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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手术刀 下——by画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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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

“后天呢?”

……继续点头。

“那就行了。”

陆觉非开始茫然。

苏徽竖起右手食指,似乎在警告陆觉非闭嘴,然后亮出一口海狸先生的白牙,铿锵有力地说了三个字。

事后回想起来,陆觉非还是对这三个字又爱又恨。这和他事先预想过无数遍的情节明显出入太大,简直就凑不到一部剧情里面嘛。我恨哪!这个没救的世界,到处都是坑爹的意外。

什么?谁说的“我爱你”,自己面壁去。去!当然也不是“喜欢你”。苏徽说的这三个字很简单:

跟我走。

于是陆觉非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毫无反抗地就跟着苏徽走了。这一走走哪儿去了呢?说起来,这路很长很长,长到陆觉非一度怀疑他们是要徒步走到月球上去看嫦娥。当魔咒终于被破解,也就是陆觉非恢复意识,开始能看见苏徽以外的人物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站在火车站的候车厅,挤在一个长长的人肉队伍里,准备检票。

……

陆觉非缓缓地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苏徽,脖子发出啪啪的响声。苏徽晃了晃手中的两张火车票,“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陆觉非看着他,目光呆滞。

苏徽叹气,“算了,先告诉你坏消息吧。坏消息就是我们得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

陆觉非看着他,目光更加呆滞。

苏徽继续用非常X+1的口吻道:“好消息就是我们有座!看,硬座!”

陆觉非缓缓扭过头去看显示屏的目的地,左歪头,右歪头,发现自己看不懂中国字了。

苏徽领着已经丧失生活基本自理能力的陆某人,蹭蹭蹭,连踩四条好汉,路过八大金刚,拨开十八罗汉,踹开悍妇一枚,避开泡面一碗,终于爬上了座位。然后苏徽豪迈地将背包甩上货架,把陆觉非往靠窗的座位上一推,自顾自坐在了三人座位的中间。做完这一系列优雅而帅气的动作之后,不顾渐渐从石化状态中活过来的陆觉非,说了一句“好累”,苏徽……倒头就睡。

陆觉非……再次石化。

就在他愣神的当口,只见又一好汉不畏艰难险阻,两手挥舞着利器旋风一般就挤了过来,所到之处,人群就像收割机挥过后的水稻一般往旁倒去,甚是齐整。陆觉非顿时惊醒,一拍大腿,大声叫好。看看,这位好汉是多么聪明,居然懂得带武器!等!他手里举着是什么武器?青龙偃月刀?旋风金双锏?为何如此闪耀让人睁不开眼?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好汉大喝一声,气吞山河将手中的武器重重拍向桌子。陆觉非伸长脖子定睛一看——一对金属制的织毛衣用的织针……

……

壮士端了端健硕的身板,斜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陆觉非,施施然地在苏徽旁边靠过道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吧唧!苏徽……没了……

陆觉非眼一沉,火花一般蹭的站了起来,微抬下巴,勾了勾食指示意壮士起身。壮士怒目而视,鼻孔喷气,被陆觉非一眼扫过,倏地缩了脖子,从座椅上弹了起来。陆觉非将变成一张薄纸的苏徽从椅背上撕下来,放到了靠窗的位子。苏徽似乎是醒了过来,大呼一口气,转眼咚的一声又靠在窗上睡了过去。陆觉非抹掉脑门上的黑线,从从容容地在中间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很是不客气地将脚横在椅子和桌子之间,给苏徽腾出了一个空地。然后他抬眼,示意壮士可以坐下了。

壮士红着双眼,偷偷瞄了一眼陆觉非,又看了看只剩四分之一的豆腐块般的椅子,委委屈屈地抽了抽鼻子。陆觉非一眼过去,壮士立刻挨着边坐下了。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空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气波。

陆觉非觉得自己就像是拦住洪水的大坝,得有多深厚的内力才能挡住这如波涛汹涌而来的人墙啊。他深呼一口气,真气在体内五脏六腑运走了一回,气沉丹田,一鼓作气,定!壮士被生生震出……几公分之外,豆腐块又小了一些。壮士的眼眶又红了几分。

陆觉非侧头看向苏徽,嗯,还睡着,这孩子干什么了累成这样?伸手小心摆正苏徽的姿势好让他睡得舒服一些,然后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给他盖上了。脱袖子的时候,陆觉非不小心一个胳膊肘打在壮士的脸上。转头正想说抱歉,只见壮士紧咬双唇,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扭头捂着脸嚎啕大哭奔向了厕所,一路踩过尸首无数,顿时车厢内一片鬼哭狼嚎。

面对群众的怒视,陆觉非双手高举头顶,纯良又无辜,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干!我是清白的!

壮士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块湿漉漉的小手绢,眼眶红红的。陆觉非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往里面挤了挤,把豆腐块还给了壮士。壮士大喜,眉飞色舞地冲陆觉非飞了一个媚眼。陆觉非觉得一阵冷风飞过,又往苏徽身上靠了靠。苏徽觉得暖和,头一歪,倒在了陆觉非怀里。

好么,把我当枕头了?陆觉非呵呵一笑,将苏徽的身子摆正,盖好衣服,然后用手将苏徽收在怀里。

壮士眼中闪着桃心,状似羡慕地看着俩人。陆觉非背脊一阵发凉,狠狠瞪了他一眼。壮士赶紧缩回脑袋,低头从包里掏出一团毛线,举起武器,开始……织毛衣。

陆觉非看着纤细的毛线在壮士粗壮厚实的双手中来回飞舞,下巴咕咚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后听见四周咕咚咕咚一连几声响成一片,到处都是寻找下巴忙碌的身影。

陆觉非从容捡起下巴,装好,淡定开口道:“你手真巧。”

壮士见陆觉非愿意开口和他说话,喜不自禁,双颊飞红,“哪有!给我爱人织的,这毛线颜色好看吧?我要织一件背心,让他贴着心口穿。”

陆觉非抹平胳膊上的小疙瘩,好奇道:“冬天不是早过了吗?天气马上就热了,还织啊?”

“我打算一直织一直织,织到冬天,就像我绵绵不绝的爱一般。”壮士眼中闪着泪痕,亮晶晶的。

……

“哦,”陆觉非依旧很平静,“那应该就不是马甲背心了。”

“啊?”

“织一年的应该是麻袋,捞鲸鱼用的。”

……

“大哥你好幽默哦,哦呵呵呵……”

陆觉非低头看着苏徽香甜的睡颜,睫毛微微扇动着,似乎在做什么美梦。他伸手,轻轻摩挲着他光洁的脸颊。苏徽,你快点醒好不好?地球太危险了都,呜呜……

苏徽没有听见他的呼唤,继续好眠,倒是壮士一脸欣赏地盯着陆觉非流口水。“大哥,你对嫂子真好啊。”

“……嗯。”陆觉非抬起苏徽放在胸前的左手,轻轻展开,和自己的手十指相对,比较了一番。嗯,好像长度差不多,但是苏徽的手指更纤细,指骨比例恰到好处,精细若刻。用手指感受着他无名指的大小,一遍又一遍。

“大哥,咱们认识也算有缘,留个名字吧。我叫花英俊,大家都叫我小花花。”

……

陆觉非抬头,微微一笑,露齿七颗半,“我是……路人甲。”

62、宇宙换红豆(三)

黑夜紧紧拥着大地,窗外是浓厚的夜色似水温柔。火车灯火通明,像一条长线,在黑布里穿梭。陆觉非抱着熟睡的苏徽,侧着头,看向窗外。其实玻璃窗上除了车厢内灯光的投影,什么也看不到。他看着苏徽倒在自己怀里的模样,想象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山峦起伏树影叠重。

若是旅行,一定要乘火车。像一场逃亡,却从容不忘欣赏沿途陌生的风景。生命的狂欢,在旅途。陆觉非这几年绝少坐火车,更何况这种硬座的普快长途列车。总是飞来飞去,还未及思考,就踏上了另一片土地。十几个小时的车程,除了腰酸背痛之外,更多的是一种奇妙的新奇感,仿佛被生生拉出原来的生活轨道,共赴某个神秘的终点。

旅行之所以为旅行,是因为它为整日疲于奔命的人提供了一个可以发呆的机会。那些从来不曾有机会细细品味的胡思乱想可以在车厢单调乏味的行进声中慢慢铺展开来。火车里能有的娱乐实在有限,然而也正因为那些便捷的多功能的现代设备无计可施,才让人们重新想起了书籍,想起了倾听,想起了依偎在一起的小憩。

陆觉非握着苏徽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贴。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靠近彼此。不曾有过的亲密,不曾有过的贴心,在一群萍水相逢的面孔前,无所顾忌反而更加容易。

他不知道归途何处,不知道明天如何,只知道,此刻,他和苏徽彼此拥有。

车厢内渐渐安静下来,除了个别仍在熬夜玩牌的,大多数人都伴随着车轮撞击枕木的况且声进入了梦乡。花英俊介绍过自己之后,就一直叽叽喳喳,从出生讲到嫁人,从单细胞讲到元谋人,从地球讲到银河系外,天南地北自己和自己侃了一通之后,此刻也终于抱着一堆毛线睡了过去。陆觉非看着他歪头睡觉的模样不觉好笑,没想到他睡觉居然如此安静,不吵不闹,单纯得像一个婴孩。

可惜,这个想法在几分钟后立刻幻灭了。花英俊睡着睡着突然大大地打了一个呼噜,声音之响,惊天动地,将整个车厢震了一震。所有人在历经上抛和自由落体运动之后,睡过去的人都惊醒过来,擦擦口水,抓抓痒,见地球依旧平静,又都睡了过去。花英俊翻了个身,继续安静地睡着,酝酿着下一次的爆发。

陆觉非瞪大双眼,才从刚刚的震动中回神,扭头一看,那座活火山歪着歪着就要跌到过道上去了。无奈叹气,伸手一抓,将花英俊扯了回来。低头检查了一下苏徽。苏徽只是挪了挪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依旧睡得香甜。

带着一丝无奈又甜蜜的微笑,陆觉非拥着苏徽,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这一睡就过了大半夜,奇迹般的,在动荡嘈杂的车厢内,陆觉非睡的比过去的几个星期都要好。等他睡饱睁开眼之后,窗外已是阳光明媚。

觉得身旁一阵空虚,陆觉非转头一看,花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桌上留有纸条,陆觉非伸手拿过来,只见上面爬着几个狗啃的甲骨文:

路(被抹去)陆人(被叉叉)仁假(被划去)甲(划了一半)(整行被划掉,力透纸背)

陆仁贾,我是小花花^_^~我要下车咯~~以后有缘再见~~和家属要幸福哦~~

签名处是一朵手工画的小花花(版权所有,盗版可耻~)

纸条旁边放着一袋米糕,似乎是花花留给他们的早点。陆觉非将袋子拎起来闻了闻,香甜的米粒的味道。他不觉微微一笑,想不到看似那么粗糙的家伙,心倒细。

就在此时,苏徽也终于睁开了眼睛,眯着盯陆觉非看了许久,似乎没认出人来。陆觉非也怔怔看着他,一动不动。俩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半天,苏徽伸手往桌上摸了摸,找到眼镜戴上了。

“哦,陆觉非啊。”苏徽似乎才认出人来,抓抓头,从他腿上爬了起来。

陆觉非吐血,那刚刚你看了半天以为在看谁啊!

不过,他还真没见过刚睡醒的苏徽。平时看见苏徽的时候,他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副清爽利落的模样。像此刻这般头发乱糟糟,一脸迷茫的苏徽倒是头一会见。不过,也挺可爱的就是了。陆觉非暗暗笑着。

苏徽似乎并不介意自己形象尽毁的事实,推了推眼镜,往窗外看了一眼。“啊,我们到了。”

“诶,苏徽……”你今天真的没有问题吗?不洗脸不刷牙没洗手没消毒真的不会爆发吗?你暴走前能不能别那么平静啊混蛋!!

“啊?”苏徽看了一眼陆觉非,伸手往他手里抓了一个米糕,凑近闻了闻,嗯,好像能吃。吭哧张嘴就是一大口。

陆觉非的眼球和下巴一样突出。

“你刚刚想说什么?”

某人言语不能,再度变成无法自理人士。

“……请您保管好贵重物品……要下车的旅客请带好随身行李准备下车……”

苏徽侧头听了听,“哦,要下车了。走吧,行李。”伸手抓过石化中的陆觉非,在人潮中再次突围,将某人拖下了车。

苏徽没洗漱也没有喷火,还主动拉我的手,说明我现在还在做梦,呵呵,什么嘛,原来是做梦啊。陆某人自言自语着,开始认真思考着这究竟算是美梦还是噩梦。正想着,猛的发现他们已经坐上了长途汽车。过道另一边有位门牙都掉光的老太太正“笑不露齿”地冲他友好一笑。

……

“啊!”后知后觉的陆觉非一声惊叫,前排齐刷刷地射来愤怒的目光。

苏徽压低他的头,“喂,想死啊!叫那么大声。”

“……”

所以说,苏徽对自己应该是恨之入骨,准备千里迢迢,找一个偏僻的地方,把自己给卖了?嗯,不知道现在这个贩卖人口的市场价如何。像我这样玉树临风俊朗有型的帅哥应该永远都不会退出市场的,所以能卖个好价钱吧?还是说,苏徽其实是打算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一不做二不休……

山路越来越崎岖,周遭越来越偏远,陆觉非觉得自己的脖子也越来越不稳,随时都有抛弃脑袋的可能。所以说,苏徽背包里硬邦邦的东西就是武器吗?陆觉非泪流满面,吞吞口水,悄悄侧了侧脸,发现苏徽东倒西歪居然又要睡过去?!

喂喂,到底干什么了累成这样?

苏徽的身子随着车的行进而不停摇晃着,突然歪到一边咚的一声撞上了车窗。

“痛……”苏徽迷迷糊糊地揉着头,皱皱眉,然后……继续睡……

陆觉非目瞪口呆地盯着身边的人。喂喂,这只真的是苏徽吗?我认识的苏徽真的是苏徽吗?苏徽是不是有一个孪生兄弟我不知道?还是说,其实我遇见了画皮君……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双面伊人?

还没来得及想到一二三,眼见苏徽又要撞上去了。陆觉非眼疾手快地用手护住他的头,将人拉了回来,抱住!真是的,太不让人省心啊。难不成他一个人出门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也太大意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到底被拖到什么角旮旯了啊混蛋!!!!!

汽车在百转千回的山路上蹦跳着嗨皮前进着,如同过山车一般,陆觉非在起起落落无数回合后,终于着了地。苏徽也终于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喂,你的脸怎么白成这样?难道你晕车?”

陆觉非的眼睛里开始点起了蚊香。

“真是的。”苏徽无奈叹了口气,从背包里取出风油精,抹了点在他的太阳穴上,用手指慢慢地揉着。“要是不行,你就给我喝下去!”

陆觉非好不容易缓过来,看清自己几乎是躺在苏徽怀里之后,又晕了过去。

如此这般折腾了半天,当两个人终于都能清醒面对对方的时候,他们正站在某座无名山的山脚。从下往上望去,杂草蔓生,林木混杂。看苏徽的架势,他大概是想要爬山。

所以,他们千辛万苦,不远万里,就是为了爬山?

陆觉非看着苏徽,道:“苏徽,你真的是苏徽吧。”

苏徽皱眉,“你脑子还没清醒过来?要不要再喂点风油精?”

一想到那终身难忘的滋味,陆觉非连连摆手。

“为什么?”陆觉非轻声问。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绵细轻柔,拂在脸上,说不出的舒服。空气里掺着泥土的清甜香气,青草的味道和着雨水,吸入肺中,温润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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