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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春色 上——by陈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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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缺道:“叫花子跑不快会被狗咬,武功差些到没什么,乞儿又不是强盗,懒得动手。”

众人见他俩有说有笑,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虽忌惮谢天璧刀法,却也有几个已经跃跃欲试。心想大伙儿并肩子一起招呼,还怕撂不倒这魔教妖人?

唐一野想了想,走近前,诚恳道:“苏兄弟,把剑和鞭子还给别人吧,大家现在同门学艺,自该和气些。”

苏小缺因他刚才出言相助,心中感激,笑道:“这把剑难看得很,鞭子也不值钱,没什么稀罕的,唐瓜子说还,那就还吧。”

他故意把公子拐个弯说成瓜子,实是看唐一野厚道得有趣,逗着他玩,谁知唐一野似乎听不明白,喜道:“多谢苏兄弟!”

苏小缺对天翻了个白眼,心想这小子白长了一张好脸蛋,竟是个呆子。

宋千峰冲花满衣打个眼色,齐声道:“我们请教一下谢公子的刀法。”

谢天璧道:“两个一起?”

花满衣脸一红,却道:“对付魔教妖人,哪有那么多讲究?”

谢天璧点头,“很好。”

厅内气氛一时紧张的似乎一点火就能炸,却见有个青袍人立在门口,长身玉立,轮廓分明,线条就像用凿子把多余地方凿去了一般有力洗练。

谢天璧收刀,扬眉唤道:“聂叔叔!”

众人一惊,纷纷施礼道:“师父。”

聂十三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很高大魁梧也很和气的中年人,苏小缺注意到他的手修长纤美,手背却明显的浮出几条青筋,另一个却是绝色美人。只是他们和聂十三一起出现,所有人第一眼自然而然的只会看到聂十三。

孟自在已将这十五人的门派武功等编纂成册,给聂十三看过。聂十三进了试剑堂,一眼扫过,十五人已能分清,道:“一路辛苦,今天都早些休息。”

指着高大汉子,“这是你们三师伯赵铁树,擅掌法擒拿。”见舒北雁、桑南飞二人喜动颜色,笑道:“你俩可以多多请教。”

又道:“这位是秦晚笑姑娘。她带你们去落云峰住下,会告诉大家白鹿山的规矩。明日辰时,叠翠坪,我试试你们的功夫。”

一行人跟着秦晚笑往落云峰去。

厉四海木香药两个小姑娘自是拉着手一起,其余人三三两两交好的便走得近些。只谢天璧一人落在最后,左手仍搭在刀柄上。

苏小缺原本跟着唐一野和少林俗家弟子方惊涛同行,却渐渐放慢脚步,等着谢天璧,与他搭讪道:“你武功怎么练的?”

谢天璧对他似乎格外另眼相待,答道:“每日卯初起,除去吃饭读书等事,练六个时辰,其中两个时辰在飞瀑冰泉里练刀。”

苏小缺惊了,嘴张得能塞进一只鸡蛋,喃喃道:“我以为我已经很辛苦了……”

压低声音又问道:“你觉得咱们这些人里,谁的武功最好?”

谢天璧想了想,道:“谁最好我看不出,不过唐一野肯定好。”

苏小缺不屑道:“他又没动手,你怎么知道?”

谢天璧道:“我看到他拔刀的姿势。”

方惊涛等都盯着秦晚笑的背影看。

秦晚笑已经不年轻,但仍有一朵牡丹盛放时的馥郁芳华,满溢着完全成熟的风姿韵味。穿着一件宝蓝底纹的织锦束腰华服,衣袖领口绣着黑色的繁复花纹,挽着发髻,露着修长的粉颈,色泽如雪玉。

她袅袅的身姿连厉四海木香药都看得目不转睛。

厉四海忍不住开口道:“秦阿姨,你真好看!”

语气中尽是发自肺腑的真诚欣羡。

秦晚笑回头拉起厉四海的小手,笑道:“阿姨老了,不漂亮了。四海和香药以后会越来越好看。”

桑南飞低声对舒北雁道:“我听我娘说过,秦阿姨是当年江南第一美女,二十多年前认识了师父……”

秦晚笑明眸流转,看向桑南飞,眼神中说不出的风情和哀婉,桑南飞登时口舌打结,再说不下去。

落云峰的院落甚大,东西各六间屋子。

秦晚笑安排他们两人一屋,屋内床柜桌椅、被褥笔墨俱全,明亮阔大,很是舒适。

厉四海木香药自然同住一屋。厉四海唧唧喳喳地说笑,木香药却沉静些。

桑南飞舒北雁两人见面就爱对拆擒拿手,不见面又难受,自是高高兴兴地住一起。

许约红莫笑看一沧浪一点苍,剑法都走奇诡快捷一路,一个烈一个冷,正是冰火两重天。

宋千峰上官云起同出一地,李沧羽花满衣凑了一间。

雷一鸣与方惊涛剑法刚猛雄奇,正好互相讨教。

唐一野主动道:“苏兄弟,丐帮武功博大精深,以后还请多多指点。”

苏小缺眯着眼,没半分正经地开腔:“唐瓜子此言错矣,丐帮也就是捉捉蛇打打狗,武功杂得很,离博大精深这四个字儿足足差了十万八千里。”

唐一野被噎得怔了怔,半晌道:“苏兄弟不用叫我唐公子,叫一野吧。”

谢天璧抬头道:“秦阿姨,我一个人住就好。”

秦晚笑有些不忍,安慰道:“你要是觉得孤单,可以找阿姨说话……”

苏小缺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得唐一野都口吃了,一边扭头看谢天璧,却听谢天璧道:“不孤单,我喜欢一个人住。”

不禁哼了一声,低声道:“才怪!”

唐一野奇道:“什么才怪?”

苏小缺道:“我说了你听得懂才怪。”

唐一野拉着苏小缺进了房间,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不一会儿在桌屉里寻到了针线包,笑道:“秦阿姨真细心,这个都帮我们准备了。”

说着扯过苏小缺的衣袖,道:“我给你补补。”

苏小缺吓了一跳,“你会?”

唐一野道:“我是唐家子弟,暗器功夫虽然不好,也练过。”

比了比针,“黄蜂针、牛毛针、龙须针、透骨针、十二飞星针,我都略懂,这缝衣针也没什么难的。”

看着他飞针走线,苏小缺不禁好奇,问道:“你为什么不好好学暗器,偏要练刀呢?”

唐一野道:“我喜欢刀。”

灵活地打了个结,崩断线头,道:“我娘也是用刀的。”

苏小缺看了看衣袖,见针脚绵密,很是高兴,赞道:“你比那个凶巴巴的小娘皮有用多了!长得也比她好看。”

唐一野一愣,正色道:“小缺,厉姑娘人不坏,只是急躁了些,以后别欺负她了。”

苏小缺哼的一声,唐一野突然道:“你胳膊上有个桃花印记,是胎记吗?”

苏小缺随口道:“不知道,应该是吧?”

唐一野问道:“你爹娘是谁?也在丐帮吗?”

苏小缺有些不耐烦,“谁记得那些,他们大概早死了,我是帮主养大的。”

白鹿山的规矩就是早起,苏小缺却最爱赖床,宁可五岁没了娘,不可五更就起床。一清早被拎起来那个痛苦简直跟受大刑似的,睡眼朦胧地跟大家一起吃早点,喝一口粥却从鼻子里呛出来,喷了半桌子,自己倒是呛得有些清醒了,一桌子人几乎都恶狠狠地瞪他。

厉四海瞪得尤其厉害,几欲夺眶而出的眼珠子生生把苏小缺残留的几分睡意给吓跑了,苏小缺不禁气道:“厉姑娘你没事儿老瞧着我做什么?想当叫花婆吗?”

厉四海怒道:“你不要脸!”

苏小缺抓起一张鸡蛋饼,一边啃一边含含糊糊的不知说什么。

厉四海听不清,稍微凑近了些,道:“小混蛋,你说什么?”

苏小缺突然抬起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沾着粥和鸡蛋饼渣的嘴唇“叭”的一下贴上了厉四海樱桃似的小嘴。

第二章

亲完后苏小缺身轻如燕,一下蹿到谢天璧的身后,轻飘飘立在他的椅背上。

一边哈哈大笑一边防备着厉四海的银鞭以及可能出现的上官云起的剑。

谢天璧觉得自己很倒霉。

被武林正道排斥是预料之中,一时觉得苏小缺睡得有趣救了他一命,却不想这小子是个大麻烦,专门给人带麻烦的那种大麻烦。

麻烦得自己连早饭都吃不安稳。

人在身后,不能不管,馒头在眼前,却没空去吃。

谢天璧心里叹了一口气,左手在刀上紧了紧。

上官云起的剑已经拉出来三寸。宋千峰、花满衣等也都准备拔剑。

唐一野扔下一个煮鸡蛋,拔刀。

气氛陡然凝重,只听见苏小缺没心没肺的笑声爽朗异常。

就在这刀出鞘箭在弦的时刻,厉四海小嘴一扁,“哇”地哭了。

苏小缺的笑声戛然而止,活像被捏住了喉咙的鸭子,吓坏了。

他才十岁年纪,出身市井混迹于丐帮,街头巷尾的粗俗言语自是从小耳濡目染就会了的,其实于男女之事却什么都不懂得。

上官云起等人年纪虽也不大,但世家子弟,家中颇多美婢,嘴上不说,心里比苏小缺明白得多,也开窍得多。

苏小缺跟厉四海玩笑,纯是打趣,并没有任何男女之念,亲她一口也是想气她,想过厉四海会骂自己甚至用鞭子抽自己,却没想到这么刁蛮的小姑娘,居然哭成了雨打的梨花,苏小缺登时被吓成了雷惊的蛤蟆。

大乱之后必有大治。

不可开交之际,秦晚笑进了饭厅,明眸四下一顾盼,笑道:“小孩子就是心急,一会儿叠翠坪有你们打架的时候,这会儿忙不迭的就想打啦?”

一言定风波,第二次混战湮灭于无形。

只苏小缺受惊过度,从此看到厉四海就跟见了鬼一样,撒腿就躲,轻功也是得以大进——此是后话,不提。

叠翠坪。

叠翠坪绿草如茵,中有一个白石圆台,三丈方圆。

聂十三立于台侧,简单道:“十五人轮流上台比试,出台为输,最后站在台上者为胜。”

看着众人,“谁第一个上?”

苏小缺心道:谁第一个上谁就一傻缺!上去得打赢剩下的十四个才能站到最后,早被揍成烂王八了……一边琢磨一边往人堆后面退。

只见一条人影从身边嗖的一下蹿出,落到圆台上,眉如刀裁眼若秋水,正是唐一野。

苏小缺不禁跌足叹道:“这人笨成这样,也算了不起了!不知道谁能和他一样笨?”

突然身边又飞出一个人影,箭矢一样直射圆台,空中白衣飘飘,气势夺人,这第二个笨蛋却是谢天璧。

谢天璧用一把弯刀,刀身狭长,满锋刃,青光隐现。

唐一野的刀略短,刀背形如狼牙,直而不曲;刀柄处月牙护手,刀刃两侧血槽。

两人同时拔刀出鞘。

拔刀这个动作虽简单,速度、力度、角度的要求却极高,唐一野每天拔刀上百次,力求刀一出鞘则占先机。

谢天璧不多不少,只比唐一野快了半分,这半分的先机在五十招内逼得唐一野飞身直退。

聂十三一旁观战,偶尔出言指点二人。

苏小缺目眩神驰之余心惊胆战,又往后退了几步。厉四海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苏小缺稳稳接到这两个汤团,却是屁也不敢放一个。

又拆了百余招,唐一野败落,却满脸喜色,对聂十三恭敬之极地行礼道:“多谢师父指点!一野茅塞顿开。”

这一番比试下来,获益竟比平时数月所学更多。

聂十三潜心武学,虽以剑求道,别种功夫也不逊于任何一个高手。更兼这十余年为了触类旁通,以别种武功印证剑法,对刀法掌法颇有所悟。因此虽寥寥数语,之于唐谢二人,却如醍醐灌顶一般,怎能不欣喜若狂?

其余各人都有些心痒手痒,纷纷依次上台。

谢天璧连败四人后,终于内力不继,输在许约红剑下。

众人都知最后一个上台占便宜,却不似苏小缺脸皮厚,愣是赖着不出战,直到木香药打下方惊涛后,才最后一个上场。

木香药峨嵋剑法使得颇见功力,只是赢了方惊涛已有些气喘,苏小缺又极狡猾,身法展开,瞻之在前,忽焉于后,四下游走,木香药追也追不上,赶也赶不及,一时不注意,苏小缺的竹棒使出绊字诀,防不胜防,木香药顿时左拙右支,缚手缚脚。

上官云起等人总算明白过来了,苏小缺这厮昨儿是丢中原武林的脸,今儿改丢男人的脸。

厉四海气坏了,跺脚大喊:“木姐姐!揍他!”

唐一野垂着头看脚尖,有点儿替他害臊的意思;谢天璧却饶有兴趣地笑着看。

聂十三一直不说话。

不一时,木香药败退。

苏小缺挺高兴,卷着袖子支着竹棒,就差拿个破碗唱莲花落“有钱的捧个钱场”了。

聂十三凝视他片刻,问道:“素衣灵狐是你什么人?”

苏小缺一怔,“我不认识。”

聂十三沉吟道:“你轻功很像当年素衣灵狐的狐踪步,跟谁学的?”

苏小缺有些惊惶,摇头道:“我不知道,帮主说我天生就会。”

聂十三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便不再问。

唐一野许是累坏了,双手微微发颤。

苏小缺笑着就要跳下圆台,聂十三却挥手道:“继续比试。”

苏小缺吓了一跳,“不是说最后站在台上者为胜吗?我已经赢啦!”

聂十三含笑道:“比试到申时,五个时辰后,谁最后站在台上才是胜者。”

苏小缺心里一声惨叫,却不敢腹诽聂十三,只好咬牙站着不动弹。

只听衣袂带风声响,唐一野、花满衣、厉四海、上官云起、许约红同时飞上了圆台。

苏小缺急怒攻心,“五个打一个?你们野狗抢食吗?”

唐一野忙道:“各位还请先下去,按顺序应是我……”

许约红道:“我想看看是我的剑快还是他的身法快。”

花满衣道:“我想教训他。”

上官云起道:“我要替厉姑娘出气!”

厉四海道:“我想揍这混蛋!”

苏小缺一下子成了香饽饽。

聂十三笑道:“许约红留着,其余人下去。第二轮不必按第一轮的顺序。”

许约红的沧浪剑法奇险狠辣,江湖人都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跟沧浪剑派的人动手,因为他们一出手必是杀手。

一个起落间,许约红出手便是十七剑,苏小缺被杀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满台乱窜。

唐一野眼神里流露出担忧,聂十三却不叫停,淡淡看着,说也奇怪,苏小缺虽完全被笼罩在剑气下,毫无还手之力,却每每在险象环生时,间不容发地避开剑锋。

半晌,苏小缺额头见汗,许约红的喘息声逐渐粗重。

聂十三开口,却是指点许约红:“博浪飞锥,四面楚歌!”

“快哉长风!”

许约红这几剑织成剑网,狠辣之余添了大气缜密,封杀住苏小缺的步法。

苏小缺气得只想吐血,性命攸关之下,轻功发挥到了极致,咫尺进退飘忽若神,众人只看得眼花缭乱。

良久,聂十三见对阵两人脸色都刷了白,方道:“住手。苏小缺下,花满衣上。”

苏小缺一口真气一泄,呼哧呼哧喘着直往地上瘫。唐一野把他扶下来,他还不忘抱怨:“哎哟喂……可要了老子的亲命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一会儿许约红败落,聂十三吩咐唐一野上。

众人兴致全被勾起,跃跃而上,各自发挥得淋漓尽致,又是兴奋又是紧张,此番叠翠坪比武,不啻于一个少年武林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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