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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春色 中——by陈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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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缺刚松了一口气,沈墨钩却附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满意地看到他晶莹如玉的耳垂登时透出粉润的红来,方格外低柔地说道:“后面不行,用嘴也能伺候。”

苏小缺一听这话,气得牙关嗒的一声骤然合上,好在沈墨钩早有预料,及时撤出手指,却也颇为恼怒,当下冷哼一声。

苏小缺虽早知沈墨钩精通龙阳之事,端的是菊花丛里的状元,重阳节时的豪客,却不料他这般无耻下流,想出这等损招儿来作践自己。

一时又惊又怒,想翻脸,却只龇了龇牙,道:“小缺不懂得这个,只怕咬伤了爷,回头爷那玩意儿腊肠也似少一截,可就是毕生憾事了。”

他见沈墨钩脸色不善,也犯了倔脾气,横下心来,仗着一股狠劲,低下头咬了咬牙,只待跟沈墨钩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给他当尿壶含鸟。

沈墨钩微叹了叹,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后庭处,摇头道:“既如此,那你只得吃些苦头啦……”

一手拉过他抱着压倒,一手却只管在胸口乳珠揉捏,见那两点倏然直挺而立,如珊瑚果一般朱红可爱,便以口舌相就,轻舔重舐,更用舌头挑着打着圈儿,牙齿也慢慢随着撕扯啃磨。

苏小缺模糊中已知晓沈墨钩不再逼迫自己动口,也就放下了心,屁股开花总比口塞巨鸟好些,他身体敏感之极,哪禁得起这般手段?身子蛇也似的在锦缎被褥上扭动挨蹭,双臂直搂着沈墨钩的颈子,生怕他停手离开,双腿分开,柔韧地紧贴着勾住沈墨钩的腰肢,口中不自觉地低低叫出了声,平时清朗的声音里带上了淫靡湿润,有了诱发情欲的媚意。

沈墨钩却不急躁,拉开床里抽屉,取出一只玛瑙小瓶,瓶塞一开,便是扑鼻的暖香,用指尖挑了涂抹在苏小缺后庭,苏小缺只感到一阵温热滑腻,知是上好的润滑脂,也就放松内壁,任由手指深入涂开。

只见被翻红浪,帐控银钩,一夜风狂雨骤。

苏小缺极痛中却也极乐了好几回,沈墨钩这夜极尽温柔风流,由缓而急,九浅一深,轻抽猛送,尽根直抵,抽插间,一阵阵无所不至的快感自骨髓深处释放而出,烟花般在体内炸开,两具身体都如同沉溺在汹涌激荡的潮水中,快感在绝顶处犹自不断攀升,似乎永远没有顶点,不知餍足。待到月落星沉,东方微白,沈墨钩见苏小缺已是骨软眼饧,气弱舌冷,实在再禁不起,方搂抱着一同睡去。

同一个深夜里,宋鹤年却在对着铜镜发怔。

拿着铜镜的手已有几处铜钱大小的溃烂不说,镜中映出的面孔更是如同扒猪脸一般,肿胀赭红,一改往日玲珑腻脂,娇艳如桃。

一双娇滴滴滴滴娇的眼儿挤成了一道比刀片宽不了多少的缝隙,幽幽闪着恐惧的光。

啪的一声铜镜被远远摔开,宋鹤年以手掩面,抖得浑身骨头咔咔作响,良久喃喃道:“苏小缺……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整个七星湖,能无声无息让自己中毒的,只能是程逊的弟子程子谦的师弟,苏小缺。

自己给他下药,药在水里,竹露轻响只是障眼法。他三天前给自己下毒,毒却在竹露轻响的琉璃瓶上。一饮一啄,报复来得既快速又干脆,手法更是精妙。

琉璃瓶上的毒液侵入手纹肌理,却并不立时发作,而自己日常用来保持肌肤柔嫩的天竺葵、茉莉、佛手柑等物调制的乳香,却是引子。

三天来毒液被乳香引发,终于毁了手和脸,宋鹤年事后能推测到苏小缺下毒的手法门路,甚至能从残留毒液中获悉所含药物,恍然大悟之余,却无法解去这等古怪毒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肌肤一点点肿胀溃烂而束手无策。

宋鹤年爱惜自己的一双巧手,更爱惜自己的面容,只想一直在沈墨钩艳绝世情的一双眼里,映出自己永远年轻美丽的脸靥,到老到死,都是二十年前姝姬手底下容颜最美天赋最高的药师宋鹤年,也是见过、救过、服侍过沈墨钩种种不堪之伤的宋鹤年。

就算他喜欢的始终都是苏辞镜,但能默默陪伴他,于他有恩对他有情的还是宋鹤年。

不想今日容颜尽毁妙手不复,宋鹤年只觉伤心欲狂痛不欲生。

木然盯着那琉璃瓶瞧了半晌,突地想到苏小缺人在七星湖,只要沈墨钩发话,这毒想必也不难解。方才心慌意乱之下,竟未想到这要紧关节!

一念至此,不由少了几分伤心,回复了一些力气,她素来爱洁,忙起身点了烛,把一地镜片打扫干净。

夜风吹过,把窗下铁马吹得叮当作响,宋鹤年走过去想把窗户拽上,刚关了半扇,一阵冷风袭来,一个青衣人影已飘然穿窗落入屋内,侧着月光,却是遮不住深邃分明的英挺轮廓和星沉海底的湛湛眼眸。

这人进得屋来,只静静站着,左手抚刀,空气无端的紧绷如弓弦欲断,宋鹤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直觉到恐惧,想退开两步,却发现脚步已僵涩,竟被这人的气势死死压制。

这人盯着宋鹤年瞧了一眼,淡淡道:“原来他已下手了。”

见他蹙了蹙眉头,似有些犹豫,宋鹤年勉强一笑,问道:“阁下何人?深夜造访妇人住所,未免有失尊重。”

那人眉峰微扬,下了决断道:“小缺做他的,我还是得杀了你,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宋鹤年听这话另有深意,正待询问,却见刀光一闪满室光华璀璨,喉头一冷双手一热,头颅垂下时,见自己满手鲜血,费力地想了想,才悟出原是自己的颈血淋漓。

濒死的模糊中,只见那人鬓发如霜,侧过身去仰着脸,一声叹息轻如鸿毛却又是重如山的哀伤:“小缺……”

苏小缺一觉直睡到午后,方才醒来,周身酸痛自不必说,两股间却感觉甚是清爽,伸手一摸,也没有血迹污物,知沈墨钩已趁自己昏睡时打理干净,咬牙一笑,也不愿再想昨夜床上之事,伸了伸懒腰,起身穿上衣服,一番折腾之下,后庭竟未流血裂开,不禁有些奇怪,略一思量,到枕边取了昨夜所用的药膏,打开细看,原来这药膏润滑之余,尚有止血生肌的用处。

当下拿着药瓶在手中抛接,看着瓶子在空中划出弧线一起一落,一时技痒,从床上抽屉中又取出些瓶瓶罐罐、诸般淫器,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抛出,双手如网,身形微动,于半空中捕鱼捉鸟般一一纳入怀里。

奈何设下千重网,网网有漏鱼,更兼苏小缺伤势未痊愈,身法略有滞怠,只见一个墨玉男形直冲着两扇雕花檀香木的房门就去了,恰巧此时沈墨钩推门而入,迎面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龟头气势汹汹扑来,瞧那意思,是要磕碎沈宫主两排银牙直捣黄龙来个深喉。

沈墨钩何等身手?但见他手不动,足轻起,啪的一声把那不长眼的墨玉男形踢得飞回苏小缺手中,苏小缺一接之下,被震得手腕发麻,握着个假阳物,只觉得一阵恶心,随手一扔,把好端端一块墨玉给摔了个粉碎。

转眼见沈墨钩神情古怪,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不由得心里一突,暗想这老狐狸没了鼎炉虽是死得快了,可也不该这么早脸就抽搐成抹布样吧?

想着忙把怀里一包乱七八糟的物事倒到桌上,正忐忑间,沈墨钩开了尊口:“宋鹤年昨夜死了。”

苏小缺一怔,先把自己摘干净,“跟我没关系,爷别冤我。”

沈墨钩凝视着他轻轻一笑,“她是被人一刀断颈,杀她的人可跟你有绝大的关系。”

转身道:“跟我来。”

苏小缺心中隐隐不安,满心不想去,却人在人下,不得不屈,磨磨蹭蹭地跟着沈墨钩出得屋去,走过石子甬道,却见院中空地上赫然躺着宋鹤年的尸体。

宋鹤年一张肿脸上眼半睁而不闭,舌半吞而复吐,死得奇丑无比,叶小眠一旁看了,都有不忍之色。

苏小缺自不怕她的惨状,但一眼瞧见刀口,却立时见了厉鬼一般,脸色惨白,眼神中流露出恐惧之极惶然无措的神色。

沈墨钩走近前去,足尖挑着宋鹤年的下颌,使颈中刀伤显露无遗,淡淡道:“小缺,过来!”

苏小缺略一迟疑,不敢不从,慢慢走到沈墨钩身边,却被沈墨钩一把攥住手腕,“仔细看看这刀痕……你应该最熟悉不过。”

苏小缺猛然抬头看着沈墨钩,眼神中有浓烈的哀求之意。沈墨钩不为所动,含笑道:“这样的用刀手法,七星湖没有一个人能做到。杀宋鹤年的是谢天璧……你聪明得紧,倒给我说说看,谢天璧为什么要杀宋鹤年?赤尊峰七星湖相隔数千里,他为什么来的七星湖?什么时候来的七星湖?”

苏小缺乍见长安刀之伤,已是五雷轰顶,再想到谢天璧既亲手杀了宋鹤年,想必自己和沈墨钩种种尽皆知晓,他那双寒星般的冷酷眸子竟是无处不在无所不见,一时只觉得退无可退逃无可逃,不由得痛叫一声,毫无章法地拼命挣扎,只想从沈墨钩身边逃开,却因手腕要穴被制,只能出水鱼笼中鸟一般徒劳无功。

沈墨钩见他双目笼上一层血色,嘴唇却如残雪般血色全无,在自己手中似一只绝望而不甘的断翅伤雀,心中不由得微微一痛,只想把他搂着好生抚慰疼爱,却强自压抑,反而益发残忍地冷笑道:“谢天璧知道宋鹤年给你下淫药,所以杀了宋鹤年。谢天璧之所以知道淫药一事,想必你身边就有他的眼线。”

直视苏小缺的眼睛,拧着他的下巴不让他避开,一字字道:“我刚要了你,不过三天,他便从远在千里之外的赤尊峰赶来杀人?也许……谢天璧就一直在七星湖,就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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