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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与幸臣 上——by太子长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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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国事繁忙,朕没有来看你,也是无奈,今日得闲,便过来坐坐,洛爱卿不会以为朕薄情寡恩吧?”

洛浮夕低了头,低低唤了一声:“……既然国事那么忙,那帝君怎么还有空,昨日去看了红宵,前日看了胡妃,大前日看娴夫人,大大前日看慧美人……”

他一低头的柔情,小嘴不住的嘟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墨夜眼神一热,伸手便一把将面前的洛浮夕拉进自己怀里,两手环过他的腰身将人禁锢在里面。

看着洛浮夕微红的脸的眼神也便热络起来。

“怎么?朕到觉得你刚才这话,似乎有点在怪朕的意思?嗯?”

洛浮夕将头扭开,故意不去看他,惹得墨夜又抬起他的下巴,将他掰过来正对上自己的眼睛。

坏笑道:“……朕今天不是来看你么?”

不等洛浮夕有下一步反映,便伸指点过他微启的双唇,按出一抹红,衬得唇若涂丹。

墨夜看了许久,想起什么似的,又将大手伸到洛浮夕额头,以手背贴上对方温热的肌肤:

“早上听宫人说,你不舒服?”

呵,好个通风报信的宫人,这一点皮毛都不放过,统统向墨夜汇报个清楚。

洛浮夕此时却要装作气弱的样子:“……帝君怎么知道了?不过是天气太热,好像中了暑,睡了半日便觉大好了,不信,您再摸摸。”

说完竟大胆的抓过墨夜的手,将他延伸之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处,脖颈处。

那墨夜一惊,随后手掌发热,断然不会想到素日寡清的洛浮夕居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颇有几分诱惑自己的意思。

既然小美人自己主动了,墨夜自然不会浪费这良辰好景,雪月风花。

一把将人抱起,行至床前,洛浮夕被抛到锦被上,不过刚回神,便见床帐已经被人放下来了,而墨夜褪去外袍,早已按耐不住一般的欺身压上,将洛浮夕扣在自己身下。

他道:“洛浮夕……这可是你自找的!”

二十三.转变

墨夜道:“洛浮夕……这可是你自找的!”

那双大手肆无忌惮的游走在洛浮夕的身上,掌间温度上涨,透过轻薄的衣料,一点点灼烧着洛浮夕的肌肤,继而由身体慢慢向上蔓延,惹得脖子也一起热了起来。

“帝君……你的手好热……”

洛浮夕故意按住了对方四处游走的手。墨夜一笑,将洛浮夕是双手反扣住,高举过了头顶,按在枕头上,一面不停止的将手探进衣服:

“是热。天热,人更热。”

他自然知道接下来等候自己的是什么境况,可又能怪谁?是洛浮夕自己主动勾引了墨夜。

“……热的话……嗯……我叫人拿凉茶进来给您解暑……”

话没有说完,言辞便被身上的男人堵进了嘴里,洛浮夕在双唇相贴的一瞬间,便明显地感到腰际一凉,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被墨夜掀开了。

墨夜在唇齿纠缠过后,对着喘息不止的洛浮夕低声笑道:

“凉茶?恐怕来不及了……还是洛爱卿自己为朕解暑吧!”

“呃……”

洛浮夕微感墨夜环过自己腰身的力量加重,抓住他两腿的双手深深掐进了自己的皮肤,微微撕疼,转头对上的,即是墨夜意乱情迷的双眸。

他心一横,张开双腿,让身上的人得了空处。

有道是:

红帐软榻夏伏暑,最教销魂云雨处。

帝王不闻鸡鸣时,洛卿遥胜碧琼珠。

床上颠鸾倒凤,乱人心智,折腾了一个时辰,墨夜败了邪火,从床上起身整理衣服。

他并没有褪尽自己的龙袍,倒是喜欢看对方玉肌尽露,含羞待遮。

见洛浮夕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刚刚的娇媚之声更是显示出主人的精疲力竭。墨夜整理好衣物,走到床边,对上洛浮夕的双眼。

眼睛不由往下飘,扫到洛浮夕脖根处,锁骨处,胸口前,一个个妖红的咬痕,分外诱人。

这些都是自己刚刚的杰作,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的欢爱过后的痕迹,故意要洛浮夕知道,谁才是他的身体的主人。

拉过一旁的薄被,将洛浮夕的外露的皮肤包裹住,一面心情大好:

“朕先回去了,洛爱卿好好休息。”

床上之人听闻,眼里闪过松口气的神色,但也转瞬即逝,并没有叫墨夜看出端倪,忙收了刚才外露的情绪,支起身子对施暴的男人道:“帝君这就回去了?”

言辞小心,好像有多不甘心一般。

墨夜捏过他的下巴,满意地回道:

“朕不习惯睡在别处,你也知道,朕一般只叫人来承恩宫受幸。洛浮夕,你让朕忍不住在你的别居急于泻火,已是个例外了。”

说完便站起身,准备出门,临了又回头,似乎像在宽慰他一般:

“好好休息,朕对你……很满意。”

墨夜走后,别居门口便传来众人离开的脚步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四周僻静,再无闲杂人等的样子。洛浮夕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那子沐便很是时候的回来了。

洛浮夕看了时刻,已经过了亥时,问道:“人可有来?”

“早来了,幸好公子叫我在门口等着,韩来玉一点也不含糊,准时到了,我见到他便拦了下来,拉近附近的幽静处躲了起来,不然可真要撞上帝君的銮驾了!”

子沐说到兴奋处,原以为自己在外面一躲会是一夜,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那帝君便起架回宫了,也不知道公子如何周旋。

刚要问,却见那脖子根处一点咬痕,分外惹眼。

跟洛浮夕入宫后,原本懵懂的子沐也明白了这里面的千丝万缕,原来公子是牺牲了自己的身体才哄得墨夜早早回去,想到此,眼一红,竟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洛浮夕见状,倒是笑得没事一般,故作轻松,“好啦,别想些有的没的,他人呢?”

子沐这才记得最重要的事,靠近洛浮夕耳畔轻声道:“趁刚刚帝君回宫,宫人们都去送他走,混乱的时候溜进来了……刚在角落里躲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我才进来看的。我这就去喊他。”

洛浮夕端坐案前,不一会儿,子沐便领了韩来玉进来,韩来玉见到洛浮夕,几分亲切,刚要给他行礼,却没有想到洛浮夕比他早先了一步。

竟然对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噗通一声跪在了他了面前。

“大……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韩来玉大惊,从来只有他跪别人,哪有别人跪他,吓得打了个趔趄,说话都不利索了。

却见那洛浮夕跪在地上,冷静地对自己道:

“韩宫人若能帮洛浮夕,此再造之恩,我洛浮夕今生今世,绝不辜负。如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昨夜戌时,帝君御驾前至【洛水别居】,亥时帝走。

而后,洛浮夕的别居迎来一不起眼的小宫人,旁人自不知昨夜屋里说了些什么,当然也不知,那叫韩来玉的小宫人最后是从内室的后窗翻窗而出。

神不知,鬼不觉。

次日午时,韩来玉借着出宫运柴的空档,连跑了几条街,终于来到了【罗家茶铺】,寻一姓洪的大掌柜。此人便是洛浮夕口中的秘藏于帝都的洛水随护之首洪宝生。如今脱下戎袍,换了平常百姓的服饰,挽袖做了茶铺的老板,倒也像模像样。

洪宝生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又得一身好武艺,之前是沉曦公主的贴身侍卫,公主回洛水之后,便安顿在京城,与那其他二十多人的随护们一起散落各处,做了买卖生意,只是这【罗家茶铺】,是这二十多人的集结之所,起了传递书信,兼顾陪伴洛浮夕之责。

如今得知那日帝君急匆匆将洛浮夕抓回宫,便杳无音讯了一月有余,是死是活不知,大家早已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进退不得。

所以,自当韩来玉抓了洛浮夕的信物来见洪宝生之时,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石头落地,待韩来玉如同救世的菩萨。

韩来玉来之时,贴身藏了一页书,交给洪宝生,里面尽是嘱咐了多项事宜,且叫众人安心,又转告他们,韩来玉是可信可靠之人,以后每隔一段时间,若洛浮夕有事,便会叫韩来玉来寻他们,此时洛水有任何消息,也可交予韩来玉进宫传达。

又是当日亥时,韩来玉从宫外长安街回来,等到人迹稀疏时,转辗来到洛水别居,躲过旁人的耳目,由子沐接应着翻墙而入,带来了洛水的消息。

洛浮夕展开洪宝生的信笺,上面是沉曦公主的笔迹,大意是说:洛水一切安好,只是自打洛浮夕和子沐被困于宫中,王父因为思念儿子,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也渐渐不再管理洛水的公务,倒是沉曦公主,开始帮王父处理政务,颇得上下一片称赞。此外便是让洛浮夕和子沐放心云云。

合上信笺,转眼就在烛火中烧得不留一点痕迹。

他起身握住了韩来玉的手,掌间余热四散,对他道:

“此后,你便是我洛水的恩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韩来玉抬头对上了洛浮夕的眼睛,不禁狠狠咽下一口口水,在他面前的洛浮夕,似乎已经变了个人,那眼神里不再是柔弱,似乎心里已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般,满目都是坚毅。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韩来玉在心底默念了这八个大字,脑海里闪出这话里有话的弦外之音。不说是昨日洛浮夕当众跪在韩来玉面前请他帮忙,说道【有违此誓,天诛地灭】,而现在,言辞凿凿,似乎透着一份威胁的口吻。他不敢揣测洛浮夕的意思,所谓的【一损俱损】,大有栓在一根绳上的味道。

韩来玉急忙地头,连声说:“小奴懂。”

洛浮夕这时才松开了他的手,原来的目光如炬,一瞬间舒缓开来,又变得温柔似水。

时到八月,秋闱在即。

今年时为会试,全国设南北两府,北边便在帝都。待来年开春的春闱殿试,从众顶尖的南北人才又将展开角逐,争得状元榜眼探花三位,之后便是入阁朝中,平步青云了。

农历八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连着三场考试,帝都的考场分社十司,每司百人,浩浩荡荡,今年秋闱的试子,足有千人有余。

主考官为翰林院大学士赵阁老,协办大学士陈大人,文渊阁学士,文英殿学士等等共十人,分管十司,下又有副考官,协作考官,监查考官之类不一而足。洛浮夕是赵阁老学生,帝君钦点其破例入协作考官一列,当赵阁老的下手。

那一旬忙得晕头转向,不可开交,洛浮夕跟着赵阁老跑遍了帝都十司,也见识了各色各样的才子学士,到底是感慨天朝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孕育出来的文人各个文采洋溢,泼墨有神。论时政,论明算,论诗赋经义,论天下治世,各个见解颇高,绝无一人有滥竽充数之嫌。

而考试选题,也是经过多人反复研讨,再三试题而成,包罗万象,囊括天文地理。选出的十题,又经过帝君亲自筛选,最终定了六题,交由考官们合理分配于三日的考试,上下午隔一场,共六卷。

洛浮夕感慨天朝对于科举用人选材的重视,又对墨夜重用贤能,亲自阅提的举动刮目相看。有几次墨夜传他来御书房,询问些秋闱事宜,颇是认真。

尽管问着问着,又开始兽性大发,折腾的他第二日腰酸背疼。

这一日,刚好是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十司收完卷子,核对名册,将六千份卷子收入库房锁门之后,十大主考官各自回府,洛浮夕刚回宫,便迎上了子沐。

“公子,帝君又传你回来就去御书房呢……”

洛浮夕微感招架不住,想到【御书房】三个字,不禁后背发凉。虽说自己与墨夜已有过行房之实好几次,可每次完事,伴随自己的便是肉身和心理的双重不安感。

无奈他抗不过体力惊人的墨夜,每次都被折磨地几乎昏死过去。

洛浮夕一咬牙,便改了方向,只朝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洛浮夕进门的时候,遥见墨夜坐在书桌后,聚精会神的批阅奏章,连他进门,都没有察觉。

不知是太认真没有察觉,还是根本不屑抬头看自己呢?

洛浮夕心里默笑一声,对自己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不解:那墨夜不屑还是屑,于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何必纠结这一点?

正要请安,后面来了常公公,手里端了一木盘,上面摆了一九龙青花小碗,又有一盅青花瓮,上面的出气的小孔里正兹兹得冒着热气。是刚出炉的汤汤水水。

洛浮夕将人拦住,对他道:“让我来吧?”

常公公是明白人,知道洛浮夕是想替常公公将这东西送进去,他自然不能拒绝了洛浮夕的好意,也深知洛浮夕这个举动的意义。顿了一下,面带微笑的将手里的木盘移交给了洛浮夕,又叮嘱道:

“……帝君下午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说是没胃口,这会儿才叫老奴弄了燕窝银耳粥进来,洛大人可要小心留意着。”

没有进食?也没有胃口?

洛浮夕微微蹙眉:“怎么回事?龙体不适还是因为朝中事务棘手?”

常公公小声道:“……是因为朝中的右丞相,老人家年岁已高,近月来一直抱恙,今天早上熬不过去,溘逝了……早先老人家曾做过帝师,对帝君登基也出谋划策立下汗马功劳,右丞相一去,帝君哪有不缅怀的道理……”

原来是因为这样。

素来以心狠手辣着称的墨夜,居然也有这般人情味?

这道是出乎洛浮夕的意料之外,又转身端了燕窝银耳粥,看到书桌后那张似乎黯然神伤的脸。

道不是悲痛无以复加,原先眉宇间的英武之气,却有点点哀愁。

这姿态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曾想过的。

轻手轻脚进了门,对方依旧没有抬头,厚厚的奏章垒起,遮住了洛浮夕的脸。

只好将木盘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又轻声说道:

“帝君,燕窝银耳粥……”

二十四.君心难测

洛浮夕轻声道:“帝君,燕窝银耳粥……”

对方在一卷上撰写着什么,奋笔疾书,全然不顾身边有人。

隔了许久,才从嘴巴里应了一声:“嗯。”

再无其他。

又待一章节写必,卷上满满的正气小楷,顿了顿,终于听他说:“端过来。”

依旧不曾抬头。

洛浮夕掀开瓮盖,燕窝银耳粥香气扑鼻,盛了一碗,小心递到墨夜手中。

对方接过,与洛浮夕手指触及,大概与往日常公公的手感不一样,指尖留有滑腻的触感,墨夜一惊,抬眼所及,赫然入目的竟是洛浮夕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眸。

“你?”

墨夜问了一声,最初微微吃惊,随后便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自言自语道:

“是了,朕差点忘记,原叫你来御书房的。”

洛浮夕轻声一笑:“正是,帝君专心致志,全然只顾政务,臣进来了也不知道,还请帝君饶恕臣的鲁莽。”

说完弯下腰去,那墨夜先他一步,伸手将他拉住:“罢了,朕准你不跪。”

又道:“何时来的?”

“刚刚,常公公拿了粥进来,他告诉臣,帝君今日未及晚膳。”

拿勺子送了一口,墨夜只觉地索然无味,皱皱眉头,便将碗放在桌上,此时的表情,又像是不爱吃饭的孩子:“没味道,不吃了!”

“嗯?怎么会呢?”洛浮夕舀了一勺,“御膳房最知道帝君的口味,借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帝君的舌头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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