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要让向君白从被卓砚刺骨挑筋的痛苦里面走出来很明显在暂时之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面前就只有卓砚能解答他的问题了，他能不去回答么？向君白微微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的确……”
“是有，还很明显。”向君白皱了皱眉：“我可以预测你下一步的动作。”这话说的其实向君白其实自己也觉得很不对劲，这一种将家底抛出来的感觉。
不安全的感觉。
卓砚笑了：“那就对了，你应该也算是和我一样的人。”
“一样？”向君白微微皱眉：“不……”他可不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态了？怎么会和卓砚是同一类人？
“不是指那些性格上的东西，”卓砚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什么，向君白的思维未免也太……还是卓砚自己应该赞扬他自己变态的印象已经给向君白一个定向思维。
但是解答还是要继续的：“如果你想用变态来形容也可以，我们的能力，对比正常人来说，的确是变态体。”
向君白懂了，卓砚说的是能力上面的事情，向君白自己也觉得自己已经把眼前的男人给定性了，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变态的时候还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
不过向君白赫然就想到了他和卓砚对上的那个时候，他的目光落在卓砚的手上，莫非卓砚的能力就是他那很恐怖的防御力？
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军刀到底有多锋利，能割开钢铸地板的军刀……却连在卓砚的手上留下一条痕迹的本事都没有。
但是，他记得卓砚明明也给光束给伤到脸的……莫非这种能力还有什么限制？
向君白这边疑惑，卓砚继续讲着他的事：“我不知道到底你有没有接触过像我们一样的异类。不过，你只要知道我们是同一类的人就可以了，”
他看着向君白皱起的眉头，不知道是不是不满意他将他说成是异类中的一员还是因为什么。于是卓砚嗤笑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救你，想和你组队？”
“你……”向君白当然明白！凡事没有因怎么会有果！可是却没有卓砚这种一开始恶性的针对，原来还隐藏了这些事！
当然，向君白也没有白痴到完全相信卓砚的这些话。
卓砚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他暂时也不会完全相信他的话，他自己也不会相信一开始就对着他不断的露出敌意的人会突然间对你好是一件没有阴谋的事情！
“你或许不知道，同类之间会有一点感应，所以我才会在得知的第一时间对你发出组队邀请。”
“竟然如此，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说清楚？”向君白开口就知道自己实在是惦记上卓砚对他的所作所为。
卓砚听出来了：“要是我一开始就说明白了，你确定你还有一种强烈不想死，在感叹命运不公之类的心态吗？”
向君白的脸色变了变，卓砚所说的完全就戳中他在那个时候所想的一切。
卓砚继续：“而且，向君白，你别那么幼稚行不？”看着向君白的表情，卓砚就忍不住嗤笑：“能在基因环上面产生变异的人又有多少？”
“成功觉醒的又有多少？”卓砚笑着问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的向君白：“这些事情，你不觉得隐瞒着那些普通人会比较好吗？”
向君白看着卓砚越来越阴沉的表情，不自觉的绷紧身体：“……你什么意思？……”
“实话说好了，在他们眼中，我们就是异类。”卓砚将手从鼻子下放下来，移到嘴唇上：“而且你看看历史上那么多个异能，那个可以平安走到最后？”
最后他还拖长声调的一声反问：“你说是吧？”
向君白沉默着，他从来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有接触这些东西，就算接触了，也更加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会有那么的弯弯道道。
“不过……看你的眼，”卓砚和向君白对视着：“我觉得你应该是神的宠儿呢……”
向君白觉得有些搞笑，都成异类了，还是神的宠儿？
“别露出那种表情。”卓砚说：“其实你自己很清楚你的眼到底能带给你什么，先不说你觉醒之前那野兽一般的战斗直觉，就说现在……你自己很清楚不是吗？”
向君白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能力对于自己必须要以战斗才能活下去的地方到底有多么的重要。
不过卓砚下一句话更让他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要是那些科学家知道你竟然觉醒了这种能力，估计会很疯狂吧？呵呵！”卓砚舔了舔嘴唇，然后眼神像是要放光一样的看着向君白：“或许就会用我这种表情，看着你……。”
“然后一点点的拿着刀具将你的皮肤、你的骨头一一剥解，最后你就会像软体动物一样摊爬在实验床上。”
向君白脸色非常不好：“你别开玩笑、”最主要是他看着卓砚这个表情手掌就有点疼不止，他还仿佛能看见自己还真的被带进去做实验品的场景。
“我没有开玩笑，你自己也很清楚的。”看了一眼向君白，卓砚耸了耸肩：“不然你认为他们为什么会将那些外面千金难求的原生液放在这里给我们用积分去兑换？”
卓砚继续缓缓的说着，给向君白解释猎场的来历：“他们只不过是想在这里，建造一个最好的小白鼠养殖基地而已。”
就是这样，就这样下去，将他知道的东西一点一点儿的透露给向君白，让向君白承他卓砚更多的人情。
要知道向君白这种性格的人……也算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那种人。
俗话都有说，什么都可以欠，就是不能欠人情。
卓砚现在这种做法，自然而然就是为了向君白欠他更多，以后也更加有手段能去控制向君白。
“……”向君白虽然早就不对联邦政府报以希望，但是却没有想到真相竟然真的是这样，和他想象中的事实差不多！
“是不是很残忍？虽然说来到这里的也不是好家伙，全是死刑犯，又或者被判无期徒刑的，”卓砚勾了勾唇：“但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哦。”
“不止那样，”向君白打断他，忍不住开口：“在这里还有根本没有做过什么坏事的人！”就像他，就算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了！可是他还是来到猎场了！
卓砚的脸色诧异的看了一下向君白：“莫非你就是那种什么坏事都没有做，就被抓进来的人？”
“……”被说中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还真的说中了？”卓砚想了想，向君白估计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被他击落的敌机的那个大少爷陷害了：“那么你挺可怜的，估计是被认定为有进化的潜力吧……”
听到卓砚的猜测的向君白马上否认：“不可能。”向君白自觉地自己以前除了打机战打的突出意外并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地方。
而且打机战的高手也有很多，没有理由只选上他！
“那么你就得想想你自己到底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了。”卓砚给了这个提示就缄默下去。
向君白回忆起以前，他根本很少和人接触，就算接触的也都是淡水之交，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冲突，要说真正有冲突的也就是那个每一次比赛都会被自己比下去，并且据说是某个联邦执政党高官的儿子。
而他被诬陷杀死的那个高官，好像是在朝党的一位议员？据说在之前还和那人的老爸大唱反调？
向君白突然抿唇：“我知道了。”他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弄来这里面的了！
卓砚看着向君白越来越冷的表情：“呵呵，是不是接受不了？”
“不，只是……”向君白说到这里，突然诧异的看着卓砚：“你知道？！”
卓砚笑，也不正面回答向君白的话：“其实你只是一颗棋子，当然我也是……呵呵，但是你要知道，向君白……”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不听话的棋子，是可以将整个局都给搞乱的。”
向君白觉得卓砚根本不像就是停留在第三层的普通囚犯，他似乎非常了解猎场的一切：“卓砚，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楚卓砚这个人。
“我，应该和你差不多吧。”卓砚呵呵一笑：“政党之间的争夺，总有点棋子会被牺牲的。”
向君白皱眉，卓砚果然对他有所保留。
卓砚又换了话题：“所以我还是觉得你暂时将你的能力隐藏下来比较好。”
顿了顿：“毕竟，和我组队，我还能照顾你一点。而且我的原意原本就是想让你在我下面好好活着？”
他勾着唇，自然知道自己的话一直都带着潜话语，也不去理向君白到底有没有发现，他指了指上面：“向君白……我知道你的目标和我一样。”
“到最上面的一层，然后逃出生天。”
“为什么？”向君白似乎有些能理解卓砚的想法，但是他最不明白的一件事：“你为什么非得要找多一个人？”
“不一样，你明白的，树大招风。所以，肯定要找一些能出奇制胜的东西。”卓砚的表情突然变得沉重：“唔，而且，我已经锋芒毕露了那么久，所以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所谓，但是向君白，给我一个希望行不？”
向君白真的不知道卓砚脑中到底想的是什么，他也知道卓砚还有话没有说出口，所以他选择继续沉默的看着卓砚。
虽然他早就想到卓砚会说什么。
“将你自己彻底的隐藏为一个糟糕的角色，被我带上去，如果我那一天真的挂掉了，你还是一个希望。”
卓砚用着缓慢而沉重的语调述说着：“我希望我最起码的一个同类，能活到最好。”
……嘛，身为一个善良的并且还是前期的重要配角，当然就要给主角做飞翔的翅膀。
果然如此，向君白微微的垂下眼，思考了一会，想到卓砚应该接触过很多他口中所谓的同类：“那……为什么选上我？”
“……你应该很清楚的，”卓砚指了指他的眼睛：“我也是看人的，如果那个人一看就没有前途，我固然不会和他说这些话。”
卓砚突然大笑：“而且，我早就被他们锁定了，只不过是维迪还没有向上通报而已。”
他看着向君白，兴致勃勃：“而你，应该暂时还没有发挥什么奇怪的能力，所以还没有被那些人察觉吧。”
向君白对他那个吧字结束的话非常不满：“可是你的做法，无疑也是将我推倒刀……”
卓砚打断向君白的话：“我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暧昧的看着向君白：“……我早就想好退路了啊。”
“什么退路？”向君白的预感很不好。
“恩……”卓砚看起来像是突然间很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你以为我一开始装成变态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什么？”向君白抽了抽嘴角，貌似他能想到卓砚到底想到的所谓退路。
“你不会是……”
“是啊，就是你想的那样。”没有戴防护目镜的向君白，表情的确很容易让人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勾了勾唇：“很简单，就是为了……”
卓砚表情赫然转变，伸出手就往向君白的脸摸去：“为了找一个可爱的小家伙给我玩啊。”
向君白这回倒是勉强能跟上卓砚的节奏，握住卓砚的手，阻止他的下一步：“很聪明的做法……到时候，你真的看中的觉醒者，无论男女都可以。”
“对。”收回戏谑的表情，卓砚又恢复正常：“所以说，我一开始就准备了那么多，就是为了……”
“……我知道了。”向君白突然叹了一口气：“虽然你说了那么多，但是我还是那句……我并不想和你组队。”
“我都告诉你那么多信息，向君白，你觉得还不够？”
向君白一时间的笑容蛮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但是你没有全部告诉我。”
“做人是要有保留的，向君白，你要知道我现在告诉你的这些，可能连第六层的人都无法知道。”
卓砚同样也笑：“我知道你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要真的想拒绝我，你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卓砚都这样说了，向君白还隐藏什么，他道：“对，老实说，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不可靠，虽然我知道你很强……！”
“但是如果要说团队配合的话，我们两个走的基本上就是独行侠的风格，根本不能互补。”
“就这么简单？没了？”卓砚看着他停下来，然后淡定看着自己的表情，微微眯眼：“我还以为你还会说出类似我是个变态，所以……”
向君白打断了卓砚：“表面上的东西，根本不能代表内在。”越是接触卓砚，向君白就觉得卓砚越不简单。
但是就是这样的人，他也绝对不会组队！
“今天的恩，我来日必定会报！”
其实一直以来他拒绝和卓砚组队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向君白并不觉得他和卓砚可以相安无事的在一队里面生存下去。
他向君白虽然算的上独行侠，但是多年来在机战中当战斗指挥的习惯也让他在社会组织公共管理那一块具有说一不二的习惯。
而卓砚，显而易见的是不会听他的。
竟然已经注定合不来的事，也就别浪费时间，于是向君白很干脆的转身就走。
可卓砚会放他走么？
答案很明显的肯定是否定的。
“是吗？”看着向君白转身就要走的背影，他拖长声调：“啊，对了呢……”
卓砚顿了顿，看向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那从光能表伸出细若无物的管子插入的手臂，语气含笑：“我好像忘记和你说一件事了。”
“什么事？”向君白觉得自己最不好的预感要成真了，忍不住停住脚步，全身僵硬。
“你还没有发现吗？”卓砚心情非常好的看着向君白突然僵硬下来的背影：“竟然你没有发现，那么我和你说好了……我现在是你的主人哟～。”
“来，小君白，叫我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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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砚摸着下巴，看着监狱商店里面售卖的’怪蜀黍必备之水果糖‘，思索着要买哪个口味。
向君白脸色抽搐：你要吃自己吃。
卓砚笑：恩？行，竟然有糖不吃，那你吃大棒子吧。
向君白：……
（过年……忙。）
第六十八章
向君白实在是对卓砚忍无可忍，回过身，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锐利的视线锁定卓砚：“卓砚，你还真的死咬着这个不放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