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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土地公 下+番外篇——by梳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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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所长惊讶的看着这张照片,说不出话来。

马晓东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第五十三章:祸福与共(二)

「你们看这张照片,再对比一下两张照片」马晓东打开了一个新的视窗。新的照片是张寻人启示,下头清楚的写着:此人患有严重精神疾病,具有妄想性格。于2012年1月12日迳自离家未归。家人非常担心,如有知情者万望与我们联系,后头还写着联络电话。

启示上有一张女性照片,根据上面的资料显示,失踪者叫赖千慧,四十六岁。身高156公分,微胖,额头上有一道不明显的白色伤痕。失踪时穿着深蓝色卡通图案休闲服,照片可能颇有年代,解析度不是很高。

「这女人不是那张大合照里头,站在中间的娇小女性?」苏唐惊讶的说。

「她失踪了?时机点未免太过巧合?」秦关附和道。

马晓东笑了笑,兴奋的打开另一份资料,这是一个影片档。一份制作笔录时的录影画面,虽然画面是黑白的,但却可以清楚的辨认出来,报案的人是一个乾乾瘦瘦身上穿着黑色道袍的年轻道人。

年轻人在呈述的时候,头一直是低低的,情绪似乎不是很高亢,却也听不出难过。话音冷漠而疏离,对于失踪者的近况也交代的十分含糊,总体而言,是段让人很不舒服的访谈。

视频播完了,马晓东解释:「这是我从特殊管道调出来的资料带,你们看了有什么想法?」

痞子男性格浮躁,沉不住气:「这还有什么好想的,当然是把人找出来,失踪的女人和这个报案的男人,全抓起来问清楚。」

「这赖千慧恐怕是发现自己的处境很危险才逃的。啊!那一阵子不正是月季山庄事件发生之前!会不会是赖千慧没有出席月季山庄上的聚会,因此那些人正在找她。而且,这报案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苏唐疑惑的看着郁日,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说:「我想起来了!就是廖议员那个案子,那个跑掉的道士。」

「是他?」秦关诧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跟这个案子有关系?」

「等等,原来你们认识他,我正想说我已经找到他的身分了!」马晓东拍拍身旁敲电脑的同伴林殊。

林殊从一旁的资料箱里拿出了一本剪报,苏唐粗略的翻看了一遍,剪报内容围绕着一个神秘的宗教组织,参与者几乎全是妇女,这些妇女围成圆圈,念着不知名的经文,中间有两个女人,拿着木椅子,有点类似于扶乩。而这神秘宗教的主持人,就是这位年轻的道士。

「这仪式我好像见过……」苏唐努力在脑袋中搜寻,好一会才想了起来:「就是那次要去参加小宝宝」

「是他!」秦关恍然大悟。

所长十分意外的说:「那好,这条线索就交由秦关去负……」

秦关却打断了所长:「不行,我跟阿日还有苏唐都跟他见过面,如果由我负责可能……」

所长愧咎的说:「我疏忽了,这个部分还是请情报科的两位去吧!秦队长你们这组咎负责找出失踪的赖千慧。」

「是啊,可是只怕……」秦关自言自语地说:「只怕赖千慧已经被灭口了。」

苏唐赞同地点点头:「这可能性很高,居然想得出上警局来协寻,这也不是普通人想得出来的方法。」拉过转椅,一屁股坐下,对马晓东说道:「你还有线索吧!看你的眼神儿闪闪发亮!」

马晓东抓抓头,有些腼腆:「这个线索的发现十分意外,我一直十分喜欢某位少女偶像明星——罗娜。」说到这里,马晓东的脸不可抑止的红了。

「唉呦~你也喜欢罗娜!」苏唐惊呼,接着兴奋不已的说:「她超可爱的,我还想着参加4月8号的签名会,不知道那个时候案子结束了没有。」苏唐噘着嘴烦恼。

「是啊!她后天在c城有演出耶!好想去喔!」马晓东兴奋的说。

郁日轻咳了两声,立刻将两匹脱缰的野马拉回正轨。

马晓东说:「罗娜前几天在四季公园拍片,有一些粉丝去现场探班,东一张西一张地拍了很多照片。其中你们看这一张,这里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小男孩助理。」

「是他啊!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男孩!我看过他好几次了。」苏唐不满的说。

「是的,他就是罗娜小姐的助理,也正是我们这次要找的人——赖千慧。」马晓东这话不啻为晴天霹雳,众人都摸不着头绪。

沉默的林殊低着头,将其中一张照片放大,那张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巧妙,主力正好将从不脱下的帽子拿了下来,拿在手上扇风,仰头喝水:「你们看,经过电脑的分析比对,这两个人的相似度高达99%。」

「确实十分相像,难道罗娜跟这件事情也有关连?」苏唐不可置信,那可是他最喜欢的『亲亲小侦探』的女主角,他可是连主题曲都会唱呢!

「我想应该没关系,不过至少有了一些线索不是?」马晓东说。

第五十四章:祸福与共(三)

「等等!晓东,你再将四季公园那张照片放大一些!」苏唐双手环在胸前,若有所思。马晓东依言俐落地操作电脑,完成之后只见苏唐夸张地瞪着闪烁地电脑萤幕。

「这人不是赖千慧,你们仔细看。」听见他这么说,众人全靠了上来。

说也奇怪,适才还觉得十分相像地两人,似乎也不那么像了,郁日接着说:「仔细看牙齿。」

经郁日提醒这才发现,助理男孩的门牙是不平整的兔宝宝牙,而赖千慧则拥有一口整齐漂亮的牙齿。两张照片拍摄时间十分接近,因此两人是同一个人的说法自是不攻自破了。

秦关急忙表示:「可是这两人长得这么像,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啊?」

痞子男说:「有道理!容貌可以透过化妆加以掩饰,但是牙齿的矫治却非短时间可以改变的。只是单凭两张照片似乎也不能完全确定这两人是否为同一个人。看来……我们势必要去拜访罗娜小姐了。」自打马晓东提议要出去搜集资料后,一心想往外跑的痞子男,越发觉得马晓东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好人。

所长勉强撑起肉嘟嘟的脸颊,赞同的说:「多亏了晓东找到了这条线索,呵呵!」时间飞逝,可是案情仍是云山雾罩,很多线索没能接触就被砍断了,而且上头明摆了不支持,精密仪器和现场鉴定之类的破案辅助根本不用妄想。

现在大伙能窝在这废校,还要感谢蓝天派出所的其他同仁肯帮着掩护,只是凭这支杂牌军真能把这案子办得下去?能走多远?所长心理完全没个底。

「如果要见罗娜小姐,我正好有个机会。」马晓东说到这里脸颊红通通地,两只眼睛闪闪发光,表情羞涩,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在谈论心仪的小女生。

苏唐听了立马乐歪了,能见罗娜小姐耶!多好的一件事呀!忙接着说:「这当然要去见见,不管罗娜小姐身边的这位『嫌疑人』到底是不是,能见上一面自然是最好,快说说你有什么方法!」

马晓东低下头,翻找着随身黑色公文包,咬着下唇,手掌微微发抖。谁让他脸皮本来就薄,又见大家都盯着他看,能不紧张吗?不一会,他从包里翻出了两张粉色镶白色蕾丝爱心的邀请卡。

看到邀请卡,苏唐更是激动的难以言喻:「幸运女神卡片,你怎么会有?居然有三张?」这邀请卡正是罗娜小姐出道满三年,为了回馈影迷特别举办的活动。从罗娜小姐的官方网站里抽出三位幸运的影迷,到罗娜小姐家中举行茶话会。苏唐还记得没抽到自己时,他还气得多吃了两个布丁『泄愤』呢!

「我……这……」马晓东求救地看着身旁的林殊。

林殊也不为意,耸耸肩,淡漠的说:「因为晓东想要。」说完又继续低着敲起了键盘,彷佛船过水无痕。

「真好!晓东真是太幸运了!」苏唐翻看着卡片,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完全没发现所长站在他们身后,脸都黑了。

「时间是明天晚上,我们……」马晓东看着苏唐渴望的表情,犹豫又愧咎地看着低头敲键盘的林殊。这票也不知林殊是怎么得来,这块大木头别别扭扭拿着卡片的样子还清晰在目。

林殊说:「你们去吧!要给罗娜小姐签名的唱片和海报别忘了,我陪着你们一起去。」林殊说得是即时转播画面的针孔摄影机和窃听器的暗号,别人听不明白,马晓东却是懂了。

爱凑热闹的痞子男眼神透着失望说:「怎么?没我的份吗?」其实他对女明星也没多大兴趣,只要能出去逛逛就行了。

「抱歉……」马晓东有些慌乱的应了一声,头低低的。

痞子男眼里闪过一丝诡计得逞的狡猾,笑着说:「这次我去不了,你说你该怎么陪我?」

「什么?」马晓东一双敛眉皱起,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票本来就是马晓东的,怎么如今痞子男不能去,自己还得负责任?可痞子男看起来好可怜喔!马晓东一时同情心泛滥,不知所措。

看着马晓东抱歉的眼神,痞子男忽然有些不自在了,结节巴巴的回答:「小孩子才会喜欢看明星,我对那个没兴趣。」摆摆手,避开了马晓东探寻的目光。郁日摸摸苏唐脑袋,接着说:「我陪你去!」伸手将小孩抱进自己怀里,将头埋在小孩的颈子边,嗅着他身上的清香。

光影交叠,苏唐被眼前这张放大了好几倍的笑脸吓了一跳,向来淡漠的恩公,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小孩惊吓的样子,郁日身上淡淡地烟味隐隐窜进苏唐的鼻尖,直达内心深处。

「你们就继续腻吧!好了!大家该干什么赶紧干什么去!」所长带着笑意看着腻呼呼的小两口,心情轻松了不少。

正当所长要离去之时,苏唐突然拽着郁日跟了上去,对着所长问:「能跟我们说说当年事情吗?」两人和好后,苏唐也曾问过郁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郁日却含含糊糊说不清,不是他有意隐瞒,而是脑子里就像是罩了一块黑网,全都模糊不清,对于事件的了解,是辗转从同事口中得知的。

所长十分尴尬的拿出手帕擦汗说:「其实这件事要说起来,是我该负最大的责任。我每年都会到你的那什么……坟前去看看你。」虽然知道苏唐是神仙不是人,可是看着人好端端的站在面前,这些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苏唐笑着说:「没事!事情早过去了!只是裴有德提到了这个案件,不管是什么居心,总是要试试,不是吗?」

所长只能陪笑两声:「事情发生在五年多以前,阿日刚来派出所报到不到两周。那天正好所里只剩下我跟阿日还有两名警察留守,忽然,一个白白静静的男孩子背着一台相机走进了派出所,说要报案。」

所长咽了口水,继续说:「少年提供了一张他在蓝天里附近小山上所拍到的照片,途中那片翠绿的植物正是毒品原料罂粟花,少年还无意间看到了负责看守罂粟田的嫌疑犯。」

苏唐听到这里,不禁得意的笑了:「瞧,我多厉害,从小就有推理天份。」郁日与苏唐交叠的掌心微微发汗。感受到郁日的不安,苏唐立刻回握住他宽大的手。仰着头,对着他灿烂一笑。

所长看了看小两口,接着说:「那时后我在警界已经混了十多年,可没有有力的背景,跟我同期的全都混上了个分局长……所以我就有点……」所长没能说下去,只是焦躁的看着带着轻浅微笑的苏唐,个中滋味,五味杂陈。

「当时我一心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抓到犯人,因此立刻召集人马到山上抓人。只留下了一名身体不适的员警跟你作伴。后来,我们寻着你给的线索,很快的摸到了嫌犯的老巢——一间铁皮工厂。」所长一席话触动了郁日尘封的记忆,依稀可以听见那个晚上令人窒息的喘气声、枪声、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还有一段令人锥心的得意笑声。

苏唐急忙催促:「后来呢?」

「犯人是抓到了,只是等我们太轻敌了,没料到歹徒既然会尾随着你进了派出所。等警察都走了,就闯进去,打算动手湮灭唯一能将他们定罪的证据。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我回到派出所的时候,只见到早一步骑机车回来阿日,茫然失措的抱着倒在血泊中的你。」

在所长沧桑的述说之下,苏唐脑海中模糊的片断也渐渐成形。

所长叹了口气说:「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孩转眼间就死了,任谁都很难接受。人证物证全没了,根本没法定罪,我们试着上诉,请求上级援助,甚至通知媒体利用舆论,全都无功而返。几周后,人就给放回去了,我们却都无能为力。那之后,阿日整个人都变了,原本事刚从学校毕业满怀抱负,后来……就成了你刚见到他时那样儿,死板板的。」他伸出长满厚茧的老手,想要摸一摸苏唐的脑袋,却又放了下来。

第五十五章:最初(一)

夜空阴沉,只有风声飒飒从耳旁穿过。趁着夜色,苏唐和马晓东等人赶着夜色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为了把握罗娜小姐这条难得的线索,众人还是不辞辛苦,披星戴月的赶赴罗娜小姐别墅的所在地。

九人座的厢型车里没有人说话,各怀心事。

苏唐用手支着头,靠着车窗,心情像打翻了墨汁一样,带着一点腐败的味道。灵活的大眼不时瞄向身旁假眛的郁日。

恩公并没有睡着!这点苏唐心里十分的清楚。自早上所长说出了那段往事之后,郁日的情绪就显得很低落。

从苏唐认识郁日以来,他从没见过恩公这般失魂落破,黑眸子里满是难以言喻的心疼和愧咎,木然僵硬的身体还有咬着牙不吭声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连刚刚自己将外套递给他时,意外发现他的手在轻轻颤抖。

来报案的热心少年在派出所惨死,而凶手却因为证据不足得以逍遥法外。遇见这种事谁能不难过?自己本该飞翔的青春却意外结束在十七岁,连同郁日那段遗失的记忆一起埋入了那刺眼的血泊中。

苏唐伸出温热的掌心盖住自己的脸,温热却有些刺痛,这种情绪很难说明。

不过……等事情结束以后,自己也该来筹备筹备迎娶土地婆的事情了!想着人高马大的恩公娇滴滴的坐在红木大床上等着自己那个画面,苏唐一扫刚刚阴郁,整张脸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

窗外的景色又刷刷地向后飞驰,苏唐的思绪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隐约间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小童吃力的捧着以大篓玉牌走了进来,苏唐惊讶的发现,黄衣小童的身高不高看起来就像是两三岁的小孩,但脸上却有着一髯银白色的大胡子,显得异常滑稽。

宽大的胡子遮去了大半个脸,可除了白胡子之外,脸上竟没有一丝皱纹,甚至可以说是光滑细致,一双灵巧却又带着几分世故的小眼,总让苏唐想起「贼眼」这两个字。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小孩子?这又是哪里?恩公呢?」苏唐疑惑的想,两眼须臾没有离开过小童的身上。

黄衣小童将玉牌放在烧红的暖炉上,还不忘细心的翻面,就像在烤肉一样。

苏唐好奇的蹲在小童身边,眼巴巴的问:「这是在做什么?」

小童没答话,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般,持续专注的翻动着手上的玉牌。

苏唐蹲了会儿发现小童没有搭理他,只能眼巴巴的凑过去看,竟意外的看见玉牌的样式有点熟悉,上头似乎还写着什么字,仔细一看发现上头居然写着自己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

苏唐拿起一旁的火钳指着小童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予玉牌上会有我的名字?说~」

小童还是没搭理苏唐,只是忙着添了几根柴火。

苏唐气极了,撇下累赘的火钳,伸手要抢过玉牌,忽然平整的地板居然多出了一个大洞,苏唐还来不及大叫就掉了下去。

「啊~」闭上眼,苏唐眼前闪过郁日那张总是被他气得扭曲的脸,隐约听见郁日唤他的声音。啊~头怎么好晕!浑身轻飘飘的苏唐勉强睁开眼,才发现天已大亮,车子也停在一栋独门别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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