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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攻!又不愿互攻~ 上——by玖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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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下众人,快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一卡,冷少游抓了把止疼药便往嘴里送去。明显颤栗的双手,直挺挺的撑在办公桌的边沿上,皱着眉甩了下头,强打精神,硬生生的干咽了嘴中的苦涩药片。其实是有些撑不下去了,肿胀酸痛他都能扛,但眼下身体上大面积的瘀伤导致了自身免疫系统的应激反应,逐渐升高的体温,使自己的意识渐渐趋于模糊不清的状态。冷少游紧紧的抿了薄唇,猛地抬手握拳狠狠砸向桌角,指关节撞击木质桌角的瞬间,有种凌厉快意的痛楚直冲心肺,起码那一刹那,周身蔓延的钝痛仿佛有所减轻。事到如今,冷少游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高估自己了……

第十九章:只是口渴

重案组的审讯室里,难得一见的气氛融洽。少了大功率聚光灯的映衬烘托,却丝毫没有影响这名新加坡籍华裔影星的个人魅力。尽管言语上对“冰刀毁容案”有诸多避忌,可IVAN态度配合谦和有礼,完全不似娱乐媒体渲染的那般孤僻阴郁。

隔着一道厚重的单向玻璃,冷少游若有所思的观察着整个笔录过程。这人很聪明,善于表演且懂得进退,可以寥寥几句,便不着声色的打乱鼎爷原有的问话模式,一如他颈上的那朵胡姬花纹身,拥有着清丽的兰花属性,却不失雌雄合体的神秘气质。

微微蹙了下眉,冷少游手指摁到监控仪左端的对讲键上,严肃的提醒道:“陈先生,请遵循提问顺序,正面明确的回答警方问话。”这边话音刚落,那边莫河便推了门进来。冷少游早料到烈焱飞会给自己钉子吃,眼下见莫河愁眉苦脸的跟过来,心里并不惊讶,只是接了他手中的询问笔录,从容不迫的回道:“大致走个过程行了,YOV本来就和警方对立,不配合调查很正常。”

“冷少,”莫河气愤难当的开口,“流程根本走不下去,烈焱飞几乎是嘴皮子都不动一下,由着全胖子东拉西扯的拿我们开涮!”莫河口中的全胖子是烈焱飞的私人律师,法学奇才,律师中的败类。莫河忿忿不平的接到,“冷少,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吧,人家指名道姓说了,要么让我们的最高长官和他谈,要么别浪费他的时间,否则要反过头来告我们!”

冷少游一抬手,把满篇废话的询问笔录扔进身侧废纸篓里,“你去给我把那边的监控录像关了。”低下头给自己点了支烟,狠狠吸一口,抬腿就往对面审讯室走去。

和重案组比起来,扫黑组的审讯室里,正一派剑拔弩张的火药气味。JASON面带不耐的敲桌子:“烈先生,这个问题我这是第四遍问你了,你配合点儿行吗!”话音刚落,全胖子便忠心护住的直接顶上,“这项问题牵扯到商业机密,你无权过问。”“问你了吗?!”JASON话没说完,就被全胖子又一次理直气壮的打断,“这位警员,你再这样下去,我不仅要代表我的当事人控告你诽谤诬陷,还要根据《刑事诉讼法》追加你司法人员滥施职权罪,逾越职务罪,等等吧;总之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了诱供、骗供、指名问供等多项罪名,还有旁边这位警员,”全胖子抬起食指戳向秦轩的方向,“你刚刚的言论我都记下来了,要告你人格侮辱名誉诽谤。”

全胖子这边正滔滔不绝,舌灿莲花,冷少游已经推了门径直进屋。绕过一旁嘴角轻扬的烈焱飞,一阵风似的走到全胖子跟前,从后腰枪套里拔了枪,拍到桌上后,抓了全胖子的右手,狠狠往枪柄上压下去,“全律师,天底下懂刑法的不只你一个!袭警未遂!按《侵害人身罪条例》212章17条,19条以及36条B款,循简易程序定罪后,罚款$5000以上,最高可判有期徒刑三年。”

全胖子先是一怔,随即匪夷所思的抬头望向墙角的监控器。冷少游左手里夹着烟,不轻不重的把他的脑袋向回一掰,“别他妈看了,警政厅预算年年紧缺,基础设施故障是常有的事,就在一分钟前,这间屋子的摄像头突然失灵了。”说话间右手压着那人的手用力把枪向着JASON方向推去,自己则潇洒的斜靠在桌旁,“从现在开始,我要是打你,法律上称为正当防卫。”

“冷警官!”毕竟见过大场面,且有老板助阵撑腰,全胖子故作镇定的开口,“在众目睽睽下栽赃陷害我,您这无异于是掩耳盗铃,我要投诉你……”冷少游懒得听他废话,转身盯着烈焱飞,面若冰霜的问道,“我栽赃陷害他了?”

烈焱飞摇摇头,嘴角带抹意味深长的浅笑,“怎么可能,冷警官说的永远都是对的。”转头看眼自己身边,已然目瞪口呆的代理律师,“就算冷警官说的某些话,听起来不像是特别的对,那也只可能是我们自己听错了或是理解错了,总之冷警官绝对不会错。”那个拥有阿波罗般耀眼笑容的男人转而直视冷少游,态度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冷警官,我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此话一出,不光审讯室里的众人瞬间颜面神经失调,连带监控室里的技术人员也全体石化,莫河一口水喷在监控室的隔音玻璃上,“他妈的,黑社会现在太猖獗了,竟敢公然调戏我们警花!”

冷少游清冷的眉宇一蹙,“烈先生,您完全不需要向我道歉。我本来也没打算为难你,按流程大致做份笔录,您就可以走了。”说着话,把手上的烟头随意一掐,起身将配枪别回腰上,刚刚那一把止疼药,撑到现在,已经快到极限了。

“冷警官,我陪你的手下干耗了一个多小时,你就给我十分钟不到?”见冷少游要走,烈焱飞主动开口追问。

冷少游有些疲惫的转身,倒退一步,忍着痛把自己的脊背靠到冰冷的铁门上,“烈先生,你的这份证词,可信度到底有多高,我想你心里比谁都明白。我从不在没有实际价值的东西上浪费时间,要不是因为你手下口无遮拦,我今天连这十分钟都不会给你。”转身推门,挥了下手,示意莫河跟自己一起出了监控室,“这里你帮我顶着,能问就问,不能问就放人,”抬手看眼时间,“周五晚上,争取八点钟之前录完口供,大家收工。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了。”

见冷少游说话有些吃力,完全不似刚刚审讯室里的利落干练,莫河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这是怎么了?你病了,哪里不舒服?”冷少游冲他莞尔一笑,“我没事,死不了人。就是累了,昨晚没怎么睡,前天又熬了通宵。”莫河叹口气,“你快回家吧,这儿有我呢,你放心。”

抬手在莫河肩膀上拍一下,“行,去忙吧。”冷少游说是要走,转身见重案组那边刚好录完口供,稍一犹豫,始终觉得这案子有漏洞,强打精神去要了份询问笔录,这才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包了“冰刀毁容案”的所有备份资料一并带回了家中。

之后的笔录做的出乎意料的顺利,莫河觉得烈焱飞这人非常极端,不回答你的问题时连看都不正眼看你一眼;反之则是极具攻击性的反问以及效率惊人的抢答,加上这人思维敏捷个性强硬,连珠炮似的扔给你一堆答案,反倒弄得提问方措手不及被动吃力。

烈焱飞做完笔录,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上了私家车。在外空等了近三小时的KYLE一改往日的嚣张个性,放弃了最爱的副驾驶位,自己开了后座的门,和烈焱飞挨着坐下,好脾气的开口:“焱飞,今晚去哪儿,我陪你。”

烈焱飞看他一眼,“商业罪案调查科找你麻烦,还是在赌船上招惹了境外黑势力?”

KTLE一撇嘴,“他妈的,都不是。”

“那干吗一脸有求于人的样子,难道是隋之耀?”

“算是吧,还是他母亲手术的那些事情。焱飞,周末你办个PARTY,把林扬约出来,我有事……和他谈……有你在,容易一些。”

烈焱飞本想接着调侃他,可见KYLE面有难色,知道他在隋之耀那堵墙上,撞得头破血流不说,还要成日的忍气吞声。想想这人的火爆个性,屈就成这样也不容易,索性收敛了语气,“周末是吧?阿乐,明天给KNOCK‘EMOUT的主管打通电话,不包场楼上一层行了。”

驾驶席上早以饿的前胸贴后背的阿乐跟着点下头,用期盼的口吻回道:“没问题,少爷,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呢,都八点多了……”

烈焱飞拿了手机出来,手上查着资料,嘴上随意的回道:“去馐雅斋吧,那里的东西口味清淡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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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之耀放下电话,对着一桌子的饭菜,瞬间没了胃口。电话是KYLE打来的,无非是顺着隋之耀的意思,循例报下行踪,事无巨细的说下近况。这种听话的举动,要是放在别的情侣身上,也算是体贴入微的一种爱意表现。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对于隋之耀而言,KYLE对自己越好,自己对前女友的怀念便会越深。事到如今,隋之耀甚至不怪那个为了现实利益而选择离开自己的女人,爱吗,本来就是盲目,自私,残忍的东西。

餐桌上的电话再次想起来,隋之耀看了号码,便立即条件反射般接了起来,“你好,冯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端的冯殊越语带遗憾的开口,“隋先生,上次你拜托我的事情,恐怕帮不上你了。你母亲的手术,别说在H市,就算到国外,估计也没人愿意做。”

“冯先生,你的意思是……难道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很抱歉,事情是这样的,你母亲这类手术,能做的人在H市就有一个,可惜就在上个月,这位医生的博导,美国JohnsHopkins医学院心外科泰斗DR。McHale,刚主刀了一例类似的心脏移植手术,结果很不幸,失败了。我们找了这位林医生,开出了很可观的价格,他却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我们,按他的说法是,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内在规则,老师都做不了的手术,学生更不能抢着去做,何况自己的博士学位仍在读中,根本没有能力驾驭这项手术。”

电话一端传来长时间的沉默,隋之耀久久才开口回道:“谢谢你,冯先生,但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能继续替我查询这件事情吗,一但,我是说一但有转机,我……”

“我理解你的心情,承诺的事情会尽力帮你。”冯殊越语气一转,“今天下午的鑫城食府爆炸事件,你有什么线索吗?”

“对不起,冯先生,KYLE只会和我提及一些日常的生活行踪,其它的事情他不说,我也不好问。”

冯殊越这边大略上记了隋之耀给出的琐碎信息,放下电话,刘秘书便敲门进屋,“冯总,您的车已经备好了。”冯殊越点下头,“临时改下行程,出发前,我要先去秉爷府上慰问一下他的家人,你马上帮我准备些相应的东西。”

说话间抬眼窗外,不知不觉天色早已漆黑。今天事情实在是太多,眼看着九点多钟了,也不知道那个浑身是伤的小家伙,有没有口热饭吃,换不换得到肩上的伤药。要说冯殊越这辈子的软肋,便是见不得冷少游挨打受罚,人的本性天定,那个从小,离了哥哥就吓得不敢睡觉的爱哭鬼,长大后的所谓坚强好胜,顶多是种打落牙活血吞的隐忍罢了。

按照冷少游的养伤惯例,回了家冲个澡抓把药,一杯清水下肚,便倒头扑在床上,与世隔绝的昏睡下去。朦胧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知道是冯殊越来了,随之而来的是冲鼻的药酒味,夹杂在食物的清香中,一团糟的冲进胸腔,想要张嘴和他要口水喝,可当下,眼皮儿沉的睁都睁不开,更别说那烧的裂了血口子的嘴唇了。但发烧也有发烧的好处,半梦半醒之间伤口竟不是那么疼了,脚下好似踩了棉花似的虚脱松软,大脑中则一片飘渺混沌的空白。一切都好,只是口渴……

见床上趴着的人,可怜兮兮的掀合着那双诱人的薄唇,再不给这只搁浅的小笨鱼送点儿水,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轻轻送出的小汤匙,缓缓的停靠在冷少游柔软的唇上,珀色灯光渲染着温和的气氛,一切都恰到好处的和谐而完美~

可冷少游先是下唇剧烈的一抖,随即蹙着眉头喊了句,“嘶,什么东西,这么烫!”瑶华的眸子瞬息有了光彩,定格三秒之后,再度开口,除了烈,焱,飞三个常用字外,其它出口的形容词,名词以及动词类短语皆属限制级不文明词汇。

“我就知道,把你弄醒了,绝没什么好下场。”烈焱飞挑着眉毛看他,低头尝口水,他妈的,是挺烫的!

毕竟头上发着烧,嘴上又被热水烫过,几句话出口,冷少游便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怎么找到这儿的?来我家干吗?我不想在工作以外的任何时间见到你!”

“冷警官,上次你熟门熟路的送我回家,我可没这么质问过你。”烈焱飞笑着低头,用舌尖儿去添冷少游的嘴唇,“知道你身上有伤,担心你,特意过来的。”

“怎么知道的?”冷少游面上不动声色,手却轻轻探向自己枕下。

“身上有外伤药的味道,抽烟虽然可以定神,可拿支烟,手都紧成那样,我要是再看不出来,就真的该死了。”烈焱飞起身去接水,远远撂下一句,“我讨厌动不动跟我拔枪的人,别找了,枪在,子弹卸了。”

长吁一口气,冷少游双手撑着床面,便想要起身。烈焱飞拿杯水回来,重新坐下,右手把水递过去,左手则轻轻压到了冷少游带伤的腰臀之上,半是威胁半是宠溺的开口,“把水喝了,以你的伤势,如果不想活活疼死,最好别乱动。”

冷少游轻缓的扯一下嘴角,眼底一抹清霜似的浅笑,“烈少爷太不了解我了,我能承受多少疼痛,永远不是你可以想象的范围!”全然不顾烈焱飞压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冷少游兀自撑了胳膊,猛然起身。烈焱飞淬不及防的收手,还没来得及提醒冷少游右脚上有腕铐,便见他右腿脱力的一抽,整个人像只被兽夹夹了腿的小鹿,上肢硬生生拽趴下来,蜷了身子跪伏到了床上。许是速度太快加上用力过猛,钢质腕铐划破了皮肤卡进脚腕本就薄嫩的皮肉里,眨眼功夫血丝便顺着银白色的碳钢合金边缘蜿蜒而下。

第二十章:上床不做爱

冷少游蜷了身子伏在床上,一身伤痛却远比不上脚踝处的桎梏之苦。右脚腕上那只,被“担心”自己伤病的“爱人”,理所当然锁上的腕铐,寒气逼人且冰冷入骨。这腕铐令冷少游苦不堪言却并不诧异,这是那人典型的处事风格:霸道傲慢的以自我为中心,极具攻击性的独占控制欲,专制偏执,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艰难的转头,看到烈焱飞正侧着身子,远远的斜靠在开放式阳台的玻璃幕墙上。拇指抵着下巴,食指和中指间慵懒的夹支烟,迷乱缭绕的白烟模糊了那张桀骜不逊的脸,唯独一双看似高不可攀的魅惑眼眸,会带着若即若离的潋滟,偶尔,不经意得看向自己。

拒绝与他对视,冷少游倔强的垂下眸子。这人明知道自己因为那腕铐,正刀割斧剜的受着罪,却可以若无其事的冷眼旁观毫无反应,这类德国纳粹式的极端个人主义者,想要他们放低姿态做出让步,改变自我迁就他人,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痴人说梦!唇上忽觉一丝凉润的轻柔,等冷少游从忿恨不平中回过神来,烈焱飞用嘴喂给自己的一口清水,已然下肚,那人顺着唇缘一路吻到自己耳侧,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开口,“冷少游,别再折腾自己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不会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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