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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里烟波 下——by酒曲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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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魏祁然很快就收手,脸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别过头,看向红色刺眼的背影。

那时候自己还能直直地问为什么,但是这个魏祁然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忍耐着,其实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

林子遥走到一处还算清净的后院,这里有亭子,可以在这里喝喝茶,外面人太过,都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就这样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整整一天,就算外面宾客欢腾的时候,也没有出去,看着茶杯,甚至会想起凌宸天。

这个人快要登基了吧。

直到挺色渐暗,林子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个地方耗了这么久,正要起身,这才发现亭子前一直站着人。

“在想什么?”

林子遥抬头,看着今天的新郎官,半会儿只说了句:“恭喜容王爷。”

洞房内,凌国的公主凌萱已经取下自己头上的红盖头,一整日都被头上的发饰弄得极其不舒服,在屋内的所有婢女见到后,也不敢说什么,凌萱起身问道:“王爷呢?”

“王爷应该是在会客。”

凌萱眯起眼,看看时间还早,于是想要出去透气,这下这些婢女都拦了上来:“公主,这样不和规矩。”

“规矩是由我说了算吧。”凌萱到底是一国公主,在凌国又是素有第一美人的称号,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的,见几个府上的丫头都敢违背她,她若不给她们些颜色瞧瞧,岂不是将来当了王妃都不能在这里立足?

“奴婢不敢,只是公主,您现在是王妃了,若是出去被人看见了,必定会被众人闲言碎语的,王爷要是怪罪下来……”

“行了,我就在后院转转透气就好。”凌萱也知道这么做不成体统,她不过是想出去透气罢了,一整天都不能多动,已经让她难受得几乎窒息了。

婢女们只好妥协,跟了两个人上去后,凌萱来到了后院,正欣赏着周围的景致,心里想着自己以后就是这里的主母后,心里也有些雀跃和羞涩。

正当她往前走着,前面发出的瓷器碎地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往前走了几步,却被一旁的婢女拦住:“公主那边有人……”

但是凌萱却是瞪过去一眼,就让这几个丫头闭上嘴了。

往前走,就看到了一身红衣的人,凌萱心中一喜,刚要叫出来,却发现不对劲。

她的角度能看到容王爷似乎握住了谁的手,很白,是个女人?想到这里,凌萱脸上顿时有了一股怒意,刚要发作,却听到容王说道:“我之前说过,我这大婚的事情,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取消。”

闻言,凌萱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放手。”林子遥的声音不大,凌萱也听不清楚,只看到他们两人在争执。

“公主,请回。”天明突然落在凌萱身前,说道。

凌萱认得这人,也在国宴上见过,是司城容身边的心腹,瞥眼看向亭子里的两人后,凌萱咬着牙离开,一步迈着一步,已经不止是愤怒了。

别让她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天明跟在她的后面,若有所思。

而亭子里的林子遥挣脱了对方的手后,就往后退了两步,握住自己的手腕说道:“请王爷自重!”说完就要侧身离开。

“林子遥!”司城容喊道,带着压抑的怒意,不舍,和心痛。

但是却没能止住林子遥的步伐,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情跟这个人耗着了,林子遥很快找到了花莲后,就先行告辞了。

司城烈在远处看着,却只能看着。

容王和亲的事情就渐渐被人们淡忘,很快就有其他的事情让百姓们津津乐道了,而林子遥也不再挂在城中百姓的嘴上了。

红楼

“容王爷,上边请。”

来到二楼,白刑突然想起上一次在红楼碰到林子遥的事情,于是下意识地走到林子遥曾经坐过的地方,抬头看向台上唱的人,皱眉道:“是不是有个叫灵敏的?”

“是,请白爷等下。”

魏祁然看向白刑,他对红楼虽然不是很了解,来过的次数也不多,但是也从不知道白刑什么时候对于这里已经这么熟悉了,甚至都有固定的人了?

就连容王都侧目了,白刑轻咳了声,不解释,直到那个叫灵敏的出来,两人都有些讶异是个小倌,眉清目秀,看上去倒是很乖巧的模样,白刑什么时候喜欢这样的了?

“白刑,你……”魏祁然刚要说,楼下就传来了大笑声,几人都回头,果然看到了一直跟他们作对的秦家,这个在小皇帝背后的推手。

容王起身,寒暄了几句,就与他们同坐,看着台上的表演,秦太师看了眼一旁的几个人,摸了把胡子说道:“原来容王喜欢这样的小倌。”

司城容不搭话,秦太师面色有些冷,心中冷哼,朝中上下,虽然说是他们秦家能与这容王抗衡,可是谁又知道,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实权,手上虽然有个冯元帅,但是冯元帅年事已高,很少出战,而司城烈的功绩却越来越卓越。

早晚有一天,这个人的步伐就会走在他们前面,到时候……

想到后果,秦太师眯起眼,看着台上正在弹琴唱歌的人。

灵敏今天本来是可以休息的,他在红楼呆着的时间其实也不短了,但是一直红不起来,长得尚可,就是一直没什么固定的恩客,特别是最近几年,年纪上去了,就只能在二楼弹弹琴,唱个小曲儿,所以在整个红楼,其实他才是最闲的一个。

今个儿被喊去上台,还真是让他大感意外,只说是容王来了,灵敏转了下眼珠,心下有些了然,估计是那个白副将点的他,一出去,一看台下的,果然是有白刑,还坐在上次那位公子坐过的位子,自己用一种只有白刑知道的表情,朝他笑笑。

白刑顿时直起身子,眯起眼,看着台上的人,这个叫灵敏的小倌,真是……欠打!

二楼人不多,虽然有不少人想攀上去,毕竟秦太师跟容王这两位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若是能攀谈几句都是好的。

但是两人身边站了不少人,那些有些非分之想的人,只好望而怯步。

“叫蝶儿出来。”秦太师说道。

几人都侧目看向容王。

直到曲终,人才散开,秦太师带着女人上楼,巧的是,那女人是曾经容王在此包过一个月久的人,虽然不怎么来,但是这个女人一直都是以自己是容王的人自居,现在这个秦太师却在司城容面前,指名这人,根本就是在容王脸上甩巴掌。

但是司城容却依旧从容地喝着酒,要上头的人再来一曲,白刑点的琴师倒是有点手艺。

“王爷,秦太师也太过嚣张了。”竟然公然跟他挑衅,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背后有皇帝撑腰,自然是不同了。”司城容冷笑了声,对于这件事情,他倒是毫不在意,他们来这里,可并不是单纯过来玩乐的。

灵敏停下手的时候,看向下台的人,司城容已经离开了,唯独只有白刑还在,白刑朝他身边的侍女说了几句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灵敏,这才起身离开,而刚才那个侍女则走向灵敏,俯身转达白刑刚才说的话。

灵敏听后,立即笑了起来,随即又开始抚琴。

白刑呆在雅间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但是却依旧没看到灵敏的身影,刚要叫人来,门就被打开,灵敏抱着琴进来了:“白爷。”

“敢让我等这么久的,你还是第一个。”白刑冷哼道。

但是灵敏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将琴放到一旁的桌案上回道:“这不是总得有破例的时候,白爷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白刑看着他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就来气,这个人哪里来的胆子让他敢这么跟自己说话,灵敏坐了下来,白刑刚要说,灵敏突然说道:“白爷,灵敏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将近十年有余,岁数也比不上那些新进的小倌们,但是白爷,灵敏在这个地方,当了十多年清闲的清倌,可不是,真的闲着的。”

闻言,白刑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灵敏,但是灵敏却闭上眼,开始抚琴。

难道是容王的一颗棋子?

白刑喝下杯中的酒,看着这个人,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灵敏还真是有意思。

白刑没有跟着容王他们上楼,不过是想引开秦太师的注意力罢了,眼看天色越来越暗,白刑起身,没多说什么,就离开这里,灵敏扶着他下楼,见他有些醉,于是吩咐了人把马车叫道前门来,但是白刑却甩开对方,超前走去。

灵敏笑了起来,这个白爷还真是有趣,心里住着人吧,又不敢说出口,以他这个性子,要一直保住这个秘密,是根本不可能的,是今晚,还是明天,灵敏记得上次来的那人是林子遥,也派人跟着他过,也知道林子遥的住所其实就在这红楼的附近。

看着人远去后,灵敏却并没有回身上楼,而是往一旁的走道走进去,那里明明没有任何的灯火,但是灵敏却还是大步进去,没人注意到他突然的不见,夜色也过浓,谁会注意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倌呢?

而走远了的白刑其实根本就没醉,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白刑脚步却没有停顿下来,瞥了眼身后,白刑冷哼了声,自从凌宸天回凌国后,这些人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在无人的巷子里,白刑抽出腰上的短刀,站在影子中等待着,不一会儿,这些就已经露面了,一个、两个……整整四个蒙面的人,瞧着这架势,应该是要置他于死地。

“谁派你们的来的。”白刑打量了下这些人,估测了自己的胜算,也同时眼观四方,看能否有闪躲的地方。

“下了地狱你就知道了!”四人立马围攻上来。

“啊!”

花莲心疼地瞧着掉在地上的糖葫芦,这是林子遥刚才给她买的,才吃了两颗而已,就因为自己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林子遥想笑又不敢笑,瞧着这丫头一脸憋屈的模样,只好妥协道:“你在这药房子门口等我,我去去就回。”

花莲刚想开口说算了,但是林子遥已经跑出去了,花莲叹口气,只好顺便到这药房里抓点败火的药茶,上次配的药方也吃的差不多了,也该备着些了。

林子遥从小巷子口走,想着这样也快些,免得人家收摊了,到时候花莲那个丫头就又该撅着嘴闹别扭了。

“咳!”

谁?林子遥回头,却没看到任何人。

“喂,帮个忙!”

林子遥闻声,有些小心地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只见一身白衣的人,倒在地上,却似乎正试图撑着手上的刀起身。

从林子遥这个角度正巧能看到对方刀上的鲜红的血迹,林子遥骇然,大退一步,刚要转身,白刑奄奄一息地喊道:“林子遥……”

熟人?林子遥回头,慢慢走过去:“谁?”

“靠,是老子我,白刑!”白刑有些不耐道,“带我去医馆。”

林子遥见真的是白刑,很是惊讶,立马扶起他,但似乎是扯到了他的伤口,疼得白刑直抽冷气,林子遥看看四周无人,也只好扶着他到刚才他离开的那个药房那里。

“公子!”花莲见到浑身是血的两人,立马跑上前,林子遥朝药童喊道:“快点叫大夫出来。”

药童大概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鲜血淋漓的场面,吓得差点回不过神,幸好里面的大夫闻声出来,见到白刑浑身都是刀伤,立马让林子遥将他扶到里面躺着。

“怎么弄成这样。”大夫处理着伤口,眉宇都成一个川字了,他看过不少的病,却没见过这么严重的,崬国城都内竟然还能弄成这样,一旁的药童拿过药,朝林子遥他们问道:“要不要报官?”

林子遥深吸口气,对那药童说道:“去通知容王爷,说是白副将受重伤,在这。”

药童一听,傻眼了,躺着的人竟然是白副将,花莲推了他一把:“还不快点去!”

那药童慌慌张张地跑走,林子遥也不去管他,看着脸色白得可怕的男人,林子遥心中也没底,对于这个前世害得自己做了三年奴役的人,他从来不讨厌,但是不讨厌不代表着是喜欢,就算是这一世,这个人依旧对自己冷言冷语,从不说一句中听的话。

但是真的当这个人这幅模样地躺着的时候,林子遥又希望白刑能够熬过来,应该能熬得过来吧?

43.生机、背后、出使

司城容没有找来,倒是找来了司城烈,林子遥见他们有人过来善后,也松了口气,但是大夫白刑身上的伤口太深,是否能熬过来,要看造化。

白刑这个样子也不好移动他,只能让他先暂且呆在医馆,司城烈命人也去叫了御医。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他这个样子了,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林子遥实话实说道,“具体的,估计也只能等他醒来了。”

司城烈点点头,他也不指望会知道些什么,但是能把白刑伤成这样,对方来头看来不小,白刑的功夫他清楚得很,不会随随便便被人给伤成这样的。目前只能锁定是秦太师那边的人,除了他,倒是想不出会有谁伤白刑。

“这里有我,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林子遥也没拒绝,这地的确已经没有他的事情了,所以点点头,跟花莲一起离开,司城烈派了人跟着他们,送他们回去,微微叹口气后,就开始担心白刑的事情了。

御医很快就被叫来了,司城烈看到白刑身上的刀伤,感觉有些眼熟,不是剑,而是刀,而且伤口很平整,刀法绝对是一流,而且不止是一个人围攻白刑。

“白大人伤口虽然深,但老夫带了秘药,以白大人的体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休息段时日便可。”

“谢谢李御医。”司城烈松了口气。

李御医也不多问,带着自己的人就离开了:“那老夫先回去,药方子我留下,夜里等会儿熬一碗给他喝,明早我再过来。”

“好。”

司城烈命人送李御医离开后,司城容和魏祁然也过来,刚才在红楼听到汇报后,他就立马赶过来,司城烈朝他点点头:“没事了,伤口虽然深,但是李御医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怎么一回事?”

司城容的语气有些发冷,这也难怪,除了自己的弟弟,白刑也是从小到大跟随他的人,又是表兄弟,这会儿被人伤成这样,不恼火才怪。

“是林子遥碰到他的,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只能等白刑醒来再问清楚了。”司城烈说道,站在一旁在魏祁然眯起眼:“十之八九就是秦太师的人。”

他的想法跟司城烈不谋而合,甚至说是跟司城容的想法一致,但是这只是猜测而已。

只是,秦太师也不会这么胆大地跟容王作对,还是用白刑的命,三人站着,都有些想不通。

林子遥回到屋中后,却有些心不在焉,花莲替他铺好床说道:“公子,你就别担心了,白副将虽然嘴巴坏,但是其实人很好,好人必定有好报。”白刑曾经救过花莲,所以花莲对他还是报有感激的,也希望对方没事。

“希望是吧。”其实他倒是不担心白刑,以他的身体状况,以及有御医的治疗,必定会没事,只是他担心的是,会有谁有这么个胆子啥白刑呢?

“花莲,你说还有谁会杀白刑?”没有道理,白刑虽然是司城容身边的人,就算是树敌,也不会公然杀掉他这么严重,与容王作对的,无非就是秦太师,但是秦太师也不会傻到派人杀白刑,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谁知道啊,官场上的人,都不安全吧。”花莲手顿了下,笑道,“公子你就别瞎担心了,这宫里头的事情也难说得很,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可别得罪了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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