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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九州之三世为臣下+番外篇——by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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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的眼泪悄悄滑下,嘴角嚅动着。

惊鸿一瞥,俘虏朕的心的人啊,再也回不来啦!你的大胆、你的惊艳、你的放肆、你的嚣张、你的狂放,再也回不来啦!

朕为你修祁连墓,是不是不够表彰你六出匈奴的丰功伟绩;朕发属国数万玄甲军为你送行,是不是仍无法衬托你大司马、骠骑将军的威武;朕命文臣武将全部着丧服迎送你的灵柩,是不是还是无法彰显你的功德?

子峘,你告诉朕,朕怎么做,你可以回来?

是不是玉衣太冷,温暖不了你的心;是不是阴沉木的棺椁太黑,你寻不到方向;是不是朕最终没有杀了踏雪陪葬,你觉得孤独?

子峘,你告诉朕,朕怎么做,你可以回来?

……

夜深了,毫无睡意的天子,斜倚在床榻上,不复昔日光辉的双眼,紧紧盯着寝宫的殿门。

今夜,月亮又圆了,你会不会来?

终于,沉重的殿门缓缓地打开了。

那个身影,在天子期盼了三十年之后,终于踏月而来。

带着往日的骄傲,他问垂垂老矣的刘彻:“陛下,可是在等臣?”

布满皱纹的龙颜,终于现出一丝笑意,他说:“朕,一直在等。”

火红的身影,叹了口气,道:“陛下,可是臣要离开了,您还愿再等下去吗?”

“……”

记忆中的少年,一点点向殿外移动身形,他说:“陛下,放下吧。”

“不!”天子一声断喝,伸出枯槁的手,想去拉住那曾经魂牵梦绕的人。

“你哪里也不许去,回来,朕愿永远守着你!”

殿外值夜的内侍,听到寝宫里天子声嘶力竭的吼叫,别在离开朕,别再让朕等下去,朕要一直守着你!

内侍摇了摇头,天子近来常常梦呓,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了。

……

第二日,当伺候晨起的内侍步入天子寝宫才发现,那个形销骨立的老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个老人,就是雄才大略的汉武大帝。

那个老人,在伺候他身后事的人为他换装时,发现,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个香囊。

已经升任大总管,但已经不再年轻的琅琊,一眼认出,这个香囊,正是当年天子赐给骠骑将军霍去病的那只。

(公元前87年,汉武帝崩于长安五柞宫,享年70岁。)

47.情伤难弥

天气开始暖和,养了几个月的冠军侯,身体终于恢复。

熟悉了一遍拳法套路,霍去病喘着不太均匀的气息收势,心里一阵苦笑,这生子当真是大伤元气。一想到北堂勋事后告诉他,他已经没有再怀子嗣的可能,不由又松了一口气。

他的继承人已经有了,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至于自己?

霍去病哂笑出声,尽忠效命是为臣本分,伺候陛下享用自己的身体也是为臣本分,那么陛下,您喜欢,尽管享用,臣一定会忠贞不二。

远处,端着茶果的苏若,细心地发现了自家侯爷的变化。

当初,侯爷有孕症状正显的时候,奉旨入宫伴驾,回来时,竟是拖着半条命归来。那会,她疑惑,她想去问发生了什么,结果,北堂勋呵斥她。他说,你不要命啦,到现在都不明白陛下和侯爷的关系么?

知晓了一切的女人,深深同情着自己的主子。天子的霸道,亲人的无情,折磨得自己的主子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而最近,霍去病的情绪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女人又开始隐隐担忧。

他是她的主子,她的恩人,她心目中的英雄,也是整个大汉朝的英雄。

如今,因为什么,让天神一般的你如此忧虑?

女人在霍去病回卧房休息的时候,跟了进去。

“有事吗?”霍去病擦拭着额头的汗珠,淡淡地询问紧随其后的女人。

苏若道:“侯爷,你打算把嬗儿公子的身世瞒一辈子吗?侯爷受了那么多苦,理应得到陛下的关照。而嬗儿公子,终究是陛下的骨血……”

霍去病打断女人的话,他说:“他有我这个父亲,有你这个‘母亲’的宠爱,足矣。知道吗,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陛下深信神鬼、巫蛊之说,你认为陛下得知嬗儿的身世,就会信么?”

女人一愣,她的确没想过这么多。

“信我一趟楼兰治伤,发生男女异体的,会有几个?如果世人说天子宠幸妖邪,谁敢赌陛下不会维护颜面,而放我一马。真有那么一天,怕是我会被凌迟处死吧。”

女人终于明白了,保住天子的名声,也就是保住了自己主子和霍嬗的性命。因为,这件事,谁也不敢赌天子的心。

那天,霍去病和苏若谈了很久,至于都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但那天以后,细心的人会发现,冠军侯一如既往的骄傲,但是笑容却比以往多了。

很快,冠军侯迎来了一道特殊的旨意。天子为了表彰冠军侯不灭匈奴不为家的赤字之心,特恩准立霍嬗为冠军侯爵位的继承人,世袭罔替。

这道圣旨,无疑抬高了霍嬗庶出子的身份,更令他的‘母亲’苏若身价百倍。

接到圣旨,只有霍去病心里明白,圣旨意味着什么。如今,继承人有了,那么自己可以永远不娶妻室了。

打赏了传旨的使者,霍去病微笑着对身边的苏若道:“往后,劳你多费心,照顾‘我们’的儿子。”

霍去病故意把‘我们’二字咬得很重,女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忙点头称是。

当甘泉山再披新绿的时候,一年一度的上林苑春围又开始了。

卫青是当朝品级最高的武将,紧挨着天子坐其下首,霍去病的品级仅次于大将军,挨着卫青席地而坐。

自从河西班师之后,几个月没出过门的霍去病,此时面带红光,稍显富态。

刘彻偶尔看向那个大病初愈的人,暗暗欣慰,嗯,将养得还不错,似乎胖了些,不像以往那般清瘦了。

“陛下。”霍去病开口:“臣,有些手痒,也想下去玩玩。”

呃?天子一愣,然后笑道:“冠军侯想露一手,又有何不可,去吧。”

见霍去病行礼后,取了弓箭离去,刘彻转过来对卫青道:“子峘这几个月下来,调养的不错。”

卫青叹道:“唉,不瞒陛下,说来也怪了,去病自幼鲜少患病,这几年也不知是怎么了。”

天子一愣,眯起了狭长的凤目,仲卿啊仲卿,你还真是实心眼,你可是太小看你身边人了。

霍去病几个月不曾舒活筋骨,如今回到上林苑,如同当年初次参加春围那般,弯弓搭箭,寻找一个个猎物。专心关注围猎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羽林不断的叫好声。

校尉李敢纵马追着霍去病,一前一后,不消片刻,已经跑得没影了,众羽林面面相觑,好久才反应过来,估计二人又跑到什么地方单独较艺去了。

卫青叹笑一声,“都是做父亲的人了,心性却还是孩童般长不大,喜欢争强斗狠。”

刘彻不以为意,道:“仲卿此言差矣,若是没有好胜之心,人必然倦怠,从而停滞不前。朕倒觉得,子峘这样很好,人人若都像子峘这样好斗争勇,何愁汉军作战能力不提高。如能保持下去,彻底消灭匈奴指日可待啊。”

卫青一怔,随即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是臣肤浅了。”

刘彻意味深长地说道:“仲卿,不得不承认,我们都老了,跟不上那些人的脚步啦。你看如今的子峘,荒唐的年纪、嚣张的年纪、狂放的年纪啊。当初我们都曾有过,如今一去不复返啦!”

卫青轻笑,“陛下严重了,陛下如今正当壮年,哪里会老。”

“是么?”刘彻斜睨着卫青,忽然想起了当年二人在宣室殿,也曾激情似火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君臣二人却是相敬如宾。

刘彻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难道朕和子峘,有一天也会走上朕和仲卿的老路么?不,朕绝不准许,子峘只是朕一个人的,任何人染指不得。

打定了主意的天子,当天晚上,把霍去病召到寝宫。

面前的人恭恭敬敬地给自己行礼,刘彻恍惚中有一种要失去这个人的感觉,赶忙把人拉起揽在怀中,喃喃地道:“真的是你,对么?”

“回陛下,是臣。”霍去病不敢挣脱天子的束缚,只好闷闷地回答着。

天子放开他,近距离仔细打量着,是子峘,没错,朕的子峘回来了。

“子峘,最近好么?”天子有些局促不安,口不择言地寻着话茬。

“回陛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臣已经得到了您赋予的无上荣宠,应该是满足了,也许是臣贪心了,还想要更多。臣知错,臣无辅佐君王的谋略,所以臣只能在杀场上,多为陛下争夺一寸土地,以报答陛下的知遇之恩。”霍去病漠然地回答天子的问话,心里暗道,陛下,臣要您的信任,您可以给多少?

天子呆住,有些不敢相信霍去病的话,他说什么,他在说什么?

“子峘,你,是不是还再记恨那次的事。”

“臣不敢。”霍去病退后一步,与天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刘彻眼中现出痛苦之色,难道你与朕只有像现在这样,你才会觉得安全吗?不,不可以!

天子伸出手,道:“过来,别害怕。”

“遵旨。”霍去病小声应着,低头走向天子。

“很久没在一起了,今晚,一定要尽兴才好。”

“……”

48.夜色撩人

殿门已经合上,琅琊招呼着值夜的伙伴去外殿守着。冠军侯伴驾侍寝的时候,是值夜的内侍最为轻松的时候,因为那位从来不会为难奴才,事后也不会挑剔奴才伺候不力。

因琅琊退出时撤下几盏宫灯,所以寝殿内不是很明亮。

只要是霍去病前来,天子必然命人撤下几盏灯,因为他的子峘不喜欢室内太亮。刘彻一直不明白,为何霍去病喜欢幽暗的环境,其实不是霍去病讨厌光亮,而是他不愿把自己暴露得太过明显。

霍去病的动作很缓慢,似有些犹豫,手伸向衣襟,去解衣结。

看他慢吞吞的样子,天子暗自叹气,他还是放不开哇!

刘彻抬手,温柔地抚上霍去病温润的脸颊,停顿了一下,然后一点点向下移,抬起了他的下巴。

“子峘,你怕朕?”

“……”没有回答。

纱罩宫灯在墙壁上投出二人的身影,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轻轻扯开了面前人的衣结,单薄的里衣就势飘落。

天子的手抚上精致的锁骨,然后向下点了下他胸前粉红的珠圆。熟悉他的每一处敏感的天子,手指轻轻在那点圆润边打着圈,眼睛却是在细细观察他的反应。

霍去病的喉结动了动,喉咙发出咕的一声响,生生把欲脱口而出的呻吟咽了下去。他闭上眼睛,做出一副任天子予取予求的样子。

刘彻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很耐心地把手又伸向他的裤带,马上,如玉雕般美好的身躯展现在他的面前。

还是那样修长匀实,彰显着阳刚之美,除了肩膀和软肋处两道粉红色的疤痕,这具身体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当然,在刘彻心中,他的子峘永远是完美的,因为那两道伤疤,是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是男人英勇无畏的象征。对于这具身体,他只能用爱不释手来形容。

“子峘,时候不早了……”

“是,陛下。”

霍去病小声打断了天子,然后转身,先上了龙榻,非常安静地趴在榻上,等着天子的宠幸。

刘彻的眼里溢出一丝痛楚,却又耐不住眼前的诱惑。他的动作很迅速,三两下,衣衫尽褪。

大手搭在霍去病光洁的后背上,却明显感觉到了他的身体瞬间僵直。

“怎么会这样?”刘彻很纳闷,他开始担心了。

“臣没事,陛下无需挂怀。”本来两眼一直瞪着床头的霍去病,此时扭过头来,给了天子一个放心的微笑。

拿出御医新贡的秘药,打开鎏金的盒盖,顿时满室生香。

被一阵异香充斥鼻息,霍去病悄悄皱了下眉,他从小就不太喜欢香味浓重的东西,偏偏这种床第药物,总是香味浓烈非常。

天子用了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妥当,伏下上身,轻咬那安静得不能再安静的人的肩膀。

“嗯,轻点,陛下……”话不及说完,后腰下面的隐秘之地,侵入一阵清凉。

一阵战栗,刘彻轻笑,“子峘,朕在这龙榻上,伺候你也有四年,有没有觉得朕的手法更好了呢?”

霍去病一阵羞愧,顿时面上红云密布,咬牙隐着天子的手指挑逗。

“忍着做什么,你以前不这样的。”

一口热气吹在耳后,霍去病难耐地动了动,感觉似乎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

刘彻察觉到了他的细微变化,呵呵笑着,心里有点得意,琢磨着明日得好好赏下新来的御医,他可是给朕献了好东西。

片刻后,初时清凉的地方,此时突然如着起一团大火,带着灼热,从那个部位四散开来。

“嗯。”细碎的呻吟,一个不留神,突地从口中泄出,霍去病自己也是一愣,可此时,那突然而来的灼热,已经席卷全身,烧的他无可是从。

眯眼看向天子,见刘彻对自己的反应似乎很是满意,笑吟吟地静观自己的变化,不禁有些懊恼。臣的身体,您享用就是,何必用这个东西。就算他再笨,这会也知道,刚才天子用的东西和过去不一样。

刘彻似乎看出他的懊恼,笑道:“子峘不必担心,一会就好。”指了指旁边两个鎏金盒子中的一个,又道:“这是新贡来的,给你用的就是这个。边上那个是过去用的,朕就是想看看,有何不同。”

“陛下,臣,嗯……请您停手。”身体起了莫名的变化,已经令霍去病难以自持,这回天子又握住他那里。熟悉的愉悦袭来,他即使咬着牙,也忍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忽然看清了天子期待的龙颜,他才意识到,不知何时,他已经被天子翻了过来,正仰面躺在龙床上。

“朕说了,不要忍着。”天子低头去亲吻想念了几个月的妙人,手上动作却没有停止。

“唔……”难抑的叫喊被天子的舌堵在口中,顿时变成了低低的抽噎。

那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令天子有瞬间失神。刘彻道:“子峘,你真是让朕着迷。”

犹如泰山崩塌、江流水溃的一瞬间,年轻的将军终于不再压抑,沙哑着嗓子,发出哭泣般的声音。

还没有从欲望之巅得以喘息过来,天子便挺进了他永不疲软的坚硬。

很久不经历床第之欢的霍去病,即使此时身心已经放松下来,却还是感觉有些难受。天子的傲人之物在自己体内充斥着,动作着,那种久违的胀痛,如今令他很不适应。

额前的乱发被天子顺到耳侧,霍去病有些迷离地看向天子,四年了,深谐保养之道的天子容貌上没什么变化,只有傲视天下的霸气更重了。

汉朝一改颓势,这几年出击匈奴,取得辉煌的胜利,怕是天子睡觉,都会想着伊稚斜大单于像汉朝俯首称臣的情景。外忧一点点解决,天子哪能不舒心。谁能与朕比肩,创下如此功业。

霍去病一点点长大,人也渐成熟,哪有不知此道理的。如今的他,也算位高权重,他也不是当年单纯的少年,天子与朝臣的暗中较力,多少也明白了些,每每想起,心里不由几分难过。

天子似乎不满他的走神,更加用力动了起来,目标直指他那里的敏感地带。

“嗯。”被天子恶劣的唤回到现实中,霍去病知道,不让天子满意,这床第的惩罚就不会结束。伸出双臂,揽住刘彻的脖子,并挺了挺身,努力去配合天子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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