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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然不易懂+番外篇——by水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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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美惠珍惜的将手机收起,拿起已经泡烂的杯面到角落去吃。

还记得奈美惠曾经对卫然说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要吃好的。今天看到的奈美惠,跟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是一副非常省吃俭用的样子。到底是奈美惠瞒得太好,还是自己对奈美惠不上心,太过漠不关心?

之后还陆陆续续去看了几个跟自己有点交情的男人、女人。看到的情况并不意外,大家都无动于衷地过着平静的生活,他的存在或不存在,并没为多少人带来影响。

上班,下班,回家,周六、日不是加班就是在家里睡觉,每个人都活得乏善可陈、毫无新意。所以卫然总觉得活着很没意思,或许应该说这样的生活很无聊,心里好像失去了能充实生命的色彩,生活失去了意义。

「想回故乡看看吗?」南贴心的问。他感觉卫然像是在想念故乡。

卫然想了一下。

日本这个国度确实给人一股冷冰冰的感觉,人情味太淡薄。虽然,台湾父亲也已经不在了,但是他确实是流着南岛血脉的台湾人。

台湾,是自己的故乡,毕竟高中毕业前自己一直在台湾生活,在台湾长大。

他想念南湾美丽的海滩,毕业旅行时基隆的水灯,美味经济的夜市小吃……

老旧的公园,课室的座椅,一群嬉笑打骂的伙伴,还有夕阳下闪闪发亮的稻田中那个等待的身影……

身影……一个很模糊的脸庞闪过卫然的脑海,认真回想却又没了踪影。

那日的夕阳下,好像有个人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

「是的,我想回故乡看看。」反正现在人都死了,大概也不需要担心买不买得起飞机票之类的事情吧?

南微笑了一下,拿出口袋里的沙漏看了一眼,「要回去没问题哦,但是我待会有些事必须回去一下。」

「我需要跟你一起回去吗?」

「你不是说想去台湾?你可以先回去一趟哦。」

卫然歪歪脑袋,表情有些不解,「怎么回去?」

南转眼将卫然带回之前卫然住的小套房,看到牧易箽醉倒在小桌上。

南指着趴在桌上的牧易箽说:「这个人两天后就会回台湾了,你的骨灰他也会一并带回去。你就跟着他一起回去看看。我有事情做,必须先走一步,又担心耽误到你,所以……」南将两根纯白、散发着微光的羽毛交给卫然,「有事情急着找我的话,请你对羽毛许愿,我尽量马上赶到。」

「等等,我为什么必须跟这个人一起回去?」卫然不明白……

对牧易箽,卫然心中有太多疑惑,太多不明的感觉。

「你为什么不能跟这个人一起回去?」南面带微笑,温和的反问。

卫然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有些事情没有开始过不代表就不存在。你好好加油!」留下意有所指的话,南就消失了。

想必是回去处理他「所谓的」事情了吧。

06.熟悉的人

「卫……然……」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卫然吓了一跳,确定牧易箽并没有醒过来后,卫然忍不住走到牧易箽身边坐下。牧易箽的脸侧靠在手上枕着桌面。卫然略微数了一下桌子边,大约有一打左右的啤酒。

夜已深,房里没有开灯。

卫然看着牧易箽的脸,却看得比以往都清楚。

黑发有一点点微卷,鼻子长得很挺。不知道是不是睡不好的关系,此时黑眼圈有点深。英气的眉形,脸部轮廓有棱有角,肤色比卫然稍微深了一点,是浅浅的小麦色……

「卫……然……」

声音……该死的好听……

没事干嘛一直叫我的名字啊?跟你又不是很熟。

这是一张很有男人味的脸……想必迷倒不少人吧?

牧易箽,从来让人搞不懂,真是人如其名。

为什么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为什么把他的骨灰带回来?为什么不停的……叨叨絮絮的呼唤他的名字?

为什么……为了他掉眼泪?

卫然不懂,可还是看见醉倒在昏暗房间里的牧易箽紧闭的双眼下方有湿润的痕迹。

身体里有暖暖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收集眼泪的瓶子的关系?

将收在自己灵魂里的瓶子取了出来,瓶子里的水正微微的翻腾着,想必是在收集某个人为他流的眼泪吧?

默默流泪的人,会是眼前的牧易箽吗?

轻轻叹了口气,连卫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叹气。将水瓶收回灵魂深处,想顺手将床上的薄被披在牧易箽身上,却发现手穿透薄被。

卫然才想起他已经死了这件事。

夜,还很长。

翌日一早,牧易箽梳洗完毕后开始收拾昨晚的一片狼籍。

卫然在一旁待着,除了看看牧易箽在忙什么就没别的事可干了——不需要去上班,不需要吃饭,不需要接电话,连梳洗也省起来了。说起来倒挺方便的。

易箽打扫完就开始收拾,将物品装箱,卫然才想起南说过易箽明天准备回台湾。

易箽的动作很慢,仔仔细细的查看卫然留在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他带着留恋的眼光在床铺、小餐桌、台灯、衣物上来来回回,却丝毫不厌倦。

一件件,一样样仔细擦干净,小物品就装箱。

看样子应该会全都卖掉吧,毕竟没有必要将他的东西带走,就算带走,易箽留着也没什么用。

卫然竟然到此刻才对这间住了许久的小套房里的每一件东西,产生了些许舍不得的感觉。

住这里也好些年了,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榻榻米上留有些污迹,卫然记得那是自己打翻了泡面留下来的痕迹;墙壁则有一些很难擦干净的手印。这些擦也擦不去的痕迹,就是卫然这些年来活在这世上的痕迹。如今将要告别这一切,卫然并没有生出轻松的感觉。

留在心板上的,只有淡淡的难受。

门外有人敲门,易箽起身打开门,发现是卫然的房东铃木先生。

「明天就走了吗?」

「是。大型家具像是床架、冰箱、桌椅之类的,我就都留下。如果铃木先生不需要的话,事后要丢还是要卖都麻烦铃木先生处理了。」易箽挺直着腰杆,用不疾不徐的速度说着,「其他属于卫然的小件物品我会运回台湾。这些日子以来非常感谢铃木先生对卫然的照顾。」说完,深深的鞠了个九十度的躬以表感谢。

「不用客气……唉……怎么会这样?卫然这么好的青年,还那么年轻就……」

两人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铃木先生摇头叹气的走开。看铃木先生走远后牧易箽才将门关上。

老好人铃木先生在卫然还在生的时候就很照顾卫然,铃木太太煮多了饭菜也会送来给卫然,贫穷的日子、口袋里没几个钱的时候,真的是帮了他好大的忙。卫然在心中感谢易箽帮自己向铃木先生道谢。

可是望着那两箱杂物,卫然不明白为什么牧易箽要把他们运会台湾。

留着一个死人的东西有什么用呢?

经过三小时的飞航,由东京机场出发直飞桃园机场,卫然跟着牧易箽重新踏上台湾的这座海岛。

一出机场,牧易箽就打了通电话,「……妈,是我……嗯,我回来了。」

台湾的冬天没有日本的寒冷,但是带着湿气的冷风迎面吹来,还是让人不禁颤栗。

卫然看着牧易箽捧着自己的骨灰上了计程车,听见他对司机说要去台北市,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他们的家乡不是在台南县吗?怎么回台湾也不先回家一趟,跑到台北去干嘛?

给了司机一个地址,车子一路由桃园机场来到台北市中心的一座公寓前,牧易箽拎着他为数不多的行李和卫然的骨灰下了车。

来到警卫室,卫然听见牧易箽对里面的警卫说,「你好,我是下星期起将在傲航国际企业有限公司上班的牧易箽,今天来报到。请问公司有交代下来我的宿舍分配吗?」

看起来和蔼亲切的警卫堆起笑脸出来招呼,「牧先生啊!欢迎你回来台湾,刚下飞机吗?」

「是的。」

「总裁有交代我们安排您的宿舍了。请跟我来,我带您上去看看。」

「麻烦你了。」

傲航国际企业有限公司?听起来来头不小。也对,打以前开始易箽成绩就不错,和少壮不努力的自己不一样。公司还配了这么高级的宿舍给他,想必职位很高。

搭电梯来到15楼,小公寓里应有尽有。卧室、厨房、客厅,设计得舒适干净。

「牧先生,就是这里,您看看满不满意。如果有什么问题您尽管说,我们马上帮您处理。」

「没什么问题,我觉得很好。」礼貌的给了警卫一个微笑,环视了小套房一眼后牧易箽说道。

「那就好。牧先生这张是你的钥匙卡,出入大楼都需要用到这张卡,请小心别弄丢。还有我是老郑,有什么问题可以在警卫室找到我。」老郑来到电话旁接着说,「或者打内线电话,按#0,就能接到警卫室。」

「谢谢你,我明白了。」

「不打扰牧先生休息了。我先回楼下去忙。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下来问。」

将笑容可掬的警卫老郑送出门,牧易箽关上门之后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总算回来了。」

小心翼翼的将卫然的骨灰放在卧室里的桌子上,牧易箽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卫然觉得疑惑,明明感觉跟牧易箽的交情不深,为何他的动作看起来那么眼熟?

他叠衣服的手法、放东西的习惯,还有收拾杂物的动作都那么熟悉。

甚至连他抿紧厚实的唇,坐下时笔直的背部线条,都好像能如数家珍。

07.回忆太苦

有种怪异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牧易箽,整理好行李之后大概会去洗个澡,然后出去阳台透透气。

不自觉的跟着易箽移动,还真的看到他拿了浴洗毛巾和用品进浴室。

浴室不小,除了莲蓬头、洗手盆甚至还有浴缸。看起来蛮豪华的。

卫然并没有偷看的心情,但是当牧易箽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光的瞬间,卫然的灵魂像让人上了钉子一般弹动不得。

原来就算人死了,也还是可以感觉到灵魂深处的躁动。明明已经没有心跳,燥热还是一股脑的涌到脸上。

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很酸很酸的感觉,催得卫然眼眶发热。

飘出浴室,卫然穿过落地玻璃来到天台。

天台视野很好,望过去还能看见101大楼。

难道,自己忘记了一些不该忘的事?还是太刻骨铭心,只留在灵魂深处,记忆反而被懦弱冷漠的自己强行忘却了?

卫然苦笑,的确像是自己会做的事情。

有些回忆太美好,记在心里反而让活下去这件事情变得艰难。

怎么能不忘?

那些说忘不了的人,或许只是因为没有刻骨铭心的痛过。

卫然正发呆着,感觉到玻璃门被推开,带着一身湿气的牧易箽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烟灰缸和香烟。

用嘴叼了根香烟点火,星火红红,忽明忽灭。牧易箽深深地吸了一口,嘴里呼出来的不像是一般的白烟,像一缕又一缕的落寞心碎。

卫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觉得,但看着头发还是湿的易箽,他的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

一阵风刮起缸里的烟灰,如被风吹散飘走的碎片,消失在夜空中不见踪影。

易箽楞了楞,才发现自己忘记在烟灰缸里加水。

「怎么会忘了加水呢?」易箽的声音像被火炙伤那般沙哑,明明是调侃自己的语调,到最后破碎得不成声线。

夹着香烟的手指,停靠在靠近眉头的地方,卫然以为易箽在流泪。

一瞬间有声音在脑海中呼啸而过。

「卫然,提醒你多少次了,烟灰缸放点水。看烟灰都飞到榻榻米上了,烧出个洞来怎么办?」

「年纪轻轻的怎么像个老头子那样啰唆?小细节不要那么计较!」

还有些画面闪过。

易箽像个疼太太的好男人,蹲下来认命的收拾被风扇吹得到处都是的香烟灰。

自己夹着香烟的手还很嚣张的指使,「这边还有一些,顺便擦掉。」

「你说谁是老头子?」易箽的手掐了自己的脸蛋一下。

恍惚间那种被掐痛的感觉似乎还留在脸上。

卫然发愣的看着牧易箽将手放下,那张冷硬的脸上没有泪痕。

卫然死前已经成功戒烟,而且卫然记得易箽原本并不抽烟。

卫然记得,易箽不喜欢烟味。

现在牧易箽手中握着MILD SEVEN Special Lights的烟盒,那曾经是自己最爱的牌子。

一根吸尽,又点燃一根。

一人一魂在阳台上点燃一根又一根的香烟,浑然不觉时间的流逝。

转眼,是又一个天亮。

牧易箽在新宿舍待了两天,收拾好行李就决定要去附近逛逛,卫然理所当然的跟着他到处乱晃。

走进小七,易箽庆幸的是台湾也有贩售MILD SEVEN Special Lights(记得台湾的小7没有)。买了两包收在身上,还选购了绿茶和明太子口味的饭团来充当午餐。逛了宿舍附近的商圈和公园,大致上了解附近有些什么店家,毕竟离开台北好几年,这座快速发展的城市有了许多改变。

今天的天气微凉,太阳暖洋洋的洒在身上,感觉正好。

公园里,小孩大闹玩乐的声音和三三两两睡着懒觉的猫咪,这和乐安宁的气氛和画面,在卫然心里深处却觉得不太对劲。

看着眼前落落寡欢的易箽,卫然想着,不知道易箽心里有没有和自己一样的感觉。

一个穿着洋装,围着围巾的小妹妹跑到易箽跟前,歪着脑袋微笑,「大哥哥,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易箽下意识的回话,「大哥哥没有不开心。」

「大哥哥说谎。」小妹妹直接简洁的说,轻易刺穿易箽的谎言,「大哥哥的样子看起来很难过。」

这回轮到易箽苦笑,「现在的小孩都那么早熟吗?」

「大哥哥,网路让学习变得很方便了哦~」小妹妹将自己带来的小水桶翻过来,坐在上面,「而且大哥哥很明显不开心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那么明显吗?」也许因为女孩还小,所以易箽反而能放心的和她聊天吧!

「爸爸说,开心就笑,伤心就哭。单纯才能快乐的成长。」小妹妹的脸红扑扑,天真可爱的说。

「小妹妹,你爸爸说的对。但是成长这件事情已经足够让人变得不再单纯。」想抽烟,拿到一半才想起不该在小孩面前吸烟,易箽又将烟放回口袋。

「大哥哥是因为不单纯所以不快乐吗?」

「不全然是,可是或许也有一点那种原因也说不定。」

「如果是因为不单纯所以不快乐的话,只要变单纯大哥哥就会变快乐了。对吗?」

被世俗凡事染黑的心岂能像白布?漂白也不可能全无污点。

「大哥哥……失去了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大哥哥想,这一辈子,大哥哥可能都没有办法变得快乐了。」易箽微笑着,但是唇边的笑容那么的苦。

看着易箽这样的笑容,卫然竟感觉心像被绞碎一般的难受。

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易箽却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心温暖起来。表现出的一切很都让人感觉冷,很冷,一点温度也没有。

「大哥哥……」

「琳琳,过来跟我们玩啊~」

不远处,小妹妹的同伴呼唤着,为了回到同伴身边游戏,小妹妹着急的把话说完,「爸爸说,一辈子很长,如果看不清楚眼前的方向,倒不如回到出发的地方。」

易箽似乎因为听到这句话而陷入了沉思。

小妹妹已经回到同伴身边。她离开前,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卫然觉得小妹妹望了自己一眼。

「如果看不清楚眼前的方向,倒不如回到出发的地方」。多好的一句话啊,为什么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没有人对自己说过呢?

卫然回神,看见易箽正迈开步子离开,急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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