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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春色 中——by陈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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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缺大惊失色,不住挣扎,鸡猫子鬼叫道:“你又想强奸我!”

谢天璧记起年初春药一事来,当时也是半夜,两人跑到卧云桥下潭水里胡天胡地了一番,一念至此,更是情浓如火,一边动手自脱衣裤,一边轻笑道:“上次放过你,这次你可别想这等好事。”

一时见苏小缺背脊清瘦,腰线紧致纤细,臀窄而饱满,微微翘起,双腿笔直修长,月光落在他清透洁净的肌肤上,似一粒粒明珠滚落,心里不禁涌上一种珍惜到心痛的情愫,轻轻俯下身,从他的后颈到背脊烙下一串亲吻,只觉得肌肤细致柔韧,肌理坚而密,唇狠狠触上,便能感受到惊人的弹性和紧致。

苏小缺从他的吻里感觉到那种小心翼翼和情深眷眷,也就不再挣扎,竟是出奇的安静乖巧。

待谢天璧亲吻至腰臀处时,两人贴近厮磨良久,苏小缺早已敏感不堪,腰窝处一被热吻轻噬,顿时从骨子里起了一阵酥痒难耐,忍不住呵呵笑着轻轻扭动躲避,谢天璧倒抽一口气,声音低沉沙哑:“不要乱动。”

说着手指抚过他挺翘的臀,感受那种绝妙的触感,慢慢滑向深藏在臀缝间的密处,另一手却探到他腹下握住已勃然昂起之物,就着水流忽轻忽重地上下套弄。

苏小缺浑身泛起薄薄一层粉润的色泽,只觉得谢天璧手指划过之地,激起火花点点,处处都是从未有过的激情和愉悦,只舒服得从嗓子眼里溢出低低的模糊呻吟,眯着眼,轻舒胳膊,勾过谢天璧的脖颈,索取亲吻,他腰肢只盈一握的异常纤细,却是柔韧有力,转折之下,与背和臀形成一个弓形弧线,异常流畅精致的诱人。

谢天璧噙着他的舌尖,一手加快摩挲,苏小缺喘着气,啊的一声叫出来,心跳如擂,谢天璧手指一热,知他已然出精,趁着他尚且沉迷恍惚之际,顺势托起腰,指尖分过臀缝,刚刚抵住,未及揉弄,那密处便不自觉陡地收缩,只吸得指尖往内直陷,谢天璧呼吸骤然粗重,胯下之物在苏小缺腿侧轻蹭,更是硬且胀大,苏小缺却紧张之极,忍不住开始挣动,急欲站起,谢天璧当即停下动作,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好不好?”

苏小缺看进那双乌黑狭长的眸子,不禁有些沉醉的迷惑,只见漫天星晖尽数揉碎在他的眼中,湿透的黑发略有些凌乱,散在赤裸的肩头,连肌肤上的水珠都是野性和魅惑,呼吸间赤裸裸的欲望如丝如茧将苏小缺彻底束缚。

谢天璧含着苏小缺的耳垂,柔声问道:“我想要你,可不可以?”

苏小缺迟疑半晌,手抵在他的胸膛,触感似丝绒裹着炽热的铁,越摸越是上瘾,无法割舍,当下抬起眼眸,道:“最好不痛……”

谢天璧知他素日最是怕痛,这一刻竟能答应自己所求,心中不禁狂喜,声音都发了颤:“我会小心。”

说罢将他俯在石上,下身却是浸在水中,借着水的润滑,一根手指轻旋着深入,只觉绢柔水韧,紧窒难言,待进入第二个指节,苏小缺已然闷哼着直嚷不舒服。

谢天璧不敢再动,只哄道:“你放松些……”

待他稍微习惯,又探入一指,却是忍不住急切了些,苏小缺嗷的一声惨叫,转过脸几欲涕下,求道:“我还是用手帮你吧。”

谢天璧见他睫毛颤抖嘴唇哆嗦,当真是怕得厉害,一时有些犹豫,知道按他的性子,下次估计还是怕疼喊停,因此既想狠狠心就此做到底,却又怕当真伤了他。

怔了片刻,终是不忍,无奈之下,收回手指闷闷地坐到他身边。

苏小缺却不是什么好东西,正是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主儿,见谢天璧心软,打蛇随棍,一把抱住谢天璧,道:“要不我受点儿累,上你好啦。”

谢天璧磨着牙笑一声,捉住他的手按在胯下,恨恨道:“动!”

苏小缺刚逃出生天,见他凶恶,不敢怠慢,一手捂着屁股站起身,一手忙忙地裹住捋动揉搓,动作虽生涩,谢天璧却满足无比,这一接触,竟是所经历过的最狂野热烈的性事也无法比拟的淋漓快感。

苏小缺从谢天璧的反应中,很快掌握了节奏,他素习伽罗刀,功夫尽在指掌间,故手指灵活敏锐,远非旁人可比,一番用心撩拨下,每个动作虽用力不大,也并不十分激烈,却都恰到好处、点到为止,只勾得谢天璧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一不舒泰,生平第一次如此失神的欢愉。

一时月落参横,已不知今夕何年。

转眼就是夏末秋初,两个多月来,谢天璧每日依旧雷打不动地练刀、处理教务,苏小缺彻底荒废武功,每日例行地游山玩水、与水莲子说笑玩闹,这两件事做完后,方悠悠然翻开青囊药书,学得倒甚是用心,不时去画眉谷请教,顺便气得程子谦跳脚,有时谢不度唤他去自己所住的西一峰,钓鱼种花,下棋看山。

赤尊峰的日子热闹滋润之极,一时乐不思蜀,更是浑然不记得与唐一野相约白鹿山之事。

每天与谢天璧两人同桌而食,同床而寝,少年情热,也只是口手相就。谢天璧自小冷静坚忍,年岁渐长,更是心思深沉,气势卓然,却从未如此真心喜爱过一个人,眼下与苏小缺相许相处,每一刻时光都是深溺其中的大欢喜,就是光看着他,听他胡说八道,也是满心全意的小知足,自是舍不得让他疼痛不悦。

苏小缺却是另有打算,他极有自知之明,深知论武功论心计论性格,自己迟早要被谢天璧拆吃入腹,而且不要脸的很是觉得自己滋味不错,谢天璧多半是一吃之下回味不绝,从此自己只被人吃不吃人的可能大大存在,因此这第一次好歹该由自己吃人,没准儿谢天璧天生适合在下,被吃得美了吃成习惯,以后自个儿便常居人上也说不定。

因此床榻之上,谢天璧一旦无法自控,有采摘的企图,苏小缺立即哀哀唤痛,呼天抢地,间或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来,端的是唱作俱佳,不愧丐帮数年陶冶,那一脸惨状,便是铁石人儿见了也不免心疼怜惜,谢天璧明知他一番做作三分真倒有七分假,也不忍当真逼奸,只得权且胡乱泻火。

第三十二章

数月下来,也不知是憋的还是气的,这天谢天璧一早起床,练完刀,议完事回来,一双眼血丝通红,苏小缺刚起床不久,见状大喜,道:“我近日正苦心研习青囊药书,颇有心得,你这小小病症,我苏神医药到病除。”

硬拉着他坐下,号了脉,道:“你要快还是要慢?怕苦还是怕痛?”

谢天璧叹道:“哪有那么多讲究?快慢是什么?怕苦和怕痛又是怎么说?”

苏小缺道:“快而痛就是我给你施针,慢和苦就是我给你嗑药,你选一个。”

谢天璧沉吟道:“一会儿我和麒麟堂的齐堂主有事相商,能不能先不选。”

苏小缺取出一个牛皮针囊,打开,入目满满的金针闪烁,道:“既然你一会儿还有事,我就替你针灸吧!闭上眼!”

不由分说,手指微动,拈起几只空心金针,刺入谢天璧眼睛周围的阳白穴、精明穴、承泣穴等穴位,慢慢放出热血,又换过几只。从针尾处添进药粉,再用更细一号的金针刺入针尾,将药粉置入穴道。

谢天璧全身放松,任由苏小缺在自己眼睛周围鼓捣,竟是全然信任他那二把刀的技术,药粉进入肌肉略有些疼痛,谢天璧当日被沈墨钩重伤折磨,也未曾哼一声,此刻却毫不避讳,轻声示弱道:“疼得厉害!”

苏小缺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只道:“疼个屁,不准乱动!”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施针完毕,苏小缺笑道:“闭目半个时辰,切莫睁开,到时我叫你。”

说罢自行看医书,又倒了杯花草茶,掏出从画眉谷偷来的蜜饯果脯一粒粒吃着,谢天璧目不能视,听他一页页翻书的窸窣声,茶杯端起又放下的轻响,咀嚼杏脯金橘的些微响动,丝毫不觉时间难捱,突然听得苏小缺问道;“你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干什么?”

谢天璧一怔,道:“我哪里又笑又哭?”

话音未落,唇已经被堵上,唇瓣被灵活的舌尖仔细地反复描绘,苏小缺的声音模模糊糊地道:“看,这会儿明明就是在笑!刚才一阵子又苦着一张脸,有人欠你好多钱吗?”

谢天璧正待揽住他的腰加深这个吻,苏小缺已经嘻嘻笑着突然撤回。

谢天璧伸手去捉,手里一凉,却多了一只茶杯,只听苏小缺道:“藿香、桑叶、白菊、荷藕、兑了蜂蜜,给你也尝尝。”

谢天璧喝了一口,只觉清爽沁甜,不觉大口喝干,放回杯子,笑道:“对了,你这套针是哪里来的?以前可没有见过。”

苏小缺闲闲道:“程师兄给的。这套针软金所制,他施针手法虽好,内力却不够,用不好这套针,就送给了我。”

谢天璧奇道:“他不是一向与你不合吗?”

苏小缺笑道:“就是因为他讨厌我,所以才给我这套针,条件就是让我以后别去画眉谷。”

说着吃完一包腌渍金橘,揉了揉纸包随后丢出窗外,叹道:“不去画眉谷,哪来这么多好吃的蜜饯果子?程师兄脾气臭,做的蜜饯却是连靖丰城的新梅斋都比不上。”

谢天璧听他声音轻松明快,迟疑了半响,道:“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苏小缺懒懒地道:“什么事?你明天去问程师兄要一包蜜汁乌梅,好不好?”

谢天璧心中一酸,摸索着握着苏小缺的手,方说道:“唐一野的传书清早收到,你还在睡,我就拆开看了……他说白鹿山一事就此作罢,但会一生视你为兄弟,绝不更改。”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方白绢,质地丰满坚韧,正是天下驰名的蜀织,上面墨迹宛然,只得数十个字,却是字字剜心刺骨。

谢天璧良久不闻苏小缺说话,只听到他陡然急促的呼吸,轻声一叹 ,伸出左臂,揽住苏小缺的肩,右臂横过他的背,划过轮廓明显的肩胛骨,一用力,已拥了满怀。

苏小缺被这个极端的拥抱勒得肋骨咔咔作响,几乎无法呼吸的疼痛,却又倦鸟归巢似的心安。

风雨如晦,天命如霜,苏小缺自小尝遍,早已不以为苦,但这个怀抱温暖坚实的却让人几欲落泪。

下颌抵在谢天璧的肩上,透过窗,看到崖上一株龙爪花已然盛放了。

龙爪花别名忽地笑,凭空怒放的一朵朵笑脸,尽是少不更事的轻盈热烈。

苏小缺静静道:“其实我早猜到了。画眉谷那天你跟我说素衣灵狐苏辞镜,锦袍空醉沈墨钩,我就知道唐师兄不会再来约我,连你都知道的事,唐清宇怎么可能不知道?唐师兄自然是信自己的父亲多过信我……所以这几个月来,我从来不敢说要去白鹿山。”

“……也好,我无亲无故的一个人不也活这么大了?也没比唐三少差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娘不会骗我啊,难道她当时半疯半醒的脑子不清楚?”

“天壁,你觉得我像老王八唐清宇多些,还是像老狐狸精沈墨钩多些?”

谢天璧静静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只觉得指尖有些凉有些滑,长发浓密地在掌下流淌,安静而柔和,心里却有些圆满到了极处的惶恐,想了想,道:“都不像,你应该生得像你娘多些。”

苏小缺松了口气,勉强笑道:“那是,像王八蛋和狐狸精都没什么好。这俩无论谁,都是生我又不管我,当我是块叉烧都不如。”

静了片刻,淡淡道:“唐师兄和我本就不一样,硬说他是我哥哥,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出身名门全无瑕疵,在他面前,我总是错,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比如我说要杀人,他会问我,这人该不该杀,可不可以不杀,你却只会让我小心,告诉我这个人的武功路数……”

谢天璧打断道:“我替你杀。”

苏小缺哈的一声笑了。

谢天璧忙岔开话题,道:“半个时辰到了吧?眼睛森森的凉。”

苏小缺看了看时辰,“看来当瞎子的滋味不好受,睁眼吧。”

说着拿过铜镜,“看看,是不是不红了?”

谢天璧对镜一看,双眸黑白分明,流光凝墨,笑道:“在下谢过苏神医妙手。”

苏小缺手掌摊开,“诊金一百两,承惠。”

谢天璧在他脸颊亲吻一口,“一两。”

又亲一口,“二两。”

再亲一口,“三两……”

“四两……”

苏小缺退开几步,忍不住笑,“算了,老子悬壶济世,妙手仁心,不收钱了。”

目中却有感动之色,道:“何况你眼睛熬成这样,也是看了传书替我生气担心,肝火直冲于眼所致。”

谢天璧道:“我方才传书给唐一野。”

苏小缺惊道:“传书给他干吗?我和他的事,就此作罢算啦。”

谢天璧微微一笑:“不是为你,是为了对付李沧羽。”

苏小缺一怔,恍然道:“你们要杀他?”

谢天璧摇头,“我不杀他,只是让他身败名裂,断送他雁荡掌门、武林盟主的念头。”

一个月后,雁荡门下霍山带着花花绿绿十余道剑伤晕倒在少林寺外,重伤之下求见七情大师,只求正道同盟为雁荡前任掌门范磊石报仇雪恨,清理门户。

原来近日风头无量的雁荡掌门李沧羽竟是七星湖门下,身负廿八星经的邪门功夫,范磊石和齐涛都是死于其手,而不是先前以为的谢天璧所做。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消息包含着判门、弑师、邪功、魔教、阴谋、揭发等诸多抓人耳朵的要点,就像一勺凉水浇到了热油里,江湖登时炸了锅。

鸭形门的海二爷捶胸顿足,只恨这般轰动消息竟不是由自己散出,真是人老眼珠黄,术业有下降。

李沧羽倒也不乱,亲上少林寺辩解道,范齐二人皆是死于谢天璧的长安刀,此事唐一野与苏小缺都能作证。

但一则长安刀遍寻不着,不知所踪,二则唐一野矢口否认,只道当夜约苏小缺见了唐家掌门,三人相谈甚欢,更没有半点知晓此事的可能。

李沧羽既失物证,又无人证,惊怒之下一口咬定唐苏二人私通赤尊峰,霍山却挺身而出,道曾亲耳听闻李沧羽与沈墨钩密议,若此事泄露则攀咬唐家与丐帮,使得正道人心惶惶分崩离析,端的是深谋远虑、恶毒心肠。

唐一野也不辩白,只说大师不妨试试李掌门的武功,需知言语可以骗人,武功却做不得假,若李沧羽武谷非来自雁荡,也不是白鹿山的路数,那显然就是一直扯谎。

一试之下,李沧羽武功果然奇诡莫名,七情一声令下,将他暂囚于少林后山,待雁荡新掌门推举出,再将他交予新掌门处置。

这天夜里,沈墨钩夜闯少林,打伤几名看守弟子,救李沧羽回七星湖,留下一句话:“我七星湖的人,你们也敢动?”

消息传回赤尊峰,谢天璧却不甚欢喜,疑道:“这件事料理得这般利落,倒有些出乎意料。沈墨钩当年杀宫夺位,手段自是了得,这些年七星湖在他手中,虽无问鼎江湖之势,实力却不容小觑,此次他却弃雁荡不要……”

苏小缺也觉得奇怪,沉吟道:“没错,按说咱们对付小男宠,沈墨钩应该自有对策才是。可他似乎根本不想帮李沧羽。当日追杀时,他把长安刀送给你,我就觉得有些古怪,李沧羽暂囚少林寺,他不从洗脱罪名入手,却似寻常江湖莽汉,夜闯少林把人劫回七星湖就作罢,这岂不是坐实了李沧羽勾结七星湖?看来沈墨钩对李沧羽,似乎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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