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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ledad/孤独——by阖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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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亦。”

“哦,单亦……他在里面。”他指着酒吧里面,我回头看看湮没在黑暗中的几个人影,摇了摇头:“你醉了,我先送你回家。”

他点点头,任我扶着走了出去。

刚走出没两步,却真的听到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蓝岚,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头,单亦站在入口处,怀里揽着一个人。光影交织在他们脸上,都是立体俊美的五官,看上去相衬得不得了。

想对他笑笑,却发现根本勾不起嘴角,所幸我站在阴影里。

眼睛快要承受不住的酸涩感觉滑入喉咙,我的声音听起来像得了重感冒:“是啊,真巧,在这里遇见你。”

“明天你……”单亦上前走了一步,这时耿城突然从后面圈住我的腰,又把下巴搁到我肩上:“快回家吧。”

单亦停在原地,漂亮的眸子在黑暗中也依旧明亮动人:“这位是?”

我按住耿城环在腰间的手,镇定了许多:“他是耿城,之前在山上你们见过的……嗯,你当时可能没注意。”

单亦的视线停在我们交叠的手上,又笑着点了点头。正想客套地问一下他旁边那位是谁,一想这种自找苦吃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我用肩膀支撑着耿城的重量,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跟他告别。

真佩服我自己,这种时候还能对单亦说:“玩得愉快。”

他往外送了几步,最后停在门口,遥遥望着我们,这场景像极了在东山上放孔明灯的那一夜。我不敢回头,只好盯着自己在路灯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影子,心里的城墙早已倒塌成一片,失了防护。

耿妈妈扶着门框欲言又止,又一次红了眼角,无法面对这么压抑的气氛,把耿城交到他爸爸手上之后,我迅速撤离。

一个人在公路上溜达了许久,胃突然抽痛起来,才想起醒来之后粒米未进。

校门口的小摊贩已经摆出一条长龙,买了五屉小笼包,又在学校小卖部加了三听啤酒,回宿舍招呼苏醒和严隽吃宵夜,酒足饭饱之后冲了个冷水澡,顿觉神清气爽,早早睡下。

第二日睡到心满意足才恋恋不舍地爬下了床,刚刷完牙就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转到阳台往下一看,萧微穿着白色风衣站在草坪间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跟夏季刚刚绽放的白荷花一样俏然挺立。

他仰头看着我们宿舍的方位,估计站了挺久,脖子酸了,口气也差得很:

“蓝岚!!你快点滚下来!”

第十四章:Sean

我被萧微拉着走在人行道上。

小屁孩显然记恨我上次匡他的事情,这回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告诉我目的地是哪里。

萧微长得很快,半个月没见,看上去又高了一点,骨节也越发明朗起来,可惜他又白又瘦,怎么看都缺乏男孩子应有的英气,清秀的五官有点肖似他那如花似玉的妈妈。

一路上闲聊的话题不外乎期中考成绩怎么样,现在的心态怎么样,还有没有泡在游戏里,中考后有没有什么旅行计划之类。

我是没话找话,萧微偶尔应我两句,显得很不耐烦。

所以说我总觉得这孩子的校园生活缺乏激情,既然已经被学校内定直升高中部,那中考对他而言形同虚设,只需要走过场就行了。

在别人看来高高筑起的门槛成了他脚下的一块不深不浅的石板砖,不得不说上天对某些人确实是比较偏爱的。

这个季节挤公交很痛苦,我汗流浃背,穿着风衣的萧微却跟没事人似的,这一回也不见他对公交车显得很不适应,得到座位后,他一路撑着下巴望向窗外,从侧面看,眼里竟有少见的神采。

我们又转了几趟车,最后一次下车前他终于扔给我一张机动游乐场的入场券,我捧着那小片铜版纸,泪流满面。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不应该在公共假期选择机动游乐场,何况因为全球气候变暖的关系,虽然还在晚春,但已经比以往的初夏还要闷热许多了。

他还晓得穿一件风衣,好歹能遮晒,我呢?

苦笑着跟在萧微身后,虽然有点受不了,但是他所做的种种,都能让我知道我在这孩子心目中还是有占有一席之地的。

别看萧微平时擅长装老成,装古板,这一踏进游乐场,立马就像飞出鸟笼子一样欢腾。

“其实你向往这里很久了吧,”排队等过山车的时候我忍不住揶揄他:“要在妈妈面前装冷淡,在爸爸面前装乖巧,是不是从来没提起过想来这种地方?”

萧微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接下那两道不具杀伤力的眼刀,接着说:“其实也很正常啦,这个年龄的青少年大多死要面子活受罪,幸而你能找到一个像哥哥我这样温柔的人作伴,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吧?”

萧微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难得没有顶嘴。

阳光下他的头发颜色变得更浅,柔软细致得像上好的锦缎,我忍不住伸手揉乱了他原本服服帖帖的发丝,他抬头瞪我,却没有躲开,我的手就停留在他的发顶,后来又挪到他肩上。

这个身高……正好用来枕手啊,我舒服地叹了一气,养个弟弟估计都没这么有乐子吧?

排队的人很多,一刻钟过去了,我们才排到队伍中央。我用传单遮阳,拼命灌水,又督促萧微灌了半瓶。如果还没到夏天就中暑,说出去肯定要被庄芸笑话一辈子。

萧微脱下帽子给自己扇了扇风,又把水递给我。我伸手接住,他突然吊高了眼尾仔细瞧我:“脸怎么白了?”

我捏紧了手心。实际上我对过山车是心怀敬畏的,特别是在某个大型游乐场出过事之后,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小我六岁的小朋友知道?

我擦了把额上的虚汗,叹道:“天太热了,晒得难受。”

他将信将疑地看着我,我马上心虚地别过脸去,佯装看风景,心里却越来越紧张了。这种东西,看别人玩时感觉没什么,一开始排队也还觉得可以接受。但现在队伍越来越短,都能看到它在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的轨道上飞速驶过,发出隆隆的响声和划破空气的尖利风声,我怎么突然就觉得……那么没底儿呢?

最后一批人也被缓慢驶回起始点的车厢带回了原地,有的人嘻嘻哈哈地走了下来,有的人还惊魂未定,一脸苍白。萧微拉着我的衣服把我往前拖,兴奋地霸住了中间的车厢,我只能硬着头皮上阵,心想这挺安全的,肯定没事。

萧微系好了自己的安全带,又过来检查我的。这时电子操作的安全杠也已经把我们紧紧箍在它的保护之下,萧微转过脸一脸挑衅地朝我笑:“等会怕了可以抓住我的手。”

我啐了一口:“抓你……!”

就在这时,车厢已经开始快速前进,我把“妹”字吞进喉咙里,双手紧紧抓着安全杠,指节泛白。

就算是在玩机动游戏时,我也觉得高声大喊是一件挺丢脸的事情,在前后都在鬼哭狼嚎的时候,我紧紧闭上了嘴巴,目不斜视。

从来不知道风也可以这样重,我的脸都要被压扁了吧?

瞥了一眼萧微,那小子一派气定神闲,看我转头看他,还悠哉地朝我抿嘴一笑。

我去!都说人越活胆子越小,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时候几乎就没生过胆怯之心,长大之后,介怀的事情多了,心小了,胆子也变小了,时常患得患失,担心受怕。

其实多半时候是自己在杞人忧天。

萧微坐在我边上,讨好地递过来一张湿纸巾。

我靠着身后的树干,有气无力地接过它拭了拭额上颊上的汗水。

“你早跟我说你不敢玩这些嘛。”萧微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喝了一口。虽然是抱怨,语气却有略微的担心和自责。

我“呸”了一声:“谁不敢玩了?哥哥只是早上没吃早饭,又晒了大半天,身体难受而已。”

“好好好,不跟你争。”

“我……”我转身一巴掌贴上他的脸,摊开的手掌把他的小脸整个遮住:“我怎么跟你争了?”

他慌忙来扯我的手,一口一句:“变态!暴力狂!”把手放下的时候,他的整个脸已经臭成了猪肝色,但是他又把怒气压下去了:“算我不对,没知会你。”

我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还算个讲道理的好少年,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今天是周六。”萧微突然说。

“嗯?”

“你是不是把日子过傻了,日期都不清楚?”

我心虚地垂下了眼帘:“感觉天天在度假。”一周上三天,休四天地放,又加上一个五一假期,我日子能不混淆吗?

“大学生就是好啊。”萧微把帽子当扇子使,鬓角也有了细细密密的汗水:“但是我记得你周六要打工的。”

“是要打工呀。”

“那你怎么……”他一脸的诧异看得我直想笑。

我伸手拧了一下他的鼻子,满意地看到他皱起了眉头:“我翘班陪你,荣幸吗?”

“荣幸个屁,”他用力拍掉了我的手,凶神恶煞:“翘班不是好同志。”

我乐了,在上大学之前,我一度把请假当成非常神圣的事情,轻易不肯请假,更遑论翘课。但是自从踏入了大学这个混浊的臭水沟,我……我还是别再想下去了,会对自己很失望的。

萧微又正经地看了我半晌:“难道是被炒了?”

“你才被炒。”

“你这个坏脾气能不被炒?”

“就不被炒。”

“哼,你老板真没眼色。”

“……或许,他是没什么眼色。”我的老板可不只单亦一个,小屁孩拐个弯把自己骂上了。

但是……我又靠上了身后结实粗壮的树干,眼里能看到的就是那九转十八弯的过山车车轨。

单亦也是没什么眼色的,我明明这么好的一个人,他居然放着不要,那个人有什么好,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只带了利爪的猫,那美丽都是带了毒的……不,我不要想。

翘班是昨天见到单亦之前就决定的,但当时想逃避的,跟现在不想面对的,根本不是同一回事。如果说昨天还带了点泛着甜味的尴尬,现在剩下的,只有不甘和害怕。

他怀里的人……是谁?

“这一脸被甩了的怨妇相是怎么回事?”身边嘲笑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果然一转头就看到萧微鄙视的眼神:“不要无视我的存在。”

我憋着笑诚心道歉:“对不起。”

他老成地点点头算是接受道歉:“真的被甩了?”

我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始。”

“还没开始你在这里深沉个毛球啊。”大爷立马甩了我一锅贴,烙在我脑门上。

那一本正经说出来的粗话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我甘心受训:“您说的是,我错了。”

“嗯,能接受批评意见,觉悟还是可以的。”

我受不了了:“领导,您看,您是不是先去玩玩别的游戏呢?”

“干嘛,想支开我?”他一语破的,既而拍拍屁股站起来:“那我就再玩一玩,估计回来的时候就该走了。”

这孩子太聪明,跟他相处完全不用费神解释,我很受用。

等他走后,我去买了根棒冰一个人坐在大树底下舔着。

不战而败不是我的作风,我应该学习那个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我郑重地捏起了拳头。

现实是承诺去玩玩就回的萧微却在半个小时之后还没有回来。身上没有带纸笔,我想了想,只好在原地留下了他的帽子,如果他脑子够使,应该知我要他别乱走,留在原地等我。

但是我马上发现我想多了,我在二十米开外的大树底下看到了萧微,他对面还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这个地方很适合抓迷藏,随便找个角落就能把自己藏得死死的。从我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那个少年的脸,清澈明亮的眼,温顺的眉,脸颊带点儿婴儿肥,笑得一派天真,嘴角还有两个惹人疼爱的酒窝。这么讨喜的小孩,难怪萧微这个孤癖的小老儿没有甩下人走掉。虽然我无意偷听,两个少年的话还是一丝不漏地钻进了我的耳朵里。

“萧微,你是直升学校高中部吧?”小孩的声音软软的,像最美味的布丁,甜而不腻。

“嗯。”小屁孩又装清高。

“那,那……”那孩子“那”了半天,声音小了下去:“不能继续当同学了。”

萧微“啊”了一声,听不出悲喜,我却没来由地觉得,他听到这句话时心情不痛快。

“真遗憾呐。”小孩说着遗憾,嘴角却还是带着直达眼底的笑意,这么清澈的笑容现在很少见到了,我看得有些失神,觉得这个小孩子好看得不行,真讨人喜欢。

萧微没有出声,不知道在组织语句还是怎么,居然没有用一个“哼”字带过。

我正等得有些急,小孩却先开口了:“你还是不愿意和人说话,你看,我们同班都九年了哦,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我叫什么。”

我真替你羞耻啊萧微同学,叫你不要闷骚,看看,这不就伤到了小同学的一颗玲珑心了吗,人家用的是陈述句啊,陈述句懂不懂!

“怎么会?”萧微歪着头,脸上竟然带上了笑意,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夏延,你的名字全校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吧?”

原来这孩子叫夏延。

夏延嘴角扬得更欢畅:“你还知道我叫夏延。”

这句话在萧微听来应该无异于“你还知道我是人”,真是赤裸裸的讽刺。果然萧微脸上浅浅的笑意没有了,他轻轻说:“我知道的。”

是我的错觉吗?这句“我知道的”听起来为什么这么沧桑,这么心酸,这么苦大仇深?不,一定是我此刻苦逼的心情在作祟。

我躲了回去,轻手轻脚地回到我方才等萧微的地方。

果然不一会儿萧微就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回来了,第一句话竟是:“你沉思出结果了没?”

我点点头:“有的,还没有开始的人没有低沉的权力,应该奋斗到生命最后一……啊不,奋斗到真正被甩的时候。”

萧微一脚把我踢了个趔趄。

“臭小子下手真重!”

“回去吧。”他捡起地上的帽子拍了拍,扣上发顶:“你直接去上班就好,我自己走。”

我有点被利用了的错觉。

敢情这小子把我拉到这个机动游乐场,不是为了发泄,不是为了玩,而是为了一场和夏延小同学的邂逅?现在得手了心满意足了就想把我一脚踹开?

“萧微,你太坏了。”

“老师教得好。”他无辜地冲我眨巴着眼睛。

“……”

“看你这心神不宁的样子,带在身边跟木头人一样,我还不如回去睡觉。”他说完自顾自就往前走了。

我直觉是跟夏延同学的会晤给了他轻快的心情,是,我是没有夏延同学可爱,没有夏延同学嫩,也没有夏延同学软。但是你怎么能这样跟扔破抹布一样把好心陪你来晒太阳的我一脚踢开呢?

我怒了,直至推开单亦办公室大门的时候,我的怒气还没有消散。

门被我不留情面地大力推开,随即后悔的心情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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