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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制造 下——byFeelinSoph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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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苍晋!”卫嵘提高嗓门,不顾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继续喊道。“你什么意思!”

“我们说好的,一人一次,你守着活着的小荦,我守着……”

“我不允许!”卫嵘跳起身,一把抓住卫苍晋的衣领。“你给我听好了,放手的话,我们一起放,你这样抓着他,他也飞不到天堂。我不允许……不允许你控着荦荦,任何形式都不允许。”

“哈哈,大哥,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在小荦的事情上,永远那么霸道。”

“还不够霸道,不够。”卫嵘放开卫苍晋,重新坐了回去,拿起他的杯子将里头的液体一饮而尽。“你还是喜欢那么烈的酒……呵呵,想起来了吗?好像又重来了一次,多年前我们也是这样坐着,说着荦荦的事儿……苍晋,你也喜欢小爱吧?不然不会拿一个冒牌货给我,那个小爱……你也不舍得吧?”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怎么样,苍晋,一样的,我的机会,也是你的机会。”

卫苍晋盯着那个空了的酒杯,似笑非笑,突然转头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

卫嵘也将头转向了另一边,闭着眼睛。

56.恍惚间的真相

冯修白甩着一个文件袋来找廖韫飞,见到Al Ⅻ在大厅里坐着玩游戏,笑呵呵地蹭了过去,本想就贴着他坐的,结果被一个冷冷的眼神慑住,轻咳了一声,不太乐意地同Al Ⅻ隔开了两个身位。

“那个……廖韫飞呢?”冯修白问道,那个文件袋就放在自己的右手边,小心压着。

“厨房。”Al Ⅻ吐出两个字,视线重新投回到屏幕上,又过了一关。

“哇哦。”冯修白也注意到了Al Ⅻ所玩的游戏,一下跳过一个身位靠近,装作不知地指着屏幕惊讶地叫道。“高手啊,你就那么过了?这游戏当初我和韫飞可用了一个晚上才过到这一关的,你打了多久?”

“三十七分又十九秒。”Al Ⅻ平静地答道。“电脑的反应不够快。”

冯修白呆滞地盯着Al Ⅻ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天才!小爱……爱,你有兴趣去我公司吗?我家新开了一家网络公司,现在正研制一款新型游戏,你有没有兴趣参与?薪资丰厚,什么金都帮你交,每年有半个月的带薪假期,你想要可以加的,嗯……上班时间很有弹性,你甚至可以……在家里做。爱爱?有没有兴趣呢?你也可以给你喜欢的角色命名,啊……对了,顺便代言吧,你开个价吧,亲爱的爱爱!”

廖韫飞端着一个飘着浓郁香气的汤盅喜滋滋出来时,就看到沙发上Al Ⅻ捧着电脑,一边在上头快速敲击着一边用眼睛瞟着身边对着他双手作揖,一脸哀求样的冯修白,不觉抖了下,一脸的鄙夷。

“冯修白,你干什么呢?”

“啊……哈哈,你……哈哈哈,你居然……”冯修白指着廖韫飞身上那件碎花的围裙,扶着Al Ⅻ的肩膀大笑起来。“哎呀,你笑死我了,不行不行,我得给你拍个照传往上去,太可乐了。”

Al Ⅻ举高了电脑,甩开冯修白拉着他的手,躲到了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继续通关。

“你适可而止哈。”廖韫飞将汤盅放到Al Ⅻ手边的茶几上,眼睛瞄了眼沙发上的文件袋,故意踩了下笑得正擦眼泪的冯修白的脚,对他使了个眼色。冯修白笑着将自己撑起来,手随意一拨按倒一个靠枕,人又往边上挪了挪,在自己和Al Ⅻ之间腾出了一个很大的位置,那个文件袋被很好地挡住了。

“早上到现在你还没吃东西,我熬了汤,很清淡地,你尝尝。”廖韫飞靠着沙发扶手坐下,靠向Al Ⅻ的后背,眼睛从Al Ⅻ的侧脸移到电脑上,又移到前面的屏幕,最后还是回到最吸引自己的地方,看着那白皙的脸颊,珠玉般圆润的耳垂,坏坏一笑,对着就吹了口气。“休息会儿吧。”

“怕我破你记录?”Al Ⅻ回头瞟了廖韫飞一眼。

“你已经破了。”看着屏幕上再次出现的通关提示,廖韫飞抿了下唇,略带些不服。“先吃东西吧。”

Al Ⅻ看了眼热腾腾溢着香气的汤盅,又对上廖韫飞热切的眼神,脸颊一热,小声说了句“谢谢”。

“爱爱,爱爱,你一定要全部喝完,你是世界上第一个能喝到这汤的人,真的。”冯修白挤过来插话。

Al Ⅻ放下电脑,看着两个直盯着他看的人,犹豫了会儿,拿起勺子,撇开里头丰盛的料,只舀了半勺清汤,张开嘴直接就往里塞,勺子刚刚要碰到,手就被廖韫飞抓住了。“小心烫到。”

“啊?”Al Ⅻ还张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廖韫飞,眨眨眼睛。“哦。”

“我喂你。”廖韫飞从Al Ⅻ手里接过勺子,轻轻吹了口气,从容地送到Al Ⅻ嘴巴。“来,张嘴。”

Al Ⅻ微蹙着眉头,脑袋里将信息过滤了一边,嘴巴应和着张开,却在含住勺子那一刻又缩了回来,伸手将勺子拿回自己手里。“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们也一起喝吧。”

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廖韫飞依旧笑望着Al Ⅻ将那一勺汤咽下,露出一脸等待评价的期待。

“好喝。”Al Ⅻ笑了笑。“我拿进房间喝行吗?你们谈你们的事儿。至于……冯修白,我会考虑。”

“嗯?……好!”冯修白一愣,立刻反应过来,笑着拍了下自己的腿。“等你好消息。”

“那我上去了。”Al Ⅻ小心地捧起汤盅,转身上了楼,头一直低着,眼神有些迷茫。

“喂喂,兄弟,回神,回神。”冯修白拍拍廖韫飞的肩膀。“再看,再看楼梯也穿了。”

“你来干什么?”廖韫飞回头瞪了冯修白一眼。“你就那么拿着东西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的小宝贝会在大厅里打游戏啊。”冯修白“切”了声,转身坐到另一头。“好心没好报。”

“跟我进房间。”廖韫飞扯下围裙扔在沙发上,见冯修白又开始大笑起来,直接抓起沙发上的那个文件袋就拍过去。“还笑!正经点。……你这次再看到爱爱,有什么想法,除了电脑游戏这个。”

“OK!OK!喂,你还真打下来啊,那可是我的心血。”冯修白躲开廖韫飞的袭击,跟着他往这层的会客房走。“说道想法……好像比起上次见,他少了份戾气。……韫飞,你喜欢这个爱爱的对吧?”

“什么意思?”廖韫飞谨慎地问道,人已经进了房门。“直说。”

“看到了吗?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小爱。”冯修白指指廖韫飞从文件袋里拿出的照片。“很可爱吧?别的人这样抱着一只玩具熊你会觉得很奇怪,但是小爱……嗯,很和谐的样子,嘿嘿。”

“他眼睛……”廖韫飞将其中一张照片抽出来细看了看。“他眼睛怎么了?好像……”

“好像失明了。”冯修白接话道。“不过似乎不是很严重。人是周段方昨天去接的,今天一早,卫苍晋开车又将他接走了,不过……我们的人没有跟上,被甩了,好像去的地方很秘密。……韫飞,你在想什么?”

“太小心了。”廖韫飞将那叠照片往桌上一扔。“对于一个牛郎,实在是太小心了。”

“很要紧吗?”冯修白站在书桌边,又将照片拿起来翻了翻。“你现在身边有一个爱爱,你喜欢他,他就在这里,好好相处不就够了?卫苍晋那里并没有任何迹象说要把爱爱带走,他似乎更关心那个小爱,而爱爱本身也不像是在躲什么人。……说实话,韫飞,你到底想查到什么?还有,爱爱或者小爱对你一样吗?”

“我是因为小爱才做那一切的,不是吗?”廖韫飞斜靠着书桌,低着头沉思。“怎么可能有那么像的两个人呢?小爱的资料我们查过,他没有兄弟,怎么可能一模一样,甚至连气味也一样,身高,体型,还有皮肤的触觉,脸红时的样子,只是眼睛里透出的东西不一样,所以他们是披着一样皮囊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这样?而且他们都来自TC。修白,没有那么简单,你也看到了,小爱单纯得有些不可思议,而爱爱……他有故事,我们都能看出来,他身后藏着一个很沉重的故事,压得他快失控了,还有,对了,还有那个被卫嵘带走的,那天出台的Al,一模一样,修白,TC,出来三个一模一样的漂亮男孩,为什么?”

“你想说什么?”冯修白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卫家的产业里,还有一家私立医院,你是怀疑这个?”

“以整形美容为主而非治病救人。”廖韫飞指指照片上的人。“太完美了你觉得呢?一个模子里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卫苍晋要那么做?”冯修白将照片举高,透着光细细看着。“小爱是不存在的吗?多可爱的家伙啊,是假的?可是……从哪里来的原型?凭空造了一个男孩出来?”

“你还记得卫家那个男孩吗?很神秘那个,名义上的养子,实际上的宠物。”

“不对。”冯修白摇头。“我们都见过他,他和小爱长得不一样,只是……眼睛,眼睛都很漂亮。但是没有道理啊,为什么要弄几个这样的人出来,还送进自己的俱乐部里,最后又让卫嵘拍走,太……荒唐了。”

“是很荒唐。”廖韫飞的手指触上桌面上Al I的照片,在他的脸上来回轻抚着。“只是有一点我现在可以肯定了,那就是卫苍晋并不想拿他们当作TC的招牌来招揽生意,或者开始他那么想过,现在……你也是商人,修白,对自己的商品产生感情是很可怕的事,他让你赔进去的远远不只金钱而已。”

“那你有什么打算?”

“将计就计,静观其变。”廖韫飞伸了个懒腰。“我现在要去看看我的爱爱有没有乖乖把汤喝完,不送。”

“利用完了就把我踢一边了是吧?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损友!”冯修白口中对着廖韫飞抱怨道,眼睛却还盯在照片上。“我真想,真的很想,有个机会,和可爱的小爱单独相处相处,一定……很有意思。”

“你喜欢他?”

“现在确定小爱和爱爱不是一个人了,韫飞,这个问题你早晚要想通要接受。”冯修白指指楼上。“有句俗语怎么说来着?一个优秀的滑雪运动员从来不会试图在同时滑向两个方向。”

廖韫飞撇了下嘴,没有回答冯修白,直接抬步出了房间,留下冯修白一个人对着那一桌子Al I的照片流连。那些偷拍的照片都是以Al I为中心,像素很高,连眼球上的浑浊也看得十分清晰。

敲门进入Al Ⅻ的房间,他正在看书,手边的汤盅差不多空了,只剩下些啃过的骨头。那些书都是从廖韫飞的书房里搜刮去的,没有特定的类型,Al Ⅻ基本就是“是书,来者不拒”的状态,而且阅读速度惊人。廖韫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看完,记住了多少,只知道一本书放回后,他不会再碰第二次,而且每次放都归于原位,从来没有错过,不是某一行,而是某两本之间,而廖韫飞会发现这点,只是因为他每隔两天就会利用图像对房间里的摆设进行一次检查,确认没有东西被人私自动过。他做好了准备,去将Al Ⅻ留下的痕迹排除在外,却发现他进来将他的书架洗劫一遍后,依然像从未被触碰过一样。

惊人的记忆力,敏锐度,还有反应力,是廖韫飞和Al Ⅻ相处这短短几天得出的结论。

“冯修白走了?”Al Ⅻ放下书,转过头。“有事儿吗?”

“卫苍晋把小爱接走了,他的眼睛……好像看不到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廖韫飞直接坐在桌上,低头看着Al Ⅻ并没有太多表情变化的脸。“你们以前没有见过面吗?”

“严格意义上……没有。”Al Ⅻ坐着未动,抬眼望向窗外。“小爱的眼睛是有些问题,不过卫苍晋一定会帮他处理好的。……所有人,不是也都有自己先天的不足吗?我们也是。”

“所有人?难道你们不是人?”廖韫飞笑道,自己都未留心。“爱爱,你们……一直都是这样一张脸吗?”

Al Ⅻ转眼看向廖韫飞,定了会儿,道。“突然某一天就这样了,你不是也很喜欢这样的脸?”

“我是喜欢,没有人会不喜欢,人都是爱美的,而且还是那么……”

“我不喜欢。”Al Ⅻ语气生硬地说道。“肤浅。”

“爱爱,我的意思是……”

“廖韫飞。”Al Ⅻ干脆地再次打断。“我想出去工作,冯修白那里我觉得不错,而且我也在行。”

“那……好,我去替你联系修白。”廖韫飞随口应下,想想又有些不甘,可自己好人已经扮在那里,现在突然变脸反悔就没那么容易了,何况他还想在强势的Al Ⅻ面前留下好印象,让他信任自己。

“我会用实力证明,我可以胜任那个职位,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施舍。”Al Ⅻ的眼神里带了丝明显的骄傲,尽管仰着头看着廖韫飞,现在吃住用都是廖韫飞的,也依旧掩盖不住那从骨子里散出的傲气。

“爱爱,我……们,不是你的敌人。”

Al Ⅻ张了张嘴想说“对不起”,话在嘴边,最后还是给咽了回去,重新把书翻开看起来。

“那你先看书,午饭的时候……”

“还是一样送上来吧。”Al Ⅻ说道,末了又补充了句。“谢谢。”

廖韫飞看了眼空的汤盅,说了句“好的”。

听到廖韫飞离开,看着桌上那圈汤盅留下的水痕,Al Ⅻ咬着唇,必须搬出去住,不然廖韫飞早晚会发现这些精美的食物都喂给了他们家的马桶。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和人类生活在一起,真的好吗?

厨房里,廖韫飞站在灶台边,对着那锅还热着的汤,用勺子在汤盅里拨了下,眉头皱了皱。

“少爷。”厨娘走了进来。“需要帮忙吗?”

“你来帮我看看这汤下的料。”廖韫飞往边上移了移。“我是按着你给的方子放的。”

“我尝尝。”厨娘拿了一个勺子和一个碗,将里头的药材撇开,勺了勺进碗里,慢慢喝了两口。“味道很正,少爷是第一次做吗?太神奇了,您让老爷尝尝,指不定他都吃不出不同。”

廖韫飞盯着那锅汤里飘着的几味中药。“你说会有人喜欢吃它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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