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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横吻——by马列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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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绘声说着话,上前握住丁三的手,借着握手的动作,把一封塞得厚厚的信封递到丁三的手里。

丁三心领神会的接过厚信封,顺手塞到自己口袋,再看向夏绘声的时候眼神和说话的口气都变了:“既然是孩子嘛,偶尔在街上闹闹脾气也是应该的,应该的,回去了让家里的大人好好管管就是了。”

顾天骅走进看守处的时候,正看到丁三眉开眼笑的把夏绘声递给他的厚信封往口袋装,把视线转到夏绘声身上,俊脸上扯出一丝讥笑:“哟,夏大律师,又见面了,怎么着,您还没死呢?”

夏绘声乍一见到顾天骅,也怔了一下,此刻又听到他不善的话,牵扯了下嘴角,最后只是笑笑,“原来是顾警官,托福,小弟混的还不错。”

顾天骅最见不得夏绘声的这副有涵养的菁英派头,心中冷哼一声,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感慨道:“真糟糕,你夏大律师混的越好,这N市的警察们可就有压力啦,真是不妙,太不妙。”

夏绘声听出顾天骅的话中有话,也没有继续理他,只是转头对忙着用手感觉着口袋里信封厚度的丁三说:“丁队长,你看,我可以把人带走了吧?”

“可以,可以,赶快带走吧,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们也得下班了。”丁三其实巴不得眼前这些人赶快消失,他好久没有见到像口袋里这么厚的信封了,急着要数数有多少张呢,反正随便分给出勤的兄弟们几张,余下的可都是他丁三的呀,妈的,果然他倾家荡产的进巡特警队是正确的,这油水也忒足了,只这一下子就快要捞回本了!

夏绘声又状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躺地上的方维,然后对已经被打开手铐正活动着筋骨的利小刀和岳斐文示意跟他出去。

“哥,干嘛要保这个老骚货呀?妈的,让他在这关到死算了,省得老子一见到他就有气。”

利小刀活动完手腕,边和夏绘声往外走,边指着后面的岳斐文对他抱怨。

“你还讲,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呢,臭小子,净给我添麻烦。”

“妈的,都是那几个该死的破警察,老子想揍谁就揍谁,凭什么他们要跑上来捣乱,还乱铐老子,呸,下子老子要他们好看。”利小刀一脚把走廊里的一个垃圾筒踢出多远,咬着牙说。

岳斐文拎起被警察扔在角落的吉他,又低头看了眼死气沉沉地躺在地上的方维,犹疑了片刻,最后一咬牙,不发一言,也出了看守处的门。

“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顾天骅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问丁三。

“管他呢,让他躺着,等他醒过来让他自己打电话找人来接。”

丁三头也没抬的回答,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掏出信封,一打开,喝,好家伙,足有上百张的红色老人头呢,他数了一会,抬头见顾天骅盯着他,有点不甘心地抽出一叠钱递给顾,讪讪道:“队长,这些给你?”

拍过丁三的手,顾天骅没好气的说:“这种钱我不要,不过丁三,看在同事的份上,我劝你,这种缺德的事也不要多干,而且,你知不知道你拿的是谁的钱?夏绘声的钱你也敢拿,你小心别撞在他手上,他可是雷帮的御用律师,而且和多少白道黑道的都能扯的上关系,连我在他手里都栽过跟头。”

丁三撤回手,赶快把钱又放进口袋里,金钱的诱惑已经让他无所畏惧,再说了,他的这个队长胆子小局子里的人都知道,哼,他自己不敢捞好处,还想来阻止自己。

放好了钱,丁三走到方维身边,伸脚踢了他的腰一下,“他娘的,你最好快点醒,虽然说老子已经大有收获,不在乎你这点小钱,不过能捞一点是一点不是。”

丁三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阵手机铃声,听了听,是躺在地上的人身上发出的,在丁三还没有作出反应前,旁边的顾天骅已经蹲下身翻出方维口袋里的手机,一看来电,有点疑惑,雷烈?难道是雷帮的那个少主?不会吧,如果是,那刚才的夏绘声为什么不把他也保出去?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

一接通电话,那边就是一个欢快的男声:“HI,亲爱的方小维,小羊儿乖乖,把门儿开开,我现在就在你楼下哟,今天的这个日子,你总不能再拒绝我了——”

“对不起,这里是XX警察局巡特警大队,你要找的人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麻烦你过来接他一下。”

顾天骅打断电话那头的有点熟悉的男声,迅速说出方维目前的处境。

挂断电话后,顾天骅有点同情的看了一眼正在继续做着金钱美梦的丁三,“那你继续等着你的金主,我先走了。”

19.平安夜,进医院

雷烈如旋风般的闯入XX警局,后面还有阿二闻讯叫过来的一众雷帮兄弟。已经下班了的巡特警大队只剩小猫三两只,见到他们这架势,顿都都腿软了。

“方维在哪里?”伸手一把拽过值班警察的衣领,雷烈冷冽而又迅捷的问。

“方……方维是谁?不……不知道……”值班警察大概是刚刚交班,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被眼前一身杀气的高壮男人吓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落。

“就是今天被你们关进来的人,你会不知道?想死是不是?”已经快要急坏了雷烈一把钳住值班警察的脖子,慢慢收缩手劲,看他的举动,一直跟在旁边的阿二赶快上前来低声说:“雷少,不要这样,你这样他更说不出话了。”

阿二说完话,紧张的看着自家少爷,真要命,他家少爷还从来没有紧张一个人成这样,几乎要失去了理智,虽说雷帮从来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可是眼下,他们可是在警察局里,他家少爷这可是在警局当众袭警。

听了阿二的话,雷烈一把甩开手里的脖子,就见眼前的警察咳得撕心裂肺,边咳边吓得指着里面的某个房间:“你们要……要找的……人应该是在那……”

没等他说完,雷烈已经走到那间房前,伸出长腿一脚把门踹开,在门开的一霎那,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没有一点人气儿的方维。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说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这里可是警局。”

一直躺在椅子上梦着财神到的丁三一见有人踹门便气得暴跳起来,走到已经蹲在地上准备把躺地上的人抱起来的高壮男人身后想扯他衣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衣领反而已经被人扯起来用力往后一甩,丁三两脚乱蹬,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方才稳住身体,他看着突然间进门的几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男人,虽然不是凶神恶煞,可是却自有一股让他战栗的凶气,不禁又退了几步,“你,你们——”

雷烈已经一把抱起了方维,虽然隔着一层厚棉衣,可是还是能感到入手的人身上滚烫的,脸上也是很不正常的红晕,甚至还有虚汗,平常微微带点骄傲的眉眼此刻微垂紧闭,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在被雷烈抱入怀中的时候,大概是牵挂到了身上的某处,方维紧闭的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声,仅仅只是那么低的一声,就让雷烈心痛难耐,他抱着方维站起来,怒视着已经吓得脚软的丁三,目眦欲裂:“病成这样为什么不立刻送医院?”

“这……这里可是警局,他他……他是在街上打架被带回来的,警察只有权利抓人,可没义务救人。”丁三还在死鸭子嘴硬,只想着这里毕竟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却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男人已经濒临疯狂边缘。

“是吗,打架就可以让一个身为警察的人罔顾人命?警察只有权利抓人,没义务救人?嗯?”

雷烈说完,也顾不上和眼前的人啰嗦,只是和旁边的阿二使了个眼色,然后准备抱着方维出门。

“喂,你们,还没有交罚款呢。”丁三真是一跤倒钱眼里去了,临到现在还在念念不忘他的罚款。

听到丁三的喊声,已经走出门口的雷烈停住,回头,“你说还要罚款?”

丁三点点头,突然看到眼前本来一直怒火中烧的男人脸上竟然慢慢漾出笑容,一字一顿的说:“还要罚款是吧,警察同志,你放心,我会给你的,比你想像的还、要、多、的、多!”

丁三站在屋中央,想着刚才那些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人,尤其是最后那个高壮英挺的男人临去时对他露出的如冰川一般的微笑,一股寒意由脚底直接窜向了顶门心,想着那个男人临去时说的话,丁三又打了个寒颤,最后强作镇定的自我安慰,他可是警察,他怕谁!

阿二的车已经开的风驰电掣,在不知道闯过了第几个红灯后,依然听到后车座里眼睛像嵌在怀中人身上的雷少口里无意识的催到:“车速再快一点,阿二,这么慢的速度,你是在打瞌睡吗?”

阿二无语,这个平常背交通规则比交警还熟的雷少,明明都已经能听到车轮和地面擦出的火花声了,竟然还这样说。

不过,阿二通过倒后镜又看了眼自家三魂已经失去两魂的雷少,唉,一遇到方医生,他家少爷就栽了。

平安夜的晚上,车多,人多,车子好不容易停在最近的一家医院停车场,阿二还没有停稳,雷烈已经抱着方维冲出车门。

医院里的值班护士被一群闯进来的黑衣男人吓坏了,“你……你们要干什么?”

“医生呢,救人,快救人!”

雷烈抱着方维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走廊里急得乱转。

小护士一看雷烈焦急的模样,也顾不上害怕了,赶快带着他们一群人找到门诊室,年老的医生看到突然闯入的一群人,淡然地问最前面吓得哆嗦的小护士:“丫头,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怕有人吃了你啊。”

“张,张医生,有,有病人。”

张医生看到小护士身后紧紧抱着方维的雷烈,连忙站起身,指着室内的病床,“快进来,放在那。”

在听诊器塞进病人胸口的时候,张医生听到嘶的一声吸气声,他循声望去,只见刚才抱着病人的男人正像看仇人般怒视自己,张医生觉得很郁闷,救死扶伤了一辈子,还第一次碰到这样的病患家属,摇摇头,又继续给病人看病。

雷烈看着那只娴熟的在方维衣服底下的身体上活动的手,嫉妒的几乎发狂,妈的,这身体他都还没有碰过呢,真是便宜了眼前的这个老家伙,雷烈想想又转身,果然看到包括阿二和他带过来的雷帮兄弟们都挤在门口甚至屋子里看着对方维动手动脚的老医生,没好气的暴躁道:“看什么看,都出去,出去,别妨碍医生治病。”

张医生闻声回头瞄了暴躁的病人家属一眼:“同志,请声音小一点,我看这整个屋子能造成我的妨碍的也就你小子一个人。”

雷烈被老医生训的张了张口,最后看看躺在雪白床单上毫无动静的方维,忍了忍,没有说话。

雷烈忍了很久,直到老医生从方维身上取出听诊器,状似为难地摇了摇头,吓得雷烈惊问:“老人家,他……他没事吧?”

老人拧眉,不悦道:“烧成这样能没事吗?你们家属是怎么回事,是要等把人烧成棍子才送医院是不是。”

“是是是,是我不对,那,他是不是没有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再迟一步就大事不妙了,不烧成个白痴也要烧成急性肺炎,你们这些年轻人哟,就是不把感冒发烧当成病,殊不知感冒发烧也能要人命的。”

老医生絮絮叨叨一边念叨雷烈,一边开方子让旁边的小护士把方维推到输液处去挂点滴,“先把这几瓶水挂完,有什么反应就过来叫我,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不会吧,张医生,今天可是平安夜,你又不回家,阿姨又得要抓狂了。”

“去去去,小鬼,什么平安夜,都是群懒惰好玩鬼的借口,平安夜还不是有人病的要死要活的,难道大家都罢工不干活,跑去HAPPY去?”

“嘻嘻,您老人家嘴里还能吐出HAPPY这词儿,可真够新新人类的。”

“那可不,怎么着我也算是个新新老人吧,好了,快别贫了,赶快干活去,再不走这里都不需要开暖气了。”

张老先生看了眼神不善的雷烈一眼,笑着催小护士。

到了输液室,雷烈一干人等被小护士阻在门口:“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眼看着方维被推进输液室,输液室的门渐渐关上,雷烈冲着门里喊:“护士小姐,有事儿你可要喊我,我就在门口。”

“安静点,这可是医院,还有别的病人呢。”有人从门里面轻轻低声喝斥。

雷烈被喝斥的禁声,想像着隔着一扇门里生死未卜的方维,心就隐隐的痛,他砸了一拳身后的雪白墙壁,对旁边的阿二吼:“妈的,明天就让那个该死的警察消失在雷帮所有的势力范围之内。”

阿二听了少爷的话有点为难,消失在雷帮所有的势力范围之内?那不是要赶他出国?算了,反正偌大的中国应该也还有不少无烟区可以容纳那个可怜的警察吧。

20.患难中,见真情

方维墨黑的长睫毛轻轻扇了扇,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他非常熟悉的一片雪白,视线回落,他愣住了,只见雷烈正趴在病床边睡得很沉,双手紧紧握着方维的一只右手,以抱着的姿势,头几乎就抵在方维的肩窝,平时醒着时微带点凌厉棱角的俊颜,此刻在沉睡中显得有几分天真的孩子气,只是像是遇到什么烦心事般,额头紧皱着。

方维的心中涌起几分他自己也说不出的感觉。其实自从在地铁口被打晕躺地上后,虽然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可是他的知觉并没有丧失,躺在警察局冰凉刺骨的地面上,听着警察冷酷无情的话,那个时候的方维,几乎已经绝望了,可是好在,他来了,雷烈来了!

方维努力抬起另一只打着吊针的苍白无力的左手,轻轻伸到睡着的雷烈脸上,抚摸着他那两道紧紧纠结的浓眉,他的手才刚触上,只觉得手底下轻轻一颤,雷烈刷的睁开了眼。

连睡觉都如此警觉,真不知道他平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方维看着刚刚睁开眼的雷烈,轻轻扯了扯嘴角,落出一个微弱的笑容:“你醒了。”

虽然是刚睁开眼,可是雷烈的眼里一点也没有疲惫神色,而是清明锐利如初。他贪婪地看着仿佛等了一辈子才等得醒过来的方维,终于也长舒了口气,笑了:“你醒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来,哎呀,小心,怎么流血了,医生,医生……”

方维赶忙制止激动的雷烈,“没事,没事,不用大惊小怪的,只是吊针回血了,我把手放平就好了。”

毕竟方维自己就是医生,他的话让雷烈平静下来。

“雷少,出什么事情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阿二听到雷烈的喊声,急促的敲了下门没等里面的人应答就进来了,他看看方维,又看看自家的少爷,一切都是那样平静,没出啥事啊?

雷烈见到阿二,方才想起来他和一干兄弟们还在外面守着呢,便对阿二说:“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和兄弟们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要不让兄弟们回去,我留下来?”

阿二还想说什么,却被雷烈坚决制止:“不,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看着自家少爷坚决的眼神,很识时务的阿二立刻禁声,在向方维和雷烈道别后,走出门外,轻轻带上病房门。

随着病房门咔嚓一声关上,里面又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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