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融的眼睛都快瞪出血了。一个时辰不到这两人的关系就非比从前,又是公子又是抱抱,简直太不让人省心了!还不要责罚,你当我祁融吃素的吗!
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展现出祁当家的大度和魄力。祁融憋住冲上喉头的浓浓醋意,挤出一个相当扭曲的笑容:“公主自然比畜生重要得多,小路选得很对,我怎么会责罚他呢?”
龚云狠狠剐了他一眼。
祁路这时候才把握住这件事的重点:“镇国神兽?怪不得养在那种奇怪的地方,我把它打死会不会有问题?”
祁融真想剖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的。
偏偏龚云认真的点点头,学着祁路的语气说:“我们三个不说,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打死的吧?”
面对两双相似幼稚的目光,祁融泄气,现在只能这么侥幸地认为了。
三人各自整理好凌乱的着装,互相看看没有什么破绽,便由祁融带领回到最初分开的林间空地。
过了一会儿,三位皇子陆陆续续归来。
按照规则,龚云一一清点他们的猎物。
大皇子原旭容的马侧挂满了各种动物,大多体型较小,有些在昏睡,有些被绑住了某些部位,正在拼命挣扎。所有动物都没有见血,是被原旭容打昏之后捉来的。
二皇子原旭睿捧出一捆毛,什么颜色质地都有。他打一种动物收一撮毛就放了它,不带重样的。
三皇子原旭烈那边,稍一靠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龚云站得老远看着原旭烈打开袋子,里面满满的全是动物耳朵,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原旭烈义正言辞道:“猎场如战场,被我打到说明技艺不精,不吃点教训以后还会死在别人手下。”他挠了挠头,“好吧。不伤性命又能证明自己成果的方法,我只想到这个。”
五人齐齐将视线转向祁融。祁融两手一摊道:“我打到二十种三十只动物,没有证据,信不信由你们。”
龚云清点了大家的猎物数,种类原旭晨最多,数量原旭烈最多,若种数一起算,原旭容最丰富。最终,龚云判定祁融获胜。
“为什么!”皇子们不服气道。
“因为他的种类和数目最多啊。”龚云答。
“口说无凭!”
“决定权在本公主手上,本公主信他!”
祁融被皇子们的眼刀剐得体无完肤,深感女人惹不起。
事后祁融向龚云讨要奖励,龚云漫不经心地说:“把我嫁妆里的玉如意给你吧。”
祁融点头称好,等了很久还不见东西,再去问龚云时她答复道:“我给你玉如意了啊,信不信由你。”
祁融再次告诫自己今后离这女人远点。
这场狩猎比赛就这样看似平静实则波涛暗涌地结束了。
事后祁融还是把花岛白虎之死告诉了原旭晨。原旭晨听后很平静,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天意。
祁融并未十分理解,他体味着可能是让他们无需担心的意思。
待数十年后沧海桑田,已身为帝王的祁融追忆起战乱的序幕时,想起原旭晨当初说的这两个字,忽然百感交集。这其中的意味,直到他经历过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才渐渐懂得。那个人在那个时候,已经走到了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第20章:罚人自罚
当天夜晚,祁融遵守对自己的承诺,好好地“奖赏”了祁路一番。
自从夏季以来,两人欢爱的次数明显减少。即使祁融下定决心不管祁路怎样看待他,他都同刚开始那般专心待他。但心底有了不安定的因素,情事就不如以前一样酣畅淋漓。敏感的祁路发现祁融有时会心不在焉,也渐渐学着用更丰富的体态反应或者话语去吸引他的注意,回应他讨好他,让他开心。
然而身在迷雾之中的初恋者仍旧不能肯定爱人的心思,他总觉得祁路的迎合仅仅是因为他把他当恩人、主人,像忠犬护主那般容忍他的所有喜怒哀乐、赏罚折腾。他也曾经在情事过后冷静地问祁路对他的看法,而祁路依然一副理所当然不知他所云地回答:“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最重要,自然是最重要的。但这个重要是兄长之于弟弟,还是爱人之于爱人,就不得而知了。
祁融纠结了很久依旧无果,索性得过且过,大不了自欺欺人。
目前所有的交欢都是祁融提出的,只要次数不多不太频繁,祁路就不会拒绝。这天晚上,祁融第一次在没有经得祁路同意的情况下把他拖上床扒光了衣服。他压了一天的妒火已经烧光了理智,再也不管不顾,草草拿两根手指开拓一下祁路的后穴,便一鼓作气将下身的坚挺刺入深处。
温暖干涩的内壁绞咬着触感最密集的部位,以那一块为中心,销魂蚀骨的感觉如细密蛛丝般发散蔓延至全身,祁融眯着眼睛发出一声沙哑的叹息,似要把下腹欲仙欲死的气息通过这声叹息一直推上眉顶。他激爽得指尖都在颤抖。
祁路闷哼一声,手指脚趾都蜷成了一团。没有得到充分扩张的地方要塞进这么个庞然大物太过勉强,本能又使他在一刹那缩紧全身肌肉用以自卫,连着穴壁收缩得更窄,而因此由于硬物强行撑开和急速摩擦带来的痛感更加深刻。他凭经验意识到后穴口被撕破了,内壁应该有不少创口,连着整片嫩肉火辣辣地犯疼。
但他习惯性地没有叫疼,因为这点程度尚在他的承受范围内,从他记事起就有一个奇怪的认知,喊多了疼的人死得比较快,也不知道这个认知是不是从血脉里带来的。
总之祁路就是咬着牙憋着。他感觉到了祁融的怒意,也隐约知道这怒意的来源,但他不觉得自己有错,所以他一声不吭地把脸埋在枕头里,任祁融怎么冲撞怎么咬噬他的脖子他的背都不理他,不呻吟不求饶也不回应,就是不理他。
但祁融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主,特别当他理智濒临崩溃的时候,内心的暗黑程度会飙升到一个巅峰。祁路体内的舒爽感已经让他跨越最后一道清醒栅栏,他以肉为席,深深沉醉于这片欲海之中。
后穴伤口渗出的血液逐渐润滑了整条甬道,也让祁融的进入抽出变得更加畅通无阻。他每一下都重重推到最深处,目标又恰恰是祁路最敏感的地方,几乎要把全身的力道都加注在这一点上。几次下来,祁路再也受不住,没收住一声呻吟漏出口,引得身上的家伙更加兴奋卖力地抽插,便愈加一发不可收拾。
没过一会儿,两人双双进入状态。内室春光旖旎,喘息和呻吟此起彼伏,几个月的配合成果立竿见影。沉迷于性事中的祁路是性感而多情的,不似平日里淡薄寡欲的模样,妖冶诱人堪比宜春院最红牌的姑娘。什么隐忍什么漠然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的脸上映射着最真实的感受,双眼蒙覆水雾,勾魂而迷离。
祁融一边运动抽插,一边动嘴细细餐品身下的秀色。他由开始的吮咬转为啃噬,从祁路的脸逐渐向下,在脖颈侧辗转舔舐,然后兀然一口咬下,留下两排红牙印,引出祁路“嗷”的一声魅叫。随后他舔掉渗出的一点点血珠,继续往下,在背侧蝴蝶骨留连一阵,侵上平坦肉质匀称的背部。他微眯着眼,拿脸颊蹭着光滑细致的脊背,半晌之后又不满足于后面,便就着下身相连的姿势,硬生生把祁路翻过来,引得他惊呼一声,内壁迅速收缩,生生把祁融夹泄在侧身的时候。
祁融对于意料之外的草率结尾非常不满意。休息一阵后再度蓄势而发。床上的震动纠缠直持续到天际微亮时分,似乎要一次性把之前的不满足全部补上。末处祁路的讨饶声已变得有如小猫哀叫般几不可闻,祁融泄完最后一次也立即沉沉睡去,
两人都是在正午时分被饿醒的。祁路迷迷糊糊睁开眼,微微动了动身子。肢体感觉逐渐回归,酸水从每一块骨头里一点点往外渗,特别是腰部,又酸又疼,好像被无数小虫子钻到骨头里啃噬着,非常不舒服。他呻吟一声,企图调整姿势缓解不适感,却忽然停住,发觉到另一种感觉。
这时候祁融的神智也回归了。他正好跟扭过头的祁路望了个对视,尴尬地抽抽嘴角,勉强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他俩侧身叠在一起,祁融的下身仍旧保持前夜临睡前的姿势,深深埋入祁路体内。大正午刚醒来这么一动,活力无限的兄弟又振奋了。
祁融踟蹰片刻,立马做出决定,迅速将兄弟从温柔乡里拔了出来。然后他蹦起身,顺手扫过一件外衣穿上,不敢回头地跑出去了。
祁路往侧边一倒趴在床上,四肢贴床挺了挺腰,听到脊椎“喀拉喀拉”响个不停,感觉自己的后穴一时半会儿是合不拢了。
稍过片刻祁融蹑手蹑脚溜回来,往床上趴着人瞅一眼,恰好迎上祁路盯着他的一只眼睛。眼里清明淡薄,看不出任何神色。祁融的心头泛起酸涩,他宁可他喊疼,骂自己混蛋,至少说明他在意他,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幅不甚在意的态度,让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避开目光咳嗽一声,把手中捧着的碗往前凑。
“我刚刚下了碗面条,你先垫垫,一会儿……整理完我们再去吃好的。”
祁路一咕噜爬起来,往那碗里一瞅,清水面条上边飘着几片青菜叶子,卖相看来挺周正。
面对祁路怪异的眼神,祁融略带尴尬地说:“我前不久学的,想着应急的时候派派用场。我尝过,可以下咽,你……要不要试试?”
祁路接过碗,毫不犹豫地下筷,没几口就把它吃完了。抬头对上祁融期待的眼神,回想一下道:“吃太快没尝出味道。”
祁融的五官都垮下来。
祁路接着说:“现在我感觉好一些了。”
祁融整个人开始往上扬。
收了碗筷,祁融打来热水帮祁路洗澡。祁路浸在水里,感觉温暖的水流渗进皮肤冲淡骨头缝里的酸水,舒服地轻轻叹息一声。
祁融憋住气,心中默念佛家禅言,平息住邪火,不带任何情欲色彩地拿毛巾擦过祁路身上每一个地方。
积了一夜的汗水和结块的精液溶于水中,底下白嫩的皮肤上随处可见斑驳红痕,特别是颈侧两排牙印,格外清晰,伤口较深的地方已经结痂,深红的两条,让人一看就能联想到昨晚的激烈。
祁融转开眼,专心处理祁路的下身。随着两指轻轻撑开穴口,里头白浊的液体缓缓淌到水里。祁融将手指探进去,能明显感受到与水流触感不同的粘腻。他将自己留下的东西一点点往外拨,一边轻轻按揉内壁,将粘附在壁上的带下来。
他闭着眼不去看祁路,却能清晰感觉到贴着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偶尔有一两声细微的呻吟溢出,带着隐忍的痛楚。他专心致志地做着,让内心的惭愧和懊悔盖过这一幕的诱惑和淫靡。
换了好几次水才清理干净祁路全身。祁融把他掖干了抱到床上趴着,拿出药膏,分开他的臀瓣查看。穴口外侧的裂口被洗去积攒的血块和精液,红艳艳地盈着血水,附近都红肿起来,看着就觉得疼。祁融轻轻吻了吻他的蝴蝶骨,带着内疚和安慰的意味。他指下尽量柔和地将清凉的药膏涂抹在穴口周围,然后伸进小穴中,将药一点点往里抹。
刚开始抽出来的手指上还带有红红的血丝,祁融揪着心把小半罐药膏全抹上了穴壁,一边不忘亲吻祁路的眉眼颈背安抚他,直到祁路皱着眉头轻推他,羞赧地表示穴道都快被药膏糊住了,祁融才尴尬地罢手。
祁路已经平静下来,看来伤口已不太痛了。祁融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他腰部轻捏,见他闭着眼没有做声,就当不反对,继续不轻不重地捏着。
大少爷从小到大没这么耐心伺候过别人,现在这样也算是在祁路这棵树上吊死了,偏偏运气颇佳吊了棵铁树,心里头不爽的时候出气倒是顺利,结果气消了人家还没表现得怎么样,自己的心先哗啦啦碎了一地。
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啊。祁融认栽。
过了好半晌祁路都没有反应,祁融抬眼望去,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小巧的鼻翼有节奏地煽合着,颊上飞红,好像上了一层胭脂。祁融忍不住内心痒痒,伸手轻拂他额上散乱的头发,指尖传来的温度却有些不寻常。
祁融的心跳漏了半拍,他把掌心贴在祁路的额头,发现他发起了低烧。
这事儿就有些不太好办了。祁路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唯一一次发烧的前科是小时候吃不到生肉,饿昏了把头撞在床脚破了个大口子那回。当时血流不止又发起高烧,把向来不当他一回事的祁融也吓到了,灌了好多药都不见好转,差点以为他挺不过去。祁融后来死马当活马医,尝试了各种奇葩的方法,甚至给他塞了整整半天的生牛肉,两天后祁路退烧。烧一退,伤口的愈合速度就很快,再两天就如以往般神龙活虎了。
祁融至今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拯救了烧得奄奄一息的小祁路,但可以肯定的是,发烧是祁路小强体质的致命弱点,而且灌生牛肉的办法,如今是行不通了。
祁路的热度还不是很高,但祁融很紧张,这让他的愧疚感如排山倒海般倾泻而来。他想吃点东西增加体力总是没有错的,于是轻轻摇醒祁路,让他起来去吃饭。
祁路迷蒙地将双眼睁开一条缝,目无焦距地往祁融脸上停了一会儿,嘴里呢喃着:“不饿,困。”便又闭上眼。
祁融着急得像一把火在烧燎心尖儿。他搅来冷水浸过的毛巾覆在祁路额头,然后跑去御药堂开了退烧方子抓药熬好,放温了叫醒祁路给他喂下去,又搬出冬天盖的厚棉被裹住祁路让他捂汗,结果折腾了一整天,祁路的体温反倒有飙高的趋势。
祁融一边悔青了肠子,一边焦头烂额地翻书查找其它方法。他之前就听说男子欢好时若不注意,下身受伤没有及时清理很容易腹泻或发烧,但一直以来祁路的表现都与书上的条条框框格格不入,所以祁融早把那些谨记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如今回想起来,才懂得凡事不能不听前人的教诲。
夜里祁融头昏眼花地站起来差点跌倒,才意识到自己一整天没有吃饭。祁路仍然发着烧,自己若倒下他就更危险了。但是三更半夜不好去御食堂找吃的,离祁路太远他也不放心。于是祁融去府里的小厨间,拣了点剩下的食材自己下面吃。
吃面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不如做些合祁路口味的营养饭菜逼他吃下去,反正自己什么方法都尝试过均无效,说不定最奇怪的一种反倒是正解。
他觉得御食堂的餐点太过油腻,便眼巴巴熬到天际微亮,锁上门跑到庆安街头的菜场上自己选了大堆新鲜肉菜,回府里照着食谱上的要求一步一步做下来。第一次做出来的东西往往不太乐观,甚至看不出原型是什么,他便倒了做第二次。期间不忘隔三差五回房去看看祁路的情况,为他换块毛巾喂药喝水。
这么又折腾了一天,到傍晚时分总算摆开了一桌小菜。祁融把祁路挖起来,把他裹在毯子里抱到餐桌前,把筷子塞到他手里。
祁路的双眼对了半天焦才看清楚眼前的菜,他愣愣地注视它们半晌,错愕地抬头,看见祁融汗渍斑驳的脸上充满期待的表情,还有从不沾阳春水的手指如今不乏烫点割痕,眼睛忽然又模糊起来。
他舔舔干涩的嘴唇,捧起碗一筷子一筷子夹过去,异常缓慢地把所有菜全部吃完,然后对祁融绽开一个虚弱的笑容:“很好吃。”
事实上因为发烧,他除了苦味什么也尝不出来。
祁融扯出两天来第一个微笑,他摸了摸他的头,擦净他的嘴,又吻了吻他的额头。将他抱回床上重新躺下。
第二天一早,祁路就退烧了,祁融硬叫他在床上多躺了半天,下床的时候活蹦乱跳又是一条好汉。
经此一役,祁融禁了自己一星期的欲,原本打算禁十天以示自惩,但在第八天的时候碰上祁路关心地询问身体状况,他的决心立即被狗吃了。
同时祁融也跻身成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家庭主夫,烧菜水平在祁路的表扬下一路飙升,令口味挑剔的赫大财主也青睐有加,一得空就拉家带口来蹭饭吃。祁融在驱赶无果的情况下,逼赫钰签下买菜契,从此祁家兄弟借伙食费的名义,每月从赫钰那儿敲来一大笔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