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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符——by言外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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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的话不知道怎么就没问出来,刚才的万千烦恼似乎都被抛在脑后。此时面对萧虎眼中的关切和不安,原绿卿只想对他问上一句:你左手的伤痕可还会觉得疼?

第八章

算上今日,萧虎已经熬了五日五夜没有安心合上眼睡个囫囵觉了。

因为原将军他生病了。起先只是低烧,原绿卿丝毫没放在心上。当夜他蒙头睡了一觉之后反而不见好,连嗓子也疼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天来只有趁着原绿卿沉沉睡着的时候,萧虎总会悄悄的再三在原绿卿的额头试过。如果他的体温真的与自己的相同,萧虎才会稍微松口气,但是也只敢伏在原绿卿的榻前打个盹儿。

萧虎睡觉很轻,连原绿卿翻个身也会立即醒转来,生怕他口渴要喝水。若是自己睡得太沉,怕会听不见。

这一日的清晨原绿卿早就醒了好一阵儿,侧卧得久了手臂被压得有些麻,但是他依然忍着没动。

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安静的睡颜,初升的朝阳正将几束明亮的光线投射在那张最熟悉不过的脸上。浓密纤长的眼睫遮住了那双与众不同的异色明眸,过了那么久,原绿卿还是会觉得迷惑。

他伸出手去轻轻将萧虎腮旁几缕散乱的发丝拂开去,想要将那张干净的小脸看清楚。

其实每一次萧虎悄悄来自己额上试探原绿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萧虎的掌心温温的,摸在自己额头很舒服。

原绿卿总会有种奇特的错觉,似乎萧虎的手有种奇特的力量,源源不断的将一种从未体味过的温柔的力量缓缓注入到自己冷漠惯了的身体里,让他感到舒适而清醒。

原绿卿默默地注视着萧虎清秀的脸,他在睡梦中下意识的偏过脸来似乎想要找什么来蹭蹭。原绿卿见状怜爱的笑笑,他看得出即使萧虎现在睡着了也为什么事情忧心——他一定是在为自己担着心吧……

原绿卿在想自己心也够狠的,自己这病说重便重,说轻便轻。说实话有多一半儿都是做势给外人看,掩人耳目。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暂时按兵不动。皇上也好,太子也罢,对一个身体有恙的人也指望不上什么了吧。

原绿卿不想再糊里糊涂的听命于谁,他最希望的结果是皇上一纸军令再派来一位将军替代自己,最好能让自己就此归隐。

可是原绿卿知道这是在妄想,几乎是不可能的。莫要说自己正是盛年,正是最能为朝廷效命的年纪,皇上怎肯听任自己激流勇退。而且太子那一方的势力也在极力拉拢自己,这样的事又怎么瞒得过皇上的眼睛。

左右为难中原绿卿只好借着身体不适为由修书分别交由两方的密使。他想这样一来总能拖上一段时日,然后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这些天就连李霈都被自己原绿卿轻易瞒过了,原绿卿不怎么觉得愧疚。但是见到萧虎一连数日守在自己身边,原绿卿情不自禁的觉得抱歉。

有好几次他几乎忍不住想要告诉萧虎莫要为自己担忧,但是转念间又怕萧虎不会掩饰喜形于色教旁人看出端倪。

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原绿卿只好狠下心来继续装病。

好在原绿卿平时也冷冰冰的不爱说话,这会儿真的更是不开口了,所以谁也没起半点儿疑心。

在其他人眼中看来,谁都知道原将军的身体一向健硕安康,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往往越是不易生病的人一旦病倒了反而比常人更加不容易康复。

李霈他们也忧心,但是若与萧虎比起来,那可是差得太远了。

李霈看着这小小少年皱着俊朗的眉,可爱的小脸上一脸忧虑的表情。他觉得这少年对原将军果然忠心耿耿,将军慧眼识人,实在没白疼他一场。

本来李霈想安排几名妥贴的亲兵轮流守护原将军,可是想不到萧虎不肯。李霈忽然发现这少年平时看起来一时懵懂无知一时愚钝可笑,原来到了要紧的时刻,他的性格也如此倔强。任凭李霈如何好言相劝,萧虎非要亲手照顾原绿卿不可。

劝说无用,李霈只好望着原绿卿想听听他的意见。

原绿卿一连在床上躺了数日,又几乎没怎么正经吃过饭。如今看起来脸色苍白,看着就让人心疼。

他望望刚刚捧了药碗进帐的萧虎,那少年不开口,眼巴巴地望着原绿卿,一脸央求的神色。

原绿卿仔细想了想,勉强朝李霈说道:“便让他留在这里罢,我要什么他都知道。”

李霈闻言只好点头,在离开之前他忍不住抬手在萧虎肩上轻轻拍了拍,又是佩服又是心疼地对萧虎道:“若是太过倦了就告诉我,不要勉强自己。”

萧虎点点头,他心中自然明白李霈的好意,但是若不时时守候在原绿卿身边,自己又怎么放得下心来。但是他忽然有些微妙的感觉,好象有些什么极其熟悉的东西在若有若无的接近。萧虎朝李霈的上下打量,忽然发现李霈时常佩戴在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不知何时换了一枚。

萧虎困惑地盯着那扳指细看。他记得很清楚,李霈往日戴的是一枚青玉扳指,既宽且厚,每逢他抽箭搭弓便射时,非常英武好看。但是现下李霈所戴的与原先那枚不同,尽管乍一看还是青玉的,但是仔细看去就能看出在那青色的玉料里隐隐藏着暗暗的金,一丝一丝的,不甚显眼,却非常特别。

萧虎眼中露出了钦羡的神情,但是他与李霈并不是太熟识,也不好贸然开口询问。

倒是李霈注意到萧虎好奇地盯着自己的扳指,不知怎的,他居然脸上一红,朝原绿卿道别匆匆离开。

萧虎挠挠头,对李霈刚才的举止觉得很是奇怪。自己只不过是好奇而已。好看虽然好看,但是想来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物件,再说了自己又不曾向他讨要那扳指,李霈为何要怕成这样?

原绿卿喝了萧虎双手捧过来的汤药,再朝萧虎脸上望了一刻,居然朝他笑了笑。

萧虎的右侧脸颊上还隐隐约约的有着床席上的格子印,那自然是刚才这少年伏在自己榻前打盹儿时被席子硌出来的。原绿卿早就看在眼里,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这一次轮到萧虎慢慢的脸红起来,把刚刚对于李霈的疑问抛到了一边。他心下惴惴不安,因为他记忆之中从未见过原绿卿对谁有过如此温柔的神色。

莫非将军他……不待萧虎做出任何清醒的假设,却见原绿卿抬手朝不远处的书案指了指。

萧虎回过神侧过头来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了望,知道原绿卿是要自己将案上所摊开的那卷地势图取过来。他想出言劝原绿卿还是不要看了应该听大夫的嘱咐好好歇歇才对,但是一看到原绿卿眼里正色的目光,萧虎就将劝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乖乖端走药碗,将那图卷取过来,小心铺陈在原绿卿的床头。

原绿卿身上所披的外袍被萧虎顺手掖紧,那个动作自然而然,就象是曾经做了千百次一般。而让感萧虎意外的是,在他想要退开的一刻被原绿卿顺手牵住了自己的左手。

在萧虎诧异惊慌的目光里原绿卿将他的手掌缓缓张开来,轻轻抚上了掌心里那道暗红色的伤痕。

“还痛吗?”原绿卿的声音不高,还有点儿哑。这是他今日所说的第三句话,也是一连好几日他一直想要问萧虎的话。

“不,不痛了……”萧虎的心怦怦怦的狂跳起来,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原绿卿修长的手指在萧虎的掌心里静静摩挲了片刻,抬起头望着似乎是被自己的举动吓着了的少年。

那双深棕色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晶光,似乎想要躲闪却又不敢。原绿卿还在他眼中看到了小心翼翼的迟疑的自己,心中暗叹自己无用。

其实原绿卿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正在无措间,帐外又有人高声来报说又有特使求见。

这恰巧是个转机,原绿卿终于放开了手。

萧虎垂着头退了开去,到门口恭恭敬敬地将特使迎进了门,继而捧起空空的药碗出了门。

那一日的一切正如原绿卿所料,一个特使走了,另一个再来。

满帐里都是淡淡的草药的味道,在那两人眼中所见的果然与外面传言的一样,原将军这场病果然病得不轻。

第九章

谢天谢地,总算前赶后错的分别送走了两拨儿贵客。

李霈望着一路风尘中遥遥而去的背影,心想这下总算该能消停会儿喘口气了吧。

自从原绿卿忽然之间生了一场大病,营中诸事便统统落到了李霈的肩上。这主事儿的差事可没那么容易当的,李霈也是个聪明人,奈何在这种时刻实在是躲不开,只好勉为其难的硬着头皮顶上。

忙着在校场练兵的间隙,李霈抽空悄悄去赴过一回约。他在这城中本来并没有什么亲朋故交,所以当某一日有亲兵来报说有位年轻公子说是李将军的故人,李霈闻言很是诧异。

在着人将访客带来的那会儿功夫,李霈还在左思右想。他实在想不出所来的是何人,等到访客跟随带路的亲兵来到了自己面前,李霈才恍然大悟这不正是前不久在城郊大树下见到的那位身怀绝技的年轻公子。

尽管李霈一时在欣喜中没想到为何这位萧公子忽然到访,但是他是真的从心底里欢喜,情不自禁的喜色就上了眉梢。

只不过相隔短短数日,那位名字叫作萧豹的公子似乎更加英俊挺拔了。今日他身上所穿的还是那身雅致的衣衫,浅黄色的长袍轻风拂过,玉树临风一般。与初次见面时不同的是他的鬓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与那一日懒散闲适的样貌相比,又是另一种优雅不凡的气质。

李霈有些失神地望着这萧公子,心中迷惑着那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人。哪一个都好,哪一个都象是一个谜,而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真实的本来面目?

萧豹看着李霈望着自己呆呆的样子,心中顿时更加觉得好笑起来。他觉得这家伙实在是有趣得很哪——无论自己在他面前是以什么样的面貌出现的他的反应似乎都一样,每一次看到他他都会傻乎乎的看自己。萧豹今日来找李霈是诚心想请他一起喝一次酒,就当为前几日无心的伤害而向他赔个不是。

从刚刚踏进营帐看到李霈的第一眼起萧豹就明白自己无意之中带给他的是多么大的困扰,萧豹心中歉意的更甚,那一日的玩笑绝对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李霈忽然回过神来发现萧豹正专心瞧着自己,慌忙将手中握着的那支小小的鸣镝箭藏入了袖中。

萧豹微微扬了扬眉,清亮的目光又再转回到李霈的脸上。他眼里是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让李霈惭愧着自己怎么会走神。因为这一刻在李霈的心中忽然模模糊糊的起了个荒唐的念头,这位萧公子也身手不凡,若是自己现在邀他比试一下箭法,不知道他与自己又会谁胜谁负?

那一日并不曾真的比试箭法。李霈没那么傻,他自知与萧豹并不熟,若真那样做的话实在太唐突。而且不知为何李霈心中对这仅有一面之缘的萧豹充满了敬慕,知道萧豹亲自登门来是约自己喝酒的,虽然略感到意外,但见萧豹说得那么诚恳,李霈没有多想也便慨然应允。

因为李霈想他也许一直不曾等到故人,在这里与他相识的也许只有自己。

那种怅然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李霈能了解。而初相遇的那一天自己悄悄回望时城郊老树下萧豹洒脱而又落寞的身影一直刻在李霈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

喝便喝就是,既然你肯当我是朋友,哪里用什么劳什子的理由,又有什么值或者不值?

只是这一次李霈又失策了,他又一次错误的估计了形势。他早已经知道萧豹好身手,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萧豹连酒量都比自己还要好那么多。

两个人的豪饮就象是在比赛,看谁喝得爽快,看谁能笑到最后。

李霈虽然为人洒脱,也知道自己职责所在。原将军还在卧床不起,饮食起居全凭萧虎尽心照顾。李霈纵然再豪迈,总不肯放任自己酩酊大醉。

偏偏萧豹竟然如此海量,李霈明明打了富裕的量,只需眼看着萧豹不露声色的一杯接着一杯,光是看着他自己也觉得快要跟着醉了。

那一日到得后来,李霈果然还是醉了。

他连萧豹是何时离去的也不知道,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萧豹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那异常英俊的面容渐渐与另一张年轻的面孔重叠在一起,而那个人李霈也记得很清楚,正是前几日偶然相遇与自己比试箭法的真人不露相的书生。

那不正是酒醉之后的幻觉吗?李霈在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重重的在自己额头上敲了敲。所幸他这场酒醉得离奇,醉得快醒得也快,并不曾误事。

他依稀还记得梦里面的萧豹,还是那文弱书生,说是要变个戏法给自己瞧。一想到这里李霈立即将右手伸到自己面前仔细观看,他习惯了不射箭时也时常佩戴着那枚青玉扳指,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梦中的人朝自己伸出手,轻轻抚过自己的手掌。而眼前右手拇指之上的那枚青玉扳指果然与梦中所见一样,玉石里仿佛被融入了暗色的金丝,悠悠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样说来,那并不是梦……李霈吃惊地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活灵活现似乎在玉石中间缓缓游走的金光。

他究竟是何人?或者他究竟是何人?

李霈真是恨自己为何要逞能,却全然没想到若不是自己醉了,是否有机缘见到这仙法一般的戏法,又是否有机缘见到那位谜一般的年轻人。

百思不得其解中……

若不是原绿卿让李霈去好好接待两位来自京城的密使,还特意嘱咐他万万不可向一方泄露另一方的行踪,李霈正好得了机会将困扰自己的烦心事暂时放在一旁,尽心尽力的去应付原将军交待下来的重要差事。

李霈为人处事一向稳妥,只有到了自己独处时才会把数日来的所见所闻细细思想。任凭他想得头晕眼花,也没理出了大概来。

静夜中那枚神奇的扳指,仍然在缓缓的流转着让人着迷的金色光芒。

第十章

原绿卿还是失策了——他原本以为第一批的钦差与密使走后能有段安生日子过,没想到数日之后第二批人马又如同事先约定好了一般匆匆前后赶来。

原绿卿无奈,只好分别恭迎了第二道密旨与密信。信被拆开来看,之后他就一直坐在案前不吭声。

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与书信一同被摆放在案上的还有另一件物事,萧虎也是认得的,貌似拙朴但是却威力无穷,可以说它执掌着生杀大权,可以决定许许多多人的命运——它叫做虎符。

萧虎对它一直心存畏惧——谁都知道,原绿卿的一应物事萧虎都可以拿来玩耍,只有这个除外,却从来不肯让他碰一下。只有一次萧虎无意中看到刚想拿起来观赏一番,却被原绿卿厉声阻止了。那时候萧虎还年少,看见原将军忽然动怒,被唬了一跳,待回过神来委屈地撇嘴欲哭。原绿卿也知道自己过于严厉了,但是他又不懂得如何哄人,最后还是李霈心中不忍出来打的圆场,带了萧虎出去射箭玩。

原绿卿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走远,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他们哪里知道,原绿卿生怕这上面所附的暴戾之气会沾了萧虎干净的手。在他心中,绝不想让那个单纯如同水晶般的少年沾上半点血腥。

此时原将军沉着脸冷冷的不发一言,身旁诸人都识相的不敢发出一点动静。没有人敢在这样的时候引起原绿卿的注意,就连李霈也觉得周身冰冷。他想要找个什么说得过去的借口暂时躲出去避避风头,却怎么也不敢开口,也不敢动。

李霈不露声色地将自己的视线悄悄投在陪伴在原绿卿的身畔的萧虎脸上,那个英俊少年仿佛也知道原将军此时思索的问题至关重要,因此也不吭声。而且他收敛了平素的顽皮淘气与满不在乎,与原绿卿相同,也是一脸的凝重。

李霈下意识的以右手的食指轻轻摩挲着拇指上所佩戴着的扳指,不用垂头细看他也知道那青玉之中在缓慢游走的金丝似乎能感应到自己的心情。他已然隐隐约约的发现了那些金丝的妙处——若是自己心情不好时,那些金丝也似是失了活力,凝结在玉石里面动也懒得动;但若是自己心情愉悦时,那些金丝也就活泼起来,象是好奇的四处探寻,不时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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