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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攻!又不愿互攻~ 下+番外篇——by玖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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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不近男色&女色

当冷少游再次醒来的时候,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救护车内部的白色顶棚,耳边充斥着救护现场的各式警鸣笛响,顺着大敞的后门看了眼车外的状况,不顾一旁医务人员的阻挠,冷少游抬手拔了自己手上的输液针头,径直走下车去。

高架桥下的空地已被警方暂时封锁,冷少游隐约记得自己在海里和那家伙折腾了一阵,后来听到警鸣,如果没记错两人最后应该是被海上特别救援小组给“打捞”上来的。放眼四周的警车救护车以及媒体车辆,锁定了目标便直奔而去。跳上那辆救护车,没给正在包扎伤口的尹匡晖任何机会,上前就给了对方脸上一拳,吓得身旁的急救人员一路尖叫着躲开,尹匡晖吃痛的大叫出声,捂着脸喊道:“别打了,别打,请别打我!”

“我他妈中文也不好!”冷少游喊着话上前摁住对方,拳头直指那人面颊又补一下,“说,叫什么名字,和G5有什么关系?”“救命啊,警察打人了。”尹匡晖一身的伤外加脸上又挨了打,整个人痛的声嘶力竭的乱喊,“打死人了……救命……”

“冷少!”闻声赶来的莫河从身后一把抱住还要出拳的冷少游,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别,先别,有媒体在。”

“嘶……松手……”莫河手劲儿不小,冷少游被他这一弄,周身的瘀伤也跟着叫嚣起来,忍着痛站起身来问道,“查到什么了?”

莫河面上带笑的松手,抬手去拿急救箱里的止血贴,“尹匡晖,25岁,新加坡籍华人,学的是引爆工程,毕业论文是关于导爆索领域的专业论题,身上的违禁品以及袭警拒捕就不说了,”起身为冷少游处理脖子上的划伤,“JASON听说你在楼顶机房和踩点儿的撞上了,催着撵着的让鉴证科抬了电脑过来,就一个痛快的指纹鉴定!结果和两年前在万象大劫案现场提取的指模完全吻合。”莫河捏着冷少游那湿哒哒的衬衣领子,咧嘴一笑,“快把你这身湿衣服换了去,天这么凉一会儿该感冒了?总之啊,G5这次要变G4了……”

“冷少,电话。”秦轩面色复杂的从不远处拿个电话跑过来,扫一眼蜷在车角的尹匡晖,把电话扔给冷少游的同时,用唇语说道,“顶头上司的。”

冷少游面色低沉的接了电话,顺势下车,靠在车边儿上,整整几分钟的电话,总共回了一句,“是,我马上就到。”便匆匆挂断,回头跟莫河打声招呼,“……任处长叫我过去一趟,这里你们赶紧收尾,有事儿晚上回来再说。”

“任……任处长?!现在?!”莫河脸上瞬间的惊讶紧跟着变成了沮丧,领导们爱唱高调,放眼大局的“总结利弊”本也无可厚非……可就算不给属下去医院验伤检查的时间,但喘口气的机会总该赏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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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渐思上了年纪却仍是一副好动的身子骨,周六下午本应是任处长的高尔夫时间,尽管午后变了天,寒风瑟雨的扫人兴致,可像现在这样,一言不发的独自留在书房,摆出国际象棋,自己和自己对弈了起来,则实属少见的状况。刘管家轻声关了书房的外门,顺着古色古香的木质回廊一步一顿的下楼,见到徘徊于门口处的刘业,便拖着因为阴雨天而犯病的右腿缓步迎了上去,“刘业,是你把小游的事情捅到老爷子那里去的?”

一直探着脑袋向外张望的刘业,有些不耐烦的回头,一双大眼瞪得溜圆,像极了一只正在生气的漂亮京巴,“爸,您别管这些闲事儿了行不行!”

“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呢?”

“您这可就是冤枉我了,冷少游捉个贼弄得满城人仰马翻……血雨腥风的……这怨我啊再说我不说,老爷就不知道了还?这不都是早晚的事儿吗。”刘业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就算当着冷少游的面儿他也不会有所避讳。众所周知,从小到大这圈儿人里,挨打挨得最狠,受罚受得最多的那个从来都是冷少游。同样的一点儿小错,别人犯了也许就是挨顿骂,但冷少游要是错了就一定是轻则板子重则鞭子的一顿好打,时间一长,任谁都看的出来任处长是非常不喜欢冷少游的。

“你……”刘管家话未出口,抬眼看到个清瘦俊朗的身影从前门进屋,立马换了亲切的语气招呼道,“小游来了,快上楼吧,老爷在书房可等了有一阵子了,”见冷少游礼貌的和自己问好,又赶紧拖着腿迎上去,附耳补上一句,“刘叔多句嘴,这不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吗,你和刘业他们学学,老爷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

冷少游怔了一下,薄唇抿了抿却又始终没张开,最后只是闷不作声的点下头便匆匆走上楼去。刘业见状马上转身走向厨房,要上去凑热闹抢功劳,总得找个端茶倒水的由头才行。

等到刘业捧着个茶盘儿快步上楼,还没到书房门口呢,便听到里间儿断断续续的传来骇人的耳光声。刘业赶紧放慢步子竖起耳朵来仔细聆听,可除了又狠又快的清脆响声,竟没听到半句认错求饶的声音,心中正纳闷呢,猛的听到一声撞击的闷响,吓得刘业手上一颤,差点儿把手中那名贵的宜兴紫砂壶摔在了地上。

“谁!”任渐思声音不大,可那雄厚低沉的嗓音中满载了压抑的怒火,吓得刘业腿上一哆嗦,挺直了腰背赶紧进屋,“老爷,父亲让我送些茶水上来。”说着话递着茶,余光瞄到一旁跪伏在地上的冷少游,见他吃痛的捂着右侧耳廓,右边儿嘴角也被扇裂了,殷红的血迹顺着唇缘儿汩汩的往外滴个不停。

思忖着冷少游是最后一下没站稳撞到了身旁的檀木小架,哎……可惜了那盆价值连城的针叶龙柏盆栽……刘业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赶紧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故作关心的俯身去扶冷少游,“冷少游,你捉贼立功也要顾全老爷的名誉形象啊,你没看老爷上周在武警总部的直播演讲吗?”

冷少游抬手横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用带着血丝儿的手背撑开刘业的胳膊,两人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刘业是怎样的人冷少游心中自然有数。利落的自己站起来,脚跟并拢双腿拔直,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自进屋以后的第一句话:“没有!我从来不看宣传类演讲。”

“冷少游你真是,”刘业惊恐万分的看向任渐思,发现那人浓密的剑眉带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情绪符号,低着头像是没听到任何声音似的接着下起棋来。“冷少游,你既然没看,我就和你传达一下,老爷在演讲里强调了重树可亲可敬以民为本的新式警风,在‘内强素质,外树形象’的基础上,将警容警纪上升到具体化形象化公关化,严禁粗暴执法……”

冷少游把嘴里的血水强吞下去,强行打断了刘业的废话,“《内务条令》和《纪律条令》我都背过,你不用重复了。”

刘业瞪圆了双眼,猛眨两下,“冷少游,按你这么说,老爷讲得都是废话了?”转头看眼还在下棋的任渐思,“大选在即,老爷是以警务处处长身份参选,代表的是H市全体警员的光辉形象。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年在公关宣传上花了多少费用,才树立了当前和谐形象和稳定局面。”余光瞄到任处长低头喝茶不语,刘业觉得自己占尽了天时地利,不由得气势大增的慷慨陈词,“而你倒好,捉个贼,一下午的功夫,警政厅收了七十多条市民投诉,外加运输安全总局和民政婚办局的联名抗议信!冷少游你自己想想,你的所作所为,出发点是什么导致的不良影响又是什么?!”

“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知道,我不尽全力就对不起上次万象劫案的死难者,而且我今天如果抓不到他,让这种精神状态不稳定的爆破天才混到普通人群里,造成的安全隐患将是无穷无尽的……”

“你少偷换概念!”刘业觉得冷少游很狡猾,动不动就打出死人牌来,博同情抢功劳。

“按照概念来,我这次行动,执法理念端正,执法目的明确!”冷少游面无表情的回道。

刘业被冷少游强硬的语气噎的一时没了声音,可怜巴巴的看向任渐思,一脸的屈辱无辜。任渐思抬起头来,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冷少游,你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从进屋到现在,连个错都不肯认,你在等什么?等我向你认错吗!”伴着低沉的训斥声,书桌上的棋盘被任渐思一把推飞出去,精雕细刻的水晶棋子儿弹落到冰冷的木质地面上,发出一阵刺耳的碰撞滚动声,任渐思大手一挥,震得紫檀桌面儿微颤连连,“你还敢给我站着!”

冷少游看出任渐思是真的动怒了,咬了青紫的薄唇,往满是棋子的地上重重一跪,明明膝盖上痛的钻心,可面上却仍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垂了眸子淡淡回道,“您如果觉得我错了,我道歉!”

眼看着任渐思脸色降到冰点,刘业自顾自得赶紧从屋内往外退,既然有人想要硬碰硬,为了避免殃及无辜自己还是回避一下的好。刘业事不关己的躲得远远地,刘管家倒是顺着门边儿走了几次,听着里面始终也没再有任何动静,思来想去觉得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赶紧下楼,进了自己的卧室,给冯殊越打了通报信儿的电话。

等到冯殊越推了手边的事情,马不停蹄的冒着大雨赶过来,书房里已经整整安静了两个小时有余。任渐思合上手边的书,沉着眸子打量着不请自来的冯殊越,皱着的眉宇间生生拧出个指肚儿大的肉疙瘩,“你怎么来了?”

冯殊越走上前来,脸上阳光俊朗的笑意给这本来死气沉沉的屋子瞬间带来了份久违的温和,“义父,我听说冷少游今天捉了个国际通缉犯,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您的意思,听底下人说冷少游也在,就赶紧过来看看。这小子平时就忙,除了加班就是加班,要见一面儿也不容易,您别生他气了。”

任渐思长长的叹口气,身子向椅背重重靠去,看一眼地上跪着的冷少游,那孩子其实早就跪不住了,两手撑了地胳膊有些抖得趴跪在那里,可嘴上却始终倔强的不肯发出任何声音,像棵宁折不弯的小松树,完全不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放在眼里:“冯殊越,我平时最反感的就是拉党结派,按理说你是我的“眼睛”,可是这些年里,大的小的凡是关于冷少游的事情,你从来就没上报过给我!”

“义父说的是,我以后一定多加注意。”冯殊越嘴上谦卑有礼的回着话,眼上却在打量冷少游,“其实义父心里比谁都清楚,冷少游嘴上虽然笨,但做起事情来绝对是尽心尽力全力以赴。他年纪小,没好好监督他,都是我的失误。”说着话俯身去捡地上散落的棋子儿,一路捡到冷少游跟前,不着声色的推了他一把,趁他踉跄着挪腿,眼明手快的替他把膝下的几颗棋子儿捡了出来。

赶在任渐思开口之前,冯殊越抢先一步说道,“冷少游,你知道你今天错在哪儿吗?”冯殊越抬头看眼任渐思,请示般的谦逊目光,不带任何私人感情,“义父这么有心的教你,你怎么就完全没悟性呢?就拿这下棋来说吧,义父喜欢自己一个人下棋,并不是找不到棋友,而是因为人生里最难下的一盘棋便是自我对弈。自己和自己下棋,对手就是你自己,自身的目的利益决策全部暴露在太阳底下,是一个认识自己,打败自己的心理过程。”

冯殊越起身把手里的棋子儿送回桌上去,放缓了语调谨慎的开口,“义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是在教冷少游,他最大的敌人就是他自己。让他看清楚自己,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先要正视自己冲动急躁的个性,学会自我克制和自我调节,衡量利益关系后再出手也不迟。不要不顾后果的用无价的生命去赌那只重三两半钱的小飞贼,这买卖做得太不划算了,愚蠢至极。”冯殊越转身给了冷少游脑袋上一巴掌,“怎么就糊涂到敢从六十层高的楼顶往下跳呢?”

任渐思阴沉的眼底掠过一丝亮色,清了清喉咙缓缓起身,径直走到窗前,透过茫茫细雨静静的看了会儿窗外的夜色,并不转头只是沉着嗓子开口,“走吧,还赶不上小时候……心里不服嘴上还会哭两声……”冯殊越闻言立刻连搀带扶的把冷少游架了起来,见冷少游疼的眼里面带了水汽,心下火烧火燎的替他难受,本想先扶他出去,可还没来得及移步,就听任渐思补到,“冯殊越你留下,吃了晚饭再走。”

刘管家忐忑不安的吩咐厨房开了饭,私下里不忘安排了人将稍作休息的冷少游送回了警政厅。捉了个空档,把刘业叫到自己房间,话没出口却先叹了好几声粗气。刘业有些不耐烦了,冯殊越本就是老爷的亲信爱将,眼下两人同桌吃饭,自己却莫名其妙的被父亲叫来训话,“爸,您有事儿快说行吗?”

“刘业啊,以后千万别在老爷面前挑小游的不是了,你好好记着,这个家里你跟谁过不去都行,但无论如何不能和冷少游唱反调!无论怎样,都不能在老爷面前说他的坏话,你听到没有!”

“我怎么了?他犯错该我什么事儿啊?”刘业就差翻白眼了,冷少游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就不能惹他了,眼珠一转,“……爸,冷少游不会是那什么吧?”任渐思身体健康五十有余,却一直单身没有龙阳之癖也从来不近女色,只是身边留着的几个孩子全都外貌出众。特别是冷少游,因为长相的缘故,关于他的风言风语早就在任家私下里传开了。

“胡说什么!”刘管家抬手用力点了一下儿子的前额,“你我都是贴身服侍老爷的人,别人那样传也就罢了,老爷碰没碰过那些孩子,你还不清楚吗!说这种话不怕遭天谴啊!”喘口气,厉声补到,“刘业,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当老爷今天是因为什么发脾气呢?他不是恨小游,他是被小游又跳河又跳海的,给吓着了……”

刘业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看来自己的老爹真是老糊涂了,任处长可绝对不是这种会有儿女情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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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少游回了警政厅,得知尹匡晖被转压到了高度警戒的重犯看守区,便一头扑到了值班宿舍楼里。躺在宿舍床上,周身一放松便立刻感觉浑身上下处处疼的彻骨,可偏偏脑袋却异常的清醒,爱岗敬业的仔细记录着身体的每一处伤痛……辗转反侧了一阵,中途莫河他们过来一趟,说不知道为什么临到傍晚的时候,冷少游身上背的七十多个投诉几乎全部撤消了,据说婚办局收到了匿名支票补偿,那名出租车司机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好处,总之欢天喜地的送来一面锦旗,和下午录口供时的悲愤样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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