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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手术刀 下——by画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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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绍琨死死地盯着他。

“放手吧。”陆觉非直了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叶绍琨的脸,表情有些迷茫,“当年那一刀没要我的命,但是……”他松开钳制叶绍琨的手,将掌心覆上心口,“毁了这个。”

“小非……”叶绍琨有些错愕,想要伸手触碰陆觉非的脸。

“所以,还不够吗?”陆觉非没有理会他,自顾自说下去,“还不够吗?一命抵一命,如果你还是讨厌我当年的所作所为,你看我,不也是得到报应了吗?求不得,放不开,我可能就这么被绑死了。哥,别继续下去了。”

有什么东西落在叶绍琨的脸上,温热的,有些刺痛。

“给我留一个幻想好不好?这颗心我好不容易补回来了,不想再丢了。如果你要伤害他还平息失去小珏的痛,直接砍死我好不好?这样比较直接一点。你也知道,我是从来都不知道转弯的笨蛋。哥,好不好?我们都放手吧。”

叶绍琨想要破口大骂,喉咙口却紧得厉害;想要揍他一拳,手却没法抬起来。

“所以说,你是愿意为了他去死吗?陆觉非,你不觉得这样的话太可笑了吗?”

“觉得啊,可是觉得又能怎样?”陆觉非笑,不知什么东西压在眼中,越来越沉,就要崩溃。“当年小珏一刀,如今他一刀,我们两清了。”

陆觉非慢慢地从叶绍琨的身上起来。客房的窗户大开,微凉的清风涌入,他散开的衬衫随风摇摆着,有那么一瞬间,叶绍琨以为自己又回到多年前,眼前站着的还是当年那个喜欢衣冠不整的小混蛋。

可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蛋,怎么可能会哭?他不是打断牙都能和血吞的吗?他不是站在墓碑前从来只说笑不说愁的吗?他不是被推开后还是会带着受伤的眼神咧嘴笑的吗?

“陆觉非,用我们十几年的情谊和你的半条命换那个人的前途,你倒是真会算啊。”叶绍琨觉得自己是在笑,眼睛却在发涩。他没有爬起来,依旧是原姿势躺在地毯上。虽然春天已经到了,入夜的寒气还是让人不由得浑身发凉。

陆觉非低头将扣子一个一个又重新扣上。

“好,”叶绍琨从地板上传来的声音有几分不真实的味道,“就按你说的,我们两情了,从今往后,互不相欠,形同陌路。”

陆觉非没有说话,只是从地上拾起外套,从叶绍琨身上跨过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墨色的夜里,一辆黑色的轿车急速行驶在了无人迹的马路上,轰鸣而过。车子在拐弯的时候突然打滑,冲向了围护栏。急刹车的声音刺破了宁静的天空,车灯一闪一闪有节奏地跳动着,车上的人手肘压着方向盘,木然看着前方。

哥,其实,我想和你谈的还不止这些。我还想谈十五岁那年你亲手给我做的那个蛋糕,十三岁那年你把我领回家时分我睡的那半边床,还有……九岁那年,你对着嘲笑我的人说的那句喜欢。

这些,是不是都不重要了?

推开家门,一阵暖风拂面。

“怎么这么晚回来?欸,你头怎么破了?你!”

陆觉非挡下苏徽探过来的手,笑笑道:“没事苏徽,擦破皮了。路上遇见不要命想和我飙车的,让我给飘移秒杀了。只不过车又得送去维修了,这个月的修车费很贵啊。”

苏徽皱眉,怒骂,“你傻啊?真以为自己是变形金刚?有你这样有事没事给自己找罪受的人吗?有你这样傻不拉几给自己制造伤口的人吗?”

“……大概,没有吧。”

“陆觉非……”苏徽停了下来,下意识地扶住陆觉非。他似乎虚弱得要倒下去。

“我没事,真的,苏徽,你没事我就不会有事。”陆觉非冲他笑了笑。

苏徽收回了手,看着他。

“你怎么了,苏徽?”

苏徽看着他,过了许久,然后笑了。“我没事,只是想告诉你,我打算和侯茯苓交往。”

顾灵均看着身旁一杯接一杯买醉的人,漫不经心地晃着手里的酒杯。

陆觉非舌头开始不利索了,话说的有些磕绊。“所以说,用半辈子的兄弟情换一个抱歉,真他妈的值啊!”

顾灵均笑了笑,“你愿意,怪得了谁。”

陆觉非将头埋在臂弯里,闷声道:“是啊,我愿意,我贱呗。”

顾灵均看着他,静静地看着他。陆觉非嘀咕了一阵渐渐安静下来,似乎就要睡去。顾灵均用力推了推他,“喂,流氓,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陆觉非三分睡七分醉,含糊不清道:“什么日子?”

顾灵均怔了怔,然后收了手,“我以为……没事了,睡吧。”

——喂,三三啊,我是妈妈。生日吃长寿面了没有……呀,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工作忙不许累着自己。要准时吃饭,天气凉了就加衣服。别为了好看什么都不要……那个,嗯,生日有人陪没有……这么多年了……

——没事儿,妈,我一个人挺好的。

顾灵均将头枕在手上,侧着头看一旁径自睡去的陆觉非。

一个人,挺好。你说是不是?

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世界是圆的,所以我们每个人都只能看到另一个人的背影?

午夜的钟声响起,又是新的一天。

生日快乐,宝贝儿!

顾灵均轻声呢喃,自顾自笑了起来。

57、归程何处(三)

陆觉非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苏徽正在玄关穿鞋,准备上班。相识的片刻,有些尴尬。苏徽清了清喉咙,打破沉默,“今天我不回来吃饭了。”

陆觉非怔了怔,然后笑了,“怎么,动作这么快?约会吗?”

苏徽没有回答。难捱的静默。陆觉非讨厌自己语气里的酸涩,又小气又难看。可是他真的是没有准备好说恭喜啊。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小气?凭什么要做出让步的总是他们呢?就因为,于世不容?

苏徽抬头看着他,一夜未眠的脸看上去有些许憔悴。“对不起,我,我知道。”

陆觉非心想,最伤人的原来不是抱歉,而是一句“我知道”。你原来知道,知道我的痴我的傻;你原来知道,知道我肯定会守在远处;你原来知道,知道我以为你不知道。

“才怪。”他听见自己冷哼,“你知道才怪。你若知道,就不会无动于衷,利用我对你的好来成全你所谓的对两人都好。苏徽,你果然够狠。还是你一开始就看透我,认定我不会,然后便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我的感情,转身又投入到正常人的正常生活中去?”

“陆觉非!”苏徽低吼。

陆觉非蓦地清醒了过来,别过脸,“苏徽,你快走吧。我现在脑子很乱,心里更乱。我不想说出更让我后悔的话。”

苏徽看着他,过了好久,没说话。同居多日形成的默契和亲近似乎在瞬间就被打破,两人的距离比初次见面还要遥远。彼时我未当真你不在乎,人生若只如初见。苏徽终于还是走出了门。

陆觉非觉得自己应该清醒了,却又不知道自己醉在何处?如果说这份爱从一开始就是错误,人为何不可以一错再错,最后将错就错?都说滴水能穿石,为什么捂了这么久的情还是冰冷刺骨?

许庭来了电话,说老头子不大舒服,没去公司上班。陆觉非提早结束会议,回了陆家。医生说老头子这是年迈操劳,需要疗养静修。

“这样也好,把你送到国外去,您老落一清净,我也省得有人天天念我。”陆觉非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笑嘻嘻地对老爸说道。

“臭小子,你巴不得离我远远的吧。”陆董咳嗽了几声,精神确实不如以前那么好。

陆觉非意外地没回嘴,只是笑笑。

“你呀。”陆董叹气,“还是小孩子一个。总是没事找事,不知道你妈最放不下你吗?”

陆觉非有些诧异,老爸绝少在他面前提起妈妈。

“不过这一点,和你妈妈也很像。”陆董有些吃力地笑了笑,似乎陷入了回忆。“你妈妈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想,我这个当父亲的是不是太失败了。你似乎从小就比其他的孩子难懂,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闯祸了也只是笑嘻嘻地等着挨打。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这浆糊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陆觉非心想,完了,老头子不会真是痴呆了吧,浆糊脑袋里除了浆糊还能装啥?

“你总是这么没调没谱的模样,哪天我见了你妈,怎么和她说?”

“爸,你,你也太不吉利了哈,呸呸,老言无忌。”

陆董笑了笑,似乎有些累了,眼皮微微眯起,语气也开始模糊。“臭小子,父母能陪你多久呢,三十年?四十年?尘归尘土归土,人都会有那么一天。父母走了之后,就没人会把你放在心头尖上了。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啊,都不靠谱。你的心思我怎么会不懂?我反对又能反对多久呢。总有一天我再也看不见了,眼不见心就不烦了。”

陆觉非拿起父亲的手,枯槁干瘦,记得小时候老爸的手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的手厚实有力,很温暖。

“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但要记得,人,不可以太委屈自己。陆家的男人,既要拿得起,也得放得下。于事于人,都是这样。”

从陆董的房间出来之后,许庭将他叫到了一旁,说老头子这几年操劳过度,身体大不如前了。

“过些日子,你陪他一起到国外散散心吧。”

陆觉非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出了家门,陆觉非买了包烟和打火机,然后驱车去了海边,抽了一地烟头。将剩下的烟和打火机扔了,转身去了银饰店。售货小姐笑容可掬地询问,先生是要买婚戒还是礼物,这个季节很适合爱情呢。陆觉非只是笑笑。刚选好,夏鹄来了电话。

“我要走了,过来送送我吧。”

陆觉非赶到夏鹄公寓的时候,林谦和闵榛才离开。过道上遇见闵榛,脸色不是太好。他拍了拍陆觉非的肩,说,好好道别,不许惹哭夏鹄。

陆觉非敲开了门。许久不见夏鹄,他剪短了头发,没有烟熏,一副学生模样,干净透亮,人似乎也消瘦了许多。

“怎么突然就要走?”

“也不算太突然。其实一直就想走,没走成而已。”

房子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陆觉非一眼看过去,发现台子上摆放着不少照片,都是同一张笑脸。他指了指照片,道:“不带走吗?”

夏鹄微微一笑,“有些东西需要用相机记住;有些东西,是放在这儿的。”他用手指点了点胸口。

陆觉非切了一声。“混蛋,放不下干嘛还要走?”

夏鹄放下手中的书,笑了笑,“就是因为放不下才要走的。”

陆觉非看着他。

“如果早十年,不,早五年,我遇见的是他,我肯定会不顾一切地绑住他,要他,就算全世界反对也无所谓。爱情是自私的不是吗?”

“那现在呢?”

“现在?”夏鹄笑得有些凄美,“现在我老了,我们都老了。我学会了一种要做心疼的东西,日日夜夜让我不得安宁。心口疼,疼得我没办法说一句,放下一切,跟我走吧。”

陆觉非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咚的敲了一下。

夏鹄仔细地给盆栽洒了些水。“每种植物都有它特定的生长环境,如果你硬要它挪根,最后只能得到枯木。我可算是知道为什么闵榛会说,爱上了就输了。爱到自己都不重要的时候,爱情就不是自私的了。只要他好,放弃等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也在所不惜。

“我不能,也不会看着他和多年前的我一样,伤痕累累,放弃所有。我更无法忍受将来有一天他会怨恨我的可能。夏鹄居然能为人考虑到这个地步我也很奇怪,不过,以前是闵榛,后来是其他的谁,我似乎总是背负更少的那个。

我一直以为,是爱就该燃烧一切,是爱就该高于一切。我现在才明白,是爱,首先得去爱啊。所以为了他,我得是那个背负更多的人。”

“你又怎么知道这是对他好的选择?也许他并不愿意你为他牺牲呢?”

“是啊,我不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但我还是想要这么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愿意为他的幸福尝试一次。他将来是不是爱我无所谓,只要有人能够爱他,他的家人愿意接纳他,就足够了。只要有一个人幸福,就足够了。”

陆觉非看着夏鹄,然后笑着叹气,“糟了,我把你弄哭了。闵榛知道肯定饶不了我。”

似乎以前也曾有人说过不许再哭的话,那是谁呢?多年之后,会不会有人记得,某年某月某个有月亮的晚上,曾经有人说一生一世,曾经有人一笑而过。

夏鹄,男,31,单身,喜欢男人,喜欢画画,喜欢电影,喜欢将各种标签撕下黏在桌椅上,喜欢嚼薄荷味的口香糖,喜欢被人抱着睡觉,喜欢冬天晒太阳,喜欢折磨别人,喜欢某种叫做半夏的草药——半夏,半分药半分毒。

接到陆觉非的电话时,顾灵均有些诧异。“您老很少有连续两天想起我的时候啊。今天是中彩票了么?”

陆觉非只是笑。见面的地方还是他们常去的酒吧。不是周末,依旧满是无聊闲晃的孤魂。陆觉非将顾灵均拉到一个灯光黯淡的角落。顾灵均挣开手,瞪眼,“你想打劫啊!干嘛弄得神秘兮兮的?”

陆觉非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推到顾灵均面前,“给你的。”

顾灵均瞬间傻了,大脑当机了整整十秒,然后语无伦次,开始坐立不安。

陆觉非哈哈大笑,“想什么呢三三,生日快乐!”

顾灵均怔怔地看着他,“你知道?”

陆觉非将两手搭上顾灵均的肩,声音轻柔,眼眸有光,“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当然都知道。”

其实很可笑,似乎在今天早上自己曾说“我知道”是一句残忍不已的话。没成想,此时会如此轻易脱口而出。

“你,知,道……”

“也许一开始不知道,也许很多时候不知道,但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看不出你对我的好。”

顾灵均瞬间觉得天旋地转,难受得快要窒息,一时之间涌上心头的,不知是甜是苦的味道。

陆觉非用力抱住他,“三三,生日快乐!我知道我忘记了很多年,逃掉了好多次的礼物。但是这一次,我没忘记。”

顾灵均任由他抱着自己,身体里的力气似乎被抽空,脑袋一片空白。

“谢谢你在我最寂寞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愿意收留我的痴心妄想,谢谢你至始至终从未离开,谢谢你这么爱我。”

怀抱里的人在颤抖。

“嘘,宝贝儿,别哭,嘘,乖,别哭……答应我,过完这个生日就不要等了好不好?我们都不要等了好不好?三三,别哭。我不想看到你蛋糕都插满蜡烛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我希望,我们俩起码有一个能过得幸福一些。宝贝儿,哭什么?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前怎样,以后也是怎样,我一直会在。尽管不能是爱情,但我一直都在。乖,别哭了。来,打开看看。”

锦盒湿透了,陆觉非无奈地接过来。盒子里有一枚戒指,闪着银光。

陆觉非拿起戒指,“以前我总是逃避不说透,是因为我有私心。我总是怕,如果说开了,你是不是也会走?真的,真的不想再一个人了。绑住另一个人,哪怕用卑劣的手法,也比独自一人要好不是吗?我怕,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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