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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与幸臣 中——by太子长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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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看到的只有墨夜和李四而已,我断然相信敦煌的死士是不会拿死亡开玩笑甚至是说谎,我也相信,按墨夜的性格,绝对能做出这种事来。说到底,我们也都是拿来垫背的而已!谁杀了小公主?不就是墨夜自己么?”

洛浮夕脑子嗡嗡的,已经再也听不进红宵余下的话了,他习惯从好的方面判断一个人,甚至幻想是红宵出于自己立场的考虑而故意朝墨夜泼脏水。可是一想到墨夜被提到当晚之事就恨不得将那一页翻过去的反常表情时,他再也无法选择漠视事实。

如红宵说的,墨夜绝对做得出拿自己妻子和孩子当人肉盾牌的事!

他从刑部出来,直奔墨夜所在之地,他想要求证一件事情,却又害怕得知真相。如果,这个真相如红宵所言的一样。可又转念一想,兴许墨夜根本不会让洛浮夕知道答案,就此混弄过去,因为他从不留把柄给别人。

若是这样,洛浮夕也只能在将信将疑之中继续做墨夜的好臣子,好床伴。否则,他会害怕,如果有一天睡在墨夜身旁的是自己,而又闯进来一伙刺客呢?墨夜会不会也直接拿自己做了人肉盾牌,任由别人砍杀?

一想起来,满目血腥,自己背脊发凉,好像万箭穿心。

真相总是叫人难以接受,可偏偏人都是有犯贱的时候,不能知道的,千方百计想要知道。

如此一来,整个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了。这个错综复杂的刺杀贵妃案,也便有了断论。事情按照时间顺序,可以做如下的排列:

一.红宵在跟凛风鸿雁传书,宫中有人接应,一个宫人,一个宫女,地位算高。红宵想要出宫,必须有个出宫的由头,让墨夜彻底讨厌他。于是红宵派遣刺客刺杀墨夜,最后招供红宵就是主谋。

二.册封大典当晚,墨夜和小贵妃同寝,李四等人在红宵和内应的安排下,潜入了宫中,本想吓唬墨夜,结果被他发现,李四重心不稳砍了下去,墨夜抓了小贵妃做了盾牌,就此制服了李四等人。另一人见出了人命,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先服毒自尽。李四则进了大牢。

三.按照红宵和李四之前的约定,没有到合适的时候,断不能草率将红宵供出去,红宵没有办法和被俘的李四联系,便让韩来玉将信笺送给洛浮夕,而后洛浮夕在牢里和李四密谈一番,默认了红宵的计划。

四.洛浮夕和韩来玉帮红宵隐瞒宫人内应的事,便寻了合适的机会放两人出宫,没有想到韩来玉背着洛浮夕杀人灭口了!

五.李四招认,结果半途杀出个寻思的华嫔,就此打乱了红宵的计划。在洛浮夕看望华嫔后遇到了红宵,他帮华嫔达成了心愿。然后便被算自首了。

迄今为止,这就是故事的全部。

洛浮夕边想,边直奔墨夜的所在处,进了宫门,方见对方正在看折。洛浮夕这一次鼓足了勇气,一定要从墨夜的嘴巴里讨得他想知道的答案。

“帝君。”

“你来了?”他收了东西,朝洛浮夕勾了勾手指:“来的正好,帮朕批了这些公文。”

办正事要紧,洛浮夕咬咬牙准备批完再跟墨夜对峙。这个过程中,洛浮夕坐在墨夜身边,而他则从洛浮夕背后环过自己,将下巴垫在对方肩膀上,看他一份份的写完【已阅】和【转内阁商议呈报】。

一边写,一边聊着可有可无的家常话:“今天去了刑部,红宵如何?”

“恩,还行。就是问他何苦来着。”

“他想出宫?”

“对,他就只有这句。”洛浮夕诚实的回答,一边想着如何将墨夜引到自己的话题上。

墨夜又道:“这个红宵很是让朕头疼,如何处置他,让朕伤透脑筋。你今天见他还说了什么?”

机会来了。

“说了很多,该说的,不该说的,现在的,以前的。还说了一个玩笑,最是好笑。”

“是么?说给朕听听?”

洛浮夕故作轻松,好像开玩笑一般:“红宵说,您当初跟刺客相斗的时候,是拿了身边的贵妃做了人肉盾牌,您说,可笑不可笑?臣马上就骂他了,说他就凭这点,足够诛一万次死罪了,死到临头了还将脏水泼到别人头上。”

他斜眼看着榻上的,没有等来对方的雷霆震怒,墨夜出神地盯着手里的奏疏,过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哦。”

洛浮夕心里如被利器击碎了一般。他没有否认?没有一点表示愤怒?

难道说他真的做了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出来?急急的要找个替罪羊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罪孽?

他被凉在一旁,心里震动。宛如心中高耸的宫殿顷刻坍塌。

刚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墨夜转过头来:“去南疆的军队有消息了,沈绥良进了洛水,跟你王叔的军队一阵恶战,将他赶回山地里去了,你姐姐,不日即可继位!”

这消息很突然,却足够将洛浮夕的思想从红宵的阴霾里回神。“赢了?”

“恩,赢了!”

“真的?”

“真的,你自己看。”墨夜将手里的奏疏递到洛浮夕面前,对方接过。一面好像又想到什么,问洛浮夕:“刚刚你说,你见了红宵,他跟你说什么来着?”

“啊?”洛浮夕一愣,难道刚刚的话,墨夜没有在听?他的注意力全然在这份南疆来的奏疏上了?

转念一想,绝对不能再说一次,即而笑得很是温和:“没……没什么,就是随便絮叨絮叨。臣谢帝君助我洛水得王位!”

“别谢,本来就是你们的!”墨夜一笑,转而抱过洛浮夕,轻声道:“如何处置红宵?”

“敦煌和胡奴,本是外邦,帝君倾向哪一边都不好。不如,就按胡奴说的,将人交给他们?”

“将人绑了送到关外?”

墨夜想了想,既然摇了摇头:“不,不行。”

“难道帝君要杀了红宵?”洛浮夕瞪大眼睛。

“不杀,胡奴想要人,让胡奴自己来京城领!送过去一路那么长,谁知道会不会出岔子!”他揉进了洛浮夕的腰身,不安分的上下其手,那笑容颇是意味深长。

七十五. 敦煌之主

墨夜的这个如意算盘打的是极好的,他不想让自己的人送红宵给胡奴,因为这样做,就等于说墨夜理亏,怕胡奴国借口来犯,很是没有面子。胡奴想要,就让他们自己派人来领走,不来领,就自己处置了红宵,是死是活都跟胡奴没有关系。

洛浮夕代写了圣旨,传达到【北函关】,不过十余天,赵阁老就回了信,跟胡奴特使谈好了,过些日子,他们就亲自派人来拿红宵。此时,那胡奴和敦煌,都知道凶手是敦煌的贵族,天朝夹在中间,三国之间的气氛诡异非常。

不过诡异归诡异,想抄家伙动手干一架,还没有胆子。都站在关外了望了望,看看形势。那赵阁老又说,胡奴还想讨要一些银子,墨夜合着国库丰厚,也就挥了笔,勾去几万两白银当作遣送费了。在此不表。

洛浮夕在御前朱笔御批渐渐上手,墨夜只顾着自己在他身后围观,从不指手画脚,最多写完以后看一眼,暗示洛浮夕可以盖玉玺了,洛浮夕就捧着盖了,从来没有一次打回来过。按理说,那手上的刀伤经过十几天的修养,也该好了。从来喜欢亲力亲为的墨夜居然没有开口要回主导权,这倒是让洛浮夕有一些惴惴不安。

一次替墨夜写完最后一道御批,忍不住问了他的伤势是否好了。墨夜微笑着勾起他的下巴,很不正经的回答:“每天跟朕坦诚相见的躺一条被子里,你还不知道朕的伤好没好?”

洛浮夕马上面红耳赤起来,确实是坦诚相见了,也确实躺在一条被子里被他一宿一宿的抱了,他右手分明好使的很,哪里有什么重伤到提不起笔杆子的样子。这不讹他么?

“臣看帝君的手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帝君是不是应该早点复健复健?”他转头瞅了瞅案上的笔,示意自己的身份和职责的合理性。

墨夜伸了个懒腰,好像很不情愿再做这些事儿,坦率道:“朕的伤没有大好,你就再辛苦辛苦吧!”

洛浮夕还以为他要说【好的差不多了,不过看你弄的很不错,就继续弄。】之类的话,若是这样的话,他洛浮夕绝对是要下跪着请墨夜收回成命将活儿自己拎回去。他有十个脑袋,都不敢在喜欢玩阴的墨夜面前承认自己【弄的很不错】。这是帝王的专属权利,他不是帝王,断不敢【弄的很不错】。幸而,墨夜的回答不过是【伤没好】,他洛浮夕还能堂而皇之的继续干着帝王的活。

在等待胡奴国的人前来京城的这段时间里,洛浮夕和墨夜相处地倒是很融洽,甚至回到了好像在江南的那段时光里。终日的纠缠在一起,上朝,去御书房,内阁,晚上到了承恩宫也是一道的。

子沐每每在宫门口看到屋里的两个人嬉闹着相互喂食喂水,你侬我侬,都不禁羡慕地看着出神。只不过,这你侬我侬里,是否暗藏玄机和暗情汹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了。

洛浮夕也去牢里看了红宵几次,捎去些吃的用的,绝对不让他受苦,并把墨夜的这个决定告诉了他,红宵似乎很高兴。把他送给胡奴也能那么高兴?这一点,让洛浮夕觉得很不可理解。可对方倒好,每次去,第一句话就是:“胡奴的怎么那么慢,还不过来?爬都爬到京城了!”

要来,很容易,从【北函关】到京城,快马加鞭不过十天的路程,只不过,这是一场严重的外交事情,派谁来?怎么来?来了说什么?如何昭告天下?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想出万全之策的,所以这十天的时间,变成了一个月,墨夜等胡奴特使带人来,整整等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的某一天,洛浮夕从刑部大牢看望红宵之后,转道去了洪宝生的茶铺喝茶,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洛浮夕下了马车,对着柜台前的洪宝生招手,对方见到久不露面的洛浮夕很是高兴,好像等了多日。连忙扶过他进了店,又凑近耳畔:“我儿洪长亭在【北函关】可好?”

“放心,隔几日就有奏疏报平安,如今不是兵荒马乱之年,在关口也不过坐坐镇吓唬吓唬胡奴。而且看情况,顺利的话不用几天就能回京了。”

洪长亭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跟他也不能通信,只能问大人了。”

洛浮夕进了门,刚要坐下,那洪宝生拦住了他,“大人,里面雅间有贵客等您。”

“等我?谁?”

“来了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如何得知您会常常出现在这里,小人不敢透露太多底细。对方也没说,不过每次来,都很有架势的带了连三个人一起。每次都来这里坐一个时辰,走的时候还把住的地址给我,说大人要是来了话,就按着这个地址告诉他。”

洛浮夕跟着洪宝生进到里面包间,打开门,见桌边站了两个人,坐了一个人,都是京城公子的打扮,没有什么异常。站着的两个跟门神一般,身材魁梧,带着佩刀,表情肃穆;而端坐在中间的这位……

待洛浮夕看清楚那张脸,已经是惊得张开口说不出话了,连连道了两声:“你你!”

对方抬头,看到是他,并没有很意外,笑得儒雅万分,一边站起身来对着洛浮夕一揖道:“好久不见了啊,洛国小王子!……啊不,现在应该就礼部侍郎大人兼【民言司】御史大夫!?”

他眼眉弯弯,脸上堆笑,跟那夜的偶遇一样,英俊的脸庞上永远饱含为王的霸气,这份独到的尊者之气跟墨夜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一年多没有见,原本的张狂多有收敛。

“敦煌城主!?”

他拱手又还礼:“请大人叫我凛风为好!”

洛浮夕被请进了屋后,两个门神随后出去关上了门,里面只留了他和凛风两个人。年轻的敦煌城主微笑着倒了一杯茶,送到他面前:“好久没见,大人好么?”

“你怎么会在这里?如何知道我在这里?还有,你知道红宵的情况了么?”不去回答凛风的问题,因为洛浮夕对他,也有无穷尽的想问的。

“啧啧啧,一进门就劈里啪啦的抛给我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凛风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对面的洛浮夕:“不先说点叙旧的话来听听?”

“别,红宵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说叙旧的?还有,我跟你很熟么?”洛浮夕你挑眉埋汰他,搞不清楚是不是做王掌权位高权重的人,都永远一个德行,不顾旁人死活了。

说道这里,那凛风这才收起了玩乐的表情,对着洛浮夕道:“就是这样,我才日夜不歇的冒死混进城,从敦煌赶了过来,然后在这里守株待兔的等你!”

“那么说,你都知道?”

收起笑意的凛风,没有了原来的纨绔样子,这一回,是正经的严肃:“红宵进宫后有人照顾,所以我才能放心的走,京城里,也有接应的,他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傻瓜,真是傻……”

红宵是傻,拿自己的生命去赌一个不可能预知的结果,幸亏运气好,没有赌输,可能不能赢,却是未知。

“他是傻,傻的就算死了,也要跟你回敦煌。你若难受,当初为什么要送他入火坑?”

凛风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洛浮夕,那脸色早就变得暗淡了,隔了良久,才道:“你以为,是我要送他来的?这个傻瓜,总是在替我想,我却什么都没有为他做,如今这次,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将他活着带回敦煌!”

他一手按在桌子上,用尽了力气,那淡薄的杨木桌板都被他按得嘎吱嘎吱响。

洛浮夕这才知道,红宵跟凛风之间,有那么多的故事。

红宵在宫里的张狂,洒脱,牙尖嘴利,不过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煎熬和苦愁。他是一个很简单的人,简单到让洛浮夕终于觉得,自己在红宵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庸俗的凡夫俗子。起码红宵的爱情,是足够让他羡慕到流泪的。

这短短的半刻时间里,洛浮夕弄清楚了几个关键,也大概知道了红宵和他的过去,跟传言的很类似,只不过从凛风嘴巴里出来,更真实,也更动容。这些东西,都是从来没有听红宵讲起过的,所以更是觉得难能可贵。

凛风跟红宵有鸿雁传书的行动,虽然不清楚怎么传的。红宵告诉他,若要找洛浮夕,可以去找长安街的【罗家茶铺】,掌柜姓洪,保管能找到。凛风已经知道了墨夜的旨意,就等着胡奴国的人来抓红宵回去了。凛风说,他还没有想好如何抢走红宵,但是【劫人】,已是在所难免。

跟洛浮夕谈完,确定了下次见面的地点和暗号,便前后脚的离开了茶铺。洛浮夕坐在马车上回宫,脑海里却还翻滚着刚刚他问凛风的最后一个问题。

洛浮夕问他:“告诉我,你们做一国之主的,是不是为了权力,江山,可以什么都不顾?连自己的爱人,都可以拿来利用?甚至是拿来做人盾?”

对方想都没有想,直接道:“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墨夜?我跟墨夜,可不一样。当初的我尚不在这个位子,没有办法留住红宵。而今我有了权力,纵然不会让他再逃出我的怀抱。这一年半,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用什么方法去要他回来,甚至想拿敦煌的地界跟墨夜交换!可我知道,我若那么做,红宵就会变成敦煌的众矢之的。所以,我只能等。”

他又道:“墨夜怎么样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欠红宵太多,余下的日子,我要用我的一生去偿还,去弥补,去爱他!”

精彩!

实在精彩!

难怪别人都说,关外民风朴实,生性豪放,敢爱敢恨,如今一比,果然如此。在一个陌生面前,凛风尚能表达出决绝的爱意,他当然有理由相信,凛风一定能够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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