又会折返回来?”

车在他们前方停下,人也陆续从车上下来。

为首是个年约六旬,精神矍铄的老头儿,虽然拄着拐杖,行动力却不弱于他们这些还在校园的学生,他上下打量着刘教授他们。

说话却是另外一个中年人。

“诸位是哪条道上的,不妨报上名来!”

刘教授有点愣神,于叔已经抢过话头:“我们是B大的教授,带着学生来楼兰考察的。”

那中年人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几圈。“他们像,你不像。”

于叔心下一凛。

从刚才这群人一下车,他就觉得古怪,来罗布泊考古探险的民间团队不少,打着挖宝的主意的人也不少,可像这样装备精良,明显训练有素的,他还是第一回见到,而且对方一眼就看出他不是教书的,这份眼力就更不简单了。

那些人得了中年人的示意,并作几步走上前来,就要去搜他们的车子。

刘教授忙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几个学生哪里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人,自然也跟着上前推搡。

于叔暗叫不好,但还来不及喊住刘教授他们,便见那几个人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枪,抵在学生们的脑袋上。

姜宸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顿时都懵了,向导和司机更是躲在车上不敢下来。

“你们做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刘教授气得脸都红了。

于叔忙喊道:“老刘,别冲动!”又对那伙人挤出笑脸:“兄弟,他们真是B大的教授和学生,就我不是,我是淘古董做买卖的,跟着过来瞧瞧热闹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老头儿没理他,径自看向刘教授,说话倒是客客气气:“敝姓赵,承蒙别人看得起,都喊一声赵老爷子,您真是B大的教授?”

刘教授定了定神,点头道:“你看我们这群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除了学校里出来的,还能是什么?”

就这么会儿功夫,又有个人从车里走出来。

这么多辆车的车头灯一下子就把周围都照亮了,他们也马上就看清了来人的脸。

饶是见多识广的于叔,也禁不住愣住,更别说其他那些未出校门的学生。

那个人的容貌,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也只能想到俊美。

从额头到嘴唇,如刀削一般的脸部线条,透着一股古朴的拙雅,可偏偏那双眼,又冷到了极点,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能让那里面的冰冷融化半分,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被窥视了似的,浑身不自在。

他的身形很高大,一身衣服都是黑色的,外面还套了件黑色的长风衣,看上去就像跟这黑夜融为一体,却是出奇的协调。

于叔注意到这人一下车,周围的人马上往旁边退了几步,像是要让开一条路,又像有点怕他。

那人冷冷的目光在刘教授他们身上掠过,最后停在萧阑身上,眉头难得地,微微皱起。

“你叫什么名字?”

连声音亦是冰冷淡漠,不带一丝烟火气。

第5章

陈白注意到这人一出现,萧阑马上就两眼发光,忽然觉得有点牙疼。

果不其然,对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萧阑兴高采烈地回道:“虽然这话有点俗,可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人我肯定不会错认的,要不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交流一下心事感情,你的家庭住址是什么,电话号码是多少?”

这会儿还有一把枪抵在他脑袋上,可萧阑说话就像喝水似的张口就来,脸不红气不喘,说话内容配上那一副猥琐笑容,十足流氓模样,还是个唇红齿白的流氓。

那人眼底掀不起一丝波澜,又重复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话语之中有着隐隐的危险。

萧阑眨眼,从善如流:“萧阑,无边落木萧萧下的萧,阑尾炎的阑。”

那人又看了他半晌,一言不发,转身回到车上。

老头莫名地松了口气,这人虽然是他们请来帮忙的,可向来有点敬而远之,如今他不插手,自然是最好的。

他咳了一声望向刘教授:“不知您贵姓?”

话说得很客气,但自己的生命安全还被威胁着,刘教授感到万分不舒服,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我姓刘。”

“刘教授,事非得已,先兵后礼,还请您谅解,我们也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老头笑了一下,说话慢条斯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一块玉?”

刘教授一愣。“什么玉?”

于叔一听,就知道要糟,可也没法提醒刘教授,只能任那老头继续说下去。

“一块雕着楼兰拜月祭礼的古玉,上面还有红丝血线。”

老头说得清清楚楚,分明指的是他们一路上带过来的那块楼兰古玉,刘教授看成宝贝一样,几乎片刻不离身。

这帮人显然是冲着古玉来的,刘教授反射性地就说:“没有见过。”

可那老头何等精明,话刚落音,目光就往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几个学生不善遮掩表情,立刻被他看出端倪。

老头慢吞吞道:“刘教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考你的古,我们找我们的东西,这玉交出来,咱们也相安无事不是?不然你的学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不美了。”

刘教授大怒,又奈何不了他们,想要跳脚叫骂,眼看着几个学生还在对方手上,气势就短了半截,最后颓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中年人眼神示意,马上有人拿过布包递过来,他没打开,反而交给那老头。

老头接过手,马上解开包在上面的布巾,古玉映入眼帘,他不由喜上眉梢。

“老爷子,这是真货?”中年人也凑过来看。

老头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没错,就是它。”

又重新包好收起来,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敢怒不敢言的刘教授一行人身上。

“多谢了,这块玉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您爽快,我们也不会白拿,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不妨说一声。”

“老爷子……”中年人惊讶出声。

赵老爷子摆摆手,制止中年人的疑问。

他说这话,其实是看中了刘教授本身的作用,能带着学生来这里考察,想必是对这块古玉也有了一定研究,他们这边正好还有些疑问未解,说不定能从刘教授他们身上得到什么线索。

刘教授哼了一声,正想回绝,于叔却抢声说:“我们队里有个女生半夜失踪了,正到处找不到,不知道几位能不能帮忙找找?”

刘教授也才想起这茬,忙急道:“对,我们正要去找,就被你们拦下了!”

他说完,发现赵老爷子那帮人都露出古怪的神情。

“我们这里也有两个人半夜失踪了。”

赵家明面上从事的是古董买卖,实际上家族祖上却是盗墓出身的,赵老爷子继承了一身手艺,早年也没少干过这种勾当。近些年国家对古迹遗址的保护力度越来越大,盗墓这种见不得光的营生,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再者他们如今也慢慢做起正经生意,实在没有必要去冒着风险占便宜,所以赵家也渐渐很少去涉及这些勾当。

但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得从一件往事说起。

早在年轻的时候,赵老爷子曾经看过一本手记。

那手记残缺不全,是西晋一位叫明空的僧人写的,他在公元300年前后,曾经到过西域这附近一带,回到中原之后,就把自己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在他那个时代,楼兰古国还没有彻底消失,因此在他的手记里,也保留了一些关于古楼兰的极珍贵的资料。里头特别提到,楼兰人崇拜月亮,于是他们耗费数十年的时间,在地底又建造了一座规模不逊于楼兰主城的城池,并且在里头藏了无数珍宝,用以祭月。

时过境迁,楼兰古国忽然从史书上消失,湮灭于茫茫年月之中,那座神秘的地下城池也只是在僧人明空的手记中昙花一现,再也没有出现过。

赵老爷子记忆力相当好,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手记的内容,当时他只作消遣杂书来看,也不当回事。直到一年前传来消息,说有人在罗布泊那里挖到一块玉,玉上面刻着一座古城,还有一群人在拜月,当时赵老爷子一个激灵,马上就想起自己很多年前看过的那本手记。

手记在十年动乱中早就不知下落,但里面的内容他却没有忘记,这一来二去,心里就惦记上了,又亲自去搜罗了不少关于楼兰古国的资料,越琢磨就越觉得那本手记上写的东西都是真的。

人一旦心里有了念想,越想去忘记,它反而会时时在你脑海里浮现出来,赵老爷子便是如此,在听到楼兰古玉的消息后,他更是辗转难眠,不止是他,几个收到消息的盗墓家族同样也蠢蠢欲动,甚至还派人来请赵老爷子出山,一起去罗布泊。

赵老爷子终究敌不过自己内心的欲念,带上几个徒弟,加上另外两个盗墓门派,李家和陈家的一些人,就朝罗布泊出发。

要找到楼兰古城,就少不了那块玉,赵老爷子派人去收购那块古玉,却从对方口中得知,玉已经卖给别人了,他大吃一惊,又四处追查,终于摸到刘教授这条线上,但那会儿刘教授一行已经往楼兰这里来了,所以赵老爷子后脚就带人跟来了。

没想到刚进罗布泊就碰见罕见的风沙,没能马上找到刘教授不说,他们还折了两个人,出师不利,赵老爷子心里也觉得晦气,这才会一碰到刘教授他们就动枪威胁。

大陆虽然禁止枪械流通,但他们有枪在手并不奇怪,盗墓这种营生其实风险很大,既要预防明面上的人,也就是警察和同行,又得应付那些盗墓过程中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所以集团作案的盗墓贼经常会想方设法带上枪械,比如赵老爷子他们。

虽然赵老爷子详细解释了一番缘由,刘教授还是觉得很不爽,考古的人最恨盗墓的,但赵老爷子恂恂儒雅,身上看不出一点南爬子的痕迹,再者现在他们想请对方帮忙找人,玉也在对方手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我的学生。”

赵老爷子苦笑:“不瞒您说,我比您还急,我们这边失踪的两个人,不是我自己的徒弟,而是李家的人。”

这次他带出来的人里就有三家人,分别是赵、李、陈三家,刚才那个中年人,就是李家的大徒弟李欣,陈家则是陈老六带头,这三家都是南派盗墓里出了名的世家,这一次因着共同目标出来,倒也算跨派别合作,赵老爷子虽然名义上指挥着所有人,但李家折了人,他们坚持要找,赵老爷子也不能反对。

刘教授并不清楚他们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关系,当下就说:“那依你看,我们该从哪里找起?”

“我倒是有个想法,不妨上车再说。”

刘教授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他跟于柳一道坐赵老爷子的车,那头几个学生则还是坐原来那辆。

这时从一辆车子上下来个人,对着赵老爷子附耳说了几句,赵老爷子对萧阑露出笑容:“小娃娃,我那位朋友,希望你跟他过去坐一辆车,你看呢?”

他那位朋友,就是刚才下车问了萧阑姓名的黑衣人。

萧阑眼睛一亮,就要跟过去。

陈白忙拉住他:“对方来历不明,还有枪在身,你去做什么!”

萧阑委屈道:“我一没钱二没色,他能对我做什么?”

随即又低下头作娇羞状:“就算他想做什么,人家也认了。”

说罢无视众人一脸天雷滚滚的表情,屁颠屁颠上了那辆车。

也许倒霉的不是萧阑而是那个人,陈白销魂地想。

一上车,刘教授就忙不迭发问:“我们上哪找人?”

于叔却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你们不是有三家人么,怎么刚才那个人,不像是你们这群人里的?”

赵老爷子叹了口气:“实不相瞒,因为这次的行程有些艰险,所以贺先生是我们请来帮忙的。”

刘教授和于叔面面相觑,莫非他们已经探到与古玉关联的所在。

赵老爷子看出他们神色,沉声道:“两位先别急,听我慢慢说。”

“来之前,我曾经查找过一番资料,发现这一片地区,除了楼兰之外,曾经也有车师、拘弥、于阗这些小国,它们后来的去向下落,也都有史料记载,惟独楼兰是如何衰落消失的,连只言片语也没有……”

刘教授打断道:“不是惟独楼兰,还有精绝,这个小国后来也没有记载。”

赵老爷子摇头:“精绝与其说是国,倒不如说是城,《史记》中说,精绝的人口共三千多人,而楼兰的人口约四万四千多,单就数量上的比较,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一座城池的消失,自然很难寻到痕迹,但楼兰人口比精绝多了十倍有余,还曾协助匈奴攻打汉朝,这样一个在丝绸之路咽喉上的国家,怎么都不该不明不白就消失了。”

刘教授一愣,没想到他竟是如此论调,一时倒也没想出反驳的词来。

赵老爷子见两人都被吸引住,不由满意一笑,续道:“所以我认为,楼兰不是因为人口减少,日积月累慢慢荒芜湮灭,而是在一夜之间消失的!”

刘教授忍不住顺着他的思路跟他讨论起来:“你是说楼兰古国的人,在突然之间消失?”

赵老爷子点点头:“对,我有几点依据。一是这块古玉和我刚才说的那份手记,根据记载,楼兰应该还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城池,那些古楼兰人,极有可能集体迁移到地下。二是我看过关于罗布泊地形的资料,这里是一个游移湖,会根据塔里木河与孔雀河水的迁移而变换位置,根据官方说法,1970年之后,罗布泊就彻底干涸了,但是当地居民却说,他们曾经不止一次在夜里听到这附近有极大水流流动的声音,也就是说,罗布泊其实并没有干涸,只不过会根据时间和季节的不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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