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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之极道贱师——by十年磨一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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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建羞得耳朵尖儿都成了玫色,平日沉着冷清的模样儿早跑到九宵云外去了,看着眼前的美男,吞咽着口水,抵制着喷鼻血的冲动道:“这哪里是什么房中术,这是瑜伽。”

“鱼加?”

“这是来源于印度的一种运动,不,一种功夫。”常建一边享受着某男恰到好处的揉捏和挑逗,一边开始对他进行科普。

“印度是哪里,我为何从未听说过,也没见过这种功夫?”欧阳光曦疑惑地问着。

“印度就是在南边一个国度,瑜伽这种古老的功夫有五千多年历史,可以达到对自身心灵的良好理解以及调控,能熟知并掌握肉身感官,可以保持健康的身心。”其实常建之所以选择瑜伽,多半还因为他懒,懒得出去外面晒黑皮肤,懒得起早贪黑地出去跑啊跳啊一身臭汗,还是室内的瑜伽好,当然他在前世也喜欢瑜伽,因为是济舟教他的,每日下午他们都一起练一小时瑜伽,岁月静好,只能听到爱人的心跳和呼吸声。

欧阳光曦知道常建是一个有过去的人,而且他也知道那个人叫济舟。因为那个他们共饮醉生梦死的晚上,他哭丧着脸喊了这个名字几百次。内心深处,他非常嫉妒这个叫济舟的人,刚刚常建有着一瞬间的失神,他猜测大约又是在怀恋之前的旧人,这么一想,又有些闷闷的不乐,于是突然扑到他胸口,用火热的唇舌含住他胸前的红豆粗鲁地蹂躏起来。

常建大惊,不由痛呼娇喘了一声——啊昂……

只见门突然大开,一个粗鲁的家伙闯了进来,嘴里还念叨着:“原来在这屋啊,叫我好找……”

不是轩辕不卓这个二货是谁?

他一进屋,见到地上两人奇异的姿势,大惊,摸不着头脑地道:“曦弟也在这啊……你们……在做什么?”

这时候,欧阳光曦正扑压在常建身上,常建四肢摊平躺在练武的软垫上,黑发飞散,衣衫凌乱,面若桃花。如果你够仔细,还能看到他锁骨和胸部有几块可疑的吻痕和淡淡的齿印,那胸前的小红果刚刚被某人的唇舌唾液彻底冲刷过了,如打了晨露的樱桃,晶亮饱满。

欧阳光曦抵住常建的那处火热却依然坚挺,只不过他全身衣冠整齐,长袍遮掩之下也让旁人看不出究竟,他不动声色地支起上身,淡定地帮常建理好衣裳,不让他春光外泄。心中正酝酿着,看要如何和这个兄弟解释。

不料常建却死鸭子嘴硬地道:“我们正在柔道,你要参加不?”

“呃,什么柔道?”轩辕不卓是个武痴,一听说又有新的功夫他不知道,哪里还会去想刚刚那个尴尬暧昧的场景。

常建慢慢坐起身,又偷偷并拢双腿夹了一下某男的利器,看着欧阳身子不自然的一抖,他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死不要脸地对轩辕不卓解释着这个新兴的比试项目:“白痴啊,连柔道也不知道,柔道即是‘温柔地决斗’,是一种非常近身的搏击,谁把对方摔倒在地并且让他不能动弹,谁就赢了。”

看着轩辕不卓迷糊的样子,常建缓缓起身,演练了一下招式,一边解说道:“柔道攻防技术有投枝、寝技,投技就是站立技术,寝技就是倒在地上翻滚的角斗技术,就像我们刚刚的姿势。其中立枝里又有手技、腰技、足技,寝技又有轱技、绞技、关节技。”

一通解说下去,直把轩辕不卓说得兴起,也跟着他演练起来,并且跃跃欲试,早己不疑有它,欧阳光曦看着常建口若悬河说得头头是道,不由满头黑线,心中暗问自己为啥会爱上这么一个恬不知耻、说谎不用打草稿,信手拈来的家伙。

而看他手舞足蹈讲得轩辕不卓一愣一愣的,又觉得这家伙着实有些可爱,爱上他也是必然。只是欲望未消,身上紧痛不已,心中郁卒难当。

“那常大哥,你教我柔道吧,明天我不睡午觉了,过来和你学,然后和你演练吧,就像你和曦弟一样。”这时候熊一样高壮的轩辕不卓露出小兔子般牲畜无害、好学宝宝的表情,直把另外两人都雷得不轻。

“那个到时候再说吧,你力气这么大,我才不要和你演练,你看我连曦弟也打不过,哪里会是你的对手,等你学会了,和曦弟对打好了!”常建望了望现在脸黑成锅底的欧阳光曦同学,笑得更开心了,又道:“曦弟刚刚连赢了我十局,我再也不要同他演练了,唉,我身子单薄谁也打不过,伤自尊,以后你们莫要和我提柔道,换个其它项目吧!”

“那可不行,这个项目甚是有趣,我要学的,学会了大不了我再去找其它的师兄弟们练就是了,不找你。”轩辕不卓内心也有些瞧不上常建这一身纤弱的身子,万一打重了,曦弟怒了咋办?他总觉得他们三人虽然结义,但总有亲疏厚薄,以他的单细胞脑袋能想到的结论就是:他轩辕不卓只是欧阳光曦的兄弟,常建却是欧阳光曦的命。

现在曦弟的剑术日渐精进,天下已甚少人匹敌,连自己怕在兵器的驾驭也早不是他的对手。

若在四年前欧阳光曦的剑还只能作为一种艺术或表演在高台上展示,那么四年后他已悟出了新的境界。

若你有幸看到他拔剑,便会知晓,剑可以用来跳舞,也可以用来杀人。

赵国剑圣现在不拔剑也会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周身都弥漫着危险的杀气与嗜血。

“你有什么事?轩辕。”某只欲求不满的黑面男终于发话了。言下之下是,打扰本爷的好事真是不知死活,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儿就快点滚。

轩辕不卓一拍大腿,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哎呀,我是来找你们商量重要的事啊,刚一个内官过来报信说,轩辕王要召我进宫,你们说他会杀我头不?”

“你,你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了?居然惊动了党……”常建指着轩辕不卓,心中邪恶地想着他与轩辕王是不是有一腿,谁攻谁受。

“说来,真是一匹布这么长……”轩辕不卓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完全无视掉自己正像一万瓦的灯泡照亮着旖旎春室,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自己的伤心事,用着完全平铺直述、毫无章法的讲述方法……

要命,此处该得省略多少万字啊!

第七十五章:轩辕胤仕

轩辕不卓跟着内官,硬着头皮、百般不愿地穿过那个熟悉的青龙门。

十年了,他上次经过这里时,是被押着出来,跟随着自己的双亲。

他是罪臣之子。

丰神三年,轩辕胤仕刚刚登基不久。他的大哥卷起了一场政治风云,史称“蟠王之乱”,轩辕不卓的父亲——兵部的一员五品小官也受到牵连,本来论罪当诛,不过最后受到王的特赦。

因为他家也属皇亲国戚,他的母亲是轩辕胤仕母亲的亲外甥女。听说当时王太后求了王许久,才保下他们家。

当年,他还叫燕卓。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燕家被发配到边远的北海边陲,终生不得入轩辕京师。燕卓赐国姓轩辕,改名为轩辕卓,和其母依然留在建安城,但贬为庶民,终生不得出仕,几亩薄田仅可自足。

门还是那道门,路还是那条路,连宫殿也都是旧的模样,只是十年之后,再入宫门,心中却早不是当初的模样。

“娘,我今天也要去宫里找表舅一起练剑。”他当时每天都想泡在宫里,那里的东西特别好吃,仆人特别听话,连教学的武师也特别厉害。

“怕是想去吃宫里的卤水鹅吧?”他母亲弹弹他的额头,又道:“等你爹准了,我们就去宫里小住几日罢了。”

他的爹只有他一个孩子,自然是有求必应,他去央求一下便是。于是他放心地憧憬起宫里的幸福生活了。

现在这个憧憬变成了惶恐。

他该不会改变主意,想杀他的头了吧!

“为什么要杀头呢?”当时常建问他。

他答:“因为我无视圣命,私自改名为轩辕不卓,还去参加了丰神十年的‘轩辕勇夫赛’,而且还得了第一名,结果害得他不得不给我个官做。”

“那他当时没杀你,现在又怎么可能杀你呢?”常建鄙夷地望着他,就像望着一挂猪大肠。

轩辕不卓不提便罢,一提就火:“他给我官做,可是不给我活干!成天给我些不疼不痒的活,例如带两个孩子去参加赵国的什么鸟才子会,爷爷我不干啦!”

“不干就不干,他也不至于杀你啊!”常建还是不明白。

“但是我回来以后也没有去叙职和回报,也没有写辞书,直接不去干活了,他会不会说我不识好歹,有官也不做,然后说我藐视圣恩,要砍了我?”

“你爹都谋反了,也只是发配边疆,你这点芝麻绿豆的事情,料想应该不至于吧,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

“你……你是不知道啦!”轩辕不卓心中有苦,可又表达不出,只得调头就走,还没和义兄弟们商量好就往王宫里奔来。

常建不知道,当时蟠王之乱斩了几千人的头,行刑的刀都砍折了好多把,雨水洗刷了三个月都没有把刑场的血清洗干净。他也不知道,自己燕家几十口流放到北海海岛上的也都病饿而卒了一多半。那些表面的功夫只是做戏给不明真相的群众看的,落到实处,王室之家要对付你,还不是斩斩斩!

就算不斩,也要你半条命,废了全身武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要杀你,给你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行,就像他爹当年一样。

想到这里,轩辕不卓打了个冷战。

轩辕胤仕是在太后宫里召见轩辕不卓的。太后一见他来,忙眉开眼笑道:“卓儿,十年不见,你也长成英雄大汉,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快走近些给我瞧瞧。”

轩辕不卓这才别别扭扭地过去,匍匐到这珠光宝气的老夫人脚下,瓮声瓮气地道了声:“卓儿给姑奶奶请安,祝王太后福如东海,身体安康。”

轩辕胤仕在旁边愉快地说:“快起来吧,赐坐。”轩辕不卓偷偷觑了一眼他,忙又向他行礼道:“表舅,不,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啦好啦,你还记得我是你表舅?我不招你来,你也是不肯来和我请安的。这也就算了,不过当年太后帮你们娘俩求了孤王整整一夜,你竟一点也不念念她老人家的恩情,十年来不闻不问,真是白眼狼啊你。”轩辕胤仕虽是用拉家常的方式数落着轩辕不卓,表情却是轻松愉快的,可见不是真的责怪他,但也话中有话、棉里藏针。

轩辕不卓听了这话,心中更加别扭。这十年他都被贬为庶民了,不被传召哪里能迈进宫门一步?就算他当年得了个芝麻官,也只是上级部门授官通传,根本不需要劳师动众去面圣汇报工作。当然,如果他这些年有什么工作内容的话。再说了,当年这个把爹贬到海边去,把娘留在京城,这就还算网开一面的赦免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在棒打鸳鸯,把有情人整得劳燕分飞呢。娘亲因受了这些打击,都已经半疯了……

轩辕不卓正想痛痛快快地把这些话给倒出来时,却又突然想起常建最后和他交待的一句话——此番去,少顶嘴,多装孙子,才有活路!

于是他咬咬牙,把话又吞到肚里去,低眉顺眼地继续歪在太后脚下卖萌,不敢真坐到他们旁边去。

太后慈爱地摸摸他的脸,道:“长得越来越像了,仕儿你看。”

轩辕胤仕却打断她的话,不以为然地道:“民间俗语,外甥多像舅,这也没什么稀奇。”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与自己有三四分神似的汉子。

他们相差不到十岁,当时他在宫中与其它兄弟都是王位的候选人,自然只有竞争,没多少兄弟感情,没互掐已经不错了。当时轩辕不卓的母亲还未嫁人时就常来宫中小住,看望自己的亲姑姑,给寂寞无助的姑姑一些安慰和温暖,后来生了轩辕不卓后,轩辕胤仕就经常带着他一起玩,虽然隔了一辈,是甥舅辈份,但并无代沟,有些亦父亦兄、亦师亦友。

他手把手地教他骑射武艺,眼看着这个小萌孩变成一个英挺的少年,而自己则由单纯的少年变成一个不得不赴身于王权的野心家。

他知道他崇拜他、敬重他、十多年来一直是他的跟班和尾巴,最好的玩伴和支持者。若不是情非得已,他最想要的左膀右臂就是他。

现在他看着那个人,已经长成为轩辕国最勇敢的汉子,而自己却已经千帆过尽,只怕再过几年,就要由人生的巅峰开始下滑。

他的父王也是不到五十岁便退位,由二十多岁的他继位了。轩辕国崇勇夫,重英雄,不若赵国,赵王都七十多岁了还在权位上不肯下来。

太后又摸摸轩辕不卓的头,轻叹了声道:“你母亲,还好吗?”

轩辕不卓低低地道:“我母亲还是那样,谁也不认识了,也不言语,只是做做鞋,绣绣花。”

太后的眼睛突然有些湿润,感慨地道:“双儿当时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也难怪会承受不住,她只有你一个孩儿,你父亲又不在身边,你也要多孝敬她个。”

“知道的,姑奶奶。我开了个学校呢……我娘现在成日晒晒太阳,帮那群孩儿做鞋,我和那帮孩儿都很敬重她,这样日子比以前更好熬些了。”

“好好好,哪日叫她也帮我做几双。她的针线比寻常人等都好些,花也绣的鲜活,我也挂念着她的好手艺呢。”太后终于老泪纵横,一滴泪水重重砸在轩辕不卓手上,轩辕不卓终于不再胡思乱想,内心被这颗泪水砸中,变得柔软无比,于是帮她轻轻地捶起腿来。

他又哪里知道太后心中想的什么。自从儿子登上王位,先是把几个兄弟给各个击破,有的拉拢,有的打压,最后都一一摆平,然后架空了自己父王的权利,真正让他成为太上皇,接着就把自己娘家的亲戚也都调离政治中心,生怕未来有外戚干政的威胁,闹得她在京城成了孤家寡人,老来了却无人问津、凄凉无比。

他这个儿子很能干,可惜太能干了。

到了最后,离她最近的亲戚,居然是这娘俩。于是这才有了她千央万求叫儿子去召了轩辕不卓来见的事情。

而轩辕胤仕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前因后果,只不过他知道的比他母亲大人以为的更多罢了。他对轩辕不卓的感情非常复杂,又有所惧,又有所亲;又想远,又想近。

而对他耐心考察了十年后,他确信这个头脑单纯的孩子对他没有威胁,可以用了。于是到了最重要的转折点了。

“轩辕卓,你想成就一番大事业吗?”他正色地问着那个他熟悉的孩儿。

只见轩辕不卓转过头,一双大眼闪着理想主义的遴光,斩钉截铁地道:“就等这天呢!”

“好!那去做北海的节度使吧。带着你的娘亲和家人,去见你父亲吧。我立刻下诏,你收拾好就启程吧!”

轩辕不卓大喜,要知道他不但没有被砍头,没有被追究什么旷班的罪过,反而突然发迹,升了大官,还可以一家团聚,真像中了上上签一般。于是猛地窜起身来,拍着手掌大呼:“啊,太好了!太好了!我明日便启程,去北海。”直把太后吓得一缩,又骂了他一遭。

过了一会儿,狂喜中的轩辕不卓又纠结了,问道:“那我的书院和学生怎么办?”

“自然也一同去啊!去哪里不是读书?只不过你得多在公事上用心,业余时间教课。”轩辕王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那便好,我还得抽空教他们功夫呢,我带上我义兄,也可以的罢,他也算是我的家人。”轩辕不卓又想着也要带上常建,否则他一人在这他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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