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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与幸臣 中——by太子长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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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浮夕成行前想将子沐也一起带走,对于他来说,这不失为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将子沐送回洛水,远离宫廷的纷争,若他自己真无法逃离,起码让子沐周全,送回亲人的手上。原本打算的很是周详,洛浮夕又让韩来玉去洪宝生处传信,让沉曦公主伺机等在边境处,找一个月黑风高夜,将子沐偷偷送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若洛浮夕走不成,回宫少了子沐,便随便找个理由说子沐水土不服或者舟车劳顿得了疟疾,命丧他乡之类的,对于一个宫人,墨夜应该不会起疑心。

可是他刚刚开口,墨夜好像就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居然一口拒绝了!

这到是让洛浮夕觉得意外。

墨夜问:“为什么要带子沐呢?”

“……他熟悉臣,臣从来没有跟子沐离开过,虽然只有两个月的时光……但是怕他在宫中会寂寞……臣也不放心。”

“哦?”墨夜沉思了片刻,回答:“……这你倒是可以放心,子沐在宫里有那么多人照顾,朕会保证他平安,你放心便是。……你若带他一起走,倒是显得朕优待你优待的过头了,若让朝臣们知道,会说你洛浮夕过得太过滋润,明明是在办事,却弄得想在郊游,还带了心腹伺候你,会遭人口舌。”

这个借口,哄哄当初刚进宫的洛浮夕估计还可以,可对于如今的他,洛浮夕自然知道墨夜不想撕破脸后的真正原因。

他知道子沐对于他而言的意义,重视他,超过一切,若放了子沐与他一起走,便能使得洛浮夕走的心无旁骛,再无半分忌惮了!

所以,墨夜是不会让子沐离开皇宫半步的,相对他而言,子沐作为有力的筹码,就是最好的质子。

洛浮夕苦笑一声,既然这样,他自然没有办法再要求,不然,更叫墨夜疑心。

“是,帝君所言极是,臣思虑不周。”

失望的表情总归是有的,墨夜想了想道:“如果你怕没有熟悉路线的人,或者没有可以信任的人可以在身边,朕记得,京城守卫营里,有个侍卫长,好像就是来自于南疆,叫什么洪长亭的?到可以陪在你身边,一路上保护你的安危。毕竟,没有信得过的人跟你一起,朕也会不安心,这一走,怕是两个月见不到你了。”

“洪长亭?”

拿子沐换了洪长亭?这到是让洛浮夕始料未及的,但是这样一来,兴许是上天要帮洛浮夕,居然挑谁不好,挑了这个洪长亭来?

洛浮夕想了想,便应承下来。

“还有一事。”墨夜道:“你这会下去,来回江淮一带,记得替朕留神。”

“帝君的意思是……”

“朕放你下去,别人看来,你是去拜祭王父,不过是路过江淮,可朕要你做的,还要监督那五郡官府,是否和朝中大臣们勾结,将赈灾之物收入中囊!他们必会对你放松紧惕,这也是朕要做的一件事。”

洛浮夕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原来如此!”——他早该想到的,墨夜大发慈悲的放他出宫,而且还走了那么远,肯定不会那么单纯。

果然,他在承了他的好意的时候,自然还要替他消灾。

他要他下去,居然还有这一层意思?

对于墨夜,洛浮夕果然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他想什么,旁人猜不透,可偏偏就是无法拒绝他给旁人设计好的一条道。

也就是这一条道,他居然还算不得是强迫,让人一条道走到黑,走的如此心甘情愿!

洛浮夕暗笑自己单纯,他怎么会是墨夜的对手呢?

又闻墨夜道:“洛浮夕,……朕要你替朕分忧!”

这句话,一字一句,打在洛浮夕的心口。

墨夜啊墨夜……

洛浮夕对着那张英俊的脸,千言万语,都出不了口。

【难道我在心里,只是一个,可以分忧的人么?上了床,分了你的邪火,下了床,分了你的国忧?】

【若真是如此……到也简单了。】

他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安心的站在墨夜看他端坐榻前,批阅奏章。

小心的研磨,将温好的茶会递到墨夜面前。

不过两手交接的刹那,御书房外的天空突然如同撕裂了一般,竟划过一道亮白的闪电,将天空硬是劈成了两半!

闪电!

洛浮夕一惊,愣在原地,这是刚刚进入春天,多雨水,春雷阵阵也不稀奇,南方的天气早就该打雷下雨了,轮到京城,还是第一次。

那白光劈下来,好像直对着御书房的房梁,照得一室通透明亮。对于墨夜来说,不过是一极其平常的自然现象,而对于洛浮夕而言,这个自然现象似乎不怎么招他欢喜。

因为下面要来的,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果然,一声气壮山河的响雷,连着连绵的隆隆声,从乌云压顶的天际奔腾而来。

——啪!

他手一抖,将那茶杯倾斜,差点全部泼在墨夜的身上。

墨夜见时迟,那时快,一手拖住了洛浮夕的手,这才没有将杯子打翻,却是很莫名洛浮夕的失态。不过是一阵雷而已,堂堂男儿,岂会怕这些东西?

可当他皱着眉头抬头看洛浮夕,看到对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的惨白,已经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满眼恐惧时,再也无半分责怪的心情,心里除了疑问,还有想要对方拥入怀抱的冲动。

他伸手一拉,将洛浮夕拽紧自己的怀里,而洛浮夕也就势顺在他的两臂间,不由地将手牢牢跩在了墨夜的衣服上,似乎忘记了君臣之礼。

“怎么了?”墨夜发现了洛浮夕的不一样,温柔的抱紧了他。

又见怀里的洛美人,两唇发紫,紧紧咬住,闭合的双眼,将脸全部埋在他的胸口,全身微微发抖,一点也没有想要抬头看外面的欲望。问他什么,也不回答。

在然后,便是果不其然的一阵阵的雷鸣和闪电,不过顷刻,瓢泼大雨直下,顺着风飘进了窗纱。

“帝君,下雨了,老奴来关窗……”

常公公带宫人进来关窗,看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副情况:墨夜的怀里抱了洛浮夕,洛浮夕埋在里面两手紧紧抓了墨夜的龙袍,而墨夜对着打扰他们的常公公只是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让他们轻手轻脚一些的将全部的门窗都关了,又顺道洛浮夕两耳侧,伸手将他的耳朵牢牢捂住。

常公公会意,关了门窗后随后离开房间,把这里留给了榻上的两个人。

那洛浮夕钻在墨夜怀里惊吓地不能言语。肯定是怕着打雷了!

没有想到,洛浮夕还有这样惧怕一样东西的时候,在墨夜眼前,全然没有了防备,跟孩子一样的寻求着他的保护,倒是让墨夜的保护欲望满增,他很乐意,充当洛浮夕的保护人角色,也更爱看对方手足无措,一心依赖他的样子。

墨夜低头亲吻了他的额头,低声道:

“别怕,……朕在这里,洛浮夕,有朕在,什么都不要怕。”

四十五.出宫

洛浮夕官至礼部侍郎,二品官阶,这种速度扶摇直上,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和咋舌。但是墨夜并不理会旁人议论纷纷,因为他知道,洛浮夕绝对值这个价。

带着墨夜调配给他的几十人的队伍,又有贴身伺候宫人,且全权由洪长亭带队负责,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宫门。

前来送行的有红宵公子和子沐。

洛浮夕将子沐交给了红宵:“还请公子劳烦,多帮我照看这个不懂事的弟弟!”

红宵叹口气道:“你倒好,终于有机会出去了,我帮你照顾子沐,是我份内,你尽可放心。”

“出去了也不一定是好事,不过是一两个月来回,还是要回来的。指不定这个途中会发生什么呢。”

“你还不知足?起码还能隔山隔水的相望,看到自己的王宫和国土,可我脖子再长,站得再高,也看不到敦煌的寸土。”

“呵呵。”洛浮夕苦笑道:“如你所想倒好,可你也知道,我出宫的由头是什么,为了祭奠自己仙逝的王父,有什么好高兴的!”

这一句戳到了洛浮夕的痛楚,红宵一愣,知道是自己羡慕的过头了,这种话在平日说说也便罢了,洛浮夕刚刚没了王父,还说他出宫机会好,实在是不应该,不由低了头,很是尴尬。

那洛浮夕也不恼他,拉过他道:“开玩笑图个玩乐,离别的时候总要高高兴兴,别想太多,红宵也总有机会再出去的。只待帮我照顾好子沐,我洛浮夕必是感恩戴德的!”

红宵点点头,应承了。

一旁的子沐却并不高兴,见到朝夕相伴的洛浮夕即可要走,一别就是两月,哪有高兴的道理。又想到自己的老国王就在这一别中仙逝了,多了许多的感慨,想念亲人之心溢于言表。这偌大的后宫只剩下自己了,也不知道之后如何应对这些个繁复的事情,不由又红了眼睛。他更怕这一别,会想见不到老王父一样的,见不到洛浮夕了。

虽然只是瞎想,可人偏偏阻止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公子……真的不能带子沐一起走么?子沐跟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洛浮夕笑着拉过他,半取笑道:“哭什么呢,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红宵公子会照应你,我自当放心,你要无聊,每天都去红宵公子就好。不过两个月,眨眼就过了的。”

那子沐只好咬牙点点头,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一般,凑近洛浮夕的耳畔低声道:“……公子若是寻得了机会,就一个人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

“……你!”

这句话让洛浮夕语塞,又是气急,他如何是这种会将子沐丢在宫里,自己远走高飞的人?当初子沐大可以留在洛水,或者后来跟着沉曦公主一起逃回去的,为了感他洛浮夕的恩情,依然留在了他的身边,如今洛浮夕有了机会,又怎么会不感子沐的恩情,一个人走了呢?

当初在宫里,他可是抱着子沐下了重誓,说过一定要送子沐回洛水跟亲人团聚的,他又这么会忘记这个誓言呢。

“你想让我陷于不仁不义?什么叫我再也不要回来了!你在皇宫里,我是定要回来送你出宫的!”洛浮夕正色道。

那子沐再要说什么,就被洛浮夕捂住了嘴巴,他假意生气继续道:“你的心思,我自然知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洛浮夕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这样的话,不想再听第二次。”

他语气很是生气,子沐见势乖乖闭了嘴巴,低头不语。

红宵见这对主仆好是可笑,出来打哈哈:“好了好了,你们心里都是关心对方的,如此这般做什么?出门相送,高高兴兴的!”

遂拉了子沐跟洛浮夕拜别,对方叹了口气,又将身上的白狐坎肩解了下来,居然系在了子沐肩膀上,围了个仔细。

“天冷,我不在宫里,多少冷清,围着!别脱了!”

那白狐坎肩是帝君送给洛浮夕的,他一转手给了子沐,不由叫他咋舌。

“我是去南疆祭拜王父,弄这些个花里胡哨的,不雅,你好生带着!听话。”

“嗯。”子沐应了一声。

此时已经是出宫的时候了,又说了一通话,马匹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纷纷撒腿踹地,领队的洪长亭下马请示道:“大人,时辰不早了,该走了吧?”

洛浮夕皱了皱眉,抬头望向远处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金瓦红墙,也不见墨夜来送他一程。这个时候早就下了早朝了,连看他一眼的功夫都没有么?

他心里便多了一份索然无味,倒也不算是气恼,只觉得这个人昨天还柔情蜜意,转眼第二天便冷心冷面,多少有点不舒服。可是这一点,他洛浮夕也应该是早就熟悉的,不过是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

可是再三拖延时间,还是没有等到这个人,洛浮夕终于放弃,跟洪长亭走出了宫门,上了马车。

洪长亭大手一挥,几十人的马队便齐步朝前行去了。不过刚刚行了两步,那马车后面居然有人追赶着大喊:“等等!等等!”

“洪大人停车!”洛浮夕耳朵不聋,他听出后面有人在喊他,急忙揭开车帘朝后看去,以为是墨夜,但是在车停下后,看清后面追赶的一行人时,有点失望。

不是墨夜,是赵阁老!

“老师怎么来了?”

赵阁老刚刚在宫门口下轿,看到洛浮夕的车队刚走,便一路追赶着过来了。他早就想来送他,他刚刚在御书房里跟墨夜等人讨论政事忘记了时间,若不是墨夜一句:“不知洛浮夕是否已经走了?”这才提醒了他。

告辞后便一路追赶到宫门口。

赵阁老歇一歇道:“你王父与我是旧相识……这次回去,且替我好好祭拜一番。还有一件事……”

赵阁老凑近洛浮夕,在他耳畔低声道:“我自离开洛水,已有二十年间,早先,蒙你王父关爱,我无以为报,你王父待我如手足……这次若你能见到洛水族人……能否代我问一句,王父临终前,可有提起过一个叫【莲花】的女子?”

“莲花?”洛浮夕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赵阁老提到的这个女人是谁?跟他赵阁老是什么关系,那二十年前在洛水与他王父相识,又发生了什么。

“你不必多问,但帮我寻到这个人的便是了。你王父一去,从此,老朽要是想再寻到她,恐怕是不能够了……”那话里很是哀伤,赵阁老年过花甲,说道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眼睛里却有温蔼柔和的水汽一般。

这个叫【莲花】的女人,莫不是赵阁老的红颜知己?

可是,他住在王宫多年,从来不曾听说过,有一个叫【莲花】的,别说莲花,跟这个相近的,什么【荷花】、【菡萏】、【水莲】等等,一个都没有。

但是宫闱之事,总有一点两点的秘密,他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也没有在王父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可不代表就真的没有这个人,若他这次回去,能见到族人,或许问一些长久在宫里居住的老嬷嬷,也许知道。

若能帮赵阁老找到这个叫【莲花】的,也算是感谢了赵阁老这些时光的提携和关照。

洛浮夕应承了下来。“学生记下了,若有任何消息,定送回京城给老师!”

赵阁老这才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对着洛浮夕又嘱咐了良多,什么路上小心,一切照顾好自己等等,就像在叮嘱自己的孩子一般。

洛浮夕与赵阁老拜别,蹬车后坐定,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宫墙城门,不见墨夜的踪影。他叹了口气,笑自己天真,停了片刻,对着洪长亭道:“走吧!不早了!”

马车呼啸而过,身边的守卫们身骑骏马,趾高气昂地就此带着洛浮夕朝着南疆进发了。

他自从入宫起,就想着有一日,能够早日出宫,回到日思夜想的洛水,尽管如今承载了痛失亲人的悲哀,也不过是隔着滔滔迸流不息的江水,隔山相望,可也算作是看到了母国一眼,看到了自己的王父一眼。

说不定,还能见到沉曦公主。

而如今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尽管跟自己预期的设想并不一定相辅,他身边没有了子沐,而那种天高任鸟飞的自由心情也是若有所失。

——失了什么?他说不清楚,冥冥中,但觉得灵魂和这一片皇宫的羁绊并没有就此割断,或许不久之后,他还会有让人想象不到的举动,以无人可及的姿态回到墨夜的宫殿!

想着想着,车队进入了长安街,洪长亭在路过【罗家茶铺】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脚步,洛浮夕揭开帘子,看到洪宝生带着二三十个人立在路边,以一种极为虔诚的姿态,默默目送着他们离开京城。他认得,他都认得,这些人,全部是当初从洛水而来的守卫,如今都跟洪宝生一样,朝着自己远去的方向瞩目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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